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夏夜,焰火,海邊 沙灘排球

第76章 夏夜,焰火,海邊 沙灘排球

“嗯……嗯?啊?!”幸村真十分震驚, 他終于get到了臼利的話外之意。

不是,這到底想到哪裏去了?!

“為什麽要注意安全,研磨前輩很危險嗎?”灰羽列夫略顯迷茫。

黑尾鐵朗忍不住笑了,像是趕狗一樣擺了擺手:“一邊玩去吧。”

灰羽列夫更加疑惑了:“所以到底是為什麽?”

“別多想, 我們就是純友誼, 你沒有跟隊友一起睡過一個被窩嗎?”幸村真終于搭上了臼利的肩膀, 開始自證清白。

“哦, 唇友誼。”臼利又恍然大悟, 旋即認真地搖了搖頭, “沒有啊, 又不是不夠一人一張床, 為什麽要跟別人睡?”

其他人忍不住一陣憋笑。

他們其實也看得出這倆就是關系比較好的搭檔,肢體接觸不多, 并不算親密。

臼利一向黑心,就想用這種方式來讓幸村真吃癟而已。

畢竟輸給了音駒, 狢坂總是心有不甘。

幸村真眼睛一眯, 似乎察覺到了什麽:“臼利前輩,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臼利假裝驚訝:“什麽故意?這是什麽意思?”

孤爪研磨已經暗爽完畢, 不再看着自家王牌受別家二傳的欺負, 他擋在了幸村真面前,明明需要微微擡頭仰望臼利, 卻顯得分外居高臨下:

“春高四強,希望還能看見你們狢坂。”

臼利彎唇一笑:“你們才是, 別到時候沒影了。”

孤爪研磨指了指幸村真:“有太陽的時候, 就有影子。”

狢坂:“?”

過了兩秒,他們才聽懂了孤爪研磨是什麽意思。

“你們……音駒都這麽會講冷笑話嗎?”

黑尾鐵朗把福永招平推了出來:“誰叫我們有冷笑話大王。”

福永招平的嘴角都要翹到外太空了:“沒錯,I am the king of 冷笑話。”

狢坂:……你們音駒好像有點神經。

“回去好好練一下英語。”黑尾鐵朗無奈笑笑, 拍拍福永招平的後背,“冷笑話這麽簡單的英文都不會。”

“那部長你會嗎?”福永招平發出致命疑問。

“我會啊,”黑尾鐵朗笑容不變,“只是忘記了而已。”

“那就是不會。”福永招平懂了。

“大巴快到了,臼利,走了。”桐生八終于出聲,把臼利叫了回來。

“那就春高見。”臼利朝音駒衆人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不知道笑容下隐藏了多少黑泥。

他特意看了孤爪研磨一眼:“希望下次見面,你們已經心想事成了。”

孤爪研磨愣了一下,旋即微微勾起唇角:“借你吉言。”

“不用下次見面,”幸村真同樣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後天你就可以見到我們心想事成了。”

後天,指的是決賽。

“好吧,加油。”臼利揮舞了一下手臂。

音駒衆人也上了大巴。

目的地是——海邊。

“海鮮!海鮮!海鮮!”灰羽列夫高興地揮舞着手臂。

“我要吃海鮮!”

“我要吃蛤蜊。”山本猛虎已經開始想自己要吃什麽了。

犬岡走:“Mafia牌的蛤蜊嗎?”

“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山本猛虎滿頭霧水。

幸村真笑了好幾聲,才道:“可以不講冷笑話了嗎?”

“還有英語角活動也可以暫停了。”黑尾鐵朗接上。

夜久衛輔:“是第一次進決賽太興奮了吧,感覺大家打完比賽之後精神就不太正常,亢奮得不行。”

黑尾鐵朗贊同地點點頭:“我也覺得,還是不夠累。”

此時衆人已經來到了海鮮店,雖然海鮮店哪裏都有,但還是海邊的海鮮店味道最為正宗。

幸村真拿起菜單,叽裏咕嚕地點了一大堆:“我們要龍蝦,扇貝,炒蟹,蒸蟹……”

“唉,這裏有沒有波士頓大龍蝦!”灰羽列夫突發奇想地問道。

“波士頓大龍蝦也太奢侈了吧。”山本猛虎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但我也想吃,還沒吃過呢。”

“有啊。”幸村真合上菜單,對服務員小哥說,“可以麻煩你們等下在蝦的盤子上用醬油寫一串波士頓的英文嗎?”

