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餘命三天 幸福哥譚，熱心市民
第1章 餘命三天 幸福哥譚，熱心市民
暴雨剛過天空中仍飄着細雨，哥譚的天氣向來不好，倘若一個正常人在這呆久了多半會得風濕病。
萊莉卡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出租車停下時濺了她一身泥水，還好她今天穿的是黑色大衣不至于以過于狼狽的姿态登場。
萊莉卡瞪着死魚眼面無表情道：“去哥譚警察局。”司機連連點頭，十分熱情地下車幫萊莉卡擡行李。
哥譚熱情好客的原住民司機很快就讓萊莉卡體會到什麽叫民風淳樸。
“先生你似乎有些不對勁。”萊莉卡斟酌着說。
這絕對是發自內心客觀且真實的。這位司機先生臉上帶着可疑的紅暈，與之相反的是，差到極點的精神狀态和臉上松松垮垮的肉，他嘴角彎起的弧度絕不正常。
如果沒記錯書上的知識的話，他這應該……
“沒事我只是磕嗨了。”司機坦然笑着承認。
“咔——”這是槍上膛的聲音。“小孩，把你身上的錢都掏出來。”司機站在萊莉卡身後用槍抵住她的後腰。
這麽近的距離，或許除了按他說的做以外別無他法。
但磕嗨了的司機不穩定的精神狀态和混亂的大腦又給了萊莉卡機會。
萊莉卡慢慢從大衣口袋裏掏出電擊棒狠狠朝他拿槍的手敲下。
事實證明警.用.電擊.棒質量确實不錯，司機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有就抽搐倒下。
萊莉卡搜遍司機的全身，拿出了兩把槍一把小刀以及不知名噴霧一支。
在出租車後備箱還躺着一具屍體。
真是合格的哥譚人。
萊莉卡帶着憤恨踢了司機一腳，面目猙獰：“我才不是小孩，我今年22了！”
随即萊莉卡粗暴地把司機用車裏裏的繩子捆起來丢進後備箱和屍體面對面，打開導航，将這倆黑車緩緩駛向哥譚市警察局。
……
或許這世上的倒黴并非總是無緣無故，命運的饋贈早在暗中标注了價格。
萊莉卡是一名見習警察。
如果非要詳細說的，那萊莉卡是一名即将在哥譚任職的見習警察。
哥譚，依靠其極高的死亡率和受傷率讓全美百分之九十九警校生連做多年噩夢的地方。
警校裏的恐怖故事廣為流傳——你不聽話就把你安排到哥譚！
在進入警校的第一天起，萊莉卡表面上安分守己除了成績倒數第一外簡直是老師眼裏的乖寶寶。
萊莉卡當了老師那麽久的狗腿子，就是為了被分配到堪薩斯州了此殘生。
那個地廣人稀農場遍地的地方要操心的基本就是幫小孩找貓遛狗，或是調解鄰裏糾紛。
可惜堪薩斯州不要她。
“抱歉萊莉卡女士，你們警校太多人報了我們這裏，以你的成績被淘汰是理所當然的。”電話那頭的人帶着濃濃鄉間口音說出冰冷的話。
此後萊莉卡試了很多州的警察局，依舊無功而返。
在來哥譚前她還試了弗羅裏達州，那個著名的不養閑人的地方。
“萊莉卡女士，請問您擅長什麽？”
萊莉卡：“我擅長計算機編程，曾經榮獲多項國家級大獎……”
“不不不，別說這麽無聊的東西，我的意思是您會整活嗎？要知道我們新招的警員一個曾是啦啦操隊長不僅漂亮還可以做好多個後空翻更可以用舌頭把櫻桃梗打成結，另一個離了好多次婚前妻還是個女同性戀我們稱他為離異博士。哦，當然還有一個是據說會通靈術……好吧，我們招的七個人都很有趣”
