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懷裏的姑娘又香又軟
第27章 第 27 章 懷裏的姑娘又香又軟
婁樾自幼不喜與姑娘家接觸, 覺得她們嬌氣愛哭,久而久之養成了外人口中不近女色的傳言。
他此刻發現一事,懷裏的姑娘又香又軟, 還乖巧聽話, 令他甚為滿意。
蘇昭雪的心神落在她的右手虎口, 全然未察覺與婁樾的距離已然逾矩,更未發現她的腰肢幾乎落入婁樾的臂彎裏。
親密無間。
她用心記着婁樾按揉的手法,感受他磅礴深厚的內力。
又怕太過消耗他的內力, 于是出聲勸阻,“公子, 我好多了。”
婁樾按揉的動作一頓, 輕聲一笑,“昭昭那回可是幫我按揉了半柱香,我這才一會兒。”
言外之意, 她別急。
蘇昭雪破覺難為情,她已然承了婁樾不少情, 再使喚他,她總覺得虧欠他更多。
畢竟當初她心術不正,打着巴結他的意圖懲治蘇家人。
期間, 他只使喚過她幾次, 做些跑腿的差事,也未能幫上大忙。
既如此,等她手上力氣恢複, 她便好好專研一下醫術,替他查一查如何治療夜不能寐的頑疾。
如此一想,蘇昭雪心安理得許多,也不再着急, 坐姿不知不覺放松了些。
婁樾眸光微閃,察覺她腰肢越發松軟,他唇角微勾。
繃勁的神經一旦松懈,蘇昭雪不免昏昏欲睡,這幾日在蘇家過得擔心受怕,從未睡過整夜覺,如今缺覺得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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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她歪頭靠向身後,打起了呼嚕。
呼嚕聲不大,如貓叫。
婁樾坐姿未動,就這麽攬着她,由她繼續睡,手中動作不停。
眸光落在她不點兒紅的唇瓣上,她唇形飽滿,水潤光澤,猶如盛開的春日桃花。
亂花漸欲迷人眼。
婁樾心跳驟然漏跳了一下,他被火燙似的逃離,下一瞬又克制不住,緩緩移回來。
他與她做了交易,本就是看中她的好相貌,這會兒多看幾眼又能如何?
理該他看。
她長相昳麗又不失大氣,嫦娥眉更添了幾分端莊,瞧着不似江南姑娘,反而更有北邊京都貴女的風采。
婁樾上午去提審蘇效忠,詳細盤問了蘇昭雪的身世。
蘇效忠說十年前淮州上游發大水,他在淮河邊撿到的她。
當時小姑娘身上的衣衫被淤泥沾染得分辨不清原來的色澤,身上也沒貴重物件,脖子裏更是無玉墜那些挂件。
婁樾曾暗中叫人查過十年前那次洪流,當年妻離子散的案子太多,着實不好查,也未能查到更為詳細的線索。
再者,憑借這姑娘的長相,她父母的相貌定然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婁樾過目不忘,他細細回想朝中文武百官,很難分辨出何人與她相似。
罷了,總歸也不急于一時,她脫離了蘇家,這不還有他能夠照應。
晚膳後,平兒一直留在後院,世子爺身邊的小福大人叮囑她,未經傳喚不得去前院亂跑。
眼瞅着快要至亥時,蘇姑娘還未回來,平兒心中有數,蘇姑娘今夜多半還留宿在世子爺屋裏。
平兒給蘇姑娘屋裏的燭火撚滅,之後去了隔壁臨時騰出來的屋子歇息。
今夜蘇昭雪照舊睡在了南窗下的矮塌上。
婁樾替她掖緊被角,之後落座到一旁的藤椅上,就着燭光翻閱未看完的地方志。
婁樾擔心她夜裏會繼續夢魇,興許還夾雜着其他說不出來的私心,最終未送她回後院。
她在他房裏睡過一回,再多一回也無甚要緊。
他辛苦救回來的人,自然要放在眼皮子底下照應,如此才能安心。
福泉端坐在屋頂上賞月,須臾,有人從下方攀爬上來,落座到他身側,向他遞過來一壺酒。
福泉沒接,也不想搭理福路,讓福路到一邊去,別來打攪他沉思。
福路摘掉塞子,仰頭灌酒,酒香清冽,好喝。
也只喝了一口,便收起來放在腰間。
“不是哥哥說你,你毛都沒長齊,學古人望月沉思個屁!”
