第77章 幸村精市的驚喜 旁白立海大已就位
第77章 幸村精市的驚喜 旁白立海大已就位。……
“許可……是什麽?”天童覺試探着問道。
“這裏有煙花禁令啊, 得申請許可才能放。”幸村真舉起手機屏幕,上面正是這片海灘禁燃煙花的規定。
天童覺和牛島若利沉默了一會。
“那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跑?警察應該快來了吧?”
牛島若利嚴肅道:“我們應該在這裏等着受處罰。”
“牛島前輩說的對,”幸村真忍不住笑了出來,“那你們在這裏吹吹海風等着吧。”
黑尾鐵朗收斂住笑意, 接上:“我們就先走了。”
天童覺有些驚詫:“就這麽走了嗎?”
幸村真肯定道:“是的。”
他們累了, 要回去好好休息了。
音駒其他人也無情地轉過身去, 潇灑離去。
白鳥澤:“……”
“?”
這不是開玩笑啊!
前面還隐隐預約飄來音駒的交談聲。
“我要趕緊回去洗個澡, 感覺全身上下都是海鹽。”
“這排球上面也都是海鹽, 對了, 小真你把我們的排球拍進去了嗎?”
“一個排球有什麽好拍的, 上面是鑲了金子嗎?”
“不一樣不一樣, 這是勇闖過大海的航海球。”
“小心少年JUMP告你侵權。”
白鳥澤仿佛聽到了警笛聲。
哦,原來是真的。
最終, 社團經費驟減。
“你們這些運動的小夥子天天就喜歡來這片海灘放煙花。”一名中年警察語重心長地教育道,“我隔三差五就能抓到一堆像你們這樣來打比賽的隊伍。”
王者白鳥澤各個低頭如同鹌鹑, 連牛島若利也在低頭看着警察的臉, 認真傾聽。
警察擡頭一看,忍不住被牛島若利的精壯體格吓得退後了一步。
嚯, 現在的高中生怎麽這麽成熟?真是營養跟上去了。
“下次查清楚規定再放, 好嗎?”
天童覺站直了,乖乖道:“好的。”
牛島若利正經地詢問道:“那為什麽不豎一個禁燃煙花的警示牌?”
警察看着牛島若利莊重的眼神, 竟一時有些閃躲,從面前這個高中生身上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威嚴:
“哎呀, 這個你們就別管了, 下次長點記性就好。”
……
白鳥澤衆人恍然大悟。
原來是釣魚執法!
*
兩天時間一晃而過,轉眼間就到了決賽當天。
“走走走,是不是馬上要開始了, 萬一趕不及怎麽辦?”一頭紅發、長相可愛的少年催促道,嘴裏還吹着粉色的口香糖。
“啪”,吹出來的粉色泡泡一下子破掉,露出了身後一群風格各異、但都帥氣十足、長相英俊的少年,身上散發着蓬勃、生生不息的朝氣。
“噗哩,別急,還有五分鐘。”紮着小辮子的白發少年慢悠悠道。
“等一下,赤也呢?”帶着眼鏡、一本正經的紫發少年詢問道。
棕發的眯眯眼少年理智分析,其實也不用分析,就能夠知道答案了。
“迷路了。”
“就短短幾分鐘路程也能迷路嗎?剛下電車的時候他還在吧?”頗似漆黑鹵蛋的少年有些不可思議。
鳶紫發、長相秀美的少年語氣溫溫柔柔道:“赤也應該是邊走邊玩手機,跟丢了我們。”
“這家夥……”帶着球帽、皮膚黝黑的少年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在猛跳,語氣也染上了幾分怒意。
“我去把他找回來。”
“哎哎,部長、副部長,你們怎麽站在這裏,不用進去嗎?”海帶頭少年匆匆跑來,臉上停留着疑惑,手上還拿着兩瓶水。
王者立海大,終于到齊了。
“原來是買水去了。”柳生比呂士推了推眼鏡。
“謝謝小後輩。”仁王雅治笑意盈盈,十分自然地抽走切原赤也手上的水。
“哎哎哎,這不是給你的!”切原赤也搶在仁王雅治擰開水瓶之前,把水搶了起來。
“這是我專門買給小真的,喝了我的水,絕對能拿下冠軍。”
柳蓮二:“赤也,你是沒有當過運動員嗎?比賽前不能喝外人給的任何液體。”
切原赤也:“我不算是外人吧。”
丸井文太噗地笑了出來:“那你總不可能是內人。”
切原赤也眼睛變成了兩個問號:“什麽是內人?”
