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英勇奉獻好少年 世外桃源
第32章 英勇奉獻好少年 世外桃源
雨下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将将停歇,晏江山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晴了, 只是泥土還依舊濕潤。
他微微皺了皺鼻子,總覺得有股陌生的味道, 土壤的腥氣又混合了其他氣息,像是凜冬的獵獵風雪一般透着冷意。
記憶回籠, 青年隐約想起來,昨天自己沐浴時候的事情, 原本是好好的, 只不過那雨聲實在是吵耳朵, 後來竟然睡着了,然後, 然後他看到了一個人。
是誰呢……晏江山猛的睜眼, 晏月,那個人是晏月!
這下他可是徹底清醒了, 青年看着自己的衣服愣了一瞬, 自己怎麽穿着別人的衣服?晏月的?不像。
忽然, 旁邊一只手搭了過去,似乎是感受到涼意似的,還在他身上蹭了蹭,隔了兩層衣服, 也依舊無法阻止身體的那份火熱。
晏江山被抱了個結實, 他看向問野, 少年那張臉上現在滿是潮|紅,因為久久得不到疏解,眉頭難耐的皺着, 他們這個距離,他甚至還能清楚的聽到喘|息。
“問野?問野?”青年輕輕叫了兩聲,沒能把人叫醒不說,仿佛被他尋到了什麽寶藏似的,蹭着就開始往聲源處靠。
晏江山無法,只得自己換了位置,先從這種尴尬的境地脫離,他試圖施展術法,但昨天晚上被藥壓制住的靈力還沒有完全恢複。
他看着外面還在滴着水的樹葉,折了一片下來,不住地灌些雨水到問野嘴裏,又尋了幹淨的帕子,把他裸露在外的皮膚也都擦了擦,最後一顆清心丹服下,這才好了些。
半個時辰後,日上三竿,問野才從混沌跟迷蒙中蘇醒。
“仙尊。”他虛弱地叫了一聲,“仙尊,昨天晚上上官——”
“我都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晏江山輕聲道,順便把他頭頂的帕子又重新濕了水。
清醒的這段期間,他也想明白了,怕是上官卓跟晏月聯手,雖然不知道這兩人是什麽時候勾結到一起的,但是晏月想做什麽,他可是一清二楚。
青年重新看向潮|紅褪去,臉色盡顯蒼白的少年,心情很是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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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野不過金丹修為,昨晚又帶着一個被下藥的他,怕是走的很艱難,甚至……甚至……
“你知道自己現在身中蠱毒嗎。”晏江山問。
“仙尊說的是情蠱嗎。”問野滿不在乎道,“以前聽一些魔修嘴裏提過,不礙事的,總不能讓仙尊背負這這種東西。”
“只不過,那情蠱正值分離期,我只來得及把雌蠱引進自己體內,雄蠱卻是沒有辦法。”
說着,問野還露出了愧疚的表情,結合這虛弱的神态,跟昨晚的事跡,這不就一活脫脫招人疼的英勇奉獻好少年嗎。
晏江山的心情更複雜了,他原本是想着今天就離開玄武城的,正好順勢跟問野分道揚镳,他這身體情況實在不适合跟人同行。
現在倒好了,問野同樣身中情蠱,而且還是為了救他中的。
青年在儲物戒搜羅了不少丹藥,通通塞給了他,又安撫道:“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以後實在是不必為一個陌生人做這麽多。”
“仙尊也算陌生人嗎?仙尊之前讓我喚您師兄,我又想過拜仙尊為師,雖然只相處短短幾日,仙尊對我來說已經是很親近的人了。”
晏江山沒再多說什麽,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去找點吃的,你在這兒等我。”
不知道晏月那兔崽子給他下了什麽藥,靈力運轉到現在也依舊凝滞,但是抓個野雞野兔還是不成問題的。
不消多時,青年就帶着東西回來了,路上還摘了幾顆果子,他嘗了下,有點酸,不過汁水倒是不少,也能入口。
“昨日你是怎麽離開上官府,來到這裏的?”晏江山把果子遞給問野,自己則是坐在洞口,借着外面寬大樹葉不住滴落的雨水,開始清理帶回來的野雞。
“之前出去歷練,機緣巧合得了一張傳送卷軸,我也不清楚它給我們傳送到哪裏了,不過應該不會太遠,大抵離玄武城有個幾十裏?”
