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勾魂的邪祟

第025章 勾魂的邪祟

祝瓊枝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 “姐姐,我們祝家有一種名叫撫痕膠的神藥,可以促進傷口愈合, 撫平疤痕, 我就是用了那種藥,才恢複得這麽好。”

梅年雪唇畔揚起笑意:“妹妹, 這幾日一直都是我在照看你,你躺了三日,我也守了三日,也就今日離開妹妹半個時辰,妹妹才剛醒來,只能在這半個時辰的間隙塗抹撫痕膠,我可從沒聽說過, 天下間有此等神藥,只用半個時辰就能将一只潰爛的手光複如新, 妹妹到底是神仙, 還是邪祟?”

祝瓊枝料到她不會信,轉頭趴在床上, 一副愛誰誰的模樣,“我知道姐姐不會信, 但事實如此, 我若是神仙, 何必受那麽多苦,我若是邪祟,姐姐的命早被我索走了。”

梅年雪愣了愣, 把祝瓊枝拉到自己懷裏,在她耳邊低聲道:“也有第三種可能, 妹妹的确是邪祟,但不知自己是邪祟。”

祝瓊枝覺得梅年雪冤枉了自己,她不甘地推開梅年雪,“姐姐分明是對我有偏見,我哪有做邪祟的本事。”

梅年雪把祝瓊枝白玉般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細細觀摩,“妹妹莫要瞧不起自己,這世間的邪祟,不只是索命,也有勾魂的。”

祝瓊枝眨了眨眼睛,總覺得梅年雪話裏有話,可是她又不知她話中是何意,還想再追問時,門外傳來敲門聲,白如練朝裏面喊:“梅年雪在嗎”

祝瓊枝連忙撿起白布把手纏得嚴嚴實實。

梅年雪上前兩步把門打開,白如練看了一眼祝瓊枝:“你醒了,手還好嗎”

祝瓊枝看向梅年雪,生怕她戳破自己,黑白分明的眼睛裏滿是惶恐。

梅年雪向白如練道:“好多了,但畢竟受了那麽嚴重的傷,仍需休養。”

祝瓊枝心頭一震,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梅年雪竟然沒有戳穿她!

白如練說了幾句關心祝瓊枝的話,便轉頭對梅年雪道:“你拿了書跟我過來,我要校驗一下你這三天所學。”

梅年雪颔首回道:“是。”

兩人離了房間,祝瓊枝自然不需要再僞裝,她把白布拆開,納悶道,梅年雪,你為何要幫我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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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一直幫我保密嗎

祝瓊枝心頭莫名忐忑起來,梅年雪今日愛護她,不代表明日依舊會愛護她,她日後行事要更加小心才是。

北屋內,白如練道:“人人都說鬼谷子傳人擁有縱橫捭阖之能,可以左右天下,這些不過是世人的誇張之語,我們雖精通紫微鬥數,略知天命,卻和凡人無異,無法左右天下大勢,真相是,鬼谷子傳人所謂的通天之智,全仰賴于一本兵書,一本可以幫助天命之人統領天下的兵書,那本兵書你看了三日,有何想法”

“學生自拿到那本書之後,日夜通讀,讀到一些語句,不禁有茅塞頓開之感,只是學生尚有一事不明?”梅年雪跽坐在桌案一側,與白如練相對。

“何事?”白如練問道。

“書上說,用兵講究天時和地勢,學生在想,不止用兵,做任何事都是如此,都要順勢而為,但若是沒有勢呢?”梅年雪看着白如練,問道。

白如練眉毛上挑,微微勾起嘴角:“沒有勢那就造勢!”

梅年雪頓住,随即站起身,朝白如練拜了拜:“謝老師指點。”

梅年雪做了白如練的弟子之後,白如練便不再要求她幫她守着那些鳥,而是讓她自由活動,祝瓊枝同樣也可以回到湘竹院,不過為了把戲做全,即便回到湘竹院,祝瓊枝的手上依舊纏了好幾圈白布。

祝容儀見到祝瓊枝又受傷,少不得冷嘲熱諷,“你怎麽回事,天天不是這裏受傷,就是那裏受傷,那麽脆弱,不如早日放棄跟我争爵位,我怕你這身子骨,即便承襲了爵位,也熬不住。”

祝瓊枝回擊道:“不用二妹妹擔心,我身子骨好得很,二妹妹不知道吧,在白栖園時,白掌教可疼愛我了,看到我受傷,白掌教心疼得不行,送了很多東西給我。”

祝容儀生氣道:“不可能,白掌教對淑女堂的學生一向一視同仁,從不會特別關照誰!”

祝瓊枝把梅年雪捧在手裏的衣服拿給祝容儀看,得意道:“你看這是掌教送我的衣服,你有嗎?”

那件衣服上的圖案是潑墨而成,一看就是白如練的風格,祝容儀氣得吐血,為何無論到哪,祝瓊枝都能收獲她人的喜愛,在家裏時祖母處處偏心她,到了淑女堂,連一向待人冷淡的白掌教都會對她另眼相待,祝容儀瞪了祝瓊枝一眼,揚長而去。

祝瓊枝覺得祝容儀就跟哈士奇一樣,每天沖她吼兩句,她才開心,而她也喜歡上了這種把祝容儀氣得跳腳的感覺,祝瓊枝把衣服還給梅年雪,不好意思道:“姐姐,方才借用了掌教送你的衣服氣祝容儀,你不會生氣吧!”

