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卑微小霍 他清晰地記得與他相處過的每……
第7章 卑微小霍 他清晰地記得與他相處過的每……
原本正常得不行的場景，因為霍知期的突然出現，以及詭異質問，讓氣氛變得有些怪異起來。
盛言和楊珩在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來後，也站起來。
先看着霍知期，又看陸晏叢，盛言忽然有點茫然，自己應該先理會誰。
好在我們楊助理非常靠譜，他站出來，對霍知期和陸晏叢分別禮貌打招呼。
“陸總，陸先生睡着了，但溫度有點低。”他又轉頭道，“這位就是霍先生吧？您好，我是小盛總的助理楊珩。”
楊助理暫時幫自己作答，盛言恢複說話的能力，他對陸晏叢點了下頭，又疑惑看向霍知期。
重生至今，他一共見了霍知期兩次。
一次是在本不應該出現，卻不知道為什麽又出現了的壽宴上。
再一次就是現在。
總之兩次都是一個性質，讓盛言腦海中第一句話都是：這個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倒是陸晏叢先脫了自己的外套，把盛言的拿起來，又給陸蘊披上後，才站起來對盛言說：“謝謝小盛總。”
他看了眼周圍還沒被收拾幹淨的會廳，心中隐約有猜測，便問道：“不知道我能不能問問剛才發生了什麽？”
盛言回想了下，他餘光掃過已經杵在一旁當起人牆的霍知期，然後平衡輕重，看向陸晏叢。
“這件事大概陸總問陸先生會更清楚一點。”
陸晏叢低頭皺眉看着欲要醒過來的陸蘊，他轉而對盛言輕笑道：“我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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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他半蹲下來，伸手摸摸陸蘊的腦袋，聲音輕緩。
“蘊蘊？”
叫了幾聲後，陸蘊才睜開眼睛，一下就看到陸晏叢，瞬間被吓一跳。
“你怎麽在這兒？”
說着低頭把身上的衣服給丢回去。
陸晏叢不緊不慢地把人給帶起來，“我們先回家好不好？”
見旁邊還有人圍觀，陸蘊皺了皺眉，還是推開陸晏叢，晃了兩步對盛言彎起嘴角。
“小子，謝啦！”
陸蘊看起來不太像個藝術家，他眼睛長得很好看，但眉眼又有點陰郁，整個人的氣質十分矛盾。
盛言也對陸蘊笑了下，“陸先生注意安全。”
一旁的陸晏叢糾正道：“蘊蘊，這是江臨林奶奶家的盛言，旁邊是他的助理楊先生，不要沒禮貌。”
陸蘊不耐煩，“嗯嗯嗯。”
他轉頭又看到人形牆小霍，樂呵問：“這又是誰啊？”
陸晏叢架着弟弟，他對霍知期也是輕點了下頭，“是霍爺爺家的霍知期。”
說着他先主動對霍知期打招呼，“小霍先生。”
霍先生就霍先生，為什麽還要加個小？霍知期情緒交加，但還是禮貌地點頭。
“陸總。”
他看了眼精神狀态不穩定的陸蘊，眼神上下打量，也勾起嘴角道：“陸先生注意身體啊。”
陸晏叢和盛言：“？？？”
氣氛還是非常奇怪，但事情已經得到解決，是沒必要在這裏聚集，這個點總不能約着吃宵夜吧？
而且大家根本不熟好吧？
陸晏叢先開口：“蘊蘊喝醉了，我先帶他回去。”
“對了，小盛總。”陸晏叢轉身後又折返，他看了眼霍知期，才對盛言道，“有時間的話，我們再繼續讨論今天沒讨論完的事兒？”
盛言大概知道對方想說什麽，他對人點頭應下來。
屋內的人又換了一批。
盛言沒有任何潔癖，他穿回批在陸蘊身上過的外套，霍知期看着對方的動作欲言又止。
