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晚餐結束, 三人在回去住處的路上，紀千妍也是在這時接到一通電話。
裴怡很自覺将顧野給拉開，兩個人給紀千妍一個單獨的空間。
紀千妍接到母親的電話, 本以為她又要因為換保姆的事情與她争執, 不料這一次竟然是難得的妥協。
“唉，算了, 我也懶得折騰了, 折騰一番還不讨你的喜，現今這市場上的保姆們也大多良莠不齊, 我可不想禍害我閨女。”
紀千妍無奈一笑，毫不留情戳穿：“是您找不到滿足您苛刻條件的保姆了吧。”
“你這孩子，就這麽不給你媽我面子。我是不想為了這點小事影響我們母女之間的感情，既然你那麽善良想要給那小保姆一個機會，那就由你好了，反正也做不了多久。”
“媽, 您早這樣想, 我多省心。”紀千妍哭笑不得。
裴怡遠遠看到那邊結束了電話，又趕緊帶着顧野一起回來。
她雖然八卦又愛玩，不過向來不愛打聽別人的隐私，除非，當事人主動說出來。
“剛剛我媽的電話。”紀千妍率先開口打破三人隊伍的沉默，“顧野，以後她不會難為你了。”
顧野眼睛一亮，臉上是藏不住的欣喜。
另一邊，夏雲音拿到了顧野的資料, 此刻正站在酒店房間的落地窗前，助理剛剛退下。
女人一手端着一杯紅酒, 另一手是白色的紙張，吊帶長裙襯出高挑的身材，背影高貴而優雅。
看到顧野的年齡，夏雲音稍稍有些意外，本以為她只是長相稚嫩，沒想到年齡也很小，算起來，她得大她十幾歲。
“原來只是紀千妍的保姆啊，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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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到紀千妍如此維護那個女孩，夏雲音便更加躍躍欲試想要挑釁。
三人就在即将抵達紀千妍住處時，紀千妍驟然停下說：“顧野你今天早點去休息吧，晚上沒什麽事。”
顧野點點頭：“嗯，好。”
裴怡有點依依不舍，抱着顧野的胳膊說：“啊，你要抛下我了嗎，小顧野。”
顧野有點不習慣對方的粘膩，當然她也知道這是裴怡的玩笑話。
“裴怡。”紀千妍索性喚了聲，“你來我房間。”
“哦，知道了。”裴怡一秒回歸正常，順便放開顧野的胳膊。
在和她們分開後，顧野獨自調頭往自己住處的方向走去，一開始來來往往人還挺多，直到拐進一條僻靜小路後，便只剩下顧野一人。
小路兩旁種植着金鑲玉竹，茂密郁蔥，走着走着，迎面有高跟鞋的聲音傳來，在這僻靜的小道上格外清晰。
“總算是找到你了。”夏雲音的聲音飄來。
顧野看見對方，第一時間頓住腳，下一秒便要轉身逃跑，不料夏雲音踩着高跟鞋匆忙追上将她給拎住。
“見着我就跑，小朋友你這麽沒有禮貌嗎。”女人的聲音很有磁性，好似缭繞在耳邊。
顧野不敢擡頭看對方，身體僵硬繃直，內心時刻謹記紀千妍的話。
“你好像很怕我。”
見顧野不應聲，夏雲音只好又自言自語起來：“哦，我知道了，一定是紀千妍對你說了些什麽，哎呀，我才不是她說得那種人，我是好人。”
顧野默默在心裏嘀咕，影視劇裏的反派不也喜歡說自己是好人麽，壞人很少會自己承認自己是壞人的吧。
“你是紀千妍的保姆，對吧？”
顧野聞聲驚詫擡頭，“你怎麽知道？”
