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收到沈星煙消息的一剎那, 顧野先是耳邊嗡了嗡，緊接着大腦一片空白。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你極力想要掩藏的小秘密，不小心被人發現, 曝光于衆, 一種難以言喻的羞恥，窘迫如夏日的熱浪般朝顧野渾身湧來。
她的心跳愈發不受控開始加快, 連呼吸跟着變得急促, 星煙雖說是她的好朋友，但顧野并沒有做好将這一切告訴她的準備。
她目前的這種感覺, 和被人扒光了站在大街沒什麽兩樣。
顧野這邊遲遲沒有回信，沈星煙耐不住直接一個微信電話甩了過來。
望着震動的手機屏幕，沈星煙的來電迫在眼前，顧野猶疑，不知道要不要接，不知道接聽要怎麽說, 直到來電被自動挂斷。
很快, 沈星煙不可置信的消息發來。
沈星煙：！！！
沈星煙：小野你什麽情況，居然不接我電話。
沈星煙：你删掉的朋友圈我看到了。
顧野心一橫，索性主動給她回了通電話。
“星煙，如果我說，那只是一句電影臺詞，我複制粘貼的，你會信嗎？”顧野的聲音沒大有底氣。
“你覺得呢？”沈星煙靈魂般的反問，随後又追問：“如果我這麽說，你會信嗎？”
顧野拿着手機輕輕搖頭：“我也不會信...”
“這不就對了, 你老實交代，你看上誰了？”沈星煙直截了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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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誰...”
“小野你不厚道, 我可是你最好的姐妹，這點你都信不過我嘛。”沈星煙嘟囔。
顧野努努嘴，知道自己事到如今瞞不過，“那，那我說出來，你不許嘲笑我。”
“我沒事笑你幹嘛。”沈星煙回答。
她也的确沒有笑，而是沉默了，當顧野說出紀千妍的名字時。
沈星煙沉默的時間有些長，以至于顧野心裏都有了不太好的預感，主動詢問：“星煙，你還在嗎？”
“小野，你是認真的嗎？”沈星煙的聲音是不同以往的成熟。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喜歡過任何人，但我對她的感覺很不一樣，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喜歡。”
話落，沈星煙立馬回複：“你覺得算是喜歡，那就是喜歡。這種事情講的是你的主觀感受，旁人怎麽說都不算。”頓了下，沈星煙又補充：“只不過，小野你要選擇這條路的話，日後會很艱難的呀。”
顧野苦澀一笑說：“哎呀，星煙，我才沒有那個野心呢，我和她根本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這只是我一個人一意孤行的喜歡罷了，在她身上，我從來沒有妄想什麽。”
“你這丫頭，對自己這麽沒自信吶。”沈星煙感慨。
“這不是沒自信，這是有自知自明。”顧野故作沒事笑笑，其實心裏悶又堵。
沈星煙再一次陷入沉默。
顧野趕緊又說：“不過星煙你沒有笑話我，我已經很開心啦。”
“傻瓜，這種事我笑話你幹嘛，我只是，我只是有點心疼你。”沈星煙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組織自己的語言。