服務員專業素養很強,完全沒有露出笑容,敬業地說:“沒問題的。”

山本猛虎:“……?”

“不用了,不用了。”他連忙擺手。

“用的,用的!”灰羽列夫卻說,“吃這樣的龍蝦聽起來也挺有趣的。”

幸村真悄悄瞥了孤爪研磨一眼,姿态偷偷摸摸的像是在做賊。

他還是不太懂孤爪研磨為什麽要故意和臼利那樣說。

除了讓對方誤會也沒有別的用處吧?

孤爪研磨似乎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屈起手指,敲了敲菜單:“我想吃海螺和八爪魚。”

“哦、好。”幸村真突然慌了一下,有了一種被抓包的感覺。

他連忙看向服務員來遮掩自己的心虛:“那個,加一份這個和這個。”

幸村真翻開菜單,一目十行地迅速找到了孤爪研磨要吃的東西。

孤爪研磨看了一眼幸村真手指指的地方:“這是八爪魚形狀的香腸,不是八爪魚。”

“唉,唉?是這樣嗎……”幸村真又慌亂了,定睛一看還真的是看錯了,而且旁邊就寫着很明顯的香腸字樣。

他吞了口唾沫,又迅速翻了幾下菜單,終于找到了正确的八爪魚:“把香腸改成一份這個。”

孤爪研磨嘴角微微彎起:“不用改了,突然想吃香腸了。”

幸村真:“好、好。”

不知道為什麽他現在非常緊張,就像是一個等待審判的死刑犯。

孤爪研磨用手背撐着下巴,顯得有些随意又慵懶:“別胡思亂想了。”

“我知道臼利想聽什麽,逗逗他而已。”

幸村真心髒猛地跳動了一下,随後長舒了一口氣。

他從死刑轉無期了。

“你們兩個在聊什麽呢?”黑尾鐵朗湊了過來,手上拿着一杯透明的飲料。

透明的水液在玻璃杯中晃動,顯得分外純淨,卻飄出了一陣苦澀、且讓人迷醉的辛辣味道。

幸村真眼睛睜大:“這是……酒?”

黑尾鐵朗點了點頭:“清酒,度數不高。”

“要不要來一杯?”

幸村真眼睛一眯:“一向遵守規矩的黑尾前輩竟然要喝酒,不對勁不對勁,該不會有詐吧?”

黑尾鐵朗撸了把他的頭發:“那你可對我誤解大了,我只是出于部長的責任,愛講規矩,但遵不遵守就是另一回事了。”

幸村真嘿嘿笑了兩聲,從黑尾鐵朗手中把玻璃杯抽走,義正辭嚴地說:“那現在輪到我來講規矩了,未成年不能喝酒。”

黑尾鐵朗又把清酒搶了回來,骨節分明的手指扣着杯口,輕輕晃動着酒杯,流露出一種成熟的魅力:

“沒有什麽度數的酒,跟白開水或者飲料也沒有區別,不算違反規矩吧。”

“真的假的?”幸村真有些詫異,又有些蠢蠢欲動,“那我可以試一試嗎?”

黑尾鐵朗舉起手背,躲過幸村真抓來的手,自己抿了一口,臉上笑意漸濃:

“未成年不許喝酒。”

他原話奉還給了幸村真。

幸村真嘟了嘟嘴,小聲嘀咕:“這時候又承認是酒了?”

“想喝?”孤爪研磨微冷的聲音傳入幸村真耳中。

幸村真點了點頭,誠懇地眨了眨眼睛:“想。”

孤爪研磨站起了身,拿走了幸村真的杯子。

幸村真有些不解:“研磨前輩,叫服務員拿就好了吧?”

孤爪研磨卻并沒有停下腳步,而是去——給幸村真倒了一杯白開水。

“喏,”孤爪研磨把玻璃杯放到了幸村真面前,杯底輕扣桌面發出清脆的響聲。

“望梅止渴一下吧。”

“我不想照顧醉鬼。”

幸村真扁了扁嘴:“什麽嘛,我也不一定會醉啊,這個度數很低唉,而且黑尾前輩不是喝了嗎,照顧一個醉鬼和兩個醉鬼有什麽區別?”

