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言哥，他是誰啊？！ 晉江文學城……
第6章 言哥，他是誰啊？！ ……
吃飯所在的餐廳是在某棟大廈的頂層。
和那兩個總道別後，盛言和楊珩沒有繼續逗留，直接離開。
雖然沒有談出個所以然，但過程還算融洽，且結果在意料之中。
進入電梯後，楊珩才開口道：“小盛總，陸總和小宋總的意思？”
盛言抿着嘴唇，擡手扯了扯領帶，面無表情地盯着牆面。
靜靜平複着呼吸，才輕聲開口：“算有誠意，但要得太多。”
“小盛總的想法是？”楊珩若有所思道，“霍總那邊收到你和陸總小宋總談過，估計也有動作。”
盛言眨了眨眼睛，長呼口氣，說道：“單只有霍家還不夠，現在我們等楚家那邊的消息。”
“楚家？”楊珩疑惑道，“他們那邊的态度對這次項目很勢在必得，小盛總是想從哪裏入手？”
盛言幹脆閉上眼睛，輕緩開口：“是北河的楚家，現在京城這個楚家算不上是本家的核心，不過我們可以利用這個玩票的來試探北河那邊的态度。”
楊珩沉默。北河楚家他也略有耳聞，按理說他們在京城沒有太大的話語權，但重在手上資源多。
不過盛言把霍家和楚家說在一起，他不由得又想起，前兩年霍總剛接手霍家不久，曾施壓重擊過楚家，當時業內還傳聞，這位新霍總該不會是想一口氣吞了楚家吧？
楚家是不比當年，但底子還是在的，于是衆人本着看熱鬧的心理圍觀，順便靜觀其變。
後來楚家受重創後，卻間接讓本就人心潰散的本家進行內部清理，直到有了新當家上位，最終楚家重新洗牌，霍家也沒如大家所願收了楚家。
就因為那事兒，霍總還被人調侃他忙活半天，反倒是給人嫁衣，同時也有霍家楚家結仇的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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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盛總想同時試探這兩家……”楊珩沉吟着，忽然反應過來，“小盛總，是研究所那邊有新進展了嗎？”
盛言輕輕點頭，“今天的消息，沒來得及跟你說。”
實際上也是意外之喜，前世他沒能給足夠時間就急于提出技術，沒想到現在只是多了一個月，就有重大進展。
楊珩笑起來，“怪不得。”
“嗯？小盛總，你不舒服？”盛言向來緘口，楊珩這才注意起來，緊緊注視着他。
自從被調到盛言這邊，并領多一份工資後，楊珩多多少少從董事長和林總那邊了解盛言的身體狀況。
盛言身體健康，但怕黑和緊閉的空間，是後天原因。
不過工作一個多月，楊珩倒是沒怎麽察覺到盛言有這方面的困擾，也猜測是對方表現得不明顯，但楊珩直覺更趨向于，盛言本身就不在意自己是否有困擾。
“小盛總？”楊珩伸手拍拍盛言的後背。
盛言神色平靜，他向前伸手按下其中一個樓層，轉頭對楊助理道：
“我走下去，你再讓車來接我。”
楊珩連忙點頭，“有事給我打電話。”
電梯門打開後，盛言獨自走出去。
到了稍微空曠的空間，盛言感到身心舒适了很多，他握着手機來到步梯口，不急不慢地往下走。
步梯內靜悄悄，只有輕輕的腳步聲，盛言已經回複精神，甚至因為剛剛的丁點不适，考慮下次找珍妮弗醫生的時間。
走了片刻，樓下終于傳來腳步以及其它的嘈雜聲。
“快快快！楚少跟人打起來了！”
“誰那麽不長眼啊，敢得罪楚少啊？”
“好像是個幾個畫畫的，管他呢，咱先下去給楚少漲漲士氣！說不定楚少以後還得謝謝咱們呢！”
盛言停下腳步，他試圖理解樓下幾個人的讨論。
楚少？該不會正好是那個楚吧？那也太巧了。
但根據他們阿谀奉承的語氣，以及一兩句對那個楚少的形容，倒是跟北河那個纨绔富二代對上了。
盛言注視前方，安靜片刻後，回頭看了眼樓層，擡腳往說話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嗯，在四樓。”盛言電話裏給楊珩報了自己的位置。
收起手機後，盛言蹙眉聽着從門口就能聽到的鬧事聲，然後朝裏面走去。
整層四樓都是這個高級會所經營的，但此時所有的注意都集中在某間會廳。
還沒走近，盛言就聽應到了各式各樣的聲音，男人或者女人。
“真是抱歉，給您不好的體驗！”經理模樣的男人正在瘋狂道歉。
“我是這裏的高級會員，你們就是用這種态度來對貴客的？！”尖銳的男聲帶着怒氣喊，“我倒是不要緊，關鍵是讓我們楚少不高興，問題就大了！”
