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試探
試探
因為出來的時間恰好是飯點的時間，所以從小區那邊出來以後就來到了一家飯館坐下，說來也有些好笑，兩人好像不是在去醫院的路上，就是在去飯店的路上，不由得在點單的時候笑了起來。
徐則桉剛把菜單遞回給服務員的手裏，就看見林霁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笑容，“怎麽了？想到什麽高興的事情。”
林霁倒也是沒留意他會注意到自己，臉上的笑收了收，“沒有就是覺得我們每次不是在去吃飯的路上就是在去醫院的路上。”
徐則桉聽到他這話也愣住了，将自己面前已經過好水的餐具和林霁那個拆了一半的餐具換了一下，“那我希望還是在去吃飯的路上的時候多一點。”
林霁接過餐具的手微頓，想起現在的時間，他現在已經和崔野基本上斷聯了，所以江城那邊的情況他完全不知情，自己從江城那邊跑了兩個星期來椋城，那邊該發生的事情會不會已經發生了，崔野應該不會再和高利貸的說他這裏有錢，讓高利貸來找他了吧。
徐則桉發覺林霁那邊突然的沉默，擡眸見他似乎有些憂心忡忡地看着面前飯館的白瓷餐具，喊了聲，“林霁？”
林霁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已經快把自己的嘴唇咬的有些出血，口腔裏甚至都有些嘗到了鐵鏽的味道，忙舔了舔唇，“嗯？”
“沒事，就是看你突然好像有些慌神，怎麽了，在擔心什麽。”
林霁笑着搖頭，他是重生的這件事情到現在他連周奇都沒有告訴過，自然也不可能在這個時間，還有他們這不清不楚的關系的時候和徐則桉講，便随便找了個由頭搪塞了過去，将話題自然地引到了徐則桉的身上，“沒有，我就是在想，昨天在房間裏面翻到了以前的同學錄。”林霁擡眸去觀察徐則桉的反應，後者卻是沒什麽反應，像是單純聽到了一些日常的分享，嗯了聲，問道，“然後呢？發現什麽了嗎？”
林霁看着他沒說話，直到徐則桉擡頭，目光直視他的眼睛的時候，林霁才開口，“好像翻到了一個熟人的同學錄，上面寫的事情有點熟悉。”
徐則桉的反應淡淡的，“這樣，那還有和他聯系嗎？”
林霁偏頭，“嗯，幾乎每天。”
“挺好的，隔了這麽久還可以繼續聯系的人關系一定很好。”服務員将兩人剛才點的菜放到桌上的時候，熱氣在冬天顯得格外的磅礴，掩住了兩人的面容，林霁沒有打算繼續往下說下去，看徐則桉的反應如果不是不記得那可能就是不想說，不想提，只是高中的記憶實在是太過于模糊，林霁找不到和徐則桉有關的記憶，單憑那張幾乎算得上是什麽信息都沒有的同學錄根本就不好使，之後等周奇出差回來再問問周奇看看，畢竟他也算得上是一中的萬事通了。
徐則桉透過白霧看着對面坐着的朦胧的身影，隐約地感覺到林霁似乎是有什麽想要和他說的話，便想起了那年歲略微有些悠久的同學錄的紙張，放在大腿上的手略微有些不自然地敲了敲，說實話，寫了什麽真的不記得了，應該和當初他們兩個唯一有所交集的橘子海的照片有關，只是……
還沒等徐則桉徹徹底底的把所有的事情往前倒騰，面前的菜品卻是已經上完了，白霧逐漸在熱騰起來的餐館裏面消散開來，重新看清對方的神色，中途徐則桉被一通電話叫走，臨走前還先付了款，等林霁說要AA的時候，就又出現了每一次的僵局說等下一次讓林霁請回來，但實際上每一次基本都是徐則桉付款的。
林霁吃飽以後，将剩下的一些菜打包回家裏，看了眼日程表裏面标注的徐則桉的生日的時間，銘尚在他們出差之前其實已經出了相關的放假安排，所以他定了兩個星期回江城的時間其實還可以往後順延一些，只是不知道徐則桉什麽時候要回，還是提前了些的好，順便也回去再看看以後的一些安排，順便還能賺個加班費不是。
所以當他拎着剩下的飯菜回到家裏放到桌上，就一頭紮進了房間裏面，打開畫板，除開對于戶型方面的信息的欠缺，對于一些基本的想法現在趕緊記錄下來，也好方便後續的一個工作，也能夠騰出時間來看看挑一下徐則桉的禮物，想着，手上的動作又快了幾分。
徐則桉被叫走之後，是被約在了一個咖啡館，白鑫珩大剌剌地坐在窗邊的位置沖他招手，手裏還拿着剛剛他順手遞給他的文件，“這麽快就說開了。”
白鑫珩将剛才那個被拆開的文件袋重新推回徐則桉的跟前，“我又不是什麽蠻不講理的人，再說了，你們現在做的事情和我的目标一致，我打電話叫你來實際上是為了和你搭個夥，好歹銘尚也是我爸開的，瞞了我快十年了，也該讓我也參與進來了吧。”
