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變化

第37章變化

“我已經照你說的做了。”女人拿出手機,臉色蒼白,一滴冷汗順着額角滑下。

手機那頭傳來一陣刺耳的盲音,伴随着一陣沙啞的笑聲,凄厲無比。一陣若有若無的黑氣纏繞在女人指尖,冰冷刺骨。

何瓊一個哆嗦,手機險些滑下。

“很好,你做的不錯,繼續努力。”電話傳來一聲贊許,黑氣縮了回去。與此同時,手機傳來了賬號打款的聲音,看着這一筆數字,何瓊想要笑,陰恻恻的感覺卻讓她不自覺的拉下嘴角,露出一個扭曲的表情。

原本安靜擺在桌面的符紙突然燒起來,帶起一串火焰。何瓊驚恐的去撲那火,手機自動挂斷,咖啡廳的店員也聞聲趕來,一時間,場面混亂。

誰都沒有注意,何瓊脖頸間挂着的黃水晶似乎有節奏的晃了晃,帶起一陣水霧。

已經來到教室的許淮一接通電話,魏語晖帶着一貫調侃的聲調說道:“今天我給你算了一卦,大兇!”

“你那邊怎麽這麽吵?”許淮一偏頭提肩,支撐着手機,一邊拿出筆記本,記下一個號碼。

“沒什麽,有幾個小姑娘找過來說讓我算塔羅牌,不說了,你自己保重。”

電話挂斷,許淮一無奈的笑了笑,打開手機裏的擠眼軟件,點開剛關注的賬號浏覽起來。

小紙人探頭探腦的鑽出來,思索一下,幹脆爬到她手腕上低頭去看手機屏幕。許淮一不擔心它被人看到,卻在小家夥看屏幕的時候,沒由來的産生一種心虛的感覺。

“何瓊哦~?”稚嫩的小奶音激的人心癢癢,許淮一捏了捏小紙人的小手手,點了點頭。

“可惜都删幹淨了,看不到以前的信息。看起來還是個VIP,說不定此時,她也在看我呢?”許淮一敲了兩下屏幕,截圖保存。

小紙人因她的動作颠了兩下,甩了甩頭。許淮一立刻不敢動了,把手機放到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扶正小紙人。

不想小紙人抱住她的手指,仰起臉過來。那張素白的臉上,剪出來的眼睛彎成一個月牙,嘴巴一張一合,像是在說話,又像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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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淮一俯下身子,想要聽小紙人在說些什麽,不想耳垂一癢。她頓時懵了,不解的問道:“你咬我幹什麽?”

小紙人氣的站起來,在她手背上踩來踩去,怪癢的。許淮一這才輕笑一聲,趴在桌子上,将自己的笑臉埋在臂彎。

“唉,高興什麽呢?”許淮一肩膀一重,被白珂拍的咳嗽一聲,嫌棄的起身讓位。

白珂自覺的坐在靠裏的位置,這才看到桌子上站着一個抱着胳膊的小紙人。

“這是你女兒啊?怪可愛的。”白珂壓低聲音說道。

許淮一劇烈的咳嗽起來,看到在白珂面前現身的小紙人“嗖”的一下鑽到自己兜裏,在這麽哄也不出來了。

似乎經過了上次的事情,白珂膽子更大了,這張嘴,也越發會說話了。

似乎看到她的眼神太過嫌棄,白珂撓了撓臉,委屈道:“你看我的表情都沒有這麽溫柔,不是女兒還能是什麽?情人嗎?”

許淮一表情微妙,不願意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看到她活蹦亂掉的樣子,直到這丫頭是徹底沒什麽問題,便放心下來。

白珂發問:“對了,上周你不是說你遇到你爸了?你那後媽,還好相處嗎?”她後半句的聲音愈發的小,表情也小心翼翼的。

她們認識很久,許淮一家裏的事情白珂也略有耳聞,因此不免擔憂。

許淮一直覺白珂話中有話,直接詢問,白珂這才支支吾吾的說道:“我,那啥,就是在路上好像看到你爸了,她在和一個女人吵架,你看看是不是那個?”

