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邪神像

第43章邪神像

魏延緊盯着畫面,卻什麽都沒有看到,用詢問道的眼神看着魏語晖。

魏語晖搖搖頭,等待許淮一的答複。

許淮一反複倒放,看到模糊的黑影無線拉長,纏繞在屍體上。屍體在黑影的操控下從床上挺了起來,在房間裏走動一圈,魏延面前停下。

緊接着,屍體被黑影緩緩覆蓋,搖搖晃晃的走向拿着記錄儀的警察,咧嘴一笑。

這東西沒有明晰的五官,不像精品店的老板,也不像是執念化身的“楊璐鹿”。許淮一一時看不出名堂,飛快的搜刮腦中的信息。

“通常情況下,人類的設備很難捕捉到這些靈異事件,但我看到這東西在你們之間徘徊,并在鏡頭面前足足停留十秒鐘的時間。

至于做夢,普通人沾染上陰邪,确實有做夢的可能性,但你夢到的十分具體,聽起來倒更像是在刻意引導你去查案一樣。”許淮一組織語言道。

“會不會是屍體在申冤?”旁邊年輕的警察開口,語氣帶了點不确定。他是上次來現場的警察之一,如果不是親身經歷了這件事,他恐怕會對說這句話的自己抽幾耳光。

許淮一睫毛顫了顫,輕咳一聲:“确實是可能在申冤,但申冤的,不一定是這個老大爺。”

“先看看現場呗。”魏語晖緊了緊口罩,帶上手套站起來,“對了,為什麽這麽久了,死者的家屬收到信息都沒有過來,或者進一步的聯系呢?

雖然這樣說不太好,但,會不會是死者的家屬也出事兒了?”

魏延摸了摸滿是胡渣的下巴,沉聲道:“确實有這個可能性。

我們和死者家屬聯系的時候,他們一開始支支吾吾,似乎并不像回來認領屍體,但時候手機關機。

這些舉動比較可疑,所以我已經向上級申請,和死者子女範圍警方聯系合作,相信今晚應該會有結果。”

“不錯,效率高啊,老叔。”魏語晖沖自家叔叔豎了個大拇指,魏延白了她一眼:“不想想你叔幹了幾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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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淮一跟着魏延往卧室走去,在空無一物的床上,拿特殊染料做了标記,表明死者的位置。床單一陣惡臭,幹涸的黑色液體停留在上面,幾只不知名的小蟲子趴在上面。

地板上,屍體行走留下的幹涸液體同樣被做了标記,看起來既惡心,又瘆人。

“因為案件特殊,我們盡可能完好的保存好現場,只取了一點液體拿去化驗。化驗結果顯示,這些痕跡确實是普通的屍水。

經過現場照片,可以大致确定屍體死亡時間已經有兩個星期了。第二次屍體在監控中出現的畫面也經過鑒定,因為模糊只能看出有差異,卻無法辨別是否是一個個體。”魏延開口道。

“您也懷疑,你們看到的屍體可能并不是同一具屍體?”許淮一抿了抿嘴巴,思索着什麽。

小紙人飛到她面前,輕輕的碰了碰她的鼻尖。她凝神去聽小紙人說話,伸手做了一個托舉的動作。

“冤死之人,含恨而亡者,往往滋生怨恨。這股怨恨伴随着陰婚,通常情況下會自己消散。

但如果遇到特殊的風水,或地利人和,等到陰魂離開肉身,怨恨卻仍然留在原處,極有可能生出邪靈。”小紙人站在她的手心,一板一眼的說道。

許淮一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小紙人便揮了揮手臂,在空中打了個旋,重新跳到她的肩膀上。

一旁的年輕警察睜大了眼睛,卻什麽都沒看到。職業素養讓他沒有失态,但眼睛裏的好奇之色卻怎麽也藏不住。

“一一,過來看。”魏語晖沖許淮一招手,許淮一聞聲趕去,便看到小紙人“嗖”的一聲,從過去,跳到魏語晖的肩膀上。

魏語晖知道許淮一一直帶着小紙人,加上小紙人也并沒有對她捏個障眼法之類的,因此它的突然出現,魏語晖也只是正了正腦袋,護了一下額頭,防止小紙人不小心滑下去。

“我用羅盤發現這裏好像別有洞天。”魏語晖指着衣櫃說道。

魏延打開衣櫃,裏面放着是正常的衣物。他抓了抓頭發,說道:“這些衣服有問題嗎?要不要找條警犬過來。”

魏語晖擺了擺手:“先不急。”她口中念念有詞,算了又算,堅定的說道:“就是這裏,把櫃子移開看看。”

魏延和年輕警察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挪動櫃子,兩個年輕力壯的成年男人,竟然都沒辦法将櫃子挪動分毫。

“這櫃子有東西,估計有啥機關技巧啥的。但是暴力破壞又害怕不小心壞了事情。”年輕警察低聲道。

“讓一讓,我們來!”魏語晖招手,許淮一上前仔細端詳。騰空櫃子裏的東西,隔着木板敲了敲,許淮一把手搭在櫃子裏面木板上,緩緩渡力:“沒想到這小小櫃子還暗藏玄機,這老人居然也是個中高手,可以講這八卦機關藏在櫃子裏。”

“解八卦啊,還是你來吧!我從小理論知識都不行,解數學題也比這香啊!書到用時方恨少。”魏語晖假惺惺的滴了兩滴不存在的眼淚,收獲了自家叔叔一個和善的笑容。

這櫃子下面确實有機關固定,如果蠻力去推,櫃子只能紋絲不動,只有根據八卦設定的走向挪動,才能将櫃子移開。然而對于普通人來說,如果沒有靈力,感受不到隔着木板下的機關布局,恐怕不好弄。

許淮一心底對這位死去的老人再次充滿了好奇感。她實在想不出,有這門本事,他究竟從事什麽勾當,要這麽藏着櫃子下的東西。

她用雙臂抱緊櫃子,一邊推算,一邊小心的移動櫃子的方向。四處寂靜無聲,只有活人的呼吸聲,以及一道不應該出現的吸氣聲?

