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第34章

“你全都想起來了?”

“全部。”璩玉定定的看着遠處,摸索着站了起來,表情空白了許久。

“也好,”他失笑道:“他平安渡劫了,這也夠了。”

與此同時,明琅提着保溫盒走出來,順着樓梯往下走了一半,忽然聽見了他們的交談聲。

他的神情猶豫了一下,卻還是站在了那裏,選擇繼續聽下去。

“你是怎麽突然恢複記憶的?”葉肅不太放心的查了下他大腦的狀态。

“就在剛才,我強行親了他一下,”璩玉伸手拍了拍臉,仿佛是催着自己清醒一些:“感覺确實很好——但話說回來,斬緣的這件事,我查了很多年了。”

無論仙魔鬼怪,絕大多數都聽說過月老,可誰也沒有見過他。

而觀虛仙人給出的唯一解釋是,斬緣之後即便相見也無法相守,否則就是逆天而行。

岑安很遺憾的拍了拍他的肩,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但這也是一種方法,不是嗎?”璩玉笑了起來:“我只要不期望和他有一個結果,也不想着再與他成婚厮守,這不就解決了嗎?”

他的姿态輕松了很多,仿佛終于擺脫掉困境了一般。

“你想走一步看一步?”

“我失憶以後只是仙力被封鎖了而已,這些天見了他這麽多次也沒有出過事,”璩玉伸了個懶腰道:“不求結果,我做得到。”

岑安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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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這一次,璩先生不打算考慮後果了?”

“我不想思考後果了。”男人深呼吸道:“我只想在他身邊。”P*i*a*n*o*z*l

多一分鐘都好。

這種蠢話也只有他想得出來。

明琅獨自站在樓梯間的黑暗中,身形落寞而又放松。

他垂眸笑了起來,無聲的轉身回家。

接下來的好些天裏,璩玉還是一副愚蠢人類的模樣頻繁往十三樓跑,可不知怎麽的,明琅變溫柔了許多,開始放他進門喝茶聊天,還教他怎麽照顧那些吊蘭。

由于沒有術法的緣故,璩玉身上總是帶着淡淡的煙味,有時候洗碗時還會不小心弄破杯子。

他像個笨拙又坦誠的追求者,笑起來開朗而單純。

“嘿——我上次去做ct複診的時候,醫生誇我小腦長得很标準。”

明琅就笑着看他,擡手幫他擦掉嘴角的餅幹渣。

葉肅隐約看明白了點什麽,心想這兩神仙也真是國家一級表演藝術家。

時間一晃,岑安的實踐考試圓滿結束,而九月份的理論考試顯然不成問題。

一幫實習生在鬼哭狼嚎地背着書刷着卷子,随時準備跟那堆資料同歸于盡。

也就在這個時間點,老道士屈拂出院滿一個月以後回來複診,氣色好了許多。

“真是很感謝你們——”老頭兒把小包裹打開,捧出一盒子溫熱的芸豆椰蓉卷。

那玉白色的軟糯糕點被切成小如意,棗紅的豆沙餡散着淡淡香氣。

不得不說,這位老先生真是人好心善,而且在住院的時候一直特別配合。

連葉肅都對他留着幾分印象。

“我師父的手藝可好啦!”小道士在旁邊嘚瑟道:“喜歡吃記得常來流仙觀!升官發財複合求婚全都能許願求簽!”

岑安第一次收到病人的小禮物,有些緊張的說了聲謝謝。

兩個道士在兩只妖怪送禮物。

葉妖怪看在眼裏,什麽話都沒說。

他本打算再叮囑下這老頭注意飲食,忽然神色一動,匆匆道別後就快步走了出去。

先前施下的術法正在發出警告——薄和身邊有惡念圍繞,而且不止一人。

白袍醫生出了辦公室以後直接去了旁邊沒人的雜物間,然後一個瞬移就到了彩虹小學以西的巷子裏。

四個不良少年打扮的初中生圍在那小屁孩身邊,一個亮出了甩棍,還有個在玩蝴蝶刀。

葉肅本來皺着眉想快步解決掉這場鬧劇,下一秒就聽見薄和小朋友怯生生的開口了。

“你們……你們要多少?”