問野又道,“這裏不像是我見過的任何地方,就算上官卓他們要找,林深樹密,怕是也不容易,我們可以休整好了再走。”
晏江山點點頭,出去的時候他就順便在四周看了看,只有這小的動物,連妖獸都沒見,這兒估計是在泸陽跟玄武城中間。
先前生活的妖獸,都被路離的狐令給驅走了,如今倒是方便他們了。
青年想着,給清理的差不多的野雞下面鋪上火石,又用幾根樹杈支在一旁,将野雞穿上,架起來。
“仙尊。”問野笑了一下,整理好衣服走了過來,“這樣裏面不容易烤熟。”
他湊到晏江山旁邊,很自然的又把那幾個果子遞回去給他,然後就順勢接管了晏江山的位置,自己成了坐在洞口烤東西的主力。
偏生問野也沒有一點覺得哪裏奇怪,又接着問:“我昨天……沒有對仙尊做什麽冒犯的舉動吧?”
晏江山可疑的沉默了,随後接話:“沒有,都挺好的。”
“那就好。”問野拿出匕首在野雞肉上劃開了不少口子,又拿了儲物戒裏的一些調料,手法看起來很是娴熟。
正在晏江山想着,這人怎麽出來一趟,這些東西帶這麽齊全的時候,收拾好了野雞的問野,忽然靠近了晏江山。
他的視線又被遮了大半,鼻間還是早上聞到的那股味道,讓他瞬間就想起來,他的身上到現在可還穿着問野的衣服,晏江山整個人感覺都不對了。
問野沒他那麽多想法,似乎就只是幫忙理一理頭發,重新绾上簪子。
“仙尊頭發亂了,怪我昨晚只顧着幫仙尊換衣服,忘記給仙尊梳理頭發了。”少年笑笑,眸光清澈。
晏江山現在卻有點如坐針氈,他他他他他,他在說些什麽東西!
如果不是問野給晏江山留下的印象夠好,他是真的懷疑這個家夥會不會是借着這件事調戲他。
“沒事,不用管。”青年愣愣說了一句,随後就坐在了地洞的最裏面,靜靜地思考人生。
其實人家問野壓根就沒那意思,是他自己胡思亂想,錯怪了人吧?
如果問野真有什麽,昨天晚上直接不管情蠱,任由它在自己身上落種,自己美美給自己種下雄蠱不就好了,他一個元嬰,如果能被控制在手,那也是不小的助力啊。
思量間,晏江山覺得自己心思實在龌龊,居然這麽想他。
一兩米外,問野看似烤着野雞,實則心思全在裏面的晏江山身上,一想到小仙君被他逗弄得心煩意亂,他就生起一股惡劣的歡喜。
“你個死變态。”白玉林在儲物戒裏吶喊。不過注定是不會有人聽到的,他只能在儲物戒裏,跟那一堆問野給晏江山做毛團子時剩下的鳥毛為伴。
晏江山結嬰時不過二十二歲,結丹築基就更早了,許多年修煉對外貌亦有進益,如今的年歲看起來實在不大。
這麽一個人每天被師尊,仙尊的叫着,明明心思活絡,又要裝出沉穩持重的模樣,想想都叫他忍不住再多逗逗他,看他露出一些更鮮活的表情。
“仙尊成名百十年,可有道侶。”問野又挑起了話頭,還正好是現在的晏江山很不想提起來的話題。
笑死,誰家好人師尊忙忙碌碌一百多年,又交出來三個徒弟,只想着完成任務的他壓根就沒想過在這個世界會有道侶。
結果,那徒弟一個個還都歪的莫名其妙,他當然是更沒心思找道侶了。
“怎麽忽然問這個?莫不是你現在想找道侶了?”晏江山刻意避開這個話題,又把事情扯到問野自己身上。
這下他總該消停了吧?但是——
“嗯。”
問野就這麽認了下來???就算不是刻意扯開話題,晏江山這下也好奇起來了,還真被他歪打正着猜對了嗎?