夏雲音見她終于肯和自己搭話，索性松開拎着她胳膊的手，抱着胳膊笑眼盈盈說：“我可是夏雲音，想要你的資料，不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情。”
“你，你想怎麽樣？”顧野沒有底氣問。
“嗯…”夏雲音扶着下巴認真考量一番，輕啓紅唇：“不如你來給我做保姆吧，紀千妍給你開多少工資，我出三倍。”
“雖然我很缺錢是沒錯，但我也有我的原則，在紀姐姐家工作，是簽訂了合同的，而且紀姐姐待我很好，不管您出多少錢，我都不會答應。”顧野仰頭看着對方，神色堅定。
夏雲音怔了下，反倒覺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好吧好吧，我也不強人所難，這樣吧，我先給你一張名片，日後你有錢的需要可以随時來找我，我的利息可是很低的哦。”說罷，她拿出一張名片塞到顧野懷中。
顧野捏着名片剛想說什麽，只見夏雲音擡腳走到她并排擡手輕輕拍了下她的肩：“不可以把它丢掉。”說完微微一笑揚長而去。
女人走後，顧野長舒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麽，和她待在一起總有一種壓迫感。
小路走完，恰好遇見一只垃圾桶，顧野随手正要将名片給丢進去，耳朵裏不知道為何飄起夏雲音具有魔性的聲音：“不可以把它丢掉。”
顧野瞬時吓得手往回縮了縮，下意識回頭前後左右看看，擔心她是不是在某個地方盯着自己看。
算了，還是回去再丢吧，顧野随手将名片揣進口袋裏。
幾天後，在這裏的工作告一段落，大家打算打道回府。
紀千妍臨時決定讓裴怡先回去，她還有一個地方想去，于是顧野便順理成章跟着留下照應她。
在送裴怡上車離開後，顧野跟随紀千妍也轉頭上了另外一輛車，至此顧野都還不知道她們即将要去哪，不過那又有什麽關系，只要跟在她身邊，好像去哪都可以。
天黑才出發，因此一路上的風景都沒法觀看，車窗外漆黑一片，視野模糊。
“如果困了就躺着睡會，那個地方比較偏僻，大概得要兩三個小時車程。”紀千妍說。
顧野點點頭。
“不好奇是什麽地方嗎？”紀千妍輕盈一笑。
顧野先是點點頭，緊跟着又搖搖頭：“您不說，我不問。”
“那裏有我的一個老朋友，我們也有許久沒見了。”
不知道為什麽，顧野在聽到她的訴說後，心裏怪怪的，總感覺是對她來說很重要的人。
車子将他們帶到一個海邊小鎮，沿着沿海公路似乎還能聽見陣陣海浪聲。
在蜿蜒的公路上行駛一段路程後，車子最終停在一家海邊餐廳門前。
餐廳看起來生意很好，幾乎滿座，裏面人來人往，匆忙的店員在其間穿梭行走。
顧野跟随紀千妍進入餐廳，頭頂暖黃色的燈光溫馨十足，整個餐廳內部的裝潢布置偏溫馨文藝，讓人有種來了忍不住駐足不想走的感覺。
立馬有店員前來接待她們：“你們好，請問兩位是要用餐嗎？”
紀千妍輕點頭，大致放眼望去問：“還有座位嗎？”
“還有的，剛剛好有一桌客人離開，二位随我來。”店員熱情地引路。
顧野稍稍有些不明白，為什麽旁邊還有那麽多家餐廳，她們偏偏要來這家，如果不是運氣這麽好的話，可能就沒有座位了。
不過好奇歸好奇，顧野并沒有多問。
拿到菜單後，紀千妍只是大致掃了眼，便輕車熟路點了幾道菜。
店員笑盈盈地問：“您一定不是新顧客吧，點的都是我們家的招牌菜。”
紀千妍也嫣然一笑問：“你們家老板現在還挺忙的吧？”
“是啊，每天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忙得不可開交，二位先坐着喝點茶，菜很快就上。”店員說完恭敬有禮離開。