心疼你第一次喜歡一個人，便是這樣艱難的境地。
并不是沈星煙對于顧野沒信心，只是她也不願意說假大空的安慰話，她向來也不是擅長傳授心靈雞湯的這種人。 顧野與紀千妍就像是太陽與冥王星的距離，看似都在太陽系，卻差之不止千裏。
“其實，我一開始很害怕這件事被人知道，但現在被星煙你知道後，反而有種好輕松的感覺，這份感情，總算不用再藏着掖着。”顧野低頭一笑，努力坦白似乎沒有自己一開始想象中那般艱難。
“真想抱抱你，捏捏你肉嘟嘟的臉，可惜我在長樂，你在江城。”
“對了，星煙，到時候可能需要麻煩你一件事情。”
還未等顧野說完，對面已經猜到：“是通知書吧，不用你說啦，我過去江城會幫你帶去的，咱倆之間還說什麽麻煩不麻煩的，我不愛聽。”
此時隔着屏幕顧野似乎都能想象出來沈星煙那張傲嬌又好看的臉，她覺得真好，有這樣一個知心朋友。
行駛在江城中心主幹道上的一輛商務車內，剛剛跟随紀千妍談成一筆生意，裴怡此時心情大好，已經在醞釀晚上要去哪裏慶祝一番。
裴怡蜷曲着身子側窩在座椅上，一只手随意搭在額頭，另一只手單手拿着手機刷看，“七夕節居然快到了，紀總，有沒有想好要去哪裏慶祝呀？”
“我一個人，過什麽七夕。”紀千妍眯眼休憩，口吻稍稍有些不屑一顧。
“那不是還有幾天嘛，争取争取在這幾天脫單嘛。”
紀千妍未搭理她。
裴怡滿不在意，繼續翻看手機，琢磨着到那天該和她魚塘裏的哪條魚一起出去。
“這幾年的七夕節是越來越沒意思了，除了消費還是變相的消費，節日色彩一點都不濃郁。”
紀千妍聞聲稍睜了只眼又合上，一本正經說：“如果是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七夕不七夕的，都沒那麽重要了吧。”
“哈哈說得好像紀總你談過戀愛似的。”裴怡玩笑話裏變着法的嘲弄。
紀千妍聽完這話不樂意了，“誰說我沒談過。”
“您說的該不會是上學那一次吧，我和曦如姐姐都不認為您那次算是正經的戀愛哦。”
“哦？難道一定要兩個人卿卿我我膩歪才算是戀愛。”紀千妍正極力為自己辯解。
“我才不和您争執這個，今天晚上我得找個地方慶祝一下，您要一起嗎？”
紀千妍絲毫未考慮地擡手揮揮，拒絕之意不言而喻。
今年的七夕就快到了，這對于顧野而言，是第一個與紀千妍一起度過的七夕，又或者說是最後一個七夕。
她想要為她準備一份禮物，獨一無二的禮物。
在完成手頭的工作後，顧野又獨自出門乘車來到一處市場內，聽說這裏售賣許多手作商品，手工制的禮物對于她這種囊空如洗的人來說再合适不過，而且親手做的東西，意義也不一樣。
有看起來複雜很費時間的，也有看起來特別簡單甚至無需怎麽花心思的。
就在顧野在一家店內徘徊挑選時，一道聲音從腦後飄來。
“小妹妹，有什麽需要我幫你嗎？”
顧野回頭，是這家店的老板，看起來很年輕的一位姐姐，穿着打扮都挺時髦。
見顧野表現較為拘謹，女老板趕緊低眉一笑說：“你別緊張，我是看你一個人好像挑了許久的樣子，想來幫幫你。”
顧野索性主動詢問，聲音很小，“七夕快到了，我想選件手工禮物。”
女老板聞聲立馬意會，嘴角笑容幅度拉大，“是送給喜歡的人吧。”
顧野下意識埋頭，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女老板立即帶着她在貨架間穿行，一邊朝她介紹基本的價位，有一千以上的，有五百至一千內，也有五百以下的，問顧野需要哪種。