“有多少給多少!別給老子廢話!”

四個不良少年盯着他的s和書包,完全沒發現身後的磚頭石塊開始陸續的漂浮起來,好像還在找精準打擊的角度。

“那……那能給我留兩塊錢搭公交車嗎,”小朋友顯然表演欲非常旺盛,試圖繃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不然我就沒辦法回家了……”

一頭綠毛的不良少年罵了句髒話,上手就要扯他的胳膊,忽然就跟雕塑似的被定在了原地。

其他三個還沒扭頭看旁邊的情況,也瞬間進入石化狀态——剛好有個人還在摳鼻子,半截指頭都戳進去了。

薄和一閃身繞出包圍圈,一臉‘果然如此’的看向葉肅,還記着把被搶走的s從那高個子手裏摳出來,重新塞回兜裏。

“你怎麽知道我遇到事兒了?”

葉肅懶得解釋,簡短道:“以後小心點。”

“哎你等等,”薄·好奇寶寶·和精神道:“你難道是老天派給我的守護神?今天還特意過來救我?”

因為我怕你能力暴走,一不留神把那四個小傻逼給玩死。

然後我還得替你爸幫你收拾爛攤子。

“沒有為什麽。”葉肅淡淡道:“他們十分鐘後緩過來,你趕緊回家。”

男孩背着書包歪着頭看他,試探着問道:“守護神,能帶我去吃麥當勞嗎,我媽不讓我碰那個哎。”

葉肅放棄交流,直接轉身消失在了拐角處。

他下一秒站在空無一人的雜物間裏,手機卡着點響了起來。

是薄允。

“謝謝。”江神嘆了口氣道:“我還在北方治水,得有半年才回來。”

“小事。”葉肅原本都打算挂電話了,突然想起自己樓上那對表演藝術家:“薄先生,跟您打聽個事,如果不算冒犯的話。”

他頓了一下,開門見山道:“您知道月老在哪嗎?”

“月老是更高級別的神靈。”薄允平和道:“比起山丘河流,衆生的機緣更玄妙而不可控。”

能支配這一切的存在,不可能被輕易打擾的。

這個回答已經是答案了。

“謝謝。”

葉肅心裏嘆了口氣,眼瞅着岑安捧着吃了一半的芸豆卷推門進來,手機又響了起來。

他立刻接通,以為是薄允又有別的消息。

“肅肅——”葉愔拉長聲音道:“知道七月二十號是什麽日子吧?”

“不知道。”葉肅示意岑安先回去,硬邦邦地回道:“不要拿那個男人的事情來煩我。”

“都這麽多年了,該解釋的也解釋了,”葉愔淡定道:“三百年一度血誓締結,小心被取消姓氏。”

“而且你的父親也一直很在意你。”

男人單手握着手機,開始無意識地來回踱步。

良久之後,他還是開了口。

“我不在乎。”

“葉肅。”女人嚴肅了口吻道:“我沒有在邀請你。”

岑安察覺到男人情緒的變化,小心翼翼地關了門守在他的身邊。

“……我即使是去了,也只是因為不想讓你失望。”葉肅繃着表情冷淡道:“僅此而已。”

“好——那就這麽定了,”葉愔笑吟吟道:“帶個伴兒麽?”

葉肅瞥向岑安,挪開話筒道:“你想去英國麽?”

“哎?”小青年眨了眨眼睛:“英國?!”

“帶。”葉肅嘆了口氣道:“我跟他住客房。”

“好,記得早點訂機票~”

等電話挂掉,葉肅靠着置物架沉默了一會兒,接過那芸豆卷嘗了一個。

是比其他店裏賣的好吃。

岑安舔了下自己指尖的椰蓉渣,扭頭看他:“英國?”

