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番外1

番外1

畢業後的第二天,黎晚晚就跟謝祈宴去了上都,在離開前的當天,他們和尚輕舟一起将溫禾送到了機場。

溫禾即将就讀于柏林的大學學金融,三年之後也不見得能回來,他們家裏人好面子,國內上不了好大學,那就去國外混個文憑回來,外加現在本科畢業并不新鮮,他們要求溫禾就算回國,也得拿着研究生的畢業證。

溫禾知道以後的日子并不會好過,尤其是最好的朋友還不在身邊,光想想,就及其的恐怖,所以登記前的五分鐘,她就硬生生的嚎啕大哭了四分鐘,直到黎晚晚提了一嘴“談光意每年都會去柏林旅行。”她才止住了哭聲。

就目前看來,談光意依舊是寬慰溫禾最好的良藥。

“我會跟他在柏林偶遇的。”

溫禾精神抖擻,擦掉鼻涕和眼淚,突然士氣大漲:“我要變優秀,然後去到他身邊,再站到他身邊。”

廣播在提醒登記,溫禾抱過尚輕舟,尚輕舟想哭,但聽到溫禾告誡他不要再迷戀自己了之後,他立馬将自戀狂推開了十萬八千裏。

溫禾又抱住了黎晚晚,用很小的聲音在她耳邊道:“晚晚,我是喜歡談光意的,對吧,像你喜歡謝學長,謝學長喜歡你一樣?”

黎晚晚拍了拍她的背:“這個嘛……要你自己去找答案,但,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支持你,而我最希望的事你不要留有遺憾。”

溫禾點點頭,擡頭看了眼一直站在他們身後的謝祈宴,“那我希望你和謝學長能一直幸福下去,當然,如果他讓你不開心了,你也不要再委屈自己了,這次一定要主動去追求屬于自己的幸福。”

“嗯。”

黎晚晚聽了進去,回禮道:“你我共勉。”

“好。”

載着溫禾的航班起飛,他們徐徐走出機場,尚輕舟心裏不好受,他是他們三個人裏最無法接受分別的那位,偏偏,他也是那個最念舊的,選擇留在了北城,他想好了以後的日子無疑是認識新的人,然後反複的抱着陳舊的回憶反複堵過日複一日的明天。

“你們走吧,我走回去。”尚輕舟打發着人,黎晚晚看出來他心情不佳,但也只能說些有的沒的:“機場到你家那麽遠,你得走到大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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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尚輕舟摸了摸頭:“但我想一個人走,反正以後的路總要一個人走的,提前适應一下防止太突然我會接受不了。”

“我又不是不會回來。”

黎晚晚說:“我知道你肯定不會過去上都,那我經常回來不就好了。”

“你經常回來?”尚輕舟心裏清楚:“你是一個人回來嗎?”

他看了眼謝祈宴:“我夾在中間,一直當電燈泡好玩啊。”

黎晚晚:“……”

她是真的沒轍,只能找補:“那我不帶他不就好了。”

尚輕舟又看了眼謝祈宴,對面的人臉色沒什麽變化,但他還是不放心也不想死:“別了,你在影響我找對象。”

黎晚晚:“……”

不要這,也不要那,黎晚晚忽然覺得之前上山把話說開後,尚輕舟就沒那麽粘人了,她不清楚是好是壞,絞盡腦汁之後,也只是上前抱了抱他,堅定的告訴他:“我會想你的,尚尚。”

尚輕舟沉下眸,許久之後,才道:“嗯。”

*

分別和相遇都是短暫的,在某一刻分開,在某一側再次遇見,快到總讓人措手不及,黎晚晚坐在謝祈宴的車上,後視鏡裏早就不能看見尚輕舟的身影,車也早就上了高速,她閉了閉眼,無力和疲憊混在一起湧了上來,繼而是更深的悲傷和難過。

謝祈宴騰不開手,想找個臨時停車點,停下車安慰,連哄帶親花了不少時間才将黎晚晚安撫好,分開時,哭濕的紙巾塞了半個垃圾袋。

“謝祈宴。”

“嗯?”

“我這算不算被你拐賣了?”

“算。”

“啊?”

“你才意識到啊?”

“我以為咱們之間得用個好聽的詞。”

“這不是你說的拐賣嗎?”

“那我要你換個詞。”

謝祈宴想了想:“那就是——私奔,但和別的私奔不一樣。”他強調的樣子有模有樣,調足了黎晚晚的胃口,她不禁反問道:“哪裏不一樣?”

“我會努力的。”

謝祈宴握緊她的手,看着前方的地平線,信心十足道:“努力的讓我們的私奔是承着無數祝福走到未來,讓你一直開心幸福且自由的生活下去。”

*

黎晚晚在車裏睡了一路,等醒來的時候,是謝祈宴叫醒的。

她揉了揉眼睛,意識并不大清醒,一下車吹了風,才稍微睜開了眼,天已經黑了,她幾乎睡了一下午,謝祈宴開了一天的車,車現在停在了一個小區的地下車庫裏。

“你肚子餓不餓?”謝祈宴走到副駕門前揉了揉她的頭發,将頭頂幾根倔強的發絲壓了下去。

他們中午在休息站随便吃了碗面,現在早就消化了,黎晚晚輕輕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其實還沒大睡醒,比起吃東西,她更需要的是睡眠,一不做二不休,謝祈宴離她近,她就湊到他懷裏抱住了他的腰,臉貼着他胸口的衣服,呼吸裏都是好聞且舒服的太陽味,她又把眼睛閉上了。