“整活？我頂多在警校偷偷熬夜打游戲點外賣，或者是把教務系統黑掉放悶騷男老師的鋼管舞。”
“呃……看來您與佛羅裏達警察局适配性不高，祝您找到更好的工作。”
萊莉卡：……鋼管舞還不夠有趣？要知道那一次弗蘭克老師的黑絲和三角褲讓全校學生為之瘋狂。
他們都以為弗蘭克老師是活菩薩，但真正的菩薩是電腦背後的萊莉卡。
還是說弗羅裏達警察局對鋼管舞不感興趣？那他們大可以直接說出來，但凡存在電腦裏的東西萊莉卡都可以把它們拿出來樂一樂，包括他們局長的私密照。
別以為在挂斷電話前萊莉卡沒聽到吐槽，“她真無聊，我五歲時就用小炸藥去炸廁所了，哈哈哈。”
懷着無比沉重的心，萊莉卡撥通哥譚警察局的電話。
那邊的反應熱情得不像是別人口中陰郁冷漠的哥譚人，他們一口答應了萊莉卡的任職申請。
……廢話，能不熱情嗎？畢竟今年報了哥譚警察局的人，一只手都數的過來。
這些人通常和萊利卡一樣，是實在沒有人要的才去哥譚警察局。
業界戲稱哥譚警察局是去天堂的臨門一腳，畢竟大多數去了這裏的人一年後可以考慮重新投胎了。
萊莉卡強迫自己勾起嘴角露出微笑，即使是來這麽個離譜的地方也要給将來的同事留下好印象。
更何況自己還在上任前解決了一件案子。後備箱的司機已經醒過來，像魚一樣掙紮着扭動。
萊莉卡惡狠狠威脅：“你要是再動，我就把你剁碎了，丢進哥譚港口喂魚。”
刻在哥譚人骨子裏的趨利避害讓司機停下掙紮。
“小孩，你知道我的老大是誰嗎？”他突然說，“是小醜。”
萊莉卡皺起眉頭：“再說一遍我不是小孩，老娘已經22歲了！”
“你明明沒說。”司機嘟哝。
萊莉卡才想起來那時他還在昏迷。
司機繼續重複：“我的老大是小醜。”
“你這麽罵他，他知道嗎？”萊莉卡實在不想和這個注定進局子的罪犯多費口舌。t
“小……”司機剛想說出那個萊莉卡的違禁詞，萊莉卡猛地一扭方向盤，“你說什麽？”
司機的頭狠狠撞向了旁邊的屍體，他能感覺到屍體的血在漸漸凝固成塊。
司機連忙改口：“女士，作為剛來哥譚的外地人，不清楚哥譚的局勢是很危險的。”
“所以？”萊莉卡反問。
“我可以成為一名合格的哥譚向導，只希望您能夠放了我。”
看來這個黑心司機，遲鈍到沒有發現萊莉卡是警察。那磕藥磕壞了的腦子似乎把萊莉卡當成了黑吃黑的人。
“哥譚自然有人來為我介紹，而你就乖乖當我的戰利品。”
萊莉卡停下出租車，在她面前就是哥譚警局的大門。
萊莉卡曾經在警校見過哥譚警察局的照片。
哥譚這座城市興旺于港口運輸，是全美最富裕的城市之一。但因港口運輸而發達的城市都會有通病——黑手黨和極高的犯罪率。
與之配套的必然是強大的警務系統。
照片裏的哥譚警察局，華美的不像是警察局倒像是博物館。距離所有的扶手都是用昂貴的紅木做成，統一采用加厚防彈玻璃，就連地板也是用最貴的瓷磚貼的。
每個警員配備的單間桌子也是紅木的，他們甚至大方到每張桌子上都有最新款電腦。
如果說哥譚警察局還有什麽值得喜歡的那一定就是電腦。
天知道萊莉卡在宿舍用老電腦打游戲有多痛苦，光是看個視頻，聲音大的就讓人懷疑外面在下雨。運行最新款的游戲時就像拖拉機載毛驢，一路嘶吼，一動不動。
哥譚警察局的豪華配置，得益于闊佬布魯斯.韋恩的贊助。