“你想找個道侶?是有喜歡的人了?”他不禁問。
如果這家夥已經有了喜歡的人,那他又莫名其妙因為自己中了情蠱,雄蠱還在他身上……晏江山眼前一黑,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是啊,不過我喜歡的人還不喜歡我,可能是我不夠強,還配不上他。”問野依舊在烤着野雞,神色有些黯然。
晏江山心裏更五味雜陳了,完了,還真是,看情況這小子還是為情所傷的那一個,不過到底是哪家姑娘,年紀輕輕的天才榜第一也入不了眼。
他搖搖頭,愛情,可真是個奇怪的東西。
“不想那些傷心事了,希望他能早點接受我吧。”問野嘆一口氣,餘光瞥了眼晏江山,這人果然在為他發愁。
少年露出了一個不易察覺的笑,用匕首割下了一點野雞肉,用葉子裝着遞給了裏面的晏江山。
“仙尊昨晚中了藥,不知道現在緩過來好沒有,這些烤好了,仙尊先吃。”
晏江山沒接,而是自己又去了洞口處守着火:“你才是正經勞累過度,歇着吧,剩下的我來看着。”
問野笑着,但并沒有如晏江山說的一樣,在裏面歇下,而是跟着一起去了洞口,又将手裏的東西分成兩份。
“剩下的估計還得一刻鐘,我們邊吃邊等就是。”
晏江山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于是乎,兩個人就這麽你一半我一半的結束了這頓早餐,彼時其實已經快中午了。
太陽在頭頂照着,樹葉上的雨水基本上全部被曬幹,只是地面依舊泥濘,每走一步,都會留下些許腳印,不過被一些走獸一踩,落葉一蓋,也就沒有了。
“這裏看起來像是兩城中間的密林?”
問野飛身去到樹頂,遠遠的眺望,可惜林木實在是太密,也看不到什麽,只有一些标志性的植物,能讓人稍稍明曉此處方位。
晏江山眉心微蹙,問野是落仙城人,游歷至此對泸陽周邊不了解也是有的,但是他可就是泸陽人,朝天宗坐落泸陽何止百年,這邊有這處地方他怎麽不知道?