白珂手機裏的照片有些模糊,明顯是偷拍的。但還是可以認出了女人的樣子。

在快要結婚的節骨眼和父親吵架?許淮一眼睛轉了轉,陷入沉思。

“你沒事吧?你別沉默啊,那個,我我錯了,不該自做主張,下次不拿他們的事煩你了。”

“謝謝。”看到白珂手足無措的樣子,她從兜裏摸出糖,遞了過去。

“啊?”白珂愣愣的咬着糖,看着許淮一的側臉,倒底沒再說一句話。

下課,請導員開假條。觸碰到導員關切的目光,她內心小小的愧疚了一下,臨時起意,把請假時間延長了一些。

總感覺,要有什麽麻煩的事情發生。

手機裏催促的短信一條條堆疊,看着一大串未讀信息,許淮一支開白珂,朝學校門口走去。

一輛白色小轎車停在路邊,保安大聲說着什麽,她連忙走上前,對保安倒了聲抱歉,說了幾句,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何瓊沖保安擺擺手,哼了一聲,倒車掉頭,讪笑着扭頭,去看許淮一。

“注意安全。”許淮一沉聲提醒,皺眉看向前方,“為什麽鬧這麽大動靜?”

“我這不是着急了嗎?”何瓊打了個轉向,賠笑道:“要喝奶茶嗎?”

車內的香水味有些刺鼻,許淮一皺眉,注意到女人撥碎發的動作,抿了抿嘴巴小紙,接過奶茶:“喝。”

小紙人坐在空中,蕩着小腳丫,好奇的湊過來,“咕嚕”幾聲,一口氣喝掉一半奶茶。

許淮一眼睛閃了閃,唯恐它喝壞肚子,将它托在手心裏仔細檢查。小紙人搖搖晃晃的走了兩步,一屁股坐在她說手心,打了個飽嗝。

許淮一笑出聲,憐愛的用手指揉揉小家夥的肚子。

一個剎車,許淮一伸手互助手心,在小紙人背後輕輕托了一把。

車玻璃上顯出一個迷糊的影子,她眨了眨眼睛,看到那影子朝何瓊靠近,頓時消失不見了。

“刍靈。”耳邊傳來甜絲絲、嫩出水兒的聲音,許淮一把視線從女人身上拉開,發現小紙人已經順着她的胳膊爬到了她肩膀的位置。

“嗯?”不解的眨眨眼睛,小紙人蹦噠兩下,跳到她肚子上,拍拍許淮一的口袋,重複道:“刍靈。”

口袋中,裝的是那塊随身攜帶的木牌。這是第一次,小紙人或者君艾安明确的提到這木牌。許淮一翻出木牌,撫摸着上面模糊的字跡,用心念問道:“你是說,這木牌上寫的是刍靈?”

小紙人點點頭,指指自己,又指指牌子上的字,在空中轉起了圈圈。

“到了。”何瓊停下車,扭頭就看到許淮一在擺弄一塊木牌。

那木牌看起來上了年頭,模樣古樸。不知為何,一股灼熱的感覺在眼眶漫開,就好像對上了太陽。她“呀”的一聲,閉上了眼睛,本能的對這東西有些排斥。

許淮一注意到何瓊的反應,嘴角垂下,将木牌握緊在手心。

“只有邪物才會害怕我的木牌,難道你也是邪物嗎?”她眼神冷漠,垂下的嘴角卻彎起來,讓何瓊有些不寒而栗。

何瓊後退一部,幹笑道:“怎麽會呢,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東西.....和前女友的。”

