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年12月15號

2023年12月15號

2023年12月15號

最近老板似乎看江未雨的酒館開得不錯,也跟着在咖啡店拓展相關業務,首先就是把前臺改成了吧臺,吧臺前增添了幾個座位,以及在菜單上增添了酒類選項,讓我也跟着學着調制酒。

不是很難上手,我之前在瑞士的小酒館裏當過酒保,不過那是兩年前的事情了都。

雖然增添了酒類,但咖啡店還是以咖啡為主,大部分人還是更喜歡江未雨的小酒館,所以沒有因此增添太多客流量。

看了看時鐘,九點出頭了,距離下班還有不到一個小時。

這個點,一般也不會有人來了。

我正擦試着一些餐具,聽到了鈴铛聲,這是老板最近設計的,在門上挂了幾個鈴铛。

我擡眸看向門口,是尼爾森。

心中莫名有些落寞,我好像在期待,期待着她回來,這麽多天了,或許她不會再來了吧。

“哎,林小姐,怎麽又愁眉苦臉的。”尼爾森身後似乎拿着什麽東西,兩只手都在身後,他邊走近邊說道,“猜猜我手上拿着什麽?”

我看向他,道:“花,紅玫瑰。”

尼爾森拿出玫瑰花,驚訝的說道:“你怎麽知道的?”

我指了指他身後的門,門口處殘留着他剛剛進來時不小心弄掉的玫瑰花瓣。

“哎,怪我不小心。林小姐,你真聰明。”尼爾森樂呵呵的說道。

我視線回到眼前的杯具,“先生,今天想喝什麽?”

尼爾森:“你覺得,我今天适合喝什麽?”

我:“那喝最貴的吧。”

尼爾森的笑僵了下,“可以的。林小姐就不好奇我這花是送給誰的嗎?”

“不好奇。”

“是送給你的。”

“嗯,謝謝。”

“……”尼爾森抿了抿嘴,有些無奈道:“答應的這麽果斷的嘛。那我要是只是開玩笑,不是送你的呢?”

“都行。”我淡淡道:“你的咖啡好了。”

“不過真是送你的。”

我看向那束被捧到我面前的玫瑰花,豔麗的紅色,明媚奪目,自昨天起,許優然就沒再托人送花過來了。

我擡眸看了眼,一個金發碧眼的年輕男子帶着溫良的笑容,“拿去路邊給每個人都送一朵吧。”

“啊?為什麽,是不喜歡嗎?”

“嗯。”紅玫瑰,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不喜歡,只是不想讓它在我這角落裏悄無聲息的腐爛,凋零。

尼爾森抿了一口咖啡,眉頭皺了下,“好苦,這是美式吧。”

我回神,不小心做錯咖啡了,“抱歉,不好意思,實在是太對不起。我重新給你做一杯?”

“哎?沒事啊,我今天可能就适合喝美式咯。”尼爾森又抿了一口咖啡,“你真不接受我這玫瑰嗎?這可是蘭時看我好看,送給我的呢。”

“接受。但我想把它分享給每個人。”

“啊?”尼爾森笑出了聲,“林小姐,你可真是個矛盾的人。”

他從花束裏取出一朵玫瑰花,“吶,總得給自己留一朵吧。”

我接過他手中的花。

叮鈴,叮鈴,有人來了。

我跟尼爾森都往門口處看去,修長的身形穿着一如既往的黑色大衣,圍着一條深色圍巾,她似乎剛運動完,大口的喘着氣,吐出的氣體化作陣陣白霧,消逝在空氣中。

我看着忽然出現在門口的許優然,見到她的那一刻,我才終于承認了我這麽些天的心不在焉是因為她,也才發現原來我是這麽的想她,她的目光也一直看着我,四周很安靜,仿佛時間定格這一刻。

“哎,又一個美女,中國人吧?”尼爾森開口打破了忽然安靜的氛圍,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裝,站了起來,對着許優然說道:“這位女士,可否賞臉與我共飲一杯咖啡?”

許優然的視線從我身上轉移至尼爾森幾秒,“不了,先生。”

尼爾森的視線在我與許優然之間來回掃着,随後從花束中,抽出一朵紅玫瑰,“女士,這是這位林小姐送給你的。”

“?”我微睜大眼睛看向尼爾森,倒也不是這種分享的辦法。

許優然錯愕,看向我,看到我的表情之後,确定尼爾森說的是真的,原本她看着尼爾森時有些不開心的面容,此刻也柔和了下來。

她接過尼爾森手中的玫瑰花,轉頭看向我,我的手上也還拿着尼爾森剛給我的玫瑰,她唇邊帶着笑,似乎很開心,說了句:“謝謝。”

“林小姐說得對,好東西就該分享給別人,将喜悅帶給他人。”

我反駁道:“我沒這麽說。”

尼爾森笑呵呵的,他的笑容在我眼中有種賤賤的感覺,他拿起一邊的玫瑰花束,說道:“林小姐,女士,我就先走了哈。”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走了,走的飛快,我沒見他走這麽快過。

許優然坐到吧臺前,手托着腮,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我低着頭,擦拭着杯具。

“杯子已經擦得很幹淨了,可以為我做杯咖啡嗎?”

“可以。”

我轉身要去做美式,就聽到許優然輕輕的笑了一聲,“怎麽不問我要什麽咖啡?”

我下意識的轉頭看向她,她嘴角含着笑,眼神溫柔缱绻,讓人不由得淪陷。

她紅唇輕啓,“你終于肯再看我一眼了。”

我又連忙別開視線,只覺耳朵發燙,道:“想喝什麽?”

“美式,這次要熱的。”

我手中的動作一頓,問道:“是感冒了嗎?”

“不是,是生理期。”許優然漫不經心的把玩着手中的玫瑰,“我拜托蘭時送來的花,好看嗎?”