“怎麽了？”
霍知期連忙搖頭，他讷讷叫了聲。
“言哥。”
“你怎麽回來了？”
盛言很少面對，或者說第一次面對這樣性格的霍知期，疑惑的同時，倒也覺得新鮮。
又問：“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霍知期這才徹底回過神來，他咧嘴笑道：“今天下午回的，本來在十一樓跟劇組的人聚聚，結果好像聽到有人說在這看到你了，所以下來看看。”
霍知期确實是今天下午回來的。
上回他從壽宴離開回劇組之後，就緊趕慢趕，硬是把原本兩個月的戲份壓到一個月完成。
這一個月他忙到沒有時間聽外面的任何消息，至于關于林家的事……他表姐是個大喇叭，要是發生什麽大事，他肯定第一時間就能收到消息。
一個月後，他順利殺青，拿到手機後第一件事就是詢問關于林家，以及盛言的消息。
得知盛言沒幾天就去京城後，他心裏一驚，林家沒事的話，盛言去京城會做什麽？！
于是霍知期連江臨都不回，直接就回了京城。
路上大概聽了最近盛言的動向後，他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了。
他的言老師來京城就是普普通通搞事業的，并沒有其他企圖。
但放心之後，霍知期又開始心梗了。
他清晰地記得跟盛言相處的每一個瞬間，包括現在，也包括以前。
沒有人知道，那天霍知期的第一件事應該是去墓園，可當他睜開眼睛後，看到的卻是另一副陌生的場景。
陌生到應該是發生在很久很久，久到幾乎沒有記憶的以前。
等他反應過來後，霍知期才知道，原來他回到了過去。
于是在美夢與現實之間，霍知期想起來這天是林奶奶的生日，當年林婉知宴會上發生的事情，他都是從自家奶奶那邊聽來的。
霍知期是在江家長大的，對林婉知的感情也很深，知道林家遭遇這種變故，自己卻無能為力，心裏也很不好受。
但萬萬沒想到，他竟然回到這個時間點。
雖然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但霍知期第一件事還是離開片場，趕回林家。
路上他甚至還想打電話給林熙音，卻又從新聞裏和家族群裏面得知，林熙音已經和前世那個渣男離婚了，不僅離婚了，甚至還把那個渣男送進大牢中。
霍知期滿腦子疑問，他自然不會認為，自己的重生産生的蝴蝶效應會影響到林家。
唯一的可能只有，還有人跟自己一樣重生了。
而能改變林家的，或許是……
霍知期活了那麽多年，在盛言離開之後，頭一回有這種心髒跳到快要跳出來的緊張感。
懷着緊張和希翼順利回到林家後，霍知期時隔十幾年，終于又見到了盛言，一個活生生的、有生命力的盛言。
哪怕對方只是禮貌又疏離地跟自己說“你好，知期”，霍知期都覺得任何事情已經不重要了。
不論是年輕的盛言，還是重生的盛言，對他而言，都是一樣的。
最重要的是，盛言外婆沒受到傷害，西西阿姨也還是他記憶中那個意氣風發的模樣。
驚喜過後，霍知期本着對盛言的信任，又灰溜溜回了劇組，只想着能夠早一點出來見盛言。
霍知期知道的，當初盛言找到他結婚，是因為自己是霍家的二公子，也是盛言外婆信任的孩子，所以不管是從哪一方面，他都是最合适的人選。而現在盛言外婆沒事，言老師估計是不會早婚了。
但也沒關系，言老師不會說話，他還不會嗎？
前世他們錯過了七年，這次霍知期不想再錯過。
…
下午回到京城後，霍知期就心不在焉跟同事聚會，要不是他嫌無聊出來透氣，耳尖聽到有人說什麽“小盛總”，他根本不知道原來盛言也在這棟大廈裏！
于是霍知期喜出望外地跑下樓，過程他都已經安排好了，等會兒見到言老師的時候，要用什麽動作、什麽表情以及什麽語氣來跟他打招呼。
結果萬萬沒想到，他剛進來，就看到言老師安靜坐在沙發上看着對面睡着的人。