“七月二十,我父親過生日。”他自嘲道:“作為他的獨子和繼承人,我必須過去。”

岑安意識到這和那個吸血鬼先生有關,迅速地回憶了一下。

從舊有的信息來看,葉醫生的父親顯然不是個好人。

“對了,我好像還沒有告訴過你,”葉肅握着他的手腕把最後一點椰蓉渣舔掉,漫不經心道:“我還有一個英國名字。”

“奧爾丁頓·馮·坎貝爾。”

他是葉氏十九,亦是坎貝爾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什麽?”

-2-

關于葉醫生是個混血兒這件事,其實岑安不算很有感覺。

他确實臉龐深邃,生得長眉深眸,天生一雙藍眸非常性感。

但——葉醫生其實也是一個英國人?

而且還是英國貴族的後代?

“簡單來說,我跟他要去趟埃文郡,呆幾天就回來。”葉肅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伸手拾起象牙白的主教:“将軍。”

“我沒看見那有個皇後擋着——”璩玉嚴肅道:“這盤不算。”

“二比零,”明琅翻着雜志道:“你已經輸了。”

“阿琅你應該站在我這邊的!”璩玉露出嫌棄的表情:“老外做的這些棋子跟鬧着玩似的,居然還有城堡——講道理,誰會把城堡放到棋盤上面?”

“等等,”明琅注意到某個朋友今天存在感特別低,扭頭看向葉肅道:“岑安今天怎麽恹恹的?”

“出國焦慮。”葉肅攤手道:“昨天突擊完音标,今天在補語法。”

岑安抱着枕頭小聲打了個嗝:“我有點撐。”

那本四級詞彙實在是太厚了……

他怕出門在外給葉醫生添麻煩,這兩天甚至試圖吃兩盤磁帶看看。

事實證明磁帶的口感跟海苔很像,但效果并不算好。

“你手邊的是什麽?”明琅随手拿起茶幾上打印好的資料,跟着讀了幾句。

“——提前購置電壓轉換器,防止手機和相機無法充電。”

“我買好了,”岑安精神道:“英國那邊的插座好像跟這邊不一樣。”

三只妖怪靜默地看了他兩秒。

“這個完全是以防萬一,”岑安為了證明自己的智商,又掏出了包裏的小信封:“我還去換了外彙!”

“實際上,”明琅溫和道:“現在大部分人都不帶現金,直接刷卡就好了。”

你家葉醫生的卡可以夠你刷到下下下下輩子去。

葉肅放棄攔着他,撐着下巴道:“下周二的飛機,但願頭等艙的酒不要太差。”

“哎?我們不直接飛過去?”岑安話說到一半,忽然反應過來自己要配合璩先生表演,條件反射地看了他們一眼。

兩個男人一臉淡定,似乎完全沒聽出來這句話哪裏有問題。

葉肅原本想直接傳音告訴他明琅已經發現了,又把這個念頭按了下來。

他看戲看的還挺開心的。

“我是說——我們不明天直接飛過去?”

“太早了。”明琅不着痕跡地幫忙解了個場:“而且飛那麽遠,會很累的。”

璩玉笑眯眯地在旁邊喝着茶,假裝什麽都沒聽懂。

“不過話說回來,這周末要不要一起出去逛逛?”葉肅指了指電視,上面正在放游樂園的慶典廣告:“四個人可以直接買團體票。”

岑安有些猶豫:“護照和簽證……”

三個男人又沉默了一秒。

他們真的很少見到這麽——這麽遵紀守法的小妖怪。

“那我訂票好了,就當是周末放個假。”葉肅順水推舟的送了他們一個人情,随手揉了揉岑安的頭發:“那裏頭好玩嗎?”