仁王雅治哈哈笑了兩聲,拍拍切原赤也的肩膀:“多讀點書。”
真田弦一郎松開了拳頭,壓了壓帽檐:“走吧,來不及了。”
副部長下令,衆人立刻邁動了腿,向場館內走去。
“對了,部長,你有告訴小真我們要來嗎?”切原赤也問道。
“沒有。”幸村精市莞爾一笑,“想給他一個驚喜。”
立海大為什麽要來看決賽?
事情還要從幾天前說起。
神奈川電視臺轉播了這場IH全國大賽,此時立海大全員都在部活室裏為切原赤也的成績而發愁。
恰巧,電視機播放起了剛結束的IH比賽結果。
“排球IH四強結果已出,最後一場比賽是由東京地區的音駒對陣宮城地區的白鳥澤,音駒2:0獲得了本場比賽的勝利,成功晉級四強。”
聽到熟悉的學校,立海大衆人齊刷刷擡起頭,看向電視機。
他們跟部長的弟弟都十分熟悉,每次去部長家裏團建,都能看見部長那個可愛的弟弟。
陽光、嘴甜、還聰明,就像是一顆水果味的軟糖,誰跟他待上個幾分鐘,都會感覺到心軟軟。
其實小真弟弟網球打的也很不錯,他們還很期待小真升上立海大,加入他們網球部呢。
可惜小真說着什麽“你們都有特效,我沒有!我為什麽沒有惡魔模式,沒有複制粘貼,沒有滅五感……”
然後就放棄網球,跑去東京都打籃球了。
現在升上高中,又跑去打排球了。
立海大衆人還是聽說了幸村真在音駒就讀這個消息,就算幸村精市不告訴他們,這個新聞也不知道上了多少次趨勢,想不看見都難。
“拿下四強賽,是不是就到決賽了?”仁王雅治摸了摸下巴,指腹擦過嘴邊的小痣,做出一副思考的姿态。
“唉?後天我們就期末考試了,如果小真能進決賽,我們是不是有時間去看他比賽?”丸井文太雀躍道。
幸村精市托着下巴,笑吟吟:“我也想去現場看小真比賽呢,之前說要去,但一直都找不到機會。”
“那我們去吧!”切原赤也從習題冊裏擡起頭來,滿臉興奮。
真田弦一郎毫不留情地揍了他一拳:“你先通過期末考試,有一門不及格你就留在這裏。”
“不要啊——”切原赤也瞬間眼淚汪汪,可憐巴巴地說,“通融一下吧,副部長,我上次考試有一半不及格,這次就算進步得再大也做不到全科及格吧!”
真田弦一郎沉聲道:“那你還不趕快學!”
切原赤也只能苦兮兮地重新低下頭,看着讓他頭暈的習題。
電視上的新聞還在播放。
“下面是現場記者對獲勝隊伍音駒進行的采訪。”
畫面上出現了一堆貓貓。
貓貓們(整理衣領)(捋平皺褶)(擡頭挺胸)(昂首闊步)(清清嗓子)(表情自信)(面向記者)
他們挨個接受了記者的采訪。
最後終于輪到幸村真了。
記者面帶笑容地問道:“真醬,請問你今後有什麽願景?”