梅年雪淡淡道:“生氣。”

“?”怎麽和她想象的回答不符,祝瓊枝道:“那姐姐要如何才能消氣?”

梅年雪挑眉:“只要妹妹不在我面前說假話,我便能消氣。”

祝瓊枝愣住,原來她還是希望她能把她身上的所有秘密告知于她,可是她從異世界而來這種事怎麽可能跟她說,祝瓊枝只好回道:“那姐姐不妨多想想在我身上做了什麽事,或許這樣就能消氣。”

就在這時,楊微雨出現在祝瓊枝身後,她探出頭問道:“她在你身上做了什麽事?”

楊微雨笑容促狹,顯然是想到了一些不正經的畫面,梅年雪忙道:“楊微雨,你莫要以己之心度人之心。”

楊微雨歪着頭,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我說什麽了,我可什麽都沒說。”

祝瓊枝望着楊微雨,想到書裏的她在月圓之夜死了,現如今劇情改變,能夠生龍活虎地出現在她面前調侃她,祝瓊枝不禁眸中含笑,道:“微雨,你還活着真好。”

楊微雨斜了祝瓊枝一眼,“你說的什麽話,我什麽時候要死了。”

楊微雨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站在一旁的梅年雪卻在聽到祝瓊枝的話後,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楊微雨,祝瓊枝,終于找到你們倆了,淑女堂門口,你們的家人給你們送了點東西過來。”舍監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

聽到這話,祝瓊枝和楊微雨立刻向前飛跑,到了淑女堂門口,祝瓊枝見到母親,直接抱了上去,“娘,你怎麽來了。”

祝夫人看着祝瓊枝纏着白布的手,眼眶微微濕潤道:“孩兒,你又受傷了嗎?”

祝瓊枝忙把手背在身後,“娘,我沒什麽事,真沒什麽事。”

“因為最近你一直受傷,所以娘給你繡了個帶有平安字樣的香囊,只希望你可以平平安安的,不要再受傷了。”祝夫人關切地說道。

祝瓊枝的臉上露出動容之色,她接過香囊道:“娘,您繡的香囊真好看,我會日日佩戴在身上的。”

另一邊,楊微雨看着跛着腳給自己送東西過來的趙恬兒,愠怒道:“誰讓你過來的,你身子不好,為何不在家休息,是家裏那幫人給你臉色看了?”

趙恬兒握住楊微雨的手,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想來看你一眼,微雨。”

楊微雨的目光定在趙恬兒嫣紅的唇瓣上,想傾身過去親她,忽然想到這是在外面,忙退後站好道:“過幾日休沐,我就能回去了,你在家乖乖等我。”

“好。”趙恬兒秀美的臉上露出恬靜安然的笑容。

“女兒,娘不會像別的母親那樣繡東西,娘就送你這一箱東西,你拿回去好好用,不夠用再跟娘說。”一個穿着錦衣華服的富态女子說道。

聽到這名富态的婦人中氣十足的聲音,祝瓊枝忍不住看了過去,只見她的女兒好奇地掀開箱子又匆忙關上,雖然只開了一剎那,但是足以讓在場所有看到的人震驚,那一箱子裏裝的竟然全是銀子!

真是財大氣粗啊!祝瓊枝心道,想必這人不是別人,而是京城商會的會長孟夫人。

孟懷丹抱着沉重的箱子,和母親告別,“娘,這麽多夠用了,您回去吧!”

祝夫人見祝瓊枝一直盯着那箱銀子,問道:“女兒,你也想要銀子?我這裏有幾兩碎銀......”

祝瓊枝攔住祝夫人,“娘,我身上的銀子夠用,您不用再給我。”

和祝夫人告別後,祝瓊枝餘光眼角瞥見靠在角落裏的梅年雪,她看起來好像很落寞,想到梅年雪凄慘的身世,祝瓊枝走了過去,她沖梅年雪道:“姐姐,我想給你繡一個香囊,你要嗎?”

梅年雪沒有母親送給她香囊,所以她想送給她一個,好讓她不那麽難過。

梅年雪擡眼看向祝瓊枝,眼睛裏盡是錯愕。

楊微雨聽到祝瓊枝的話,上前幾步,朝祝瓊枝說道:“你可知送香囊的含義?”

祝瓊枝茫然不解,問道:“能有什麽含義?”

梅年雪扣住楊微雨的手腕,阻止住她即将說出口的話,“好啊!那就謝謝妹妹了。”

答應了給梅年雪繡香囊,自然就不能食言,祝瓊枝每日下課回到湘竹院後,就給梅年雪繡香囊,不過她的繡工實在是很差,針腳也很別扭,祝瓊枝自己都有些看不過眼了,好在梅年雪一直沒露出嫌棄的神情,祝瓊枝便有了勇氣繼續繡下去。

這晚,祝瓊枝正在繡香囊,因為困倦,眼皮一直擡不起來,她揉了揉眼睛,去夠案上的水,誰知一不小心沒拿好,杯盞裏的水灑在身上,沒把她正在繡的香囊打濕,倒把母親給她的那個香囊打濕了,祝瓊枝只好取下香囊,拿到外面晾曬,濕了的衣裳,也一并拿出去晾曬。

翌日清晨,祝瓊枝被敲門的聲音吵醒,她随便披了件衣裳,惺忪着眼睛走出去,“怎麽了?”

孟懷丹拿出祝瓊枝的香囊,怒道:“我床底下的銀子不見了,可我在那裏發現了你的香囊,祝瓊枝,你可真是不要臉,同窗的銀子,你也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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