“五百以下的...”顧野聲音越發的微小，不太有自信。
女老板盈盈一笑，倒沒有要嘲笑她的意思，轉身根據她的需求介紹一款禮物。
“這個怎麽樣，今年的七夕這款刺繡我店裏賣得很不錯。”
“可是我完全不懂針線這些...”顧野小聲回答。
“那也沒關系呀，其實很簡單的，而且我會送基本的教程給你，你按着操作不會有問題，古時候就有待字閨中的小姐繡絹帕送情郎呀，我覺得你喜歡的人收到時一定能感受到你的心意。”
她會喜歡嗎？
顧野腦中不覺出現那個從海邊小鎮回來的夜晚，她在車上鼓起勇氣将那只海螺送她，她很開心的模樣。
“我就要這個吧。”顧野抿唇一笑。
“好，那我去幫你包起來。”
從店裏出來，顧野手裏提着一包制作禮物的材料，擡頭望向遠處天空的團雲，想起臨走前老板對她說得話，心情莫名一陣好。
“小妹妹，祝你表白成功哦~”
雖然顧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己也壓根沒有妄想過，但這種話聽起來依然讓人覺得很舒服很愉快，大腦多巴胺瘋狂分泌。
回去之後，顧野開始利用白天空閑的時間做這件事，禮物包裏包含圖案上所需的所有針線，基本上無需再去額外買材料，根據視頻教程上手也十分容易，只是顧野依舊有點笨手笨腳，繡出來的圖案沒有原版那麽好看和精致，畢竟她只是個外行，能夠完整繡完已經十分不易。
顧野所繡的絹帕圖案是幾株水仙花，因為在她眼中，紀千妍就像是那潔白純淨的水仙一樣，除此以外，還有四個字，平安喜樂，這也是顧野內心對于她的祝願。
希望她一生平安，開心。
在連續三天的精心刺繡下，顧野總算是趕在七夕前的一天完工。
這幅作品從最一開始的信心滿滿，到開工後一段時間的懷疑自己，到最後完工覺得還不錯，有那麽幾分味道。
除了原版圖案以外，顧野還擅自主張多增加了一個字在上面，那就是紀千妍的紀字，當然，沒有模型對比，這個字被她繡得歪歪扭扭，和整幅圖的效果泾渭分明。
到了七夕這天早晨，顧野從起床開始便将這個絹帕帶在身上，打算找準時機送出去。
第一次機會，是紀千妍起來後出來同她打招呼，那會顧野站在開放式廚房內部，走過去有點距離，索性被她放棄，想想還是等再近些送給她。
第二次機會，是她同紀千妍坐同一桌吃早飯時，顧野鼓起勇氣試探：“今天節日，您也要工作嗎？”
“節日，什麽節日。”紀千妍想也沒想脫出口，幾秒鐘後反應過來，似笑非笑問：“你是說七夕節？”
顧野窘迫地點點頭。
“那是小孩們才過的節日，我不過。”紀千妍盈盈一笑，繼續低頭慢條斯理吃早餐。
短短一句話把顧野接下來想說的話給堵死。
“差點忘了你也是小孩，今天可以給你放假。”紀千妍臨時補充。
顧野趕緊搖搖頭拒絕：“我也不過。”
再說她一個人過也沒意思。
口袋裏的絹帕被顧野攥得更緊，這下恐怕更加難以送出去了吧。
不過即使紀千妍今天不過七夕，她似乎也沒打算去公司，畢竟根據以往的情況，在吃過早餐後她早就匆匆忙忙出了門，而今天依舊不慌不忙翻看着報紙。
紀千妍喜歡每天讀報紙，這個習慣顧野起初來的時候還挺驚訝，畢竟這種習慣，似乎只有年紀很大的人才會有，适應現代科技的人們更習慣于網上看新聞。不過久而久之，顧野也就習慣了，反而覺得這樣堅持自我的她，有些可愛。
顧野又忍不住試探：“您今天不用去公司嗎？”
“公司大多是年輕人，今天節日都給他們放了假。”紀千妍捏着報紙頭也不擡回答。
原來是這樣。
這樣的老板真不錯。