明琅有些茫然:“沒去過。”

璩玉露出肯定的眼神:“好玩!”

葉肅沒想過四人約會,進場子之後大概率各玩各的,中午一塊吃個飯就好。

妖和半仙能夠瞬移的距離都有限度,周六早上一到,璩玉就提前搞定完早餐去樓下開車等人,四只妖怪烏泱泱的一塊出去玩。

其實他們本來不用排隊進場,但一個在假裝自己是人,另一個假裝一無所知,索性都做戲做個全套。

岑安跟在葉肅身後超安靜,一路都在複習單詞語法,就差在路上聽一耳朵voa。

葉肅瞅了他好幾眼,默不作聲地掏錢包去買了個夾心氣球拴在了他的手腕上,裏頭那個小桃心還畫了個卷毛粉紅豬。

別的小朋友都有,安安憑什麽沒有。

兩對戀人在入口處打了個招呼,開始分頭去玩他們感興趣的東西。

明琅游戲人間三十年,所有娛樂項目基本上都嘗試過一邊,這時候就俨然是帶老婆出巡一般牽着他到處逛,開始琢磨要不要把這裏也買下來好了。

而在另一邊,兩只老妖怪還真是第一次來這裏玩,也都沒什麽經驗。

他們等了一會兒才坐上摩天輪,隐約還能聽見其他包廂小女生的驚呼。『P.i.a.n.o.z.l』

岑安牽着葉肅的手坐好,在視野開始緩緩上升的時候開始趴在窗邊往外看。

車廂開始緩緩上升,整個城市的風景也逐漸顯露在了他們的眼前。

“好高诶……”

葉肅坐在旁邊也看着窗外,隐約有點納悶。

這東西跟起重機有什麽區別?

不就是上個天再下來嗎?

岑安要是喜歡,他帶着他在雲上睡一晚上都成,又不是什麽很稀罕的事情……

雖然大魔王并沒有理解愚蠢的人類們到底在激動什麽,但岑安打開手機邀請合照的時候,還是非常配合的看了鏡頭。

他們在摩天輪升到最高處的時候,留下了有史以來的第一張自拍。

“說茄——子!”

“茄子。”大魔王木着臉道。

第二個項目是鬼屋。

由于吸血鬼電影如今相當流行,整個鬼屋也被改建成中世紀的風格。

大量的骷髅頭和蛛網填充着各個角落,而且還有破爛不堪的棺材斜斜打開,隐約還能看到一只手露在外面。

走在前頭的少男少女們聽見些響動都會抱團尖叫,甚至還試圖往回躲。

岑安緊緊地抓着葉醫生的手,故作鎮定的跟着他往墓穴深處走。

“我,我不怕的。”

葉肅掃了他一眼。

對,是不怕,肩膀都在發抖。

他把目光收了回來,動作自然地擡手摟着他的腰,繼續漫步往前走。

破破爛爛的棺木?蝙蝠?這些十字架是幾個意思?

邋遢鬼和吸血鬼不是一個物種好嗎?

誰會在家裏放這麽多姨媽巾一樣的繃帶?

岑安本來挺有代入感的,冷不丁被摟着腰,半個身子直接都被圈進懷裏,下意識地眨了眨眼。

他借着昏暗的燈光,在前頭路被擋着的時候站定了些,伸手環抱住葉肅,把臉埋在他的胸前頓了一會兒。

可以交付所有的負擔,可以偷偷親昵一會兒,也可以放心的喜歡他——感覺真是太好啦。

葉肅本來在走神,感覺懷裏一沉時順勢圈緊,在黑暗中低頭親了一下他的額發。

真懂事。

另一邊,璩玉帶着明琅逛完了童話鎮,開始給他介紹前面的雲霄飛車和倒懸挂過山車。

在他失憶之後,明琅身上那些積沉依舊的堅冰在一點點的融化,神情也溫柔了許多。

往前推個兩百年,想牽着他的手聊這些廢話,想想都不太可能。

璩玉知道這種危險舉動不亞于跟姑娘上床不帶套,一中招搞不好就是兩敗俱傷,可就是做不到再放手。

這幾百年裏他們為了規避風險始終不見,可日子又好到哪裏去?