随着“咔噠”一聲極其細微的聲響,櫃子被直接翹起。許淮一用力把櫃子提起,挪到旁邊。

櫃子下是一層薄木板,打開木板,裏面是一個一立方米的儲存空間。一個紅布包起來的東西躺在那裏,紅的刺眼。

“等下。”魏語晖掐了個手訣,念叨着:“人來隔重紙鬼來隔座山千邪弄不出萬邪弄不開!”一道符打在紅布包上,魏語晖兩首貼符,才敢将這布包拿起。

“這東西好邪乎。”舉着燙手山芋似的紅布包,魏語晖語氣仍舊輕佻,臉上卻帶上嚴肅的神色。

“放鬼出生,急急如令!”

随着魏語晖的咒語,許淮一閉上眼睛,右手手指掐住寒水玉,左手手訣翻飛,布下結界。

疊加了鬼域的結界更為堅固,随着紅布打開,猙獰的邪神像顯露出來。霎那間黑氣翻滾,在房間內上竄下跳。

小紙人眼睛一亮,非要空中,追趕這張牙舞爪的邪祟。原本氣勢洶洶的背影紛紛逃竄,又被小紙人抓到,一口吞下。

邪神像的眼睛睜開一只,背後的幾只手臂拉長。被魏語晖符紙一拍,灼燒的收了回去。

許淮一擋在幾個警察面前,看着面前兵荒馬亂的場面,溫聲道:“不用怕,她們能搞定,你們不要亂跑,在我這裏。”

舉着相機的警察默默的看了一眼空無一物的鏡頭,将目光重新移到面前不可思議的一幕上。

許淮一把玩手中的寒水玉,幽幽嘆了口氣:果然,凡人展開鬼域什麽的,還是太難了,只能疊加在結界上面,做個僞域。

一個黑影朝魏語晖背後沖過去,許淮一心神一動,黑影扭曲,直接送到了魏語晖手中的符紙上。

“嘿嘿,這個好玩。”魏語晖朗聲一笑,一把掐住邪神像的脖子。手下墊着的符紙變得滾燙,黃色的紙變成黑色,她暗罵一聲:“我去,好好的神像上有屍毒,那人用什麽東西喂的你?”

小紙人拍着圓滾滾的肚皮飛到許淮一面前,打了個飽嗝。許淮一伸出一根手指摸摸它的小腦袋,小紙人便一臉享受的眯起月牙似的眼睛。

“諾!”魏語晖拎着邪神像走來,許淮一拿紅布兜住,不敢直接上手摸。邪神像呲牙,小紙人一巴掌拍過去,那邪神像腦袋一歪,裝死。

“這東西,恐怕要處理一下,才能給你們了。”許淮一詢問着看向魏延。

魏延點頭:“我會遞交報告的。”

“還有,剛才發生的事情,恐怕我只能讓你一個人記得。”許淮一聲音不大,但在場的警察都聽到了,沉默着看過來。

陰司賦予的那一顆痣一熱,在場幾人仿佛被按下去暫停鍵,幾秒鐘後捂着頭露出不解的表情。

他們對許淮一之前要删除記憶的話還有印象,只是少了邪神像的一段畫面,看到魏延點了點頭,舒了口氣,眼神堅定下來。

“這個屋子,應該不止一處這樣的隐蔽儲存空間。”年輕警察去很快鎮定下來,提議繼續查找。

許淮一點頭,在幾人多錢查找下,果然又找到幾處小空間,分別搜到了一本電話簿和幾本邪書和幾張收據,以及滿滿的一格現金。

“霍,這老頭做什麽的,搞這麽邪乎,這些錢恐怕也不是什麽正經來路。”魏延蹲下來,看着滿滿一格子的錢,陷入了思考。

許淮一用紅布重新纏上邪神像,打包打包的五花大綁的樣子。邪神像在包裹裏掙紮兩下,和條岸上蹦噠的魚似的。

小紙人依然是一巴掌,布包就不動了,看的魏語晖啧啧感嘆。

“死者估計和邪神像簽訂了什麽協議,死者死後,這邪神像就失去了控制。

我預估今天我們在這裏這麽一通鼓搗,那急于留下信息的黑影可能會今晚會再次出現。奇怪,有這麽兇悍的邪神像震着,還能這麽來去自如,這該是多霸道的東西?”許淮一感嘆道。

魏語晖撓撓臉:“這房間估計要暫時封了,不然有可能會波及到這棟樓的居民。”

“今天晚上,我決定在這守着,我想看看,究竟是什麽樣的怨恨,才滋生出那樣的東西。既然可以申冤,應該也可以交流。”許淮一語氣平淡的說完,魏延皺眉搖頭:“不行,倒不是不和程序的問題,這太危險了。你也說,這東西邪門霸道的很,晚上陰氣更重,這,嗯,恐怕更難對付。”

“我保留了您的記憶,今天我的手段你也看到了,不用擔心。如果真的不好對付,到時候至少可以自保逃跑。”許淮一聲音沉靜。

魏語晖也點點頭:“我相信她,我也過來守夜。沒事,我們還有一個同伴,也很是厲害,有他在絕對沒什麽問題。況且,錯過這個機會,下次就很難找到了。”

魏延只得點點頭:“我會向上級申報的,我們把攝像頭留在這裏,我會在不遠處實時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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