孤爪研磨挑了下眉:“小黑酒量很好,對他來說度數低,對你來說不一定。”

“而且,你喝過酒嗎?”

“我喝過啊。”幸村真擡起下巴,似乎這樣就能顯得他的話更有信服力。

黑尾前輩真是天生應酬聖體。

“不會是雞尾酒吧?”孤爪研磨表示懷疑。

“不、不是,怎麽可能是呢,也不是那種和氣泡水沒區別、還苦得要死的啤酒。”幸村真明明演技很好,但在孤爪研磨面前撒謊卻顯得很明顯,錯漏百出。

孤爪研磨也不着急揭穿他,而是有耐心地一步步找漏洞,就像是等待獵物自己上鈎的貓咪:

“那你怎麽知道啤酒是什麽味道?喝過咯。”

“喝過又怎麽樣,我什麽酒都喝過,葡萄酒、啤酒、紅酒、白酒、雞尾酒……”幸村真絞盡腦汁,“還有那個什麽波本、苦艾酒、雪莉酒、琴酒、白蘭地、朗姆酒……”

孤爪研磨:“停。”

金發少年舉起玻璃杯,貼在了幸村真臉上:“喝吧,少看點柯南。”

幸村真雙手捧起玻璃杯,有些幽怨:“只能喝白開水——”

他小酌了一口,卻品嘗到了不一樣的滋味。

“唉?!”幸村真瞪圓了眼睛,有些驚喜。

這味道分明就是清酒!

入口清甜,卻回上來了一些屬于酒的苦味。

他回頭一看,看見了服務員的身影,應該是孤爪研磨還叫了服務員來送了一杯酒。

黑尾鐵朗挑了下眉:“研磨,你怎麽還幫着他違反規則?”

“偶爾破例一下,”孤爪研磨自己喝着那杯白開水,“也沒問題。”

“唉?唉!”幸村真眨了眨眼睛,“研磨前輩,你這杯水用的是我的杯子裝的吧?”

“有什麽問題?”孤爪研磨又喝了一口。

“反正你也沒用過。”

幸村真:“說的也是哦。”

他們點的海鮮開始陸陸續續被端上餐桌了,當中還有兩三道海鮮以外的菜。

夜久衛輔板着臉道:“部長還有小真,你們兩個不能吃太多海鮮,又喝酒又吃海鮮,小心生病。”

幸村真托着下巴:“夜久前輩,是我們音駒的媽媽嗎?”

“媽什麽媽!”夜久衛輔重重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少喝點,你看你都喝得神志不清了。”

幸村真眨了眨眼睛,眼神清明:“我沒醉唉,這個酒真的沒什麽度數。”

黑尾鐵朗看了下幸村真仍然潔白如玉的臉,無論怎麽看都看不出一絲酡紅。

他有些驚詫:“大明星居然還真的能喝酒?”

幸村真得意洋洋:“我都說了,我閱酒無數。”

“這可不是什麽優點。”孤爪研磨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今天以後戒酒。”

“哼哼,”幸村真黏糊地笑了兩聲,“騙你們的啦,這是我第一次喝酒。”

“那你今天應該能睡個好覺。”經驗豐富的黑尾鐵朗說。

“但我現在很興奮,一點都不困唉!”幸村真雙眼發光。

“我懷疑你喝的不是酒,是興奮劑。”黑尾鐵朗笑道。

“剛好來了海邊,要不要去沙灘上逛一圈,吹吹海風?”海信行提議道。

黑尾鐵朗好像突然回憶起了什麽。

夏天,焰火,海邊……他的夢境真的要成真了?

“好啊好啊。”夢裏面的少年此時高興地歡呼了起來,“好久沒去海邊了!”

灰羽列夫顯然也很想去,但他有一個問題:“我們這樣是不是太懈怠了。”

“有辦法。”黑尾鐵朗打了個響指,“去打沙排吧!”

*

“Wow——”灰羽列夫高興地踩着沙子跑動,抛起了手中的排球,“來接招吧,虎前輩!”

他蹬地一跳,手臂重重地朝排球揮去,卻感覺腳底一軟,身體立刻向前滑了出去,球沒打到,更是直接摔在了沙灘上,吃了一嘴沙子。

“呸呸呸!我要水,我要水!”