幸村真一臉淡然,仿佛只是說出了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
“我哥拿了網球高中三連冠,我也要追上他,創造屬于音駒的第一個全國大賽冠軍。”
“WowWowWow——”立海大衆人瞬間開始起哄。
“小真還真的一直在關注部長的情況,我們這個冠軍是上周才拿的。”
幸村精市嘴角輕輕上揚:“小真一直這樣。”
“別炫耀了部長。”仁王雅治挑挑眉,“搞得我也想養一個乖巧可愛的弟弟玩一玩。”
“仁王前輩,養弟弟不是養寵物,你怎麽說得這麽随便簡單呢?”切原赤也無語道。
仁王雅治更正道:“赤也,養寵物也不簡單随便。”
真田弦一郎:“就應該拿冠軍,任何一場比賽都應該定第一為目标。”
“副部長說得對。”柳生比呂士贊同道。
“我相信以小真的實力,冠軍,易如反掌啦。”丸井文太嚼着薄荷味口香糖道。
幸村精市眸中隐隐流露出一分期待:“還沒有現場看過小真比賽呢……”
他倒是私底下刷了不少視頻,但還是想親眼看自家弟弟在球場上發光發亮。
最終,切原赤也喜提三門不及格,但在他的一哭二鬧三上吊下,立海大還是帶上了這只小海帶。
閃回結束。
等立海大衆人走進場館時,便被明亮的燈光瞬間晃了眼。
“這場館比想象中的要大好多。”切原赤也忍不住驚嘆,“感覺室內的網球館也沒有這個場館大吧。”
“那還是室內網球場更大。”柳蓮二道。
兩邊都是人山人海,璀璨的燈光照在了雙方隊伍的橫幅上。
紅色的“維系”與黑色的“無需追憶昨日”随着微風輕輕飄揚,一下子就讓立海大衆人感受到了比賽的氛圍。
現在已經到了雙方隊員入場環節。
悅耳的女聲播報從喇叭裏傳出,流入衆人耳中:“現在為大家介紹音駒高校的首發球員!”
“1號,黑尾鐵朗。”
“2號,海信行。”
“3號,自由人,夜久衛輔。”
“4號,山本猛虎。”
“5號,孤爪研磨。”
“6號,福永招平。”
“7號,犬岡走。”
“9號,手白球彥。”
“10號,幸村真。”
“11號,灰羽列夫。”
“12號,自由人,芝山優生。”
“教練,貓又育史。”
場上的隊員魚貫而入,一個個在全場觀衆面前亮相,當中的灰發少年笑得相當燦爛。
女生播報繼續道:“接下來為大家介紹稻荷崎高校的首發成員。”
“1號,北信介。”
“2號,大耳練。”
“4號,尾白阿蘭。”
“5號,銀島結。”
“7號,宮侑。”
“13號,小作裕渡。”
“14號,理石平介。”
“15號,自由人,赤木路成。”
“教練,大見太郎。”
“監督,黑須法宗。”
染了一頭金發,發根卻已經長出了新的漆黑發色的少年昂首挺胸、一臉自信地走進場地,揮着手向兩邊的觀衆打着招呼,宛如孔雀開屏。
兩支隊伍都站在了排球場中央,幸村真挺直脊背看着觀衆席,卻把手偷偷伸到了背後,揮了揮,餘光看向稻荷崎的方向。
宮侑和他心有靈犀,表面保持着正經,但同樣悄悄在背後揮了揮手,還比了一個心。
狐貍和貓咪在大庭廣衆下暗通款曲。
立海大衆人來得晚,前排已經沒有位置了,應該說音駒這邊已經完全沒有位置了,爆滿的人氣在此刻具象化。
只有稻荷崎這邊最後一排還有位置,立海大衆人只能将就一下。
當然,網球選手都是個頂個的眼尖,他們坐的位置還很偏,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兩人背後的小動作。
“噗哩,看來小真跟對手關系還挺好?”仁王雅治笑嘻嘻道。
“這個黃毛……”切原赤也拉響了十級警報,一臉嚴肅地仔細打量着宮侑,“看着不太正經!”
“該不會誘拐小真去幹壞事吧?”
“這句話從你嘴裏說出來,赤也你自己不覺得好笑嗎?”柳蓮二淡定地問道。
切原赤也理直氣壯:“我這個擔心是有理有據的!這個人看着就跟仁王前輩一樣輕浮唉。”
仁王雅治眨了眨眼睛:“嗯?”
“你這麽一說,”柳生比呂士思考了一下,“好像還真是,仁王如果和那個7號站在一起,氣質肯定如出一轍,形同雙胞胎。”
“唉,搭檔。”仁王雅治感覺自己太冤了,“我和他有本質的區別好嗎?他一看就是又心黑又自負的家夥,我是個好人。”
柳蓮二:“雅治,你陷入了自證陷阱。”
切原赤也無語:“仁王前輩,你的心也不幹淨好嗎?”
