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沒瘋吧
第33章 你沒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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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璟聽完低頭沉默了一會，半晌後擡頭，又恢複了笑眼彎彎的模樣：“那也好啊，我跟別人是一樣的，那我就還有機會。”
慕青山：……這小孩怎麽這麽執着？他到底喜歡他哪裏？他改還不行嗎？
“青山哥哥，你先吃早飯吧，都要涼啦！”宋璟也不等他再說，忙向他推銷起一桌子的早點，“這個油條是剛炸起來的，特別酥脆，豆漿是你喜歡的鹹口，還加了很多蔥，雞蛋是今天剛下的，我幫你剝……”
“你拿這麽多，是想把我喂胖了，好留着過年宰嗎？”慕青山玩笑道。
“哥哥太瘦啦，多吃點才行！”
“诶你來了後，我這腰都粗了一圈了……”
“怎麽會？我天天看着呢，一點沒粗！”
慕青山：？這孩子一天天的都在關注些什麽？
他正要再說點什麽，就見宋璟忽然撲過來抱住了他的腰，慕青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被他帶着幾乎往後倒去，勉強才穩住身形，但用力之下扯到腰傷，不由擰起了眉，強忍着才沒有嘶出聲。
“和我上次抱的時候一樣呀，沒有胖呢。”宋璟用爪子摸了兩下，剛發表感言，就被一只大手整個人小雞一樣提了起來，然後扔到了一旁。
“啊……”他摸着屁股爬起來，憤憤道，“大侄子你怎麽回事！不知道尊重長輩嗎？”
他叫慕青山哥哥，就自動把驚蟄也當侄子，總趁機占他便宜。
“驚蟄，你，我沒事，你下手別這麽重……”慕青山知道驚蟄是擔心他的傷處，但平日裏宋璟和他不對付慣了，生怕兩人又吵起來。
“是啊，哪有你這樣動不動就打人的，這麽兇，青山哥哥才不會喜歡你！”宋璟逮着機會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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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瑾你也別胡鬧了。”慕青山輕聲喝道，“你去找三更，讓他幫你看看有沒有傷到，還有我晚些時候有事要出門，讓千兩幫我準備下馬車。”
“哦。”宋璟揉着屁股，不服氣地低了頭，“哥哥要去哪裏？”
“去杏林春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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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後，慕青山收拾好了準備出門，卻見花娘母女也迎了上來。
“公子，你是要去找那位戚大夫嗎？可是有哪裏不适？”花娘問道。
“嗯，我找戚某人……去檢查下驚蟄之前的傷。”慕青山随口胡謅，“姌姌近日應當已經不用吃藥了吧？我讓他再開點補氣養生的藥帶回來。”
“多謝公子好意，補藥就不用了，姌姌這孩子也不是個嬌貴的。”花娘忙婉拒，“之前戚大夫幫姌姌看了病，丫頭想再當面跟他道謝，今日聽說公子要去，不知道方不方便讓我們同去？”
“既如此，那一塊上車吧。”慕青山本是想找戚某人悄悄看下腰傷，讓它好得快些，可花娘這般說了，他也不好拒絕。
馬車不算寬敞，坐了四人，便自然有些擠。慕青山和驚蟄畢竟是兩個男人，不好和花娘她們挨着坐，便擠着坐了一邊，花娘和姌姌坐另一邊。
“花娘，你和姌姌，今後有什麽打算？”慕青山想找些話聊，便先開了口，他也知道花娘來找他幫忙只是一時，并不是存了投奔之意，他自然也不會輕賤兩人。
“我這幾日同三更還有萬貫他們都打聽過了，這些年雲夢鎮也發生了許多變化。因着宋家在京城和江北的發展，還有本地的幾家富商這些年對外經商往來，小鎮也跟着沾了不少光。雖然地方不大，但這裏的繁華程度，不比靠近京城的鎮子差，各類鋪子、茶樓酒肆、新奇玩意什麽都有，有錢人家更是喜好學習京城的風尚，所以這兩年北街一帶開了許多服裝首飾、胭脂水粉的店鋪。”
花娘千裏迢迢而來，自然也打算靠着自己的能力在這小鎮生存下去，這些天也都沒有閑着。
“我聽說，北街的幾家繡品店學的都是京城流行的款式，一條手絹十幾兩都有人搶着要。那日公子說我的繡工不錯，也是提醒了我。昨日我去那邊瞧過了，類似的繡品，我應當也能做，便想着，之後去那裏找找活看。”
“嗯，花娘你的繡工确實不比北街鋪子的差。”
慕青山聽她說完，也覺得這想法可行，但他低頭沉思了會，又道：“只是你若想去那裏找活做，卻不一定順利。許多繡娘的手藝都是代代相傳，現在鋪子裏的都是‘老繡工’，你初來乍到，要跟他們搶活做不是簡單的事，就算能得到主家賞識，也很容易受排擠。若是自己開鋪子，你沒有足夠的資金和人脈，和很難同他們競争。”