徐則桉将牛皮袋裏面的文件取出來，“這些文件你都看過了？”
白鑫珩點頭，“當初那個和我說我爸還有我媽的事情的人早就離職了，現在八成是找不到那個人了，而且我們也不是什麽□□，總不能去威脅他說出什麽幕後主使這樣子……”
白鑫珩還是一如既往的話密，徐則桉止住他的話頭，“不用這麽麻煩，他會自己露出馬腳。”
“什麽意思。”
“最近已經有兩大董事在試圖接近光霁。”
白鑫珩對這個公司略有耳聞，但也只是最近的一個新興的小公司，這時候聽徐則桉提起，不免還是有些疑惑，“接近光霁所以呢？”
徐則桉将文件重新放到袋子裏，“這些東西你拿着就好，我都有備份，光霁是我的公司，之前和你說過，我不會和你搶銘尚，所以自立門戶開了一家小企業，正巧也可以用這個來探探他們的底細，已經有了初步的進展。”
白鑫珩聽到他提起和他搶銘尚的事情，有些面熱，想起自己這些年幹的混帳事情，還有當時候氣急敗壞真的懷疑白銘德在外面有徐則桉這麽大一個私生子的事情，現在想到真想回去扇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那個，我……當時就是口不擇言了，我對你真的一點意見都沒有。”白鑫珩愣是憋得自己的臉紅一陣紫一陣的才終于別扭的開了口，和徐則桉道歉，“沒事，換做是我也可能會相信吧。”
“哦對了，當初我記得你媽媽是不是生病了，現在好了嗎，我一直在國外後來也沒有你的消息。”白鑫珩攪了攪面前的咖啡，把上面精致的拉花攪的一團亂，才在略微帶着寒氣的窗邊聽到了徐則桉平淡的沒有一絲聲線起伏的聲音，“她已經過世了。”
白鑫珩今天好不容易讓自己顯得沒有這麽蠢，結果現在聽到這個答案之後，又想給現在的自己一個大嘴巴子了，“那個，我……”
徐則桉就着自己面前的美式把白鑫珩美其名曰帶着歉意的小蛋糕吃完，又從自己的大衣口袋裏面拿出了另外一顆硬糖墊了嘴裏的味道，“你還有別的事情嗎，沒有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等會等會，最後一個問題，滿足我的好奇心。”白鑫珩叫住準備起身的徐則桉，“那個設計師，真的就單純是你的下屬？”這回，他認為自己絕不會再踩雷了，看徐則桉對林霁那個寶貝程度，絕對不可能只是下屬的關系這麽簡單。
“你要是想和我打好關系，還是少說點話吧。”徐則桉毫不留情的戳穿了白鑫珩對自己突如其來的谄媚，白鑫珩摸了摸鼻子，默認了自己的行為，“不是，說真的，雖然我當時就已經知道你喜歡男生，但是你應該還是沒有談過戀愛的吧，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随時為你提供幫助的。”
徐則桉躊躇片刻，最後淡淡道，“你的感情經歷和我比只是兩個極端而已，我沒談過，你談過但是你沒有一段是好好過的，我還是別病急亂投醫了。”
白鑫珩關注的重點永遠不一樣，他沒有理會徐則桉對他的調侃，反而是關注起他說的病急亂投醫，“怎麽，有人搶我嫂子？”
徐則桉：“……”嘴角抽搐片刻，“你這個奇怪的稱呼又是從哪裏出來的。”白鑫珩扳着手指去細數這個關系，“哪裏奇怪了，你是我哥，那他不就是我未來嫂嫂嗎，講真的，考慮一下，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我們兩個雙強聯合……”
徐則桉沒再理會白鑫珩在後面繼續的喧鬧，拿上自己的東西就離開了咖啡廳。
和徐則桉說的一樣，到了第二天白銘德就和他說之後去新房進行設計勘測都不會有什麽別的阻礙，所以稿子也就比較順利的進行下去了，很快就已經到了可以截稿的時候，這一段時間徐則桉似乎是格外的忙，所以基本兩人也沒有再見面，就連微信也靜悄悄的，等白銘德最終終于拍板了最後一稿投入了設計當中，林霁的工作也就就此告一段落。
忙碌工作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但當林霁閑下來看着房間裏的東西也就有些犯了難，他目前對于徐則桉的了解說實話，除了從同學錄裏面看出來他好像有些喜歡橘子海之外，在沒有別的信息了。
他坐在自己的桌子前，翹着凳子，手懸在屏幕上，看着和徐則桉的對話框，有一瞬間的沖動想直接問他，剛打了一個字，你……
對面徐則桉突然就發了一條信息過來，久違的白色方框出現在兩人的“轉賬”地帶。
“你的工作是不是都完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