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才沒抱夠

第41章 才沒抱夠

聞雁書昨晚一腦熱寫下那倆字,次日在飛機上閉目假寐回想起這事兒就後悔了,寫哪裏不好,非要在鄭乘衍随身攜帶的筆記本上那麽顯眼的位置寫,不慎被IDR的員工看到怎麽辦,會作何想?

足夠晴好的天氣,聞雁書卻蹙着眉,在快要陷入淺夢時忽覺後腰一軟,他睜眼,看見鄭乘衍把脫下的西裝外套疊好墊到他後腰和椅背之間。

“是不是睡不舒服?”鄭乘衍抽回手前揉了揉聞雁書的腰窩,“昨晚就不該哄你騎上來。”

聞雁書那方面需求沒那麽旺盛,全是被鄭乘衍一步一步引導的,昨晚騎到中途要不是靈感突至執意要跑下床往中調裏添一味香料,後來也不會被鄭乘衍折騰得那麽慘。

算來算去今天腰疼哪裏能怪罪姿勢,追根究底還是因為眼前這人要得太猛。

困意被打散後沒那麽容易聚攏,聞雁書阖上眼半晌,連埋怨帶反思想了很多,随後重新睜眼,看向鄭乘衍搭在扶手上的右手。

他用指頭輕描對方無名指婚戒上的紋路,鄭乘衍壓根沒睡熟,手腕一翻扣住了他的手,掀開眼皮和他對視:“怎麽了?”

聞雁書透過座椅之間的縫隙往後瞧一眼,後排的姜爾正戴着眼罩歪在U型枕上打盹兒,他扳回身子,說:“我在床上有時可能會不太專心。”

鄭乘衍問:“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下次弄狠一點?”

聞雁書扯了扯鄭乘衍的手指,阻止他擾亂自己的思維,畢竟對方擅長一心二用在穩過課程考試的同時還能自學法語,而他必須一門心思放在同一件事上不得走神:“做愛對我來說不單是享受和放縱,我還要從當中找創作靈感,雖然這種想法很卑劣——”

“哪裏卑劣?”鄭乘衍沒忍住再次打斷他,“雁書,你不要把自己與別人稍有些不同的行為當成錯誤歸類。”

聞雁書兀然想到裴炀勸他不要被母親扭曲了感情觀,此時鄭乘衍也在糾正他的想法,他攤平手掌,讓對方修長的五指穿插進自己的指縫間:“我前段時間靈感匮乏,因為有些事情沒體驗過,所以我一開始是抱着找靈感的心态和你做愛的。”

在法留過學的人,大概是思想受過浪漫熏陶,談及這種詞彙也沒有絲毫粗俗,鄭乘衍很喜歡看聞雁書端着正經的面孔說一些與之違和的言辭,他反問:“那你找足靈感之後就不和我做了嗎?”

聞雁書微怔,他都跟鄭乘衍勾上第三第四回天雷地火了,也驗證裴炀言之雖粗鄙但有理了,哪有可能還傻到認為和鄭乘衍滾床單純粹是為了汲取靈感:“不是啊。”

“那你剛才不會是在認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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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聞雁書沒吭聲,鄭乘衍便知道怎麽回事了,他又好笑又心疼,沒告訴對方當他窺見配方本裏自己的名字被反複書寫時有多高興,怎麽會為自己成為聞雁書故事中濃墨重彩的一筆而生氣:“你以後想體驗什麽就跟我說,我們一起去做,我說了,我又不會嫌你煩。”

聞雁書點點頭,舷窗外流雲游走,他無心欣賞,因為在鄭乘衍眼中已經看見了全部。

揉在掌間的指頭覆着薄繭,是鄭乘衍那天為他做香水瓶時留下的,聞雁書蹭了蹭,說:“男朋友,我想吃你剝的小龍蝦。”

鄭乘衍沒得到夢寐不忘的一個親密稱呼,明明領證兩年多卻還被降級,要氣死了。

回到國內已是翌日中午,頭一次出差同歸,雙方各拖一只行李箱停在家門前時都感到挺奇妙。

鄭乘衍掏鑰匙開門,說:“你猜摩卡先撲誰。”

聞雁書看了看鄭乘衍手裏那袋子小龍蝦,說:“你吧,你拎着吃的。”

結果進了屋,哪有摩卡的身影,聞雁書上樓回房,才發現摩卡趴在他的飄窗上睡覺。

他靠近蹲下,沖貓耳朵吹了吹,沒把它驚醒,便将手罩在摩卡腦袋搓了兩下。

行李箱攤在床邊,聞雁書不收拾衣物,也不整理工作用的資料,先把捂在暗層的香水瓶摸出來放進床頭櫃。

剛放好,鄭乘衍拎着那條洗幹淨的白色飄帶給他送過來,聞雁書毛病越來越多,以前看到領帶夾便胸口疼,現在看到這根帶子就小腹酸脹:“你怎麽不直接扔了?”

“玩兒一件丢一件多浪費。”鄭乘衍越過他肩膀看到了飄窗上的摩卡,“它還真往你屋裏跑了?以前它總趁我不在家跑我床上打滾兒,現在我枕頭上都找不見它的毛發了。”

聞雁書随手将飄帶擱床尾榻上:“是因為李阿姨幫你洗過枕巾床單。”

“是麽,”鄭乘衍倚在門邊看聞雁書歸整行李,“那我的床收拾幹淨了,你今晚要不要搬過來?”