花娘聽了點了點頭，覺得确實如此，心內不免有些受挫。
“不過你若當真有這個意向，我倒可以試試幫你牽個線。”慕青山若有所思地朝她一笑，“我知道北街‘錦繡坊’有位許姑娘，是做成衣的，或許你可以跟她合作，将鋪子改為做刺繡定制的高端衣坊。”
花娘聞言眼中一亮，顯然是有些心動。
“那位許姑娘也是外地來的，從小便沒了母親，父親欠了賭債要把他賣給別人，她便逃了出來，憑着自己的手藝在雲夢開了這家成衣鋪，已有八年了，只是她性格要強，未曾婚嫁，也沒有親近的姐妹，一人在外，勢單力薄，前些日子鋪子失火，遭了很大損失，多年積蓄和努力付之東流，如今處境也不容易。”
這些也是那時候許姑娘心力交瘁、郁郁不樂的原因。
花娘聽了許姑娘的事，想到自己的遭遇，不免同樣戚戚然。
“我外嫁多年，如今錢財遭劫，也沒有什麽能幫到她的，那許姑娘會願意同我合作嗎？”
“我同她雖算不上有交情，但想來她是願意賣我一點薄面的，我回去修書一封，同她說一說此時，若是有意，我再邀她一敘，共同商議此事。”
“如此，那便多謝公子幫忙了，又欠你人情，我真不知道要如何回報……”
“若是此事能成，我可出一份資，若是之後盈利，便分我一成利，如何？”慕青山此時眯着眼，一副老謀深算的狐貍樣，但周身的氣質卻并不讓人覺得如何市儈。
“那是自然，若是鋪子能開起來……”
花娘話未說完，馬車一陣劇烈颠簸，她身子往前倒去的同時，下意識護住了身側的姌姌的頭，而另一邊，慕青山也被這往前的力道帶着倒進了驚蟄懷裏。
還好驚蟄眼疾手快，一手攬住他的肩膀，一手托住了他的腰。
慕青山低低嘶了一聲，被那溫熱的手掌撐着，身形不禁有些僵硬。
“老劉，怎麽了？”他問車夫。
“公子，前面就是杏林春滿了，只是門口圍了許多人。”
慕青山挑開簾子往外看去，見杏林春滿的大門緊閉着，門外等着的，應當都是來找戚無患看病的人。
幾人先後下了馬車，慕青山同邊上的人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杏林春滿四日未開門了。
那便是自從他給姌姌看完病回去後，便沒有再開張過。
不一會兒，大門終于打開一條縫，藥童南星從裏面出來，朝大家行禮致歉道：“抱歉抱歉，戚大夫身體抱恙，這些日子都沒法看診，若是急症，請鄉親們去別處吧，若是抓藥，便随我去藥房……”
他将門又打開了一些，引着抓藥的人從偏廳進去。
“小南星！還有我！”慕青山朝他揮手。
他在外邊不太好意思扶着腰，只稍微靠着一點驚蟄的肩膀借一借力。驚蟄像是要想扶着他，但看他這死要面子的模樣，便也沒有伸手，只在跨門檻的時候會不動聲色地托他一把。
“南星啊，戚某人這是怎麽了？”南星将他們幾人往內堂帶，慕青山便小聲向他詢問。
“我家先生從您那回來後第二日就有些不太對勁，把自己關在屋內，送去的粥湯也沒吃幾口……”南星面露為難，“我本想去顧春風找您問問，先生聽了把碗都砸碎了……”
“嚯。他這個木頭人居然也會發火？”慕青山疑惑道，難道是自己惹到了他？
“我方才已勸了他多時了，也問不出什麽，您來得正好。”
南星像是找到了救星，忙将他帶到了內屋戚無患的住處。
“先生，慕公子和他的朋友過來了，您要不要出來見一見？”
屋內沒有動靜，許久後傳來冷冷的一聲：“慕青山，你讓其他人出去。”
慕青山被他的語氣驚了驚，轉頭同驚蟄他們道：“驚蟄，花娘，你們去邊上等我一會，我去瞧瞧他。”
南星聞言便要引着剩下三人去偏廳等候，驚蟄卻是沒有動。
“我在這等。”
慕青山見狀，擔心戚無患那個古怪脾氣發作起來會和驚蟄不對付，便往回走了幾步，湊到驚蟄耳邊小聲道：“我和戚某人從小認識，不會出什麽事的，只是他這人起床氣大的很，不喜歡見着不熟的人，你先去邊上等我，有事我會喊的，你放心。”
他比驚蟄矮一些，為了說悄悄話還特地将手搭他肩膀上借力墊高了一點。
驚蟄聞言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麽，只走到了門廊外等着。
慕青山深吸一口氣，推開了戚無患的門。
屋內窗戶緊閉，只有微弱的光透從窗紙透進來，照出床邊一個人的身影。慕青山視力本就不好，此間昏暗，更是只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像是只穿了中衣，頭發還披散着。
慕青山從未見戚無患如此衣冠不整的失态模樣。
“戚某人？”他緩步往前走，小聲試探，“你沒瘋吧？”
許久後，他才聽到戚無患略帶沙啞的聲音：“慕青山，你還記得我義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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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龍：我還沒抱過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