山本猛虎立刻捂着肚子,放聲大笑了起來:“你這打的也太爛了!怎麽發個球還能摔跤?”

“列夫,接住!”幸村真朝灰羽列夫扔了一瓶礦泉水。

灰羽列夫伸出一只長臂,穩穩地抓住了礦泉水瓶身,随後猛地站了起來,狂灌幾口水漱口。

福永招平思考了一會:“這也算是吃海鮮了吧,畢竟沙子裏面有小螃蟹和貝殼。”

灰羽列夫瞬間一臉驚恐:“可它們都是生的,不會爬進我喉嚨裏了吧!”

“哈哈哈——”大家爆發出了猛烈的笑聲。

“球給我,”幸村真從灰羽列夫懷裏搶過排球,“哼哼,雖然我是第一次打沙排,但靠我的天賦,肯定能把黑尾前輩打得落花流水。”

“我?”黑尾鐵朗疑惑地指了指自己,“為什麽目标是我啊?”

幸村真眯眼一笑,抛起排球,朝着黑尾鐵朗的方向大力地扣了出去:“因為我看不慣酒量比我好的人。”

夜晚光線不太好,他們就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功能,挂在椰子樹上充當路燈,也沒有球網,一切都是這麽簡陋。

但是快樂。

黑尾鐵朗擡起雙手,把排球打了回去,海風一陣一陣刮過臉龐,散發着鹹鹹的氣息。

“All Right!”夜久衛輔直接跑到黑尾鐵朗面前,跳起來,把排球打了過去。

“哔——”福永招平吹響了路邊買的哨子,“自由人不可以參與進攻,犯規!”

夜久衛輔挺了挺胸膛:“誰說我是自由人了?我這場是主攻手。”

福永招平又吹了吹哨子:“那就不犯規,繼續吧!”

“不對啊,”幸村真看向福永招平,“福永前輩你不是黑尾前輩那一隊的嗎?你站在這裏當裁判才是犯規吧!”

“剝奪你的選手資格。”孤爪研磨對福永招平道。

“好,”福永招平剛把哨子摘下來,動作卻突然頓住了,“不對啊?怎麽是選手資格?”

“那我們現在不就是2V3了嗎?”黑尾鐵朗抓了把自己的雞冠頭,“怎麽打着打着隊友沒了。”

“唉,研磨,你又不是他們隊的,幹嘛幫他們。”夜久衛輔雙手叉腰,一臉憤憤。

孤爪研磨喝了口水,對沙排一點興趣都沒有,只是微微彎起了嘴角:

“我樂意。”

“偏袒,完全是偏袒。”夜久衛輔惡狠狠地譴責道。

“夜久前輩,看球!”幾人聊天的功夫,幸村真已經把排球撿了回來,重新打向了夜久衛輔。

“還沒說開始,怎麽偷襲呢!”排球已經快要來到面前,但夜久衛輔憑着豐富的接球經驗,立刻調整好了姿勢,把排球穩穩地接了起來。

“我這是相信夜久前輩你的實力。”幸村真直接跑到夜久衛輔身旁接球。

“哔——”福永招平十分公平公正地吹響了哨子,“過網擊球,嚴重犯規。”

“網不就在這嘛,哪裏有過網。”幸村真指了指面前的一片空氣,開始無理取鬧,“只有聰明的人才能看見球網,要是你們看不見,說明你們不夠聰明。”

黑尾鐵朗接起排球:“這是只有笨蛋才看得見的球網吧。”

他張開手掌,大手一下将排球抓住,夾在了手臂下,動作灑脫又帥氣。

黑尾鐵朗還沒說話,福永招平就又吹響了哨子。

“哔——持球犯規,警告一次。”

黑尾鐵朗腦門出現一個紅色井字:“你到底哪邊的,福永!”

福永招平舉起了胸前的哨子,就像是舉起一塊光榮的裁判證,“我現在是鐵面無私的裁判,不屬于任何一邊。”

黑尾鐵朗:“……”

“我是想說,打得太亂了,重來一局。”

“不行不行,我們優勢,怎麽能重來。”幸村真強烈反對。

“就是就是!”灰羽列夫終于活過來了,“黑尾前輩,把球給我!”

