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年11月23號

2023年11月23號

2023年11月23號

病房中彌漫着一股怪異的醫用消毒液的味道,給人一種沉悶的感覺,我很讨厭這種感覺。

床頭的床簾緊閉着,不讓一絲光透進來,暗淡的燈光勉強照亮了潔白的牆壁,這裏除了我沒其他人,十分安靜。

忽地,病房門被人推開,來人步履匆匆,走到床榻前後便停下了。

“林知曉,為什麽躺在這的人不是你?”男人眼神中帶着滔滔不絕的恨意。

哎,好奇怪,為什麽他看起來很恨我。

我似乎想到了什麽,悲痛的情緒漫上心頭,反應過來時,眼中蓄滿了淚水。随後便被一股力量拽入混沌,迷迷糊糊的,墜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不斷地下墜。

仿佛快要摔倒底部了,我的身體震了一下,大腦瞬間清醒,意識到了自己剛剛是在做夢。

我睜開眼睛,看着天花板放空。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沒見過這個場景了,記得剛離開的時候,這個噩夢每天晚上都會蠶食我的精神,讓我困在原地,永遠也走不出來。

我看了下時間,早上九點,還早。雖然腦子有點昏沉,但我不打算繼續睡了。

在床上坐了會之後,便下床洗漱了。

或許是因為夢境的影響,我很想要出門走走,沒有目的地,只想走走。

老板正好在店鋪,皺着眉,似乎遇到了什麽煩心事,正在苦思冥想。

似乎察覺到有人看他,他看了過來,與我對視,他的眼睛好像亮了一下,随後他朝我招了招手。

“今天下來的這麽早啊,是有什麽事嗎?”史密夫客套的說了一句。

我搖了搖頭否定,等待他的下文。

史密夫咧着嘴,道:“那可以幫我送個東西去酒館給酒館老板嗎?”

我問了一句,“要送什麽東西?”反正我要出去走走,順便帶點東西也可以。

史密夫掏出一個罐子,道:“這裏面是剛到貨的咖啡豆,我這幾天有事要出趟遠門,店裏就交給你們了。”史密夫大致的描述了一下酒館的位置。

我接過罐子,“好的。”随後便走出了門,外面天都還沒亮。一般得十一點多才會天亮。

剛步入這個小鎮的時候路過過酒館,但我還沒進去過,而且酒館與先前出門走的方向相反。

憑借先前的記憶與史密夫的描述,不久我便找到了酒館,離咖啡店并不算遠。

酒館外部設計以紅色調位置,在黑夜與雪地之間似乎破開了閃着紅光的洞,鮮豔,又帶着幾分神秘。

我徑直走進去,怎麽說呢,沒有想象中嘈雜的音樂聲,而是很舒緩的音樂,似乎是當地的民謠。

進門沒走幾步,就可以看到大廳中間有個女人在彈吉他,民謠應該就是她唱的,她的頭發是紅色的,豔麗且奪目,我不由自主的被這個人吸引了目光。

由于她垂着頭,我只能看到她的側臉,亞洲人的長相,屬于那種古典大方的感覺,挺好看的。

我站在那聽了一曲民謠後,走到吧臺,酒保問我要喝什麽。

“來一杯你們店裏的招牌。”我酒量并不是很好,但喝一點應該問題不大。

那曲民謠之後,店內的音樂變成了舒緩的純音樂。我看了過去,剛剛彈吉他的那個人已經不見了。

餘光中,有一抹紅的蹤跡。我看向旁邊,女人慵懶的靠在吧臺,一手拖着腮,眼神毫不掩飾的打量着我。

看到我轉過來後,她紅唇輕啓,吐出一口流利的中文:“史密夫店裏的華國人?”

小鎮就這麽大,我對她認識我并沒有多大的驚訝,點了點頭,道:“你就是酒館的老板嗎?”

通過酒保畢恭畢敬的态度以及史密夫描述的,像火一般的女人,并不難推斷出她是老板。

女人輕笑一聲,“是的。”

我拿出裝咖啡豆的罐子,道:“這是史密夫先生托我帶給你的咖啡豆。”

說着,酒保便将我點的酒端到我面前。我抿了一口,甜甜的,挺好喝的。

女人接過咖啡豆後,道:“謝謝,我叫江未雨。”

我看着江未雨,道:“林知曉。”

“你似乎看了我好幾次。”江未雨眼角含笑的看着我。

我如實回答:“你的頭發,我很向往。”

“向往?”江未雨擺了擺手,“可惜我這頭發是在別處染的,沒辦法向你推薦。”

我笑了笑,沒再說什麽,江未雨好像有別的事情,沒多久就離開了。

我喝完了點的酒,有點上頭,但沒有停留多久便走了。

走出酒館,淩冽的寒風吹散了幾分酒意,那些悲傷的情緒似乎随着酒意的散去,淡化了幾分。

我漫無目的的走着,走到了一個小公園,便在公園裏的椅子上坐着,看着公園裏形形色色的人。

這個天氣,出門的人沒有很多,我坐在那,腦袋放空,不知道坐了多久。

有人在身邊坐下,我只是用餘光看了一眼,是個男生,正在打量着我,我并沒有什麽反應,依舊放空。

男生見我沒什麽反應,便自顧自的說:“美女,自己一個人坐在這,是有什麽心事嗎?”

我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是個金發卷毛的男生,此刻那雙碧眼正饒有興趣地看着我,我搖了搖頭,“我沒事。”

說完,我站起身,轉身便走了。身後男生是什麽反應我并不知道,可能是錯愕吧。

在公園坐久了,手不由得僵了,我垂頭,對着手哈出一口白霧,試圖暖暖。

視線中出現一個熱水壺,我看向剛剛還在我身後的男生,他笑着:“拿着,暖暖手。”

我沒有猶豫,直接拒絕:“不必。”

男生被拒絕了也不惱,笑嘻嘻的:“哎呦,美女,就給個機會認識一下呗。”

我蹙了蹙眉,随便報了個電話號碼應付了這個人。

得到回應的男生依舊笑着,“我叫尼爾森,你呢?”

“不說。”我說出一口中文。

不懂中文的尼爾森以為這就是我的名字,“不說?這個名字真好聽。”

“我可以走了吧。”

得到回應的尼爾森很滿意,點了點頭,讓開了路。

我沒有多做停留,快步離開了。

回到咖啡館,史密夫已經不見了,亨利和琳娜倒是在,店內有一個客人,但依舊冷清,亨利看到我回來朝我打了個招呼。

琳娜客套的寒暄了一下,“去哪了?外面很冷吧。”

“出去走走,确實挺冷的。”在外面,身體已經被凍僵了,回到室內才暖和多了。

我倒了杯熱水後,上了樓,現在還不是上班時間。

六點五十五,我提前五分鐘下樓與亨利交接,他與琳娜已經收拾好了,就等着我下來他們就可以直接走了。

會來店裏的基本就那幾個固定的人,今天沒那麽寒冷,比前幾天來的人相對多了幾個。

九點半了,我擦拭着前臺桌面,店內已經沒人了,我看向門口,那位奇怪的客人似乎好幾天沒有來過了,今天會來嗎?

直到十點,我要關門了,也沒見到她的身影。是已經離開這兒了嗎?也對,畢竟人家只是來出差的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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