大概是因為喜歡一個人，所以不管她做什麽，都讓人覺得魅力十足。
這點在顧野确定自己內心後，愈發得到驗證。
她現在可以說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小迷妹。
第三次機會，是上午紀千妍在書房，顧野給她送水果進去。
“放下就好，不用一直端着。”紀千妍眼睛盯着電腦屏幕說。
顧野怔了下慌忙放下，腦子裏醞釀到一半的語言瞬間被打斷，灰溜溜從房間離開。
看樣子依然不是最佳時機。
一個人坐在客廳發呆，顧野忍不住将口袋裏的絹帕拿出，低頭打量，不過就是份節日禮物而已，為什麽就送不出手呢。
到了下午，紀千妍臨時接到一通電話，是與公司有生意往來的合作方，雙方近兩年合作密切關系不錯，可以用蜜月期一詞來形容。
對方在江城有名的唐街創辦七夕之夜的主題活動，盛情邀請紀千妍前往參加，一向不愛鬧騰的紀千妍第一反應準備拒絕對方的好意，直到她的餘光注意到客廳裏那個百無聊賴，時而看手機，時而發呆的女孩，猶豫兩秒後答應了對方的邀請。
簡單換了身衣服，紀千妍叫住顧野：“我現在要出去，要一起嗎？”
顧野錯愕至極，緩緩站起身來，語氣弱弱地問：“我可以嗎？”
“也不是工作，就當放松一下。”頓了下，紀千妍又問：“你需要準備一下嗎？”
顧野立馬點頭微笑，開心得像個孩子一樣跑進房間。
顧野有條裙子，一直沒舍得拿出來穿，換好裙子，她又精心站在鏡子前撥弄撥弄自己的頭發，盡管和先前看起來似乎沒多大變化，她不善于化妝，因此只是小小的塗了點帶顏色的唇膏，在準備好一切要開門出去見她時，那種小鹿亂撞的感覺再次襲來。
紀千妍在客廳耐心等候，當她聞聲擡頭的一剎，稍有一愣。
顧野依然很是拘謹，臉頰微微泛紅說：“不好意思，讓您等久了點。”
“不久...還好。”紀千妍難得卡頓。
在沒來江城前，顧野便在網上了解過，唐街可是江城一大有名的景點之一，在得知那裏便是她們今晚即将前往的目的地，顧野雀躍不已。
看到小姑娘似乎很是開心，紀千妍突然有點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今夜前往唐街的人非同尋常多，僅僅只是在路上，她們的車便堵了多次。
因為這條路是去唐街的必經之路。
好不容易抵達，連停車場也是爆滿，許多車輛在外等候，所幸主辦方是紀千妍的朋友，對方早就給她預留了VIP泊車位。
唐街。
入口處的大字招牌，讓顧野忍不住拿出手機出來拍攝，是網上看到的那個唐街，如假包換。
走進這條街，入眼皆是各種古風建築，還有許多穿着漢服打扮十分精致的小哥哥小姐姐。
“這裏好漂亮，就像真的來到古代一樣，紀姐姐，那些房子都是文物古跡嗎？”
紀千妍低眉淺笑，“是仿唐的建制。”
“哦。”顧野憨憨地應了聲，原來是仿得，她還真以為是從古代留存下來的建築。
來到這裏的人們大多是年輕人，無一例外都是古代的着裝打扮，唯有像顧野和紀千妍這樣的極少數，穿着現代的衣服，倒有些另類，顯得格格不入。
大概是看出顧野的疑慮，紀千妍主動手指了前方一家店：“那裏可以換裝，要試試嗎？”
顧野第一反應是：“會很貴嗎？”
紀千妍被她的實誠給逗笑，索性說：“今天在這裏的所有開銷，都不用花錢。”
顧野忽然想起在車上時候，紀千妍告訴她是有人邀請她過來玩，邀請人是活動的主辦方，也就是金豬爸爸。
“好!”她點頭答應，随後又問：“紀姐姐也會換裝嗎？”
紀千妍想也沒想拒絕：“那都是小孩子才玩的。”