用餐間顧野注意到一個女人，她有着修長的脖頸，橙黃色的頭發挽起透着溫婉，身材勻稱，打扮透着成熟，來往間熱情招呼着店裏的客人，氣質不凡。
恰巧對方也注意到她們這桌，顧野吓得趕緊收回自己的目光，生怕有所冒犯。
可結果女人仍然大步朝她們走來，且腳步急促。
“千妍，真的是你嗎，我遠遠看到還有點不可置信，啊啊啊想死我了你。”女人上前彎腰一把将紀千妍給摟住，動作親密。
顧野整個人直接懵了。
“你怎麽過來都不提前跟我打個電話呢。”女人有些撒嬌埋怨。
顧野坐在對面愈發心裏不得勁。
“最近正好在周邊出差，來這裏也是臨時決定，這不看你正忙，想晚些再跟你打招呼。”紀千妍笑盈盈解釋。
“太想你了，哎這位是？”女人咯咯笑拍拍紀千妍的肩。
“跟你介紹一下，顧野。”頓了下，紀千妍又說：“顧野，這位是丁念意，就是我同你說過的，我的一個老朋友。”
“您好。”顧野禮貌地打招呼。
“你好你好，有什麽想吃的菜，姐姐請你。”丁念意笑容如花兒般燦爛。
“老板！”不遠處有人在呼喚。
“不好意思啊，你們先吃着，我去去就來。”
“沒關系，你去忙。”紀千妍揮揮手。
顧野望着對方匆匆走遠的身影，不免陷入呆滞，她和紀姐姐的關系似乎很好啊，而且動作言語都很親密，心裏莫名堵堵的。
“味道怎麽樣？”紀千妍問。
顧野猛然回過神，趕緊扒拉一口，口齒不清回答：“很好吃。”
“我和念意認識很多年了，以前小的時候，她住我家隔壁。”紀千妍說。
原來是從小就認識的關系啊，難怪剛剛會那麽親密，顧野吃着吃着又忍不住開小差，腦子胡思亂想起來。
剛剛紀姐姐稱呼她念意，也是很親密的稱謂。
顧野心不在焉吃着，有一搭沒一搭回着話，整個人沒由來的不在狀态。
誠然今晚的飯菜很好吃，但顧野總是靜不下心來。
直到晚餐高峰期過去，餐廳裏的員工們才陸續清閑下來，丁念意特地取了瓶酒過來，在顧野她們這桌坐下。
“這是我自己釀的梅子酒，專門為了等你來才開封的哦。”丁念意說着開始先給紀千妍倒了一杯。
顧野因為對方的到來，沒由來的警惕，渾身繃緊，她也不喜歡這樣的自己，甚至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所有的心思行為不由控制。
“小妹妹，你能喝酒嗎？不如給你換成果汁吧。”丁念意笑着說。
顧野點點頭，渾身透着不自然和拘謹。
此時丁念意才注意到桌子角落裏豎着的一只拐杖，疑惑不解：“咦，這是哪位客人走時落下的嗎？”
“沒有，是我的。”紀千妍淺淺一笑。
“你的？”丁念意不可置信連忙上下打量，“你怎麽了？”
“上個月陪客戶去阿拉斯加滑雪，不小心把腿給摔了。”紀千妍雲淡風輕說着，其間沒有任何吐槽或埋怨，反倒聽起來像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也太不小心了，就算是為了工作，也要保重身體啊，真令人心疼。”丁念意說着說着蹙眉嘟起嘴來。
紀千妍低眉一笑：“沒事，都快好了，剛出事那陣還在醫院卧床一周，哪裏也去不了，那才是最難熬。”
“哎呀你出了這麽大的事都不跟我說，我去看看你呀。”
兩人你來我往聊着天，顧野則充當透明人坐在一旁，時不時看看手機，打開又關掉。
這時，餐廳門口的風鈴一陣響動，有人推門而入，是一個戴着眼鏡的男人領着一個穿着格子裙的小女孩，看起來約莫四五歲的樣子。
“媽媽！”小女孩喚了一聲便興沖沖朝她們這桌跑來，撲到丁念意懷裏一陣撒嬌。