更恐怖的是，那人居然還披着言老師的外套！
要不是跟盛言結婚七年裏，他已經習慣沉穩、情緒穩定的人設，霍知期都要崩潰失控了。
尤其是知道那小子居然是陸家的那個小少爺時，心裏更是垮臉了。
陸家他是知道的，京城世家，而且工作跟盛言還有較大往來。
性緣腦的霍知期忍不住暗黑地想，前世他因為是最合适的結婚人選，所以言老師選了他；
而現在他沒有利用價值了，重新回京城的言老師是不是又看上有業務往來的陸家了？！
陸晏叢這人手段雷霆，完全不講人情面，估計跟他哥一樣不可能會聯姻。
剩下的不就是跟自己一樣不在本家企業工作的陸小少爺嗎？
想着想着，霍知期又難過得垮起臉來。
在旁邊等着霍知期給回應的盛言：“？”
好在盛言很有耐心，他又叫了聲：“知期？”
霍知期才恍惚過來，他自然地換回表情，餘光打量一周後，開始借陸晏叢的話。
“言哥，剛剛發生了什麽？”霍知期垮臉的理由有了，“我剛剛在樓上聚會，好像聽到你名字，所以就下了，這……”
盛言安靜看着霍知期，感受到他的關心，輕笑道：“沒事。”
楊珩則偷偷打量表情變得賊快的霍先生，心想着，感覺自己的第三份工資似乎能成？
“楊助理你好，好久不見。”
霍知期順口道。
說完他就漏嘴了，正常來說，他是沒見過楊珩的。
不過這個問題，盛言和楊珩本人都不在意，楊珩甚至還心情愉悅道：“霍先生你好。”
盛言看了下，就開口道：“你樓上離開方便嗎？我這邊沒事。”
霍知期趕緊道：“散也沒事，都是熟人。”
說着他看着盛言，解釋一開始盛言的問題。
“我今天提前殺青了，這邊有別的工作，所以沒參加殺青宴就回來了。”
“嗯？”盛言感到有些意外，他也就順着情勢一問。
不過霍知期能夠給出解答，感覺似乎還不錯。
“楊珩，你看看這邊有什麽材料可以利用的，”盛言神色自若，“我想下個月楚少沒機會競拍贏的機會了。”
“我明白了小盛總。”
旁邊的霍知期蹙眉，什麽競拍？
他沒什麽心眼地，脫口而出：“言老師，什麽競拍？”
盛言久違聽到熟悉的稱呼，他深看了一眼，簡單說：“是北郊的一塊地。”
“霍先生，你哥哥也有參與競拍的。”楊珩忽然開口。
盛言蹙眉，但沒阻止助理的話。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霍知期對盛言工作上的事都不太清楚，不過楊助理怎麽忽然提起他哥？
他哥？霍知期同樣也是重生回來一個多月了，但說來慚愧，他腦子裏第一次想起他哥。
霍知期禮貌詢問：“言老師，你說什麽楚少？”
“是北河楚家的一個少爺。”
少爺啊？那沒事了。
霍知期只了解個大概，他心裏抓肝撓肺什麽都想問，但又怕自己問太多言老師會覺得他煩。
“知期，既然你今天下午回來工作，現在不早了，你要不要先回家？”
都開始催了。霍知期覺得自己跟盛言實在是太陌生了。
關系陌生，相處也陌生。要論在以前，就算倆人沒什麽感情，他們還是能夠一塊回共同的家的。
“對，”霍知期只能笑着說，“言哥你們還要工作嗎？”
霍知期知道盛言很忙，經常熬夜加班。
心裏正要心疼，就聽到盛言說：“不用，處理這邊的事情就下班了。”
霍知期：“……”
難得他倆都有時間，可是他都說要回家了，現在改口來不及了吧？
想想後，霍知期端詳着盛言的五官和神色，笑道：“言哥早點休息。”
說完還不忘了前世鵲橋·信息橋梁·楊助理打招呼，“楊助理也是。”
楊助理連忙：“好好好，霍先生路上小心。”
看着霍知期的背影，楊助理感慨道：“小盛總，我就說霍先生人品好吧！”
盛言收回視線，也擡腳往外走。
霍知期很奇怪，但……也無所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