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唇瓣溫熱觸感 世界安靜了
第51章 唇瓣溫熱觸感 世界安靜了
這是晏江山第二次用魂魄離體, 上一次還是顧鳴出事,用喚幽鈴喚他的時候。他實在是覺得蓬萊島的一切很是蹊跷。
雖然這個時空跟他之前的不一樣,但是依他對晏月的了解, 決計不是那種被人欺負,還老實受着的人。
先前晏月都能在他眼皮子底下, 把藥王谷那群人變成聽他使喚的傀儡,到了這裏, 晏月管理着整整一個蓬萊島,如此勢力, 又掌握六成的靈藥, 會由着那位歸墟聖女欺辱?
那可就不像晏月了。
是以, 從剛才管事開始賣慘的時候,晏江山就覺得這一定不是實話, 跟着他出來一看, 果然如此。
青年控制着自己覆在魂魄上的神識,回頭看了一眼,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待的這個小院居然已經被遮起了防護罩。
晏月這小子……晏江山心中暗嘆, 他可真是死性不改啊。
出了這地方, 晏江山就着手準備找問野在哪裏,如果剛才的事情有詐,他就要懷疑,現在所經歷的一切是不是晏月的手筆了。
那問野跟其他的修士就很可能有危險, 他試着跟着管事走了一段, 在一個隐蔽的地牢裏, 還關着許多修士。
其中也不乏跟問野一樣,被封印了靈力的,晏江山一個個看過去, 裏面并沒有問野。
“你們要把我們關到什麽時候!”
“就是,我們只是落在蓬萊島,又不是賣身于此。”
“我當時也沒拔人藥草,憑什麽關我”
“我看見有侍衛單獨帶着倆人走了,你們到底要幹什麽!”
修士們七嘴八舌地議論着,不大不小的地牢裏,吵鬧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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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你們如今中了歸墟海的攻擊,我們只是要觀察一段時間,除此之外別無惡意。還請安靜一些。”管事依舊是笑眯眯的模樣。
裏面的人一看有人跟他們說話,就更來勁兒了,有禮貌問詢的,也有發生斥罵的,管事揉了揉耳朵,看向了罵的最大聲的一個。
他吩咐侍衛把人放了出來,帶着人離開,不到一刻鐘,他回來了,被他帶走的人卻不見了蹤影。
地牢人心惶惶,但這次沒人敢再說什麽不敬之語,之前那個消失的修士就是下場,他們現在沒了靈力,不就如同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嗎。
晏江山擰眉看着他們,現在不是暴露的好機會,而且他的肉身還被困着,怎麽也得等出了那小院再做行動。
現在最要緊的,就是确認問野的安危,依照他對晏月的了解,問野多半還活着,只不過可能會受點磋磨。
想要知道他到底在哪兒,這個就不是管事能告訴他的了,關押問野的地方,怕是得從晏月那裏拿消息。
“大人,歸墟海又生了異動,好像是聖女帶着歸墟海域的人過來了。”忽然,外面匆匆進來一個侍衛,躬身對管事禀報着。
“又來。”管事和善的臉上少見地露出不耐煩的表情,“這事情禀報島主了嗎。”
“暫且沒有。”侍衛的頭更低了點,“島主在藥廬,我們不敢兀自打擾。”
“藥廬?”管事知道了地方,他也沒有要去找晏月的意思,顯然這不是他們能随意進的,“且等着島主出來,看島主處置吧。”
“在這之前,四周布上迷幻陣,絕對不能讓那只黑鲛帶人成功登島。”
“是。”侍衛領了命,轉身下去了。
他們的對話原本是施了隔音術的,但是晏江山的修為要比他們高,是以這番對話也進了他的耳朵。
他從裏面捕捉到了兩個信息,一個是問野不知所蹤,而晏月在藥廬,另一個就是歸墟海确實是跟蓬萊島積怨已久。
晏江山思忖着,看能不能利用這些消息,他現在的狀态接近管事跟侍衛還好,如果直接去藥廬,怕是會被晏月發現,得搞出點動靜之前讓他無暇管藥廬才行。
*
“報!!”