男人緊随其後到來，禮貌地同紀千妍以及顧野打了個招呼。
“媽媽，爸爸今天又訓斥我了。”小女孩低着頭告狀。
顧野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姐姐已經結婚了，眼前的這位男士就是她的老公，小女孩是她的女兒。
在确信這一點後，心裏莫名輕松了一塊，壓在胸口的一塊石頭也不知不覺消失。
“諾諾，快叫紀阿姨。”
“紀阿姨。”小女孩的聲音糯糯甜甜，很是可愛。
“真可愛。”紀千妍眼底笑意清淺，臉頰上的淡粉是梅子酒的微醺。
“可愛你就趕快也生一個嘛，老大不小了都，還打算等到什麽時候結婚呀。”丁念意壞笑催促。
顧野聽到這話，注意力瞬間被提起，急切關注對方的回答。
“暫時沒考慮過那些。”紀千妍笑着說。
“你呀，有時候就是太注重工作了，時間久了也不好，身邊多一個陪伴總是好的，畢竟人生那麽長，有許多事情可以做可以經歷，不只是工作哦。”
紀千妍低頭笑搖搖頭，“再說吧。”
顧野注意着她的一颦一笑，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喝酒的模樣，臉頰微紅，舉手投足間楚楚動人，千嬌百媚，令人挪不開眼。
聽着她再說吧的回答，忍不住會去聯想未來的那個能夠陪伴在她身邊的人，心生羨慕。
晚餐過後，紀千妍本打算帶着顧野去附近的民宿開房過夜，丁念意執意要留下她們，主動将餐廳二樓的房間提供給她們住。
這家餐廳原本是私人住宅，是丁念意和她老公一起買下了這裏做生意，小兩口在海邊小鎮過着平凡又幸福的生活。
一樓改為餐廳，二樓則有一半的空間為露天露臺，剩下一半的面積是一套簡單的兩居室。
他們偶爾不想回家便會住在這裏，丁念意在後方的高層小區買了兩套房子打通做大平層，專門用來觀看海景，有老人小孩一起住，面積也更大些。
“現在暑假旺季，這兒周邊的民宿房間大多都訂滿了，不如就住在我這邊，我給你們收拾收拾換上幹淨的床單被套就能睡。”
“也行，打擾了。”
“瞧你說的，你這大總裁能來我這裏就是屈尊了呢，我高興還來不及。”丁念意率先往樓上走。
顧野見狀也立即跟上一起幫忙，在樓上她一直埋頭做事沒怎麽說話。
“看你年紀也不大，做事情怪認真的。”丁念意忍不住誇贊。
顧野腼腆一笑，忽然心裏歉疚的很，畢竟在對方老公女兒沒出現前，自己是滿滿警惕和不安，以至于渾身哪哪都不适。
“要是需要什麽就跟我說。”
顧野點點頭。
“那我先去樓下了，千妍還等着我呢。”
她們應該聊到很晚，畢竟老朋友許久不見面。
顧野那時候差不多快睡着了，躺在床上才隐約聽見紀千妍被丁念意攙着上樓的聲音。
來這裏的第二天早晨，顧野早早起床，并将床上整理好，然後攙扶紀千妍下樓，此時餐廳還未開始營業，海灘上已經有了散步休閑的人。
“陪我出去兜兜風。”紀千妍饒有興致提議。
“好。”顧野點點頭乖乖照做，畢竟這也是自己的工作之一，但在她心裏，陪在她身邊已經遠遠超過工作的意義。
從餐廳出來，海風迎面而來，帶有淺淡的鹹腥味，晨曦從海面上方初露，金色光芒四散開來，不遠處就有單車租賃的地方，紀千妍指了指說：“我想騎這個。”
顧野擔心地看向她的腿說：“可是您腿還沒有完全好。”
“沒事，我坐你載我也一樣，你會騎嗎？”
顧野點點頭，心情突然一下緊張起來。
顧野騎上車載着紀千妍緩緩游蕩在沙灘岸邊的石板小路上，微風揚起她額前的碎發，露出清爽的額頭，偶爾車子不小心晃一下，紀千妍會下意識抓緊顧野的衣服，腰腹的觸感猶如過電一般，顧野心裏既害怕又有些難以言說的沉浸。