黑尾鐵朗無奈搖搖頭,把排球扔給了他。

“我要再來試一下,這一次絕對能打中。”

灰羽列夫深呼吸,回憶着自己平時的發球訓練。

随後,抛球,助跑,起跳,一氣呵成。

“啪!”雖然擊球聲輕飄飄的,但是——他打中了!

灰羽列夫沒歡喜多久,就又一頭栽在了沙灘上。

排球飛過一條歪歪扭扭的軌跡,最後砸在了剛漲潮的海水上,順着退潮的水被卷進了海面上。

“唉——唉!!!”

衆人齊齊發出一聲驚訝的大喊。

灰羽列夫這一次他學聰明了,摔跤地時候把嘴巴緊緊閉了起來,一顆沙子也沒有吃到。

他剛擡起頭,才發現自己闖禍了。

“糟了。”灰羽列夫立刻站了起來,朝所有人90度鞠躬,“對不起對不起!”

“先別道歉,先救球。”黑尾鐵朗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環視着四周,尋找着有沒有什麽能幫得上忙的東西。

“排球是消耗品,不救應該也沒什麽吧……”灰羽列夫越說越小聲,“難道那個排球很貴?限量款?簽名款?”

幸村真:“是會污染大海啦!”

他看了一下海面上的排球,還沒有飄出多遠:“要不下水去抓回來好了,那裏應該不深。”

黑尾鐵朗敲了下他的腦袋:“不行,漲潮你還去游泳,還是大晚上的,是想找死嗎?”

孤爪研磨臉色也嚴肅了起來:“知道每年有多少人死于離岸流嗎?”

幸村真立正了:“不去了不去了。”

“那要怎麽辦,拿根杆子?”

山本猛虎手上攥着一根長長的竹竿:“找到了找到了,用這個試一試。”

“虎前輩,你也太可靠了吧!”幸村真給他比了兩個大拇指,立刻把自己的手機拿了過來,給山本猛虎照明。

山本猛虎小心翼翼地把竹竿伸到了海面上,慢慢向排球靠近。

“在那,左邊一點,再往前,往前——”福永招平指揮着山本猛虎。

“不對,不對,福永前輩你這樣只能把排球戳得更遠,應該從後面往前推。”幸村真說。

“先擺到前面,再往上移,把排球夾住也行啊,剛好可以和水面成一個三角區,把排球固定住。”福永招平解釋道。

“但是水面是流動的,這樣會讓排球滑出去的。”幸村真繼續辯駁道。

“前面!”

“後面!”

“前面!”

“後面!”

兩人開始幼稚地争辯起來。

“別吵了!”山本猛虎終于忍無可忍。

“你們別指揮,我自己來!”

結果就是三個人的方法都不湊效,竹竿不管怎麽擺弄,都只能把排球推得越來越遠。

衆人也越來越着急:“趕緊的,等下次又漲潮,就徹底找不回來了。”

“這不是說一句趕緊的就能完成的任務,他的确很難操控啊!”山本猛虎要抓狂了。

“那換我來!”灰羽列夫接過竹竿,氣勢猛如虎,操作二百五,又把排球戳遠了不少。

黑尾鐵朗長嘆一口氣:“看來排球今晚就要遠航了。”

聽到熟悉的說辭,幸村真擡起了頭,看了他一眼。

随後就看見孤爪研磨懷裏抱了一個游泳圈,向他們走來。

孤爪研磨将系着繩子的游泳圈遞給了幸村真:“用這個吧。”

幸村真震驚:“這是從哪來的,研磨前輩你是哆啦A夢嗎?”

孤爪研磨:“路邊商店借的。”

“厲害。”幸村真沖着衆人大聲道,“都讓讓,都讓讓,救世主來了。”

山本猛虎:“這也很需要技巧吧?你套圈玩得怎麽樣。”

幸村真拍拍胸膛,“放心放心,我百發百中,要是我想,都可以把套圈的攤主套到破産。”

“你就算把攤上的東西全套光,他們也能賺。”孤爪研磨催促道,“快點。”

“交給我吧。”幸村真把游泳圈往海上一抛,精準地将游泳圈套在了排球上,一拉繩子,把他拖回了岸邊。

灰羽列夫感嘆:“別人都是用游泳圈救人,我們用游泳圈救球。”

“你還好意思說,這就是你闖的禍!”夜久衛輔重重地拍了他一巴掌。

“嗷嗚!”