傍晚,管事看着匆匆忙忙的侍衛,擰眉問着:“怎麽回事,是仙尊那邊出事了?”
現在這位可是自家主人心尖尖上的人物,要問自然是先問他的,除了他之外,其他事也都不算事了。
“不是。”侍衛搖頭,又道,“是歸墟海的人!他們不知道怎麽,已經破了迷幻陣,帶人上來了!隊伍裏好像還有幾只鯨獸化形!”
“什麽?”管事瞪大了眼睛,那迷幻陣就是專克歸墟海用的,幾乎是無往不利,怎麽偏偏這次出了岔子?
“去禀報島主!”管事一邊喊着,一邊匆匆忙忙跑去了關住晏江山的屋子,如今島上正亂,他首先要保證的還是這位仙尊。
看着保護罩完好無損,管事松了一口氣,然後他走近去,敲響了還亮着燈的房門。
“進。”裏面傳來有些困倦的人聲,似乎對一切都一無所知,剛準備歇下。
“歸墟海的人打了過來,如今蓬萊島異動頻頻,希望沒有驚擾到仙尊。”管事盡可能放輕了聲音,還好還好,這位還在就好。
他這邊剛準備走,不想卻被人叫住:“你說什麽?歸墟海的人打了過來?”
門開了,裏面的人就是晏江山,他當然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甚至那迷幻陣就是他自己去破的,但是現在他偏偏要做出一副震驚茫然的模樣。
“他們可真是欺人太甚,晏島主可還好?我與他好歹相識一場,道侶又正被晏島主救治,如今這歸墟海人欺上門來,我斷沒有在這別院幹看着的道理。”
青年說的義正言辭:“他們如今在哪裏?”
“這……”管事覺得要糟,他就不應該過來問的,遠遠看一眼不就好了,現在人是确認确實還在了,但是馬上就被抓到理由要出去。
他的腦子思考再思考,最後也沒有讓他想出一個能把人留下的由頭,無他,之前的謊實在是撒的太滿了。
“這,多謝仙尊好意,只是這次前來的還有幾只鯨獸,實在不好對付,仙尊還是——”
“不好對付,那更不應該讓晏島主,帶着蓬萊衆人獨自應戰了,敢問他們現在在哪兒。”
看着仙尊那熱切的目光,管事覺得有這份心,他家主人這麽喜歡也是值得的,但問題是,主人他現在就只想讓這位爺好好待着啊。
“管事?”晏江山又催了一聲。
“哎,他們正在外島跟歸墟聖女對峙呢。”管事被叫的一個激靈,嘴上就那麽答了出去,青年得到了答案,立刻就開始往外走,看這氣勢洶洶的樣子是要去幫忙。
防護罩就在前面,這要是被發現,之前扯得謊就全露餡了,又逢緊急時刻,歸墟那群人也不是好惹的,更何況這次他們屬實有些過火。
管事嘆了口氣,在晏江山走到出口之前,把防護罩給撤了下去,這位仙尊好像也沒發現什麽異常似的,只是出了門就轉身看着他:“外島在哪兒來着?”