仁王雅治啧啧幾聲,“真是太叛逆了,赤也。”
場上的宮侑突然大聲地打了一個噴嚏。
“咦,”兩邊的隊友立刻離他三米遠,嫌棄道,“好髒。”
“什麽嘛……”宮侑擦了擦鼻子,暗暗嘀咕,“怎麽感覺有人在偷偷罵我。”
宮治無情嘲笑:“那你感覺對了。”
宮侑撇撇嘴,扔給他一個排球:“趕緊熱身。”
“等下你要是被小真對位壓制了,我可是會瘋狂嘲笑你的。”
宮治輕輕松松發了一個球:“搞清楚,和幸村對位的是阿蘭。”
“我?”尾白阿蘭指了指自己,“我打幸村?真的假的?”
怎麽戰火蔓延到他身上了?
網對面的音駒已經聚成了一團,齊齊向中央伸出了拳頭。
“我們是血液,奔流不息流淌不停,輸送氧氣,為的是讓大腦正常工作。”
“沖!拿下比賽!”
本場解說員立海大已就位,他們就音駒的加油方式發表了以下講話。
“感覺小真在音駒這個學校也不安全,這怎麽跟傳教一樣。”切原赤也現在看誰都十分警惕,他還記得上次去音駒的經歷。
不太美妙,有些社死,因此對小真的隊友印象也不太好。
還有,原來上次給他指路的是小真的部長啊。
“這部長手怎麽還搭在小真肩膀上呢,手不是很幹淨。”
“赤也,你今天是不是有點太亢奮了。”幸村精市看向切原赤也,露出了一個笑容,“冷靜一點。”
“好、好的,部長。”切原赤也皮一緊,好像從幸村精市的笑容裏看出了不一樣的意味。
觀衆通道此時又走出了一群少年,環視一圈,最終在立海大旁邊坐下。
“五色,你不是說是大場館嗎,決賽是在副館啊。”山形隼人道,“我們遲到了。”
五色工立刻指向白布賢二郎:“白布前輩告訴我在大場館。”
白布賢二郎哽了一下,“誰能知道決賽會在小副館?”
“沒錯,在小副館也太不得勁了!”沖天發的銀發少年舉起雙臂,整個人成大字型,大聲地抱怨道。
雖然他的聲音最終被現場海浪般的應援聲覆蓋,但還是吸引了周圍一堆人的注意力。
“你是……枭谷的木兔?”天童覺試探着問道。
“還有枭谷的其他人。”赤葦京治默默從木兔光太郎身後走出,枭谷的其他選手也從觀衆通道魚貫而入。
木兔光太郎打量了一會眼前的白鹫們:“你們是白鳥澤的?”
“你就是牛島吧。”木兔光太郎對前三的選手可謂是印象深刻,一眼就認出來了。
牛島若利看向木兔光太郎,沉穩道:“你好。”
木葉秋紀站在兩支隊伍中間,問出了“那個”問題:
“這場比賽,你們白鳥澤支持誰?”
天童覺咧嘴一笑,反問道:“你們枭谷支持誰?”
“嗯……”木葉秋紀陷入了沉思,即便心中早有答案,但還是不想說出口,仿佛先說出口就先輸了。
木兔光太郎一臉開朗地說:“當然是我的徒弟弟幸村。”
天童覺聳聳肩:“那我們也一樣啊。”
他拍了拍牛島若利的肩膀:“若利,你應該也支持小真吧?”
牛島若利淡定道:“嗯。”
他十分誠實道:“和稻荷崎不熟。”
“哈哈。”木兔光太郎爽朗地笑了幾聲,“我們也和稻荷崎不太熟。”
“而且——”他雙眼騰地冒出了火光,“在我們沒有複仇音駒之前,他不許輸給任何一個隊伍!”
白鳥澤衆人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滿眼都是贊同:“說的對,這場比賽,音駒不能輸!”
兩個敗者隊伍狹路相逢,于是也惺惺相惜。
立海大衆人從聽到“幸村”兩個字的時候就豎起了耳朵,開始竊聽模式。
聽到這裏已經大概懂了背後兩個隊伍的身份。
白鳥澤這個學校他們在新聞上聽到過,屬于是一號手下敗将。
枭谷這個學校——小真預賽決賽好像就打贏了這只隊伍,拿到了冠軍,屬于是二號手下敗将。
但聽他們的語氣,他們和小真的關系好像都挺親近的?