“可是紀姐姐年紀也不大呀，紀姐姐穿古裝的樣子，好想見見。”
紀千妍望着眼前女孩一臉憧憬的模樣，內心忽然有一塊地方柔軟下來，不忍再拒絕。
兩人來到店內，除了正在被打扮的女孩們外，入眼皆是各種琳琅滿目的古裝和配飾，倒有點亂花迷人眼的感覺。
熱心的小姐姐拉着她們前去挑選合适的服飾，顧野全程比較被動，只要對方說适合自己，便來者不拒。
由于顧野和紀千妍是分開由兩位店員打扮，因此在這個過程中顧野是見不到對方的模樣的，因此內心也充滿期待。
“妹妹，沒想到你還挺适合穿漢服的，這樣打扮一番，倒有點像從古風電視劇裏走出來的大家閨秀。”
面對店員小姐姐的誇贊，顧野很是不好意思地看向鏡子中像是完全變了模樣的自己，好像是...有點好看。
當她從化妝間出來時，紀千妍也裝扮好了。
倘若說顧野像古代的大家閨秀，那麽此刻的紀千妍放在古代絕對是可以傾城傾國的絕世美人，即使是皇帝的佳麗三千也不及她。
眼前的紀千妍華骨端凝，豐容盛鬋，粉顏朱唇，金相玉質，幾乎無法用語言形容。
她真的好美，這世上怎麽可能會有人生的這麽美。
顧野的小心髒狂跳不已。
“我這樣，還行嗎？”打扮成這幅模樣，紀千妍總覺得別扭得很。
包括一衆店員在內和顧野一塊狂點頭。
紀千妍的美貌甚至引起其他進店的顧客拍照，紛紛都以為是哪個大明星來了。
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顧野和紀千妍當然是盡快開溜。
從店裏出來後便好了許多，夜晚光線緣故雖不會像方才在店裏那樣引起轟動，但紀千妍的美貌依然會引起過路人的頻頻駐足觀望。
回頭率超高，以至于顧野都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內心還有點小小的榮譽，畢竟是她喜歡的人啊，光彩奪目的人。
當然，趁着這個機會，顧野沒少舉起手機主動與紀千妍合照，這樣的時刻當然值得記錄下來，面對顧野的鏡頭，紀千妍也沒拒絕，畢竟走在這條街的大部分人都在拍照玩。
除了超逼真恍若穿越古代的建築外，應景佳節的彩燈自然必不可少，臨街挂滿不少形态圖案各式各樣的紙燈籠，活脫脫一個跨越一千多年的七夕燈會。
走了一段路後，前方出現一座橋，在今夜被譽為鵲橋，顧名思義，牛郎織女相會的橋，有不少情侶在上面打卡拍照，當然單身狗也有。
顧野也想上去看看，紀千妍都依着她沒拒絕。
橋下是一條流淌的小河，水面上倒映着寥寥燈影，周邊人員紛雜，燈火通明，有那麽一瞬間，仿佛真的置身古代。
紀千妍同顧野一樣憑欄站立在橋上望着前方，此時顧野偷瞄她一眼，始終沒忘記自己的使命。
她摸了摸自己荷包裏的絹帕，她在換漢服時特意轉移過來，就是為了在合适的時機送出去。
她想現在就是最佳的時機。
好巧不巧，岸邊有一男一女引起兩人的注意，穿着漢服的男孩拿出禮物送給女孩，女孩感動得接下禮物後，兩個人深情相擁。
顧野暗自攥緊手裏的絹帕，七夕節禮物，意義還是不同之前的生日禮物。
在這種情況下送出，她會拒絕的吧。
“咦，你剛剛是不是叫我了？”紀千妍陡然轉過頭來。
“沒，沒有呀。”顧野将手中的帕子藏于身後，一臉窘迫與心虛。
直到紀千妍的目光轉移開，顧野才悄悄将手中的帕子重新塞回荷包，有些狼狽。
她到底還是沒有勇氣送出。
畢竟七夕禮物和告白幾乎沒多大區別。
她害怕被拒絕，哪怕知道答案，依然也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