他看着外島的方向轉身,用手指了指,還沒等轉回來,就被控在原地,管事心中一萬個不好。
“謝了,管事。”晏江山說了這麽一句,徑直離開這裏,這句道謝意味不明,他離開的方向,也跟之前管事指的路大相徑庭。
完了,仙尊他都知道。
老者的臉憋的通紅,但他現在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徒勞地站在原地,看着晏江山越走越遠,直至背影消失在眼前。
如管事所言,歸墟聖女确實蠻橫,晏江山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就算是晏月再有把握,這位一來,他也不得不分神去應對。
青年直接去了管事所說的藥廬,雖然他之前沒來過晏月的府邸,但是跟另一個時空的晏月,這麽長久的相處,他對他關于藥廬位置的講究也算摸得清楚。
是以,當整個蓬萊島開始出現躁動,他先去放出了那些靈力盡失的修士們,又趁這亂上加亂的空檔去了藥廬。
如果其他地方沒有,藥廬就是最後晏月可以用來關問野的地方了。
萬幸晏江山猜對了,但是問野的情況并不如他想象中的好,男人如今臉色蒼白,明顯就是虛弱過了頭。
“問野?問野??”晏江山叫了兩聲,問野昏迷着并沒有什麽反應,他心中升起了無端的慌亂,不管這件事情最開始是怎麽樣,問野又是抱着什麽樣的想法。
畢竟是他放下了鯨獸的精神攻擊,而且不出意外,這些東西甚至都有可能是晏月為了抓他布置的陷阱,壓根就是無妄之災。
沒成想,問野居然會被他害成這樣。
晏江山破除封印陣法的動作又加快了點,終于屏障全部碎掉,他忙進去把人扶了起來。
“問野?”剛一碰上,晏江山就知道不好,問野渾身冰涼,有呼吸卻也很微弱,現在說他是半死狀态,也沒人會質疑。
青年顧不得這麽多,原地坐下開始給他輸送靈力,好在這個時空裏他修煉的是木系,屬性較為溫和,作為疏導引領的一方,效果還是相當不錯的。
“你來了。”靈力一直持續不斷的輸送着,到了後期晏江山感覺都已經不是他主動輸送,而是被動被吸取了。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問野醒了。
“師尊不要給我輸送靈力了,沒用的。”問野勾起嘴角,笑了笑,但這個笑容對比起他的臉色,只會更顯憔悴。
“別說話,能好一點也是好。”晏江山沒聽,他也确實能感受到,自己輸送過去的靈力就像石沉大海一樣,但是現在除了一直給他輸送,也沒有能做的了。
沉默地十秒過後,青年忽然問道:“後悔嗎。”
晏江山沒有細說,但是兩人都知道這是什麽意思,這是在問他,之前給他當了鯨獸精神攻擊的事情,後悔了嗎。
“這有什麽好後悔的。”問野毫不在意道,他的聲音因為虛弱,變得很小,但晏江山還是聽見了。
這個真是個看起來聰明的蠢蛋,青年在心底暗罵。
又是一刻鐘過後,問野的傷勢也沒見好,周圍的嘈雜聲卻越來越大,晏江山收了勢,這裏實在不是療傷的好地方,更何況問野現在靈力被封印,就算是想要自己運氣,也是沒辦法的。
當務之急,是先把問野身上的靈力封印給解除,這個就得求助于歸墟一族。
“走,我們先離開這裏。”晏江山攙扶起了問野,準備帶他去找那位之前被自己暗中幫過的歸墟聖女。
外面能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光靠同樣沒有靈力的其他修士是不可能的,只能是歸墟那邊的人已經打到這裏了。
青年帶着問野出了藥廬,或許是晏月正忙着應付聖女,并沒有在這裏,他趁機找個地方先躲了起來。
“月公子!你害我同族!藥我民衆!今時今日居然躲着不肯現身嗎!”最前面的人,是一個黑色皮膚的女人,尖牙利齒眉間一點白色,昭應着她身後的身份。
“月公子?”晏江山沒急着出去,現在那聖女正在氣頭,這會兒出去她可不一定會認,剛才是他幫忙破了陣法,放她上來。
“聽說,他之前沒有姓。”問野看着晏江山,微微傾着身子把頭靠在了他的身上。
青年看了問野一眼,覺得有點奇怪,但也沒有多想:“他不是姓晏嗎,好歹是一島之主,怎麽會沒有姓。”
“可能覺得那些姓都不好聽吧。”問野又道。
“你怎麽知道?”
問野沒回答,閉着眼睛繼續靠在他身上,很虛弱的模樣:“要是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晏江山笑了:“哪有人會想一直病着的。”
兩人的說話聲好像驚動了那邊的歸墟人,一道冷光朝他們射了過來:“什麽人!”
青年用靈力遮起護盾,把那道靈力擋開,随即它炸開在旁邊的假山上,震起巨響,這會兒再躲着就很可疑了。
“諸位,在下江歲安。”晏江山行禮,直接看向對面最中心的聖女,“聖女應該記得,方才的迷幻陣,是我幫忙破的?”