立海大衆人不得不佩服小真的SSS級交友能力,同時又不由得有些欣慰和自豪。
沒錯,他們小真就是這麽厲害!
“預——備——”音駒的觀衆席上,山本茜掏出了大喇叭,“上啊上啊音駒,進攻進攻音駒!”
“上啊——”切原赤也被火熱的氛圍感染,下意識想要跟着一起喊應援口號。
下一秒,前排幾十個學生就齊刷刷地轉頭看向了切原赤也,目光兇狠到像是要把他剁成海帶碎。
切原赤也默默捂住了嘴巴。
旋即,前排傳來了悠揚的交響樂應援曲,兩邊的啦啦隊少女們也開始舞動了起來。
切原赤也把手放下,小聲道:“上啊上啊音駒,進攻進攻音駒。”
還小幅度地揮舞着手臂。
白鳥澤和枭谷的球員似乎注意到了切原赤也的動靜,轉頭看去。
立海大衆人瞬間映入眼簾,年齡不大,看上去似乎和他們是同齡人。
但是——好帥。
怎麽跟男模一樣?
“哔——”
比賽正式開始。
音駒首發成員:幸村真、黑尾鐵朗、孤爪研磨、灰羽列夫、山本猛虎、海信行。自由人夜久衛輔。
稻荷崎首發成員:宮侑、宮治、尾白阿蘭、角名倫太郎、大耳練、銀島結。自由人赤木路成。
稻荷崎發球。
宮侑一如既往地站上了發球線,單手抓球,黑色的護膝勒住大腿精壯的肌肉,姿态帥氣又極具少年的張揚。
這一場比賽算是他和小真之間的師徒之争,他可得要保住老師的臉面。
宮侑将排球往上一抛,向前大步跑出四步,最後一步順勢蹬地起跳,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又顯得輕松寫意。
他手臂如同鍘刀劈下,把排球重重地擊打了出去。
“砰——!!!”
排球如同流星彎月,向着音駒疾馳而去,發起進攻。
夜久衛輔眼珠迅速跟着排球轉動,他看清楚了,剛才宮侑一共邁出了四步,大概率是跳發球。
但是——
好快啊!
即便夜久衛輔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仍然沒有趕上這一顆球。
宮侑和之前的重炮發球手不一樣,他沒有選擇向自由人夜久衛輔發起挑戰,而是把球打向了與夜久衛輔完全相反的方向。
夜久衛輔速度算不上快,完全趕不及。
海信行擡起雙臂,卻與排球失之交臂。
“咚!”排球飛撞入地,稻荷崎發球得分,先下一城!
1:0!
幸村真回頭看向彈起的排球,又看回了球網對面的宮侑。
宮侑真是發球最厲害的二傳!
——和及川徹并列第一厲害。
宮侑似乎察覺幸村真的視線,朝他露出了一個得意洋洋的笑容。
幸村真也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站在幸村真旁邊的黑尾鐵朗小聲道:“幹嘛呢幹嘛呢,你這在球場上還要私通,不如去對面打比賽吧。”
幸村真立刻放下了手:“不去不去,我生是音駒的人,死是音駒的魂。”
雖然先丢了一分,但他們并沒有感覺到壓力很大。
因為他們相信音駒的後防線,相信他們的最佳自由人——夜久衛輔。
宮侑第二次發球。
他再次将排球抛到半空中,向前助跑,起跳擊球。
“啪——!”
排球飛了出去,就像是一只振動着透明翅膀的蜜蜂,即便已經竭盡全力飛行,速度也算不得快,反而顯得慢慢悠悠、輕輕飄飄的。
過了幾秒,它便飄過了潔白的球網。
這一次,是飄球!
夜久衛輔同樣通過宮侑的步頻判斷出了這一點。
感恩昨天幸村真給他進行的飄球特訓,讓他現在有了一種提前知道考試題目的感覺。
夜久衛輔提前跑到了球路上,比接上一球的啓動速度更快,看看在排球飛來的時候跑到了想去的位置,即便時間很短,他還是有條不紊地擺出了接球姿勢。
對于很多飄球來說,主動去接球其實是一種自投羅網。
但是夜久衛輔有豐富的臨時應變能力,他在排球下墜即将撞到肩膀時,猛地後踏一步,讓飄球撞在了自己的手肘上,随後用手臂擋住了上升的排球。
飄球上沒有附加多少力道,夜久衛輔很輕松就卸下了上面的沖擊力,把手臂化作了一張大網,把排球兜了起來。
接住了!