“救上來了救上來了。”幸村真把排球從濕漉漉的海面拿了上來,眼神就像是看見了一個剛出生的新生兒,又感動又激動。

“封你為救球大使。”黑尾鐵朗握住他的手,将灰發少年一把拉了起來,“走了,去洗個手吧。”

“好。”幸村真一把将排球塞在了灰羽列夫的懷裏,“把它擦幹淨哦。”

黑尾鐵朗跟幸村真一起并肩走着,問道:“要不要吃烤腸?”

“要!我要兩根。”幸村真雙眼閃亮亮的,滿臉興奮。

“我們也要吃,部長你不能只請小真吧!”其他人都追了上來。

灰羽列夫感受着手裏濕潤的排球,也連忙追了上去,“等等我!”

衆人來到了街邊小店,先把游泳圈還了回去,然後一人要了一根烤腸,當然幸村真左手一根,右手一根,嘴巴裏還有一根。

“好吃!”幸村真嚼嚼嚼,含含糊糊地贊嘆道。

黑尾鐵朗失笑:“吃完再誇吧。”

店外繁星低垂,海風徐徐,少年吃着烤腸,把臉蛋撐得鼓鼓囊囊的,即便這樣,他還要露出一個陽光的笑臉。

黑尾鐵朗突然感覺還缺了點什麽。

“我們……要不去放個煙花?來都來了。”

夜久衛輔贊同:“有道理,海邊和煙花是标配啊。”

“可以……可以啊!”幸村真繼續含糊不清地說。

“小夥子,這邊不能放升空的煙花,有禁令。”店員好心地提醒道。

“那就是說只能買仙女棒之類的煙花咯?”幸村真終于把烤腸咽了下去,吞了一大口水。

店員更正:“沒有之類,只有仙女棒。”

衆人并沒有因此掃興:“仙女棒也不錯啊,聊勝于無!”

“走走走!”

“剛好可以去把排球烘幹。”

“列夫,你該不會是想用打火機烤排球吧?它可經受不住這種折磨。”

衆人邊聊天,邊重新回到海邊。

黑尾鐵朗“啪”地一聲用打火機點火,點燃了粉色的引信。

仙女棒一下子就噼裏啪啦地燃燒了起來,漂亮的火星像是花一樣綻放。

幸村真揮舞着手裏的仙女棒,看着沙灘上的黑色影子,發出了感嘆:“有一種還沒有打決賽,卻已經大結局的感覺。”

“來海邊、放煙花、打沙排,不過是我們的日常,這不是大結局。”黑尾鐵朗把打火機放進外套裏,長袖袖口翻着了起來,露出肌肉緊實流暢的手臂。

他揉了揉幸村真的腦袋:“未來的故事還長着呢,可沒有這麽簡單就能走到結局。”

“黑尾前輩,你這話說的不對。”幸村真看着仙女棒一點一點燃燒,美麗停留得十分短暫,很快就變成了灰燼。

“我們沒有結局才對吧,就算拿了冠軍,就算畢了業,也不會是我們的結局啊,畢竟大家都一直在這裏。”

黑尾鐵朗愣了一下,露出了一個笑容:“這時候說話這麽有哲理。”

幸村真哼哼一笑:“那是你對我了解太少了,我一直說話都很有哲理的。”

孤爪研磨看幸村真手上的仙女棒燒幹了,又遞給了他一根新的:“給你。”

“謝謝研磨前輩!”幸村真眼睛一亮,“怪不得叫仙女棒,真的很漂亮。”

“要是有更大的煙花秀就好了,今晚的夜空很黑,星星也沒幾顆,很适合放煙花。”

黑尾鐵朗失笑:“這是什麽歪理,有星星也不影響放煙花啊。”

“你不懂,”幸村真秒變文藝少年,“有星星的話,星星的光亮可以照亮夜晚的黑,但是沒有星星的話,剛好煙花可以照亮夜空啊。”

這句話看似很有道理,卻被黑尾鐵朗一句話給破解了:“月亮不是一直都在?而且誰說夜空需要照亮了。”

幸村真眨了下眼睛:“對哦!”