歸墟聖女抿了抿唇,這人說的不錯,他們剛剛确實是受到了幫助,他們族人一向不擅長陸上陣法,以往在蓬萊島沒少吃苦頭,原以為今日是海神祝她,沒成想還是受了人恩惠。
“原來是你。”她不是知恩不報的人,但總要問個清楚,“你為什麽會在蓬萊島,又為什麽要幫我們,島上的主人又在哪裏!”
“我跟我的同伴被鯨獸追逐,他失去了靈力,只能在這島上落腳,相信你們也在島上,看到了其他被精神攻擊,封印靈力的修士。
幫你們也是因為我的同伴被島上的主人關了起來,你們需要幫助,我也同樣需要外援,至于晏月在哪兒,我也不清楚。”
“晏月?你是說月公子?”聖女擰眉。她旁邊的鲛人在她耳邊嘀咕了兩句,晏江山沒聽清,但多半也跟晏月有關。
“自從我認識他開始,他就叫晏月,許是蓬萊人不得直呼其姓,這才尊稱月公子?”青年試着解釋。
“呵,道貌岸然的鬼東西,還裝起人樣來,這許多年,我歸墟一族如何受他迫害,可是他改個名字還不清的!”聖女聲音又大了幾分,鲛人的聲音穿透力本來就強,現在幾乎貫穿了全島。
“是。”晏江山帶過了這個話題,接着道,“我的朋友被聖女族裏鯨獸所傷,靈力被封印,無法運轉靈力療傷,請問聖女可有解除封印的辦法?”
聖女跟她剛才說過話的人,臉色都古怪了起來,兩人面面相觑,最後她旁邊的胖子道:“剛才我就想問了,你扶着的人,并沒有受過精神攻擊的樣子,方才你所言,不會是想诓騙我們吧!”
形式登時嚴峻了起來,聖女雖然還沒有表露出敵意,但臉色也變得凝重:“你幫了我不假,但是你這位朋友,究竟是怎麽回事,我想你需要解釋一下。”
“怎麽可能?”晏江山愣住了,問野給他擋下攻擊,是他一開始親眼看見的事情,而且如果他沒有被封印靈力,是決計不可能跟他分開的。
現在歸墟這群人說的又是怎麽個情況?青年看向問野,目光有些茫然。
問野也看着他,原本疲憊乏累的目光漸漸變化,他笑了一下:“仙尊當真是可愛,現在還沒反應過來?”
“晏月?”晏江山往後退了一步,問野是肯定不會這麽叫他的,再配上他說的話,幾乎是已經明牌,這人是晏月假扮的了。
問野原本微微佝偻着,看起來重傷的身姿挺了起來,他揭下了原本臉上的僞裝,又撤掉藥水導致的易容效果。
“原來歸墟這群人居然是我的仙尊放上來的,這可叫我如何是好,仙尊很希望看到我落敗嗎。”晏月變回了他自己的樣子。
“是你!殺了他!!”聖女看到晏月的反應,可是比晏江山還要大,他們今日登島,就是沖着晏月過來的。
晏月飛身一躍,落在了破碎的假山上,随即抛出許多的藥粉,剩下的攻擊則是用靈力抵擋着。
“問野在哪兒!”晏江山擰眉。
“他啊?已經被我丢去喂魚了,說不定葬身在哪個歸墟族人的胃裏,也未可知?”即便被這麽圍攻着,晏月也還是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樣,勝券在握一般。
“他到底在哪兒!”晏江山聲音大了些,其中怒火也更重。
“你們根本就不是道侶對吧。”晏月得出了自己的結論,“甚至,壓根也沒有什麽親密關系,你對他恐怕也只是你口中的朋友而已,何必如此緊張。”
“他跟我是什麽關系,與你何幹!”青年徹底被激怒了,如果原本看着自己曾經的徒弟,還會恍惚,現在他已經認清楚了。
無論哪個時空,無論何種境遇,晏月就是晏月,這是一條充滿欲望野心勃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毒蛇。
只是不巧,這兩個時空他的目的,都只有他而已。
晏江山第一次對晏月動了手,青綠色的靈力之前還在不緊不慢,輕緩地,生怕傷害到他,小心輸進他的身體,而現在最能象征生機的顏色,卻帶着絕對恐怖的威力。
修真界打起架來,靈力可是不長眼睛的,為了避免被波及,原本攻向晏月的歸墟族人齊齊避開,連聖女也跳向一邊。
“咳。”晏月咳出來一口血,這些年受夢魇所擾,他的元嬰之路甚是坎坷,一直也沒有進階成功,現在也就金丹巅峰的水平。
在別人眼裏,二十四歲的金丹巅峰已經是很恐怖了,但在晏江山面前,這還遠不夠看。
晏月擦掉嘴邊溢出的血,他心心念念,魂牽夢繞十數年的人,對他發動了致命的攻擊,為了另一個人。
“仙尊,為什麽呢。”他看着晏江山,眸底有幾分疑惑,“就因為他比我早些認識你嗎?”