孤爪研磨輕輕跳起,嘴裏還不忘鼓勵:“夜久前輩,好接!”
修長的手指接觸到排球光滑的表面,一下子就調整好了排球,将它按照預想中的球速、高度和軌跡托了出去。
“來了來了。”幸村真一臉興奮,雙眼閃爍着光芒。
他後退幾步,留出了足夠的助跑距離,下一秒,腳下飛快地跑動了起來。
幸村真猛然蹬地一跳,手臂也在這個時候同步伸起,排球很快就出現在了他的視野當中。
而角名倫太郎也跟着起跳,內心就算是一百萬個不願意,他今天也要把這顆球攔下來。
只是要苦了他的手臂了。
灰發少年重重地将手臂揮了下去!
立海大衆人心中的期待值已經拉滿,達到了巅峰。
他們已經準備好看小真的扣球了,想必那會是一副驚天地泣鬼神、震撼全場的畫面。
但擊球聲卻沒有響起,幸村真竟然揮空了手臂!
“唉,唉?”幸村真自己都一臉疑惑,一雙漂亮的灰藍色眼眸變成了豆豆眼。
這顆排球托的高了,研磨前輩不會出現這樣的失誤啊?
所以心機之蛙一自摸一肚子(真相只有一個)——這顆排球不是給他的!
身為音駒閃閃亮亮的王牌,稻荷崎必然認為孤爪研磨會把第一球托給幸村真,讓絕對王牌打開局面。
孤爪研磨利用了這種心理,騙過了稻荷崎,也騙過了幸村真。
那顆球就比幸村真平時扣球的高度高了幾寸,遠看完全會誤以為那就是一顆傳給自己的扣球。
黑尾鐵朗在幸村真身側起跳,手臂重重地揮下,大力把排球扣過了球網。
角名倫太郎在這一瞬間把手臂橫移,試圖進行補救。
但黑尾鐵朗打出的是一顆斜線扣球,角名倫太郎手伸得再長也還離排球有一段距離。
排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度,“咚”地在銀島結腳前落地。
腳前是最難接球的位置之一,銀島結堪堪伸出手臂,但由于角度不對,還是錯失了這一顆球。
黑尾鐵朗扣球得分,1:1!
宮侑一雙狐貍眼看向孤爪研磨,眼眸飛速閃過一絲光芒。
能被小真認可的二傳,果然不是省油的燈。
“認可”已經是宮侑最為極限的用詞了,不能再往上走了。
第一回合可以說是二傳的交鋒,才開局一分鐘,雙方二傳已經各顯神通了。
音駒發球。
海信行抛球助跑,進行了一個大力跳發,排球快速地飛了出去。
“All Right!”赤木路成大喊一聲,迅速向着排球跑去,一個飛身魚躍,伸出雙臂将排球勾了回來。
排球高高地飛上了天空。
“赤木前輩,好接!”宮侑已經跑到了排球的落點,球鞋鞋底與黃澄澄的地板摩擦發出尖銳的響聲。
響聲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輕盈的托球聲。
排球向着稻荷崎的王牌尾白阿蘭急速飛去。
皮膚黝黑的高大少年蹬地起跳,大力地将排球扣了下去,響聲沉悶又巨大,足以見得這顆扣球威力有多強大。
音駒的攔網成員已經像螃蟹一樣,快速橫向移動,跑到了尾白阿蘭面前。
“Se——No——”黑尾鐵朗讓幸村真跟着他的口號,一起起跳,在尾白阿蘭面前進行了雙人攔網。
幸村真舉起手臂,明明是慢一秒起跳,跳得卻跟尾白阿蘭一樣高,手掌向排球壓下。
排球與手臂相撞,再次發出了巨大的響聲,但幸村真的手臂依舊固若金湯,沒有一絲顫抖,堅定地把排球擋了回去。
“再來!”宮治眼疾手快地伸出手臂,将排球極限接了起來。
“豬治,接得好!”宮侑及時趕到,首先跨出關鍵且穩重的第一步,讓下盤變得穩穩當當的,随後蹲得極低,雙手舉到眼前,以這種艱難的姿勢,将排球托了出去。
原本是極限救回來的完全毫無章法的一傳,經過二傳的托球調整,就好像是一朵即将枯萎的花接受了甘霖的滋潤,重新煥發出了新的光彩。
尾白阿蘭再次馬不停蹄地蹬地起跳,腳沾地的時間還不足一秒,手臂再次伸出,高舉過頭頂,仿佛變成了一把鋒利的鐮刀。
幸村真和黑尾鐵朗根本沒有觀察全場的時間,只能跟着一起起跳,四條手臂再次在尾白阿蘭面前組成了銅牆鐵壁。
然而——尾白阿蘭卻把手臂一下揮空了。
這一顆托球目标不是尾白阿蘭!