“是嗎?”許淮一收起木牌。何瓊這話答的很妙,她隔着單薄的衣料,摸索了一下牌子,跟着何瓊進門。

這是一處地段不錯的房子,環境清幽。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外面的人造景觀。

“要喝點什麽嘛?”何瓊問道。

許淮一擡頭:“奶茶喝飽了,直接開始吧。”她沒有錯過女人左眼一瞬間的抽搐,徑直走在女人身前,打量着整個房間。

兩室一廳,在市區算是不錯了。裝修風格采用了冷淡風,大片冷色調,給人一種涼冰冰的感覺。

窗簾明明拉開了,房間的結構也很不錯,整個房子卻給人一種不透光的感覺。

推開卧室門,出乎意料的是一床紫紅的被子。何瓊有些羞澀的解釋道:“這是你爸挑的。”她仔細的去看許淮一的表情,卻只看到許淮一一臉漠然的走過床,站在床腳的魚缸處。

“看出什麽來了?”何瓊洩了氣。

“你房間裏的風水,很有意思。”許淮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玻璃魚缸中游動的魚。

“什麽意思?”何瓊問。

“魚缸裏的地圖魚性子兇,帶煞;放在腳頭,聚陰散財。哪怕按科學角度将,水循環影響休息,可能引起神經衰弱,夜晚魚缸反光,也會影響神經。”許淮一緩緩開口,随即環顧卧室窗外。

“風水講究依山傍水,但這門外的河,卻好像一堵牆,攔截了靈氣;正對着窗戶的假山,壞了五行,與這房間正相沖;門外的小土坡,想不想一個個墳包……?你會不會在半夜聽到手掌拍打窗戶的聲音呢?讓我猜猜。”許淮一突然發笑,拍了拍臉色越來越白的何瓊的肩膀。

何瓊瑟縮一下,本能的避開了她的手掌。

許淮一拉住她的胳膊,阻止她進一步後退,牽起她的手,在她袖口輕輕一聞:“剛才你車裏味道太重,我沒有聞到,我現在倒是發現你身上有一股符紙燃燒的味道。看來,那符紙,你已經用掉了。”

何瓊掙紮一下,卻沒能掙脫許淮一的手,一時奇怪,這文文弱弱的女生,為何會有這麽大的力氣。

許淮一稍微用力,捏着何瓊手腕的手收緊,何瓊便卸了力氣。她順勢将人往後一推,推到那床花被子上,雙腿碾了過去,另一只手朝着何瓊的臉摸過去。

何瓊掙脫不開,愣神看着許淮一低垂的目光。許淮一嘴角噙着一抹笑,霜雪般的眼睛裏突然呈現出一絲妖異來,看上去有些邪氣。

毋庸置疑的是,許淮一是個美人,那種生人勿近的冷美人。如今笑起來,好像冰雪初融,暖了漫山遍野。一雙冷冽的眼睛風情萬種,任誰也無法逃離。

何瓊卻有一種被巨獸踩在腳下的感覺,就好像,她是面前女孩的獵物一般。

許淮一不知道她如今的模樣,只覺得自己有些莫名的興奮。奇怪于自己莫名的心情,眉頭皺起來,她在何瓊眼中看到了恐懼。

小紙人哼哧哼哧的爬到許淮一的肩膀上,蹭了蹭她的臉頰。許淮一眯起眼睛,覺得自己狀态似乎不太對,但她很快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何瓊身上。

伸出手指,許淮一在何瓊大動脈處輕輕摩擦,開口道:“總得來說,你這房子就好像是一口棺材。而你覺得,誰會住在棺材裏呢?”她聲音婉轉,柔軟卻不顯得造作。

許淮一摸了摸自己的喉嚨,好像是為自己為何突然用這個腔調說話而疑惑。

“我,我不知道。”何瓊的聲音帶了一點哭腔,小白兔一樣。

許淮一嗤笑一聲,松開何瓊:“這房間裏很幹淨,雖然沒有做到和當初福田敬老院一樣,但已經很難得了。”

門鈴應景的響起來,何瓊起身,許淮一攔住她,繼續說道:“除了有很厲害的法器鎮壓,通常這麽幹淨,連一只孤魂野鬼都沒有,還有一種原因,那就是這裏有一只最大的鬼,将附近的邪物都吞吃幹淨了。你說是吧?”

“我去開門。”何瓊小跑幾步,跑去開門。許淮一站在卧室門口,冷漠的注視着何瓊打開門,露出男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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