“仙尊,前面好像有個地洞。”問野發現了什麽,忽道。
晏月是下了狠藥的,晏江山現在的靈力也依舊沒恢複,想要去看只能是被問野抱起來。
在他們不遠處,繞過一條小溪,有一個低低的暗洞,雖然被遮擋着看不到對面的風光,但光就那個暗洞跟小溪,也足夠吸引他們去看一看了。
還不知道靈力什麽時候完全恢複,有這樣的地方,吃食住處就都不缺了,并且看起來還挺隐密。
晏江山下意識就想自己運氣施法,剛做了個動作,就感覺自己又被問野抱的緊了點,很顯然那是在擔心自己會摔下去。
青年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太喜歡被這麽對待,但還是看向問野:“我們過去吧。”
問野點點頭,故意又摟的緊了些,一直到小溪旁這才把人放下。
如今的視野比之前可是要好上太多,這裏就像是一個天然的世外桃源,溪水澄澈,他們落下來的動靜還驚動了幾尾游魚。
它們四散開來,擺着尾巴鑽進了石頭跟水草的夾縫裏,只是時不時吐兩個泡泡在水面。
順着小溪走過去,前面是一處地洞,有些暗但并不影響視野,兩人小心地順着溪流過去,很快唯一遮擋視野的石壁也跟旁邊的東西融為了一體。
展現在他們面前的,是寬廣明亮的一片草地,一眼看過去還有幾只野兔在撒歡,藍天碧草,綠樹成蔭。
生機都要從畫面裏溢出來了,甚至旁邊就是岩洞,擋風遮雨的地方也有,足夠他們晚上休息了。
“泸陽附近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晏江山驚喜着,作為九城之一,就算不是每個地方都被人踏足過,這種場面也是難尋,如今竟然被他們陰差陽錯地得了。
“仙尊能在這裏安心地呆到靈力恢複了。”問野看了眼四周,并沒有發現其他可能危險的東西,他又收回了視線,看着晏江山笑道。
“畢竟跟泸陽和玄武城都不算遠,等我靈力恢複了,我們就直接走吧。”青年微微嘆了口氣,任是再喜歡,還是有些風險的。
兩人決定安置在地洞的同時,晏月這邊依舊在尋覓他們的蹤跡。
“有消息嗎。”青年看着面容憔悴,像是有兩天沒睡好似的,一提及這件事,眸子裏又盡是銳利的色彩。
“主人,還沒有,那傳送陣不知道是哪裏的法門,半點蹤跡也沒有,但是他們重傷,需要休整,這些日子應該還在泸陽玄武。”傀儡們跪了一地,為首的人更是瑟瑟發抖。
“廢物。”晏月話音剛落,一瓶毒液在他面前炸開,瞬間剛才回禀的人就嘶嚎着消失在原地,其他人的頭更低了。
“王六,你帶隊,他們如今勢必不會回城裏,去把玄武城跟泸陽城郊外好好搜上一遍,尤其是中間的森林,仔細查看有沒有術法的殘留痕跡。”
“是,主人。”被煉得最完善的那具傀儡跪伏在地,領完吩咐過後,帶着所有傀儡離開。
屋子裏很快又剩下了晏月一個人,他看着手裏的鈴铛,搖了一下,聲音清脆明亮,他還在裏面加進去了粼芳草,透着淡淡的香味,同時也能替人免去某些疼痛。
在他原本的計劃裏,這對鈴铛原本昨天就能系上師尊的腳踝,可惜了,沒用的廢物。
青年打開藥爐,随手把東西抛了進去,看着它在煉火中一點點被焚燒殆盡。
在他想做些什麽的時候,怎麽總有一些臭蟲來搗亂,他什麽時候才能把師尊關進早就為他準備好的洞府呢。
*
晏江山靈力沒有恢複,但是他現在很忙。
“欸你看見沒有,那兒那兒!”青年衣擺現在全被挽了上去,連袖子也是一樣,平日裏不多見太陽的皮肉,白的晃人。
問野的目光從他身上劃過,但并沒有被他察覺,晏江山現在正很興奮地在小溪裏摸那些驚逃的魚。
少年也很配合,他說哪兒就是哪兒,絕對不往其他地方去,兩人這麽配合着,半個時辰下來也收獲頗多。
晏江山看着手邊籃子裏的魚,成就感滿滿,沒有靈力怎麽了?他還是能抓到魚,晏月那小崽子沒想到吧?