沒等晏江山說什麽,晏月又急切道:“如果我比他先認識你,如果你也像憐惜,他一樣憐惜我,我們會成為道侶嗎?”
“不會。”青年冷聲道。
随即他又聚起靈力,按照老祖的話來講,現在妖丹的靈力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他在這邊大動幹戈,靈力消耗速度只會更快。
晏江山現在只想快點再快點,至少在問野真正死之前,離開這裏,屆時這個時空就此停止也好,直接消失也好,總好過讓那人真真切切在魚腹裏走一遭。
靈力越聚越多,周圍的人都能感受到那威能,更別提是被盯着的晏月了。
“你當真要如此對我?你剛剛給我輸送靈力,已經耗費不少了,這般透支,識海都會受損吧?冒着境界下跌的風險,就只是因為想給一個生死不明的問野報仇?”
晏月勾起嘴角,不知道是氣的還是覺得當真好笑:“他可真是好大的面子。”
“那我的面子是要比你大一些的。”某個角落,忽然冒出來一聲有點吊兒郎當的戲谑語調。
“問野?”晏江山這邊原本聚起的威能,也随着被這一聲打岔,徹底散開。
他回頭,那人就站在他身後,完完整整的,只是衣衫濕透了,身上也多了許多跟什麽東西搏鬥的痕跡,鮮血淋漓,實在不太美觀。
傷成這樣,問野居然還笑得出來:“師尊擔心我,我很開心。”
“蠢貨,還笑。”晏江山看着他一身的傷,就是不用想也知道,血煞之體這疼痛該是成百上千倍。
問野看着他,也不反駁,就只是笑:“我可不是什麽東西都能吞掉的,這血燙也把它們燙死了,師尊且別擔心了,我這體質總算也是有點用。”
兩人正說着,被突如其來的大笑打斷,那邊歸墟族人早就又圍攻了上去,只是不知為何,晏月區區一個金丹巅峰,能抵抗這麽久,現在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晏江山直覺有詐。
“真是一對情深義厚的好師徒,總得死一個,這戲才好看吧?”
突然,爆炸頻起,好像提前被布置下的陷阱一般,整座蓬萊島都在震顫。
晏江山臉色一變,就要帶着問野先走,恰時,被包圍的晏月那邊也亮起了巨大的靈力光圈,這威力看起來也不輸晏江山剛才的架勢。
“他喝了丹藥,強行提升至元嬰,要自爆了!”混亂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句。
同樣是元嬰,晏江山明白這樣一位元嬰修士,自爆之後的威力,只怕是大半的蓬萊島都要跟他一起堙滅。
更何況,如此極度的憤怒裏,晏月是把自爆的威能,鎖定了目标的。
問野又笑了一聲,他被晏江山帶着,忽然借力往上抱住了他。
“人們都想求一個血煞之體做鼎爐,還有一個原因,師尊想知道嗎?”男人有些疲憊,但溫和的聲音響在耳畔。
晏江山心底騰起一股巨大的危機感,這份不詳,讓他幾乎要不能呼吸:“你要幹什麽!”
“噓,閉眼。”青年感覺自己的視線被強行遮蔽,與此同時周圍靈力爆破的聲音響起,但他什麽痛感都沒有。
最後的最後,他只感覺到了唇瓣上,幹燥,帶着不知道是血還是淚的溫熱觸感一閃而過。
“嘭!”
世界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