“是是是，是我們招待不周！”
“是什麽是啊！”另一道女聲響起，“分明是這幾個人先冒犯了我們，要道歉也是他們給我們道歉！”
“喲，楚少看得上你們是你們的福氣，看你們一臉窮酸樣，假裝藝術家不就是為了攀上我們嗎？還裝什麽清高？”
還沒見到人，但語氣能聽出來那男的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口中都楚少沒出聲，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那邊又傳來女生、幾個男的以及會所管理員的争吵聲。
盛言加快速度走過去，終于來到人群。
靠着身高優勢，盛言擡頭看清裏面的狀況。
和想象中差不多，是一群纨绔子弟對幾名他人口中的女畫家進行騷擾，從而産生的糾紛。
纨绔中被恭維的人就是所謂的楚少，人長得不錯，但穿得花裏胡哨，一頭紅發，看起來就不是什麽善茬。
此時一女生想要報警，但被其中一個纨绔打掉手機，還滿臉調笑。
“也不看看這會所是誰開的，我看誰敢報警！”
纨绔吊兒郎當看着女生，“這樣吧，你們過來把這幾瓶酒喝了，就當給我們楚少賠個不是。”
“喝酒哪夠啊，說知道她們是不是想白嫖啊，我看一人親我們楚少一口才行，對吧楚少！”
紅毛楚少被恭維着，他刺啦啦坐在軟沙發上，嘴角帶着不正經的笑意，眼神随着纨绔們的話而在女生們身上打量。
周圍人只是過來消遣的，自然是比不上萬路門有身世背景，就算心站在女生們這邊，也還真不敢當冒頭的。
盛言蹙眉看着紅毛，他準備拿出手機，但身體就被身後走過來的人撞到。
一個戴着眼鏡的斯文男人扶着另一個渾身散着酒氣的高大青年擠進人群裏。
“淼淼，怎麽回事？”眼鏡男人看了一眼問其中一個女孩。
帶酒氣的青年則推開眼鏡男人，半合着眼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雖然看起來精神不是很好的樣子，但視線也跟着看向女孩們。
“館長，陸老師！”
叫淼淼的女孩看見兩人就立馬哭出來，開始告狀。
“喲一起的啊，正好，一塊喝喝？”纨绔見狀更樂了。
醉酒青年緩緩坐直身體，他轉頭看向經理。
“喂，怎麽做生意的？”
經理看到酒醉青年好像松了口氣，他連忙走過去，彎腰道：“陸少，我們已經在處理了，只是楚少他……”
酒醉青年擡眸看向對面一群纨绔，忽地笑起來。
他站了起來，走到紅毛面前，彎起眉眼。
“聽說楚少要喝酒？”
本來坐得吊兒郎當的紅毛楚少被酒醉青年整愣了下，但還沒回過神來，大廳內就響起一陣清脆的破碎聲。
一股紅色的液體從紅毛楚少的額頭流下來，紅毛呆滞地擡手捋了頭發，被手上不知道是血還是酒的液體迷了眼。
圍觀衆人也被青年的舉動給吓一跳，還是眼鏡男人和女孩們最先反應過來，想要拉走他。
纨绔們也紛紛怒氣沖沖。
“楚少——”
紅毛楚少也嗤嗤笑起來，擡手制止纨绔們的動作。
“你也是畫畫的？”紅毛摸了把嘴唇，怪笑道，“要是你把我臉上的酒舔幹淨，我就放過你。”
酒醉青年臉上笑意不變，他微眯着眼睛，在衆人不及之前再次操起一瓶酒。
同樣的破碎聲再次響起。
酒醉青年丢掉瓶口，施施然開口：“楚少夠喝了嗎？”
紅毛楚少再也笑不出來，他眼神變得兇狠，轉了個身抹了幾把頭發，然後揮手，一群纨绔像是得到指令開始沖向酒醉青年。
局勢再次混亂，本來圍觀的人碰上這場景，再也不敢吃瓜了，一個個吓得趕緊跑出去，場上只剩下兩波人，以及盛言。
盛言暗暗搖頭，他早就聽過楚家這個是纨绔，沒想到現實人品更加不堪。
他快步走了幾步，撸起袖子把走到女生們面前的一個纨绔拉走。
“啊！”女生們受到不小驚吓，看到陌生的盛言後，下意識道謝。
盛言轉頭看向另一邊，稍微松口氣，雖然眼鏡男人不怎麽樣，但那青年像是練過的，纨绔們甚至近不了他的身。
“啊！陸老師！”
酒醉青年感到不對，解決一個纨绔後，轉身就看到一個英俊高大的青年站在自己旁邊，看他的動作，他應該是在……幫自己解決了偷襲的人？
盛言擡腳踢走要用椅子摔酒醉青年的人，看着滿地狼藉，神色平靜地松松手腕。
“謝了。”
“你他媽！”紅毛楚少沒了馬仔，開始惱羞成怒。
“楚少，這裏有監控。”
盛言提醒道。
紅毛楚少意識到局勢不對，他狠狠瞪着盛言和酒醉青年。
“你們他媽的敢威脅我？！”
“小盛總！”
這時楊珩忽然趕到，他先被面前的場景給驚得倒吸口氣，看到盛言站在裏面時更是被吓一跳。