害怕是萬一摔跤可不好，因此她一直小心翼翼放慢速度力求穩當，沉浸在于，她希望此刻的時間能過得慢些，再慢些。
後來紀千妍又突發奇想想要去沙灘上走走，顧野也都應下，跟在身後幫她拎着鞋子。
看到沙子裏色彩紛呈的貝殼，紀千妍忙蹲下身去拾撿，頗為好奇地拿捏打量，可愛的模樣就和十幾歲的小姑娘一樣。
恰好這時候顧野也在拿着手機拍攝海邊的美景，鏡頭一轉便落在紀千妍身上，不小心闖入顧野鏡頭裏的紀千妍格外美，皮膚白皙，翹鼻紅唇，完全不需要任何的濾鏡，她赤腳蹲在沙子裏，手上捏着貝殼端詳，雖然知道偷拍不好，但顧野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悄悄将這一幕記錄下來，而後拿在手上仔細觀摩欣賞自己的拍攝傑作，心滿意足。
“不知道是什麽品類，顏色好鮮豔。”紀千妍低頭喃喃，整個人認真極了。
顧野忙心虛地收起手機，湊近搭話：“我也不知道，從來沒見過這樣的。”
午飯後，紀千妍有事和丁念意一塊出了門，顧野閑在店裏無事可做，靠在窗前托着臉發呆，望着海灘上的大人小孩跑來跑去，有玩球的，有堆沙子的，一片盛景。
後來她索性幫着店員們一起幹活，盡管那些熱情的阿姨們總說她是老板的客人無需做這些，但只有顧野自己最清楚，她才不是什麽客人，她不過是跟着沾了紀姐姐的光，她也只是個平平無奇的打工人罷了。
一直到天黑，她們都沒有回來，今夜的餐廳和昨晚一樣忙碌，顧野也跟着阿姨們一起做事，不過她會做的都很簡單，只是幫忙傳菜，點單而已。每當稍稍閑下來都總是忍不住想，紀姐姐去了哪裏，什麽時候回來。
明明才幾個小時不見而已，卻始終牽挂。
餐廳打烊後，顧野又獨自在門前的臺階上坐了會，吹了吹海風，望着門前的人來人往發呆，後來實在是受不了一身臭汗的自己才決定上樓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洗完澡顧野來到二樓的露臺上，白天一直有事情沒機會來到這裏，打開燈才發現別有洞天，一閃一閃的星星燈遍布四周，放眼望去種植着各種花花草草以及類似庭院般的爬藤，來到欄杆旁伫立遠眺，視野比在樓下時更加開闊。
遠處天邊的月亮懸挂在海上，發着清幽的光芒，海面波光粼粼。
這一片沒有什麽高樓，兩三層的老房子居多。
她還沒有回來啊，不會遇到什麽事吧，顧野托着腮忍不住擔心。
樓下每出現的一輛車，每一個相似的過路人，都會被她緊緊盯着猜測會不會是她。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忽然有人唱起了生日歌，顧野正疑惑，轉頭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紀千妍回來了，她單手捧着一個小蛋糕，上面插着一只被點燃的蠟燭。
“顧野，生日快樂，恭喜你成年了。”紀千妍望着顧野誠懇地說出這一番話。
是啊，今天是她的十八歲生日，7月31日，顧野自己都給忘了。
蠟燭的火焰在随風跳動，就像是顧野心中冉冉升起的一顆小火苗。
她久久凝視着這個站在她眼前，為她唱生日歌祝她生日快樂的女人，心裏壓抑着的情緒一潰而發，這一刻顧野才明白，自己好像是喜歡上了。
喜歡上了眼前的這個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