福泉被點破,丢了面子,不服氣地瞪了一眼福路,“你也未比我年長多少,攏共半個月而已,擱我跟前裝什麽兄長!”
福路嘿嘿一笑,知曉這小子心裏不痛快,吃味了。
自小與太子殿下長大的福字輩侍衛不下十來個,經過層層篩選最終留下來的也就他們倆。
主子為人風光霁月,待他們倆親如手足,平時差事辦得再不好,頂多笑罵幾句,罰一些銀子,可從未私下用過刑。
他們的日子可比京都其他皇子跟班好太多。
自從主子來了淮州辦差,遇上了蘇姑娘,一而再再而三為她破例,眼下蘇姑娘更是睡在了主子的屋裏。
福泉原本打從心眼裏瞧不起的人,搖身一變成了主子的房裏人,心裏不別扭才怪。
福路勸解他,“說你小,你還不承認,你看看我與梅一,我倆就樂見其成,還私下打賭蘇姑娘能不能爬到太子妃一位。”
可惜梅一沒同意與他打賭,當然此種要面子的事,福路不會說出來。
太子妃位置?
福泉冷笑,潑他冷水,“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她不過是個孤女,撐死了給她一個貴妾當當。”
福路搖頭一笑,不與傻子争長短。
走着瞧吧,有道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們的主子絕對會把蘇姑娘捧上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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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昭雪夜裏腹痛難忍,她側卧蜷縮,裹緊寝被。
窸窸窣窣的動靜驚動了淺眠的婁樾。
婁樾掀被下了床榻,趿拉着木屐走到南窗下,就着微弱的燭火,瞧見蘇昭雪額頭汗珠如雨下。
他落座到矮塌上,拿起一旁的帕子替她擦拭額角,以為她做了噩夢,低聲勸哄。
“昭昭別怕,我在。”
蘇昭雪将醒未醒,憑借本能,循聲挨靠過去,哼唧道:“公子,我腹痛,恐是月事要來。”
她月事向來不準,有時一月一次,有時兩月一次。
柳霜曾請過女大夫替她看過,說是身子骨太過寒涼導致,吃了幾次方子,管用是管用,可不吃方子又不管用。
要耗時耗費銀子調理,且不是一日兩日便能見效,柳霜舍不得銀子,自然未再請人給她調理。
蘇昭雪平時自己記在心上,一般不食生冷發物,估摸前幾日在蘇家幾番折騰,着了寒涼導致腹痛。
婁樾怔住,他知曉女子每月會來月事,可從未親手處理過,一時半會兒沒了主張。
梅一不在,他該找誰?
蘇昭雪費力地掀開眼皮,可憐兮兮地瞅着婁樾,探出手去拉他,“公子可否給我找個湯婆子?我捂一捂肚子便好了。”
酷暑夏日用湯婆子?
婁樾醍醐灌頂,二話不說扶着她坐起,讓她依偎他懷裏。
他右手探入寝被,尋到她的腹部,運轉內力。
“如何?有沒有好受一些?”
蘇昭雪疼得蜷縮在他懷裏,也顧不上禮義廉恥,貪圖他手心的熱源,她雙手控制不住覆在他手背上。
半晌,疼痛減退,她有了一絲力氣,嗚咽着回道:“嗯,好了一些,昭昭謝公子救命之恩。”
婁樾哭笑不得,也罷,的确算得上救命之恩。
“你睡吧,明日我叫人去給你買湯婆子,今夜先将就一下。”
用他的內力将就?
這可比湯婆子昂貴多了。
蘇昭雪沒力氣與他辯解,左右也不差這一茬,便厚顏無恥地賴在他懷裏,再次睡着了。
她其實有感覺的,婁樾大抵一夜未睡,她後半夜仿佛置身于春日暖陽裏,周身暖融融,化解了疲憊與不安。
翌日。
蘇昭雪醒來時,婁樾還未醒,斜對面的青紗帳垂下,隔絕了旁人偷窺的目光。
蘇昭雪萬不敢驚動他,蹑手蹑腳下了矮塌,本要悄摸溜出去,眸光不經意掃到矮塌竹席上蹭到的月事血跡,瞬間臉如火燒。
好尴尬,好想毀屍滅跡!