這才分開多久啊，就這樣了？！
盛言對楊珩輕點了下頭，示意自己沒事後，轉頭對紅毛道：
“如果楚少繼續動手留了案底，我相信您無法出席在下個月的競拍會。”
紅毛聞言，滿身的怒氣慢慢消失，他盯着盛言和楊珩的稱呼。
他看了看盛言又看看青年，慢慢勾起嘴角，“小盛總？”
楊珩走過來，他一臉正色道：“小盛總，需要報警處理嗎？”
他轉頭對看起來像是會所管理員的男人道：“您好，這邊的監控應該是正常的吧？”
會所經理看了幾人，咬咬牙點頭，“是的，監控是正常的。”
楊珩聽完對紅毛淡笑。
“楚少，他們裝什麽逼！”最開始逼逼賴賴的纨绔大聲道，“我看你們誰敢把監控放出來，我讓你們明天幹不下去！”
一女孩翻了白眼，“裝逼。”
“閉嘴！”紅毛怒呵一聲，然後對盛言冷笑道，“小盛總可以啊，趕上來出風頭，我倒要看看下個月你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放完狠話，紅毛楚少又對酒醉青年壞笑一下，才帶着一群纨绔離開。
安靜過後，酒醉青年重新癱在沙發上睡起來。
他指着那邊低頭道歉的經理，“要是監控有問題，我就把你們豆沙了。”
話糙，但語氣軟綿綿的。
“是是是，陸少。”
眼鏡館長和女孩們想事情終于解決了，就擁過來。
“小……呃，盛先生，非常感謝您的出手幫助！”
盛言搖頭，“他們人品不好。”
眼鏡館長和女孩們又道謝後，就來到癱躺着的青年這邊。
“陸老師，要不我叫車叫您回去？這都八點了快。”
青年不耐煩擺擺手，“你們先走，我睡會兒。”
館長嘆了口氣，只能說：“行吧。”
說着轉身又對盛言感謝，“那盛先生……”
楊珩禮貌客氣道：“我們有安排。”
“這樣，那我們先告辭了，改日我們定登門拜謝！”
盛言輕點了點頭，“客氣。”
這下子會所會廳內徹底安靜下來。
經理去處理監控、畫家們離開，盛言和楊珩在一旁看着睡覺的青年。
盛言脫下外套，蓋在重新睡躺在沙發上的青年身上。
“陸先生？”
盛言叫了聲，對方沒有應答。
楊珩在一旁關切看着盛言，建議道：“小盛總，不然我們還是直接報警吧？”
熱心市民楊助理始終貫徹着“有困難，就找人民警察”的理念。
盛言擡頭掃視一圈，他想了想，以剛剛楚少的嚣張樣子，要是他殺個回馬槍，見到這名青年一個人不省人事地睡在這裏的話，保不齊會發生不好的事。
正要點頭同意，忽然青年身下的手機傳來震動聲響。
盛言沒過多考慮，循聲伸手準确找到了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名為“哥”的備注。
按下接聽後，那邊立馬傳來男聲。
[蘊蘊？]
盛言微蹙眉，這個聲音……有點耳熟？
[蘊蘊你在哪裏？還沒回家的話，我去接你。]
多聽了幾句，盛言總算是聽出來是誰了。怪不得耳熟，因為他剛剛才和聲音的主人在飯桌上進行一番友好交流。
[蘊蘊？]
“陸總你好，我是盛言。”
[……]那邊沉默一瞬，才道，[小盛總那麽巧？]
盛言直接道：“我和陸先生現在四樓的Oman，陸先生大概喝醉睡着了。”
說完盛言又說了具體位置。
[謝謝，麻煩小盛總，我馬上下去。]
挂了電話後，盛言也找個地方坐下。
“小盛總，這位先生是陸總的弟弟？”楊珩有些意外，他低頭打量着正安然睡在沙發上的清俊青年，才道，“噢，我是記得陸總有個雙胞胎弟弟，長得是不太像啊。”
盛言也沒想到自己走個樓梯也能恰好碰上這種事，更是恰好當事人中一個是北河楚家那個纨绔，另一個更是陸總的雙胞胎弟弟。
他注視着睡得不算安穩的陸少，努力回想對他的印象，隐約只有對方好像是個藝術家，剩下就沒了。
現在看看，确實是藝術家，只不過是個會打架，還打得不錯的畫家。
等了片刻，門外終于傳來聲音，盛言和楊珩擡頭望去，看到的卻不是陸總，而是另一個不知道怎麽出現的熟人。
長相極其俊美的年輕男人穿着一件黑色長大衣，稍長的頭發被綁在腦後，他長腿快步邁着，很快就來到這裏。
只是愉悅的臉龐在低頭看到躺在沙發上的青年後，表情瞬間垮起來。
看着青年正蓋着一件眼熟的外套，再看看只穿着襯衫的盛言。
霍知期忍不住開口道：“言哥，他是誰啊？！”
與此同時，下樓來接弟弟的陸總正好進來，聽到前面那道高到似乎能當人牆的人，語氣委屈地說控訴的話。
他循着視線一看，心裏松了口氣。
哦，是我那睡着了的弟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