聞雁書才發覺鄭乘衍又給他下套,他停下手中動作,不知在矜持個什麽勁兒:“我認床,估計半夜又跑回這屋了。”

鄭乘衍挺爽快:“那把摩卡趕出去,我搬過來。”

聞雁書不忍想起昨天早上差點趕不上航班的糗樣兒,幸好姜爾也睡過了頭,不然他在徒弟面前擡不起臉做人:“我不想每天上班遲到。”

原來是為這個,鄭乘衍無奈道:“你把我當什麽了?”

室內一時寂靜,床尾堆積幾件正待丢進洗衣機的衣物,聞雁書把清空的行李箱合上拉鏈,然後起身走到鄭乘衍面前。

就像每次采風輕輕觸碰觀察的植物,聞雁書伸出指頭在鄭乘衍交叉橫抱在胸前的小臂上劃拉一下,也學對方的暗號:“開門。”

那雙手臂松開了,聞雁書未等鄭乘衍投出疑問便張手環住了他的腰,下巴搭在對方肩上,仿佛這樣說話可以輕易避開和鄭乘衍的對視,也就不用看到對方被自己拒絕時明明低落卻還要裝大度:“我這些年習慣一個人睡了,突然改變習性會很難适應,你給我點時間。”

鄭乘衍沒他所想的大度,但也沒那麽不近人情,畢竟聞雁書主動投懷的機會很少,他有些心軟:“給你兩天時間。”

他本意是給聞雁書兩天時間考慮,誰料聞雁書誤會得徹底,環在他腰間的手臂一松,抱起床尾的衣物要扔洗衣機去:“那我周末兩天到你那邊睡。”

鄭乘衍想想也行,側過身子讓聞雁書出去,而後跟在他身後朝陽臺走:“我要是想你了怎麽辦?”

“我們沒在異地。”聞雁書掀着洗衣機蓋往裏瞅,“你有沒有衣服要洗,還有空位。”

鄭乘衍沒接話尾,勾住聞雁書的皮帶把人往自己懷裏扯,剛才沒抱夠:“要是我像現在這樣,想抱你了怎麽辦?”

聞雁書如今再回憶起當初鄭乘衍的克制和有禮,就恍似在做夢:“我房間門向來不上鎖。”

得了确切的答案,鄭乘衍終于舍得松開聞雁書:“洗完澡下來吃小龍蝦,我給你剝殼。”

鄭乘衍口頭上逼得緊,實際周末兩天都泡在了書房裏,郵箱積攢了一堆未讀,他架着防藍光眼鏡處理得眼球酸脹,馬克杯裏的咖啡空了又添,忙碌中隐約覺得有點不對勁。

近淩晨時關電腦,鄭乘衍把杯子拿去廚房洗,一路寂靜,終于意識到哪裏不妥——今天在家加班,摩卡竟然沒在他腳邊打轉。

他關掉一樓的燈,借地燈微弱的光回房,才發現摩卡舒舒服服地蜷在他床上,而聞雁書遵守承諾睡在他屋裏,睡袍的綁帶沒系多緊,上卷的袖口露着一截纖瘦的小臂,正搭在摩卡身上。

床鋪留着一半的空位,鄭乘衍在壁燈的暗光下看了聞雁書熟睡的側臉很久,直等到摩卡的尾巴在睡夢中無意識地掃過聞雁書裸露的小腿,他才關掉燈,卧上床從後面摟緊了聞雁書的腰。

連出差帶度假,鄭乘衍整一周沒回公司,周一上班的時候辦公桌上堆積的待批文件簡直慘不忍睹,對比之下周末處理的那些郵件已經算不得什麽。

尤琳盡職地為他接下來一周的工作日程做好了由急到緩的規劃,鄭乘衍邊吃早餐邊聽,順手打開電腦,再拿起筆記本撥了撥桌面凋落的花瓣。

在辦公桌上養花就這一壞處,但不養吧又舍不得,事到如今也分不清到底是為了養花還是養眼。

尤琳見狀,馬上道:“我等下就讓阿姨過來幫您清理幹淨。”

“開晨會的時候再過來吧,不急。”鄭乘衍擡起眼,電腦開機後智能地晃出了天氣預報,“今天有雨?”

尤琳說:“是的,晚上七點有雨,十點左右會停,所以我幫您把工作排到了那個點,雨停剛好能下班。”

鄭乘衍對這周還能否再抱到聞雁書瞬間沒了底。

尤琳說:“我剛剛把工作計劃發您了,您記得看一下。”

彙報完,尤琳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鄭先生新換了個頭像,害我好找。”

鄭乘衍總算吃了口有滋有味的早餐:“好看嗎?”

尤琳說:“實話說,黑咕隆咚的,什麽都看不清。”

“等下點開放大看看。”鄭乘衍單手翻開筆記本,扉頁先映入眼簾,他深吸了一口氣,表情頃刻凝重。

桌上文件撂高成山,從尤琳那個角度只能看到老板的臉色變化,擔心道:“鄭先生,怎麽了?”

鄭乘衍的指腹蹭過扉頁多出來的兩個小字:“你先出去,我冷靜一下。”

尤琳應聲離開,開始後悔是不是自己說錯了話,老板在考慮要不要辭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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