孤爪研磨看着再次燃盡的仙女棒,金色的瞳孔中倒映出了星星點點的火光:“回去東京,再去看煙火大秀吧。”

“好——”幸村真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了“咻咻咻”地聲音。

随後,煙花在天空炸開的聲音覆蓋了幸村真的聲音。

幸村真擡頭向夜空看去。

“咻咻咻”十幾發煙火一同升上夜空,在頂點炸裂開來,如同赤紅的流星向四面八方撒落,旋即便消失無蹤。

煙花色彩缤紛,流光溢彩,可以稱作一場show,有直升直落的,也有扭來扭去的,幸村真以自己貧瘠寡淡的語言無法形容,總之非常精彩,非常好看,值回票價。

雖然這場秀是免費的,并不需要門票。

“好漂亮!”幸村真興奮地歡呼了起來。

“居然真的有煙花!”衆人都感覺非常不可思議。

“拍照,拍照,趕緊拍照!”幸村真連忙掏出了手機,在點下照相鍵的時候,又頓了一下,切換成了錄像模式。

他先是拍了一圈音駒的大家。

“耶!”灰羽列夫察覺到鏡頭,比了個剪刀手。

“好沒有新意的姿勢。”幸村真移開鏡頭,對準金發少年,“研磨前輩,你也來比個耶吧!”

“哎哎哎,小真你什麽意思,說我的姿勢沒有新意,轉頭就讓研磨前輩跟我比一樣的姿勢。”灰羽列夫憤憤不平。

幸村真推開了灰羽列夫:“列夫,你已經有鏡頭了,別搶鏡頭。”

孤爪研磨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舉起了手,在臉側比了一個簡單的剪刀手。

鏡頭在拍灰羽列夫的時候有些失焦,臉都模糊不清,但拍到孤爪研磨的時候就突然清晰了起來,把少年的姿态清清楚楚地刻印在了鏡頭當中。

“完美!”幸村真給他點贊,又把鏡頭對準了黑尾鐵朗,“黑尾前輩,到你了!”

黑尾鐵朗想了想,湊到了幸村真身邊,把屏幕切換成了前置模式:“我們一起拍吧。”

“哦,哦好!”幸村真搭上了他的肩膀,做出一副好哥倆的姿态,“茄子!”

黑尾鐵朗把他的手臂拉了下來,把自己的手臂搭了上去,摟住了幸村真的脖子,做完這一切,才慢慢悠悠地露出了一個笑容:

“茄子。”

幸村真立刻切換回了後置鏡頭,對準升空的煙花,“噼裏啪啦噼裏啪啦”的聲音源源不斷地錄進了手機裏,還有五顏六色的煙花,漂亮至極。

他的心情無比的舒暢和愉悅,和朋友們在一起的時光果然是最美好的。

今天可以說是他這一年最幸福的一天了,比贏了比賽還要開心。

但有一個問題還徘徊在音駒衆人的心中。

“這裏不是有禁令嗎?怎麽還會有人放煙花?”幸村真享受完好看的煙花表演,終于把這個疑問說出了口。

“我也想問,但既然都敢這麽大大方方地放出來了,很可能是得到了許可吧。”夜久衛輔猜測道。

“不像是許可,這個煙花規模太小了,應該就是自己放的。”孤爪研磨冷靜分析道。

“要不——”黑尾鐵朗看向煙花升起的方向,“去看看?”

“他們放煙花的地方好像就在這片海灘上。”

“好啊。”

大家都沒意見,收拾好了仙女棒,向煙花升起的地方走去。

走到升起的地方,煙花也剛好放完了,四周迅速又陷入了寂靜。

衆人定睛一看,發現放煙花的竟然是一群熟悉面孔。

“——白鳥澤?!”

音駒衆人十分驚詫:“你們怎麽在這裏?”

白鳥澤衆人看見音駒,同樣十分震驚。

牛島若利出面解釋:“放假。”

就解釋了兩個字。

天童覺補上道:“我們準備在這裏待到決賽再走,今天有空,就想來海邊散散心。”

“哦——原來如此。”幸村真恍然大悟,“那還真是巧,這裏這麽多片海,我們都能碰巧遇見。”

天童覺露出一個笑容:“可能是因為這片海最漂亮吧,網上都是這麽說的。”

“對,我也是看了網上的評價才來的。”幸村真癟癟嘴,“但是晚上什麽都看不見,漂不漂亮也看不出來,下次一定要早點來。”

他灰藍色的眼眸看向天童覺和牛島若利:

“不過——你們有放煙花的許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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