“這麽困啊,站着都能睡?”謝祈宴将她圈在懷裏,搭着她肩的手輕輕拍着,反而真給人拍睡着了,懷裏的人再無聲響,只有綿綿不斷的呼吸聲熨燙在衣服上,在他胸前的一小塊反複的疊加燒灼。

四下安靜無人,是屬于兩個人的小世界了,謝祈宴垂下了眼,輕輕勾起了唇角:“還真不怕我給你拐賣了……”

*

黎晚晚徹底睡醒是在晚上八點,差不多又睡了兩個小時,舟車勞頓,她從床上坐起來時骨骼都在吱嘎作響,意識徹底回籠複蘇,她揉着頭發,環顧四周,窗外的天色徹底黑了下來,床頭只開了個小夜燈,整個卧室安靜舒适,身下的被褥柔軟散着淡香,雖然是陌生的環境,卻一點不會讓她感到身處異鄉的別扭感。

這裏應該是謝祈宴在車上說的在學校附近租的公寓,他大一下半學期就搬了出來,方便他出入做事。

看來,他們真的到了一個新的環境,從天開始往後的每一天都有很多新的驚喜等着她和謝祈宴,光是想想就很激動,光想想激動還不夠,黎晚晚火速起床,拉開房門跑了出去,穿過客廳就倒了廚房。

謝祈宴正在案板上切着蔬菜,她從身後環住腰将他抱住,貼着他腰背的臉笑成了盛開的花,是真的很高興:

“謝祈宴,我們自由了!從今往後,我們要在新環境裏喘出一片只屬于我們的天,我決定,為了紀念這一個特別的日子,我們今天要大親特親!”

“你準備好了嗎?”

将軍在站前搖旗吶喊的架勢,謝祈宴哭笑不得,

“準備好了!”謝祈宴放下案板洗完手,沒有立刻照做,倒是看向門口:“但得先提前清場。”

什麽意思?

黎晚晚沒聽明白,但一轉臉,就看見廚房門口的談光意和許嘉晨。

一個純看戲,還适當點評:“你們這個戀愛談的挺有意思”

另一個就比較過激,指着黎晚晚就破口大罵:

“我果然沒看錯,黎晚晚你就是個貨真價實的大色女!”

“不行,今晚我說什麽都要睡在謝祈宴的房門前,防你,你要進去就從我身體上踏過去。”

黎晚晚頓時紅了整張臉,但下意識還是反駁道:“許嘉晨你變态,偷聽我講話!”

“我用得着偷聽,多新鮮,你這一炮一跳一抱一嗓子何止我們聽見了,樓下的人都投訴了吧,知不知羞啊,黎晚晚像一個女孩子,怎麽那麽不矜持。”

這話并不好聽,謝祈宴要站出來說話,被黎晚晚推到了一邊:“死無賴,你自己沒戀愛談就管我啊,我要你管啊。”

“我是你哥,我不管你誰管你。”

“我是個成年人,誰都管不了我!”

一抄一鬧,最後給黎晚晚氣回了屋,謝祈宴沒好臉色給許嘉晨,他說話不知道輕重,也沒有分寸,朝着吵着上頭後更是六情不認。

黎晚晚這麽多年沒少被他氣,他們兄妹之間的關系都是微妙,水深火熱的。

黎晚晚坐在地毯上,為剛才的事惱紅了臉,事後想想,确實有點不夠矜持,但當時太興奮了,就沒控制住啊,倒變成了別人看的笑話了。

“生氣了?”

謝祈宴沒到一分鐘就走了進來,蹲坐在她面前,握住了她的手,低聲安慰道“不是要親親嗎,現在親嗎?”

“不親了。”

和許嘉晨一吵架,她都沒了讓心情。

“因為你哥的話啊。”

“他總是這樣瞧不起我,偏低我,真是受夠了。”

“你想過他在我面前說什麽嗎?”謝祈宴咳嗽幾聲,模仿到:

“晚晚年級還小,很多感情上更深入的東西她并不懂,也不會想的很多,但你不一樣,謝祈宴,醜話說在前面,你要是在婚前搞大我妹的肚子,看我怎麽收拾你。”

“他能說出這話?”黎晚晚半信半疑。

謝祈宴作證:“何止,比這硬氣多了,你肯定沒見過你哥那樣,他啊,也就是在乎面子,這麽多年跟你打鬧慣了,很多關心的方式太直白的做出來反而會讓他不好意思,索性一擺到底,但真要讓他知道你受傷了,他應該會比我都要緊張你,畢竟,他是你哥哥,你們一起長大,一起生活,經歷了很多很多的時間,這些,都是目前我們趕不上,哪怕在以後我們也都趕不上的。”

黎晚晚消化着這段話,很久都不說話,沉默中最先出聲的是她的肚子,很不争氣的抗議了起來。

謝祈宴沒有笑話她,擡手揉了揉她的肚子,心疼道:“你再不吃飯,它都要委屈死了。”

黎晚晚很容易哄,話聽進去就很容易整理好情緒:“好吧,去吃飯。”

“嗯。”

謝祈宴捏了捏她的臉,臨到門前,問道:“那今天還要大親特親嗎?”

黎晚晚色令智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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