她顧不上先回後院梳洗換衣,打算卷起竹席帶走,未料太過心急,一不小心勾到了旁邊的案幾,打翻了茶盞。
蘇昭雪吓懵了,又怕又窘迫。
茶盞落地的碎裂聲果不其然驚醒了婁樾,他伸手撩起紗帳,問道:“昭昭,你一早上慌裏慌張做甚?”
篤定的口吻,不曾懷疑是旁人弄出來的聲響。
蘇昭雪心跳到嗓子眼,不得已轉身面向他,等着婁樾的訓斥。
她等了會兒,婁樾卻未起身,只露出修長的手背,垂在床沿。
她忙不疊道歉:“公子,我正要抱寝被與席子出去晾曬洗刷呢,不小心弄碎了茶盞。”
“驚擾到公子是昭昭的錯,公子便罰昭昭月銀吧。”
婁樾失笑,他罰過她一次月銀,她倒是會讨巧,還記上了。
“擱那,回頭叫平兒來弄,無需你動手。”
蘇昭雪可不好意思叫平兒收拾,自己蹭髒的,得自己洗。
“昭昭不打擾公子歇息了,這便出去。”說完也不等婁樾反應,兀自抱着寝被與竹席跑了出去。
婁樾撩起紗帳,哪還有困意,索性翻身坐起,掃向對面的矮塌,發現竹席都被卷走,忽而笑了。
原來如此。
後院平兒早已起來,給蘇昭雪屋裏端來熱水,待會兒伺候她梳洗。
外間急匆匆的腳步聲令平兒轉身,她見蘇姑娘一臉羞澀,手裏還抱着寝被與竹席,頓時好奇不已。
“蘇姑娘,可要晾曬?交給奴婢吧。”
蘇昭雪搖頭,示意平兒自行去忙,“不用不用,我自己來。”
平兒眼尖,瞧見蘇昭雪身後溢出來的斑駁血跡,“蘇姑娘可是來了月事?”
蘇昭雪渾身不自在,尬笑一聲,“嗯,估摸夜裏來的,還弄髒了公子房裏的矮塌。”
平兒去角落裏端來銅盆,“奴婢先伺候蘇姑娘洗漱,你這幾日不便碰涼水,竹席還是交給奴婢處理,奴婢知曉如何洗刷幹淨。”
蘇昭雪見狀,心裏過意不去,悄悄塞了二兩銀子給平兒。
平兒推辭一番,見蘇昭雪執意要給,便從善如流收下。
接下來,她先伺候蘇昭雪梳洗換衣,又端來早膳給她,之後替她曬了被子,洗刷了竹席。
等平兒忙完,蘇昭雪喚她進屋,拉着她一起縫補月事帶。
“平兒,你去多弄些碎布料,我分你些草紙與棉花。”
貼身用的東西,無法與人共用,蘇昭雪都是拆了她穿不上的舊衣服剪的。
“奴婢謝過姑娘。”平兒受寵若驚,給蘇昭雪行了禮,靠坐到塌沿,先幫蘇昭雪縫補。
“府裏主子用的草紙與棉花,奴婢用不起,管事嬷嬷教奴婢用草木灰,還不用洗,用完倒掉,要麽擱火坑裏燒了。”
蘇昭雪也用過草木灰,柳霜此人摳門,小事上特愛斤斤計較,她來葵水那一年,用的也是草木灰。
後來無意間見到蘇昭陽用了草紙與棉花,她便也跟着要過一回,柳霜罵她矯情,她偷偷記在心裏,之後去了鋪子幫忙,私底下攢錢備這些。
弄完月事帶,蘇昭雪睡了回籠覺,一覺醒來,平兒給她帶來了湯婆子,還告訴她,公子讓她好生歇息,前院暫時不用她去伺候。
“公子可說何時出門?”