男人悄咪咪地觀察着自家媳婦兒溫和又放松的狀态,心想最近這段裝失憶就是挨頓打都值了,忽然又有了更多的大膽想法。

阿琅大概率是心疼自己挨了一道天雷——他這麽喜歡自己,肯定舍不得。

說不定,很多事都好說話了很多……

璩玉腳步一頓,順勢在旁邊買了一根小熊形狀的草莓,眼神亮亮地遞給了他:“嘗嘗這個!”

他家媳婦兒向來都是高嶺之花,幾百年就嘗點清風露水,從來不碰這麽黏糊糊甜膩膩的東西。

明琅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那兒童食品,側着頭咬了一小口。

“很好吃。”他笑了起來:“你也嘗一下嗎。”

其實璩玉也是被仙果靈泉喂大的,平時下凡都不碰垃圾食品。

男人僵硬的笑了一下,在對側咬掉了小熊的耳朵。

他猜的一點沒錯……這種東西甜膩到能糊住嗓子眼。

兩神仙誘騙着對方你一口我一口,走了幾步路的功夫還真把這玩意強行吃完了。

等竹簽子扔進垃圾桶,他們兩同時松了一口氣。

——回家就拿清茶漱嗓子。

——再也不敢坑老婆了tat

明琅作為一棵植物,平日裏都真·腳踏實地。

他很少乘雲飛行,對很多感覺不算了解。

所以在璩玉提議去坐過山車的時候,他沒意識到這是個需要拒絕的項目。

排隊的人還挺多,似乎很好玩?

等一長列的人呼啦啦坐滿了,工作人員過來檢查完安全帶和擋板,長車開始緩緩向高處行進。

明琅本來沒有握璩玉的手,在高度不斷爬升的時候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在地上看那個坡度完全不算大,但是現在怎麽——

下一秒這過山車直接猛地一個俯沖,速度不亞于餓虎撲食!

在突然失重的那一秒,明琅條件反射地直接元神出竅,座位上的軀殼瞬間雙眼呆滞如木偶。

璩玉作為一只鳥,玩這種東西時完全沒有壓力,就算頭倒吊着自轉加公轉七百二十度,他也能面不改色的聊天喝水吃東西。

手心的力度一松,他就知道阿琅在下沖的一瞬間溜走了,索性擡手抱着老婆的軀殼,一邊被過山車甩來甩去,一邊漫不經心地哼小曲。

座位前後的姑娘小夥們全在瘋狂尖叫,上上下下都跟殺豬場一樣。

“啊啊啊我死了啊啊啊啊救命——”

“這裏的~山路~十八彎~”

“媽——啊——媽——”

“這裏的~水路~九連環~”

明琅就飄在半空中,神情非常複雜。

人類到底是有多無聊才會來玩這種東西……

等這瘋狗般亂滾的過山車終于停穩,有人松開擋板就趴在旁邊開始猛吐,更多的人一臉呆滞臉色蒼白。

璩玉趁着老婆元神還沒回來,湊過去親了一口他的臉,還在敬職敬業的經營人設:“你是不是有點暈?怎麽臉色不太好?”

明琅忽然反應回來,一秒鐘回到身體裏,眼睛瞬間有了焦距。

“咳。”他站起身時有些搖晃:“你扶我一下。”

“對了,”男人笑了起來,俊俏到仿佛被鍍上了一層光:“要去試試激流勇進嗎。”

“随意。”明琅感覺這身體還有些頭重腳輕,默不作聲地又上了幾個法術。

璩玉牽着他哼着小曲,心情相當的好。

他當然知道他等會可能還會跑。

他只是想弄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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