另一側的角名倫太郎淡定起跳,“啪”地将排球扣了過去。
王牌只是誘餌,真正的進攻選手另有其人!
這一招何其熟悉,宮侑将孤爪研磨的計謀複刻了過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排球落地的聲音卻遲遲沒有傳來,反而響起了一陣輕盈的墊球聲。
“別忽略我啊!”夜久衛輔往前縱身一躍,來了一個貼地魚躍,姿勢标準又優美,在排球落地之前,伸出手将排球墊了起來。
黑尾鐵朗和幸村真沒有時間看宮侑的托球方向,位于後排的夜久衛輔可将宮侑的手臂看得清清楚楚。
即便他身體的朝向是尾白阿蘭,但手臂的方向卻截然相反,手掌向後一托,把排球托向了角名倫太郎。
夜久衛輔立刻行動,最終成功接下了這顆扣球。
雙方都進行了一次極限救球。
“好接!”孤爪研磨做不到像宮侑那樣用扭曲的姿勢,托出完美的扣球,但夜久衛輔出彩的一傳很好地彌補了這一點。
孤爪研磨有足夠的空間和時間去調整排球,将排球托了出去。
幸村真三步助跑,輕盈地跳了起來,但高度并不低,上半身一下子就超過了球網,像是有一陣風,将他托上了半空當中,讓人覺得分外不可思議。
他雙腿向後勾起,手臂和勁瘦的腰腹都向後仰去,勾勒出了彎月的形狀,連骨頭動起來的形态都顯得潇灑而優美,像是即将有一雙翅膀将要破骨而出。
“砰——!!!”
這一次,孤爪研磨終于把排球托給了他。
幸村真的眼睛極為明亮,迅速在稻荷崎的半場觀察着對方的漏洞,最終鎖定了銀島結的腳前。
如果他的觀察沒有出錯,銀島結應該非常不擅長接腳前的來球。
幸村真揮下手臂,把黃藍相間的排球重重地擊打了出去,排球瞬間就像是子彈般從槍膛迸射而出,仿佛破開了空間,刮起了陣陣勁風。
排球“轟”地在銀島結身前落地,銀島結伸出的手臂再次與排球擦肩而過。
2:1!音駒反超一分!
現場瞬間響起了一陣陣排山倒海般的歡呼聲。
“真醬!真醬!真醬!再來一球!”
切原赤也也小聲地跟着喊道:“再來一球!”
他的表情極為激動,親眼見到小真的扣球,還是感到了深深的震撼。
立海大其他人也感到了一陣驚詫。
這……不合理吧?
他們怎麽記得以前小真打排球的時候是技巧型的選手,現在力氣怎麽變得這麽大?!
這顆扣球,要是砸在他們頭上,感覺能直接把他們砸暈,并且進醫院。
仁王雅治忍不住發出感嘆:“一段時間沒見,小真還真是變了很多。”
切原赤也肯定地點點頭,露出了一抹張揚的笑容:“變得更帥了!”
這是他第一次看排球比賽,以前以為排球都很溫和,沒想到短短幾分鐘,就能交鋒得如此激烈,完全打破了他對排球的固有印象。
而且小真這一球,真的好帥!!!
“我要成為小真的迷弟了。”切原赤也喃喃道。
幸村精市笑意盈盈:
“那赤也——你是要當我的弟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