平兒搖頭,表示不知。
蘇昭雪按捺急躁,公子既然不急,她也不能急,這節骨眼上,該急的應該是蘇效忠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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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宅。
蘇宅大門緊閉,連同蘇效忠夫婦與陳發財等人,共計十一人被關押在二進院的院子裏。
太子府邸的暗衛做事很絕,他們沒用繩索綁着蘇效忠等人,而是一人喂了一顆軟筋散,讓他們飯食照吃,饅頭就涼水,餓不死也死不了。
但凡誰動了逃跑的異心,冷不丁從四周射來一支暗箭,吓得一衆人等噤若寒蟬。
下人們蜷縮在角落裏,這節骨眼上到主子跟前晃悠,只有被罵的份。
陳發財挺屍般躺在偏廳地上,肩上的刀傷被囫囵吞棗處理過,男子傳宗接代的根本治不好,也沒法治。
蘇昭雪下手太狠,徹底讓他斷子絕孫。
他幾乎處于昏迷不醒,即便是醒來,被暗衛們一吓,又暈了過去。
陳發財在江南道的宅子裏養了不少小妾,陳母不允妾氏先有身孕,把那些人看得很嚴。
昏過去前,陳發財嘴上嘟囔着,他完了,徹底完了。
被扣押的那一夜,柳霜憋不住,拾掇蘇效忠去找慶陽侯幫忙。
“老爺,賢王世子把我們一直關着也不像話啊,不如你想一想法子,找徐侯爺幫幫忙說好話?”
蘇效忠朝她擠眉弄眼,“聲音小點!隔牆有耳。”
柳霜啐了一句,“聽到又如何,左右沒封我的嘴,我想說什麽就是什麽,賢王世子官再大,也要講王法,憑什麽說扣留我們就扣留?他又不是縣太老爺!”
愚不可及,愚不可及!
蘇效忠破口大罵,“蠢婦!你瞎說甚?皇親國戚也是你胡咧咧的?閉嘴!”
柳霜死犟,仗着陳發財昏迷不醒,把罪名全推到陳發財頭上。
“咱就說是陳發財見色起意,拿我們夫婦的小命威脅,非要強迫昭雪那丫頭,不就完事了?”
“話說回來,昭雪那丫頭不聲不響勾搭了賢王世子,要不然賢王世子能連夜趕回來替她撐腰?”
柳霜又恨又嫉妒,死丫頭仗着美貌不僅勾搭撩撥徐懷安,還去招惹不能得罪的世子。
害她今夜平白無故受罪。
白眼狼,養不熟的白眼狼。
“夫人,你少唠叨幾句吧!”
蘇效忠要是能走出去,早就出去喊人了,他手軟腳軟,嗓子幹疼,夏日燥熱,屋內熱得像蒸籠,又沒蒲扇,又喝不到涼茶,還要被蚊蟲叮咬。
白晝如此難熬漫長,吃喝拉撒睡皆在室內,味道臭氣熏天,還不能沐浴。
簡直生不如死。
柳霜說的口幹舌燥,還被蘇效忠訓斥,當即又哭又鬧,直到一支冷箭向她射來,切下她耳旁的幾縷碎發,而後盯穿了她身後的椅子。
她當場吓傻了。
這群人真的會眼也不眨地殺人!他們根本不講王法,不把淮州官府放在眼裏!
柳霜成功噤聲,雙腿打顫,縮到蘇效忠的背後。
夫妻倆枯坐到天明,一夜無話。
約莫一個時辰過後,有蒙面暗衛進來,提走了蘇效忠。
柳霜一臉驚恐爬站起來,要跟着追出去,走到一半卻因力氣殆盡,摔倒在地。
“你們要帶老爺去哪裏?!你們不能殺人——”
“賢王世子召見蘇效忠。”門外的侍衛回了一句,便關上了房門。
柳霜眼睛一亮,賢王世子來了!
好啊,只要他肯來,他們就還有求饒的盼頭,就怕他不來。
“昭雪有沒有回來?!”