我:“好看。但不勞煩您費心了。”

許優然仿佛沒聽到後半句話,自顧自的說道:“喜歡就好。原本……”

我打斷她的話,“我沒說喜歡,好看并不代表喜歡。”

“但是你誇它了啊,你不喜歡不會誇它的。”

我一時語塞,這麽多年,許優然變得比以前能說會道多了。

許優然又笑出了聲,“真可愛。”

我保持沉默,她自顧自的說道:“原本我是昨天就回來了,但在巴黎的時候被搶了些東西。”

我皺起了眉,擔心道:“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我也曾遇到過好這種事,不過好在我沒有值錢的東西,被搶了也不是很心疼,偶爾被打一兩下也是很正常的。但許優然被打,不行。

“我沒事,就是趕回來有點晚了,還好你還沒關門。”

我看她人好好的站在這,應該是真的沒什麽事,道:“也快關門了,你不用來的。”我語氣淡淡的,将先前的急切關心很快的收了回來。

許優然應該是被我冷漠的話氣到了,沉默着不說話,我将做好的美式端了上來,一旁還有一杯牛奶。

許優然問:“怎麽還有牛奶?”

我別開視線,道:“生理期少喝咖啡。”

許優然端起那杯牛奶,喝了一口,嘴角沾了點奶漬,“好喝。”

“只是一杯牛奶罷了。”

“不一樣,這是你給我的。”她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我,似乎有什麽東西要破殼而出。

她又道:“可惜我乳糖不耐受。”

我疑惑道:“你以前不是愛喝牛奶嗎?”

“騙你的,嘻嘻。”許優然狡黠的看着我,一臉得逞的表情,“果然你還是記挂着我的,記得我愛喝牛奶。當初跟白玉蘭說的那個人,也是我吧。”

我一時語塞,之前好像跟許優然假裝的白玉蘭說過的一些話,現在想想真是自己給自己挖坑。

忽的,響起了一段輕緩的音樂,是許優然手機發出來的。她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是鬧鐘。

“啊,九點五十五了,你該下班了。”她迎着我疑惑的眼神,道:“專門設置的,有的時候容易忘記時間,如果鬧鐘響了,就說明你要去休息了,我就不來打擾了。”

她居然還設了個這樣的鬧鐘,我看向她,有些話還是說開比較好,一直糾纏并不明智。

“許優然。”面對着她的目光,我不禁低垂着眼眸,繼續道:“沒必要這麽做。我們不可能的了。”

“為什麽?”許優然立刻反問道。

“沒有為什麽。”

“那你為何不敢看我?”許優然語氣中帶着幾分悲涼,她伸出手,帶着幾分力道托起我的下巴,迫使我與她對視。

我看着她,她眸中是掩蓋不住的悲傷與堅決,她道:“你覺得,我好看嗎?”

明明剛剛相處的氣氛還很和諧,現在卻變得如此悲涼,可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重逢似乎如此。

我看着她這張臉,肌膚勝雪,高挺的鼻梁,長長的睫毛微顫,蒙上淡淡水霧的美眸倒映着我的身形,我很難說出一句不好看,只好道:“還行。”如果誇她,就會暴露自己的喜歡。

她垂下了眸,似乎感到了受傷,我哽住了,有些看不下去了,忍着哽咽想要開口說些別的。

嘴巴剛張開,面前的臉龐無限放大,一處柔軟湊了上來,趁着張開的縫隙,柔滑的舌頭在我齒間掃了一下,随後鈎住了我的舌頭,我被動的接受着,躲避,糾纏,着迷,淪陷。

我試圖推開她,但好像被吸走了力氣,她的手拖着我的後腦勺,另一只手放在我的腰間,我推不開她,察覺到我的反抗,她不滿的捏了捏我腰間的肉。我只好承受着她掠奪般的占領,耳邊回蕩着暧昧的吮吸聲。

一切都那麽的不真實,仿佛沉溺在一場不願醒的夢裏,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許優然終于松開了我,不滿足般的在我的唇邊又親了一口,她的眸中染滿了情欲之色。

我被親的渾身發燙,有些迷糊了,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容,恍若回到了多年前的元宵,彼時剛跟許優然在一起,在小縣城的小房間裏,馬上就要開學了,隔天她就得回家去收拾行李準備回學校了,我們躺在床上,看着彼此,滿眼不舍,我好像難得的主動了一次了。

結果就是跟愣頭青一樣湊近過去,磕到牙了,我們抵着額頭,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笑着笑着,許優然低聲說了句,“笨蛋。”

她輕輕的托起我的下巴,湊了上來,少女青澀的親吻虔誠又充滿着愛意,只記得癢癢的,軟軟的,還想繼續。

都是第一次,還不會換氣,再加上緊張,不敢呼吸,我差點就窒息了。

她察覺到我的不對勁,不舍的離開我的唇,待我緩過氣來,又湊了上來,不滿足般,反反複複的,磕磕絆絆的,由淺入深。

那時候真好啊,懵懵懂懂的,只知道自己愛着對方,其他的什麽都不用想。

我看着面前早已褪去了青澀的人兒,她意識到了自己的沖動,別開了視線,撩了下有些雜亂的頭發,氛圍陷入了一種莫名的尴尬之中。

口齒之間還殘留着淡淡的奶香味,我沒有多說什麽,只道:“打烊了。”

她低低的嗯了一聲,站起身來,朝門口走去,我看着她離去的身影,真的,就沒別的想說的了嗎?

許優然站在門口,緩緩地推開店門,她又轉過身來,嗓音低沉沙啞:“好久不見,我很想你。明天見。”

之後逃似般的離開了,我看着她遠去的身影,莫名有些好笑。

今晚,又是個不眠之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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