問野在他旁邊坐下來,看着臉上都是水漬的青年下巴一揚,像極了高傲的貓兒,他笑着遞過去一張帕子。
“仙尊玩盡興了?”問野雖然看起來年紀小,但這會兒卻顯得比晏江山還要穩重的多,晏江山回過味兒來,後知後覺有點尴尬。
“咳,還行。”
青年把不甚雅觀的袖子又拉了下來,然後發現衣擺也是撩的很高,等收拾完所有的衣服,确定還算得體之後,他已經不好意思再去看問野了。
“想必仙尊年少時,也是如此快活。”問野輕笑兩聲,笑意裏只是友善的調侃。
“年少時……”晏江山的思緒順着他這一句話,飛到了天邊,飛到了當初那個對修真界處處新鮮,并不那麽看重任務的自己身上。
已經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了,他不太記得,但他能肯定,那時候确實很快樂,元若峰的長老,也就是他大師兄,下棋可是從來沒贏過他。
他這手摸魚的本事,還是當初小師姐交給他的,歸墟的人似乎都很擅水。
“那都是很早之前的事了。”晏江山在地上躺了下來,看着天上的飛鳥白雀,跟作為背景的,一望無際剛剛才被洗滌過得天。
“仙尊不記得了?”問野也學着他的模樣躺了下來。
晏江山沒說話,只是搖搖頭,細數他這百年,過得也精彩,快活何處不快活,逍遙何處不逍遙呢。
“這些魚還用烤的嗎?”比起以前的逍遙快活,他還是更關注今天到底是怎麽去吃。
“都聽仙尊的。”問野把決定權給了晏江山。
“嗯……”青年不抱有什麽期待地問了一句,“你不會連鍋都有吧。”
他對這個答案是真的不抱有什麽希望,修仙者很少重口腹之欲,大多都是一顆辟谷丹了事,這種孤狼修士應該更敷衍吧。
但因為之前問野拿出來的調料,還是讓晏江山對這個報了那麽點希望。
問野頓了頓,“有。”
氣氛有點沉默,但是兩人動作都很快,原本籃子裏活蹦亂跳的魚,沒多長時間就進了鍋,甚至還有兩種做法,另一部分上了烤架。
這次就是晏江山掌廚的多了,雖然他不太擅長烤東西,但是做飯什麽的,好歹活了這麽些年,就是看也能看會了。
更何況他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可沒少發掘這個世界很多食材的做法。
一刻鐘的時間過去了,本來就比較容易熟的魚也已經差不多了,烤架上還在烤着,但是鍋裏的香味卻都已經溢出來了。
“嘗嘗?”晏江山很是得意。
自從他當了師父之後,一般出去做飯找食物什麽的,幾個弟子不用說都已經搶着全權包攬了,他就是想動手也沒機會。
路離找野物,顧鳴負責處理,看爐火看了許多年的晏月則是負責煮東西,說起來晏江山則是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自己下手了。
甫一開幹,還真有些懷念。
“仙尊居然還會這一手。”問野毫不吝啬自己的稱贊,這是真的比他想象中,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貴模樣大相徑庭。
“很多年沒下過廚了,他們總是……”
晏江山話說到一半頓住了,以前的事是以前,現在到這地步,他甚至還在被晏月的人追着,實在是不必再提。
青年就這麽歇了話頭,拿了個樹葉做盤子,開始享用起自己這麽一番勞累的成果。
問野當然就更不會不識趣地這時候替那三個找存在感,又誇了幾句之後,專心看着自己這邊烤魚的火候。
修真界好也好,壞也壞,不知道哪兒來的驚濤駭浪,就能把人活生生撕碎在裏面,這樣的恬靜光景,是問野以前從未想過的,也是晏江山懷念已久的。
兩人不再言語,放縱自己在須臾的平靜裏。
隔了百米外的小道上,一墨綠色弟子忽然聳嗅着:“欸,你聞見沒有?哪來的香味,聞得我都餓了。”
“行了行了!餓出毛病了你,剛才那活生生的人化成血水的味道,還嫌不夠是吧。”
“谷主什麽出關啊?這晏月大人,手段未免忒狠了點,還很莫名其妙,地洞不是讓收拾呢,又忽然叫去找人了,找人多累,還不如收拾地洞呢。”
“噓,你想死別帶上我,這關頭誰管什麽地洞啊,除了那位大人,誰在那兒一站,那不都是偷閑,你真是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