柳霜一連問了幾遍,皆無人應答。
她臉色頹唐,癱坐到地上,若是那丫頭回來,肯定會來見她的,耀武揚威也罷,打罵她也罷,總歸會來看她。
屆時她便哭一哭,求得那孩子原諒也行啊,可是那丫頭沒有回來。
嗚嗚。
柳霜哭得眼淚都沒了,從一開始的驚恐後怕到後來的謾罵,再到瘋癫以及此刻的沉默。
只盼着蘇昭雪那丫頭能想起他們,早點過來,縮頭一刀伸頭一刀,痛快給個說法,而不是一直折磨他們。
蘇效忠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心裏悔恨不已,恨自己識人不清,恨自己見錢眼開,更恨自己為了一己私欲差點害了養育了十年的養女。
誰能想到賢王世子不是賢王世子,而是當今太子殿下呢!
婁樾今早單獨提審了他,告之他身份時,蘇效忠只覺得天塌了,他辛苦經營的蘇家鋪子要充公了,他的蘇大善人名聲也保不住了。
他的養女運氣真好啊,攀附上的貴人真的是貴人,還是貴不可言的那種。
“蘇效忠,孤先不說你縱容陳發財強搶民女一事,只與你談一談這十年來你為了拓展蘇家生藥鋪子,到處勾結淮州大小官員一事。”
“按大周律例,強占他人鋪面,又買通官員脫罪,罪名可不小,你看你是要把賬簿交給孤,還是孤把你押入京都大理寺審問?”
“陳發財死有餘辜,孤可以幫你,只要你上交蘇家所有鋪面,屆時孤會放你與你夫人柳氏一條生路,你們二人便可以回鄉安度餘生。”
“當然,你們可別妄想徐茂才會幫你,他且自顧不暇。”
太子殿下限他三日考慮清楚,屆時會帶蘇昭雪回來。
蘇效忠這些年為了鋪子生意,私底下沒少幹龌龊事,誰又能想到太子殿下給他摸得如此清楚!
連個褲衩子都不給他留。
若是與太子殿下背着幹,他依然逃脫不了官府的問罪,蘇昭雪完全可以反告他們一狀。
橫豎是死,他不如選擇好看點的死法。
蘇效忠回來告訴了柳霜,柳霜聽後瞠目結舌,半晌說不出話來。
完了,他們這次踢到鐵板了。
蘇昭雪那死丫頭攀上了高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枝,這下哪還會顧忌蘇家的十年養育情分。
柳霜抖着雙手,拉着蘇效忠的袖子,“老爺,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鬼迷心竅拾掇你什麽生米煮成熟飯,這下可怎生是好,昭雪再也不會原諒咱們了。”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危急關頭,柳霜把責任攬了過去,蘇效忠頗為受用,他一夕之間蒼老頹廢許多。
這麽些年他拼命鑽營鋪子,早忘了年輕時的初衷,妻兒在側,有一鋪子養活他們便可。
人心是貪婪的,人心不足蛇吞象。
古話誠然不欺他也。
眼下說什麽都晚了。
慶陽侯府,牡丹院。
蘇昭陽近日左眼皮一直在跳,她給腹中孩兒納鞋底時還被繡花針紮破了手指,種種跡象讓她輾轉難安,直覺爹娘那裏是否出了事。
她遣曹嬷嬷跑一趟蘇家,旁人她信不過。
曹嬷嬷去了半日才回來,一回來就說蘇家沒人,大門上了鎖,守門的門房也不在。
“老奴還去了一趟鋪子,鋪子掌櫃也說老爺快三日未去了,他也想找老爺呢,奈何找不到。”
蘇昭陽猛地起身,頓覺事情不對,“我爹即便去臨近州府做生意,家裏也斷不會無人應,我娘向來不會随他一起出遠門。”
“嬷嬷,你可多叫幾遍?許是她們在內院忙着其他事,聽不見呢?”
大暑天,曹嬷嬷來回找人跑了一身汗,她喘着粗氣道:“小姐,老奴嗓門大,前門後門都拍了,拍了好久,就是無人應。”
蘇昭陽皺眉,“左右鄰居怎麽說?”
曹嬷嬷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老奴敲門問過她們,皆說未曾注意,猜測老爺夫人是不是出了遠門。”
不,絕不可能,家裏一定出事了。
“走,去找婆母,我要回去一趟。”蘇昭陽顧不上給自己上妝,拉着曹嬷嬷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