雜志上登出的闊佬原話是這樣的，“整個哥譚的封面女郎基本都是我的前女友不加強警備那怎麽得了？更何況我還有讓哥譚男人嫉妒發狂的美貌。”
有錢人都是怕死的，甚至是越有錢越怕死。布魯斯.韋恩這樣的哥譚首富不為自己建造個烏龜殼恐怕不敢出門”。
布魯斯.韋恩的甜蜜wink不出意料被刊登在那期雜志的封面，被美色迷得暈頭轉向的萊莉卡流着口水省掉午飯去買雜志。
曾經的一切還歷歷在目仿若發生在昨天。
然而眼前的哥譚警察局卻與照片一模兩樣，像極了網戀奔現的結果，照片和實物根本不一致，堅決貫徹了包裝袋上的圖片僅供參考的套路。
摻了金子打造的警局牌匾不翼而飛，罪犯們甚至連紅木做的門和辦公室櫃子也沒有放過。整個地板被子彈狠狠犁了一遍，充斥着蜂窩煤一樣的彈孔，多走幾步還會發現幾個手榴.彈砸出的深坑。
空氣中散發着難聞的硝煙味，地上橫七豎八躺着屍體，有罪犯的也有警察的，萊莉卡心心念念的高級電腦全都不見了。
幸存的警員坐在高高的廢墟上朝萊莉卡打招呼。
“嗨，小孩你是來報案的嗎？你看起來還沒有到開車的年紀哦。”
萊莉卡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這裏是哥譚，這裏是哥譚……
“額……實際上我是今天來報道的見習警員萊莉卡。”萊莉卡打開車門拽下後備箱的黑車司機，“這是入鄉随俗給你們的伴手禮。”萊莉卡指着黑車司機說。
“哇哦，真是不可思議……”的金發警員沒有關心地上那個滿臉是血半死不活的黑車司機，反而直勾勾看着萊莉卡，“冒昧問一句，你成年了嗎？還是說今天是愚人節？”
透過車門的後視鏡，萊莉卡看到了自己過于憤怒的臉，她讨厭被視為小孩。
很遺憾的是那張臉即是憤怒，看起來也像是小孩子撒嬌，至少在歐美人眼裏是這樣的。
萊莉卡是亞裔，父母都是華夏人，十歲以前她是在華夏度過自己的童年的。
如今長到22歲依舊是張娃娃臉，看起來不像是武德充沛的阿美莉卡警察倒像下一秒要在國旗下掏出演講稿來一段“我愛我的學校”或者是在班裏大吼快交作業。
深棕色的大眼睛鑲嵌在白淨的皮膚上，發型依舊是常年不變的齊劉海短發學生頭，簡稱朵拉套裝。
“警官我認為這并不好笑，我已經做好了成為一名警察的準備。”萊莉卡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我看你是做好了來送死的準備”金發警員收起臉上輕浮的笑，冰冷的像一具雕塑，“萊莉卡你似乎并沒有搞清楚你身在哪裏，要幹什麽。”
“你嘴上說着要成為一名警員，可是你的眼睛裏什麽都沒有。像是一只死了很久的魚在叫嚣着快讓我殺青，快讓我休息。”
“你不想當警察，但又偏要在這裏，像是有人在逼迫你。”
他的語速很快眼睛裏好像要噴出火來，像是一把機關槍在不停突突。他似乎之前就看過萊利卡的檔案，話鋒一轉：
“還是說你被幾年前經歷的車禍撞壞了腦子，想要學電視劇裏所謂的英雄主義？”
比白雪公主她後媽還要刻薄的話語狠狠刺進萊莉卡的大腦，她總是耷拉的鹹魚眼猛然睜大。
總是被刻意回避的系統出現在眼前，只有萊莉卡能看到的面板上寫着：
【當前生命：三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