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丢信 阿喀琉斯願意為愛做受

第34章 丢信   阿喀琉斯願意為愛做受。……

……全都被聽到了。

晏瑜望向全身裸赤, 死死拽着自己的褲腳不肯松手,雙眼哭得雙眼腫紅的阿喀琉斯,她頭痛地嘆了口氣, 把通話挂斷了。

【阿辭,我現在不方便, 等會再給你解釋。】

晏瑜把消息發送了之後, 認命般地搖了搖頭。

她把阿喀琉斯的衣服撿起來用力地丢在他身上, 坐回沙發:“你把衣服穿好,不然的話讓外面的人看到你這副樣子,丢臉的反正也不是我。”

阿喀琉斯看見晏瑜不在往外走了才松開手, 他低低地應了一聲,垂着頭穿好衣服,然後膝行到晏瑜的腳下,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她的衣角,怯怯地問道:“阿瑜,你不走了?”

晏瑜冷冷地看着他:“alpha膝下有黃金,你就不覺得自己這副樣子很丢臉和可笑嗎?快起來吧。”

阿喀琉斯那雙翡翠綠一般的雙眸飛快地閃過一抹受傷,他璨煥絢爛的金發此刻早已淩亂,從前猶如太陽神一般俊美的外貌如今卻變得憔悴黯淡, 整個人狼狽無比,他苦笑一聲:“只要你別再對我做出這副厭惡冷漠的表情, alpha的自尊又算得了什麽?”

“……阿瑜,我知道你還是對當年那件事耿耿于懷, 我當年一時鬼迷心竅, 現在也不敢再奢求你的原諒。”阿喀琉斯垂眸輕聲說道。

阿喀琉斯頓了頓,說出了一句他考慮了很久的話:“阿瑜,我錯了, 你報複回來吧,我願意當……下面那個。”

他身為alpha的尊嚴和高傲跟阿瑜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我對alpha沒興趣。”晏瑜嗤笑一聲,她不明白阿喀琉斯為什麽覺得這能算是她對他的報複,當她傻嗎,碰他不是反而遂了他的願了?

別說碰他了,晏瑜現在根本就不想看見他:“或者更準确的說,我對你沒有一點興趣,阿喀琉斯。”

阿喀琉斯的面色頓時失去了所有血色,蒼白無比,他怔怔地看着晏瑜,聲音微弱地呢喃着她的名字:“阿瑜……”

“你現在別裝出這麽一副無辜可憐的樣子,”晏瑜唇角扯出一個嘲諷的弧度:“當年你做了什麽,你自己心裏有數。親手毀掉我們這麽多年友誼的是你,阿喀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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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瑜,今天感覺好些了嗎?”阿喀琉斯推開病房的門,把懷裏大包小包的療養液和藥品放在床邊的櫃子上,關切地問道。

晏瑜眼下有濃重的青黑,看起來昨晚她又沒睡好,但她還是強打起精神沖阿喀琉斯笑了笑:“嗯,好像好些了。”

阿喀琉斯心疼地握住她的手,這段時間歷經太多了的事情,晏瑜暴瘦了很多,連她的手腕也輕得仿佛沒有重量,皮包骨頭硌得駭人:“阿瑜,你不想笑就不要笑了,我看着難受。”

晏瑜突然失了笑容,怔怔地望着虛空,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輕聲說:“昨天晚上,寧瑾來找過我了。”

“寧瑾?”聽到這個名字,阿喀琉斯面色一冷,他冷哼一聲:“這些天來,寧瑾來的次數少得一只手都數得過來。哪怕他家裏管得嚴,可你現在最需要人陪,他作為你的未婚夫,也太不稱職了……”

晏瑜疲倦地閉上眼:“阿喀琉斯,寧瑾已經不是我的未婚夫了。”

“什、什麽?”阿喀琉斯愣了愣,追問道:“為什麽?”

晏瑜閉着眼睛,纖長細密的烏墨睫毛輕輕抖動:“我和他的婚約取消了。”

阿喀琉斯一時間像是失了反應,呆呆地看着晏瑜,他像是想安慰晏瑜,卻又無從開口。如果是以前他能聽到晏瑜和寧瑾婚約取消的消息不知道會有多高興,可偏偏現在他聽着卻沒有一點喜悅,只有發自內心的窒息和悶痛。

他真的不知道阿瑜能不能抗得下來。

就這麽短短一段時間,晏璎死了,她們的養父瘋了,而這一切都是身為多年摯友的曲鴻羽和晏琥暗中勾結做出來的好事……現在連寧瑾也要離開她了。

“阿喀琉斯,你不要拿這種眼神看我,”晏瑜強行扯出一個無所謂的笑來:“我不喜歡別人可憐我。”

阿喀琉斯猛然站起來,往門外走去:“我現在就去找寧瑾,他怎麽能跟你退婚呢!這些年來你對他這麽好,他怎麽能忘恩負義……”

“阿喀琉斯。”晏瑜冷聲叫住他:“你如果想讓我僅存的這點自尊也完全丢了,那你就去。”

“阿瑜,但是我氣不過啊,寧瑾他太過分了!”阿喀琉斯急得臉色漲紅,脖頸青筋暴起,低吼道:“你這些年來哪裏對不住他了,現在你一出事,他竟然馬上就抛棄你!”

晏瑜的表情透着灰敗和低落,她搖了搖頭,輕聲說:“他的選擇是對的。就算寧瑾不主動來找我,我也會和他退婚的,畢竟我現在的情況,是耽擱人家的未來。”

阿喀琉斯一臉恨鐵不成鋼,惱怒地叫喊道:“阿瑜!憑什麽他在你風光的時候就死死地黏着你,你現在一出事就生怕被你連累退了婚,這種無情無義的Omega,他根本就配不上你,我一定要讓他身敗名裂!”

“你敢對寧瑾動手我們就絕交。”晏瑜冷冷地看向阿喀琉斯:“他做出這樣的決定,很大程度是被家族逼迫的,我不恨他。”

阿喀琉斯滿眼怄火地瞪着晏瑜,倒是沒再氣沖沖地往外走了,但還是一臉憤懑。

晏瑜倒反過來安慰一般地拍了拍阿喀琉斯的肩膀:“就算寧瑾昨天不來找我,我也決定了過幾天就會去找他解除婚約。早幾天和晚幾天,又有什麽區別?其實這樣還好些,我還擔心他不願意,原來都是我多慮了……”

阿喀琉斯聽着晏瑜滿心滿眼都是為寧瑾這個白眼狼做打算,窩火地質問道:“你難道現在還沒看透他這個人,你不會還喜歡他吧?”

晏瑜沉默了很久,只說了一句:“……我不恨他。”但她再也不會對寧瑾有任何感情了。

阿喀琉斯只能幽幽地嘆了口氣。

如果他是個Omega,現在早就趁虛而入了,但偏偏他和晏瑜都是alpha。

他不敢讓晏瑜知道自己的心意,他不敢這麽賭,如果晏瑜覺得自己是個變态,那連朋友都沒得當了。這麽多年了,他已經習慣了作為朋友和晏瑜在一起,他不該有什麽癡心妄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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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你了,請一定要親手交給晏瑜,多謝。”

顧辭川把放着信的木匣遞給護士,珍而重之地說道。

饒是護士身為一名女性beta,和這種高大英武的alpha獨處也不禁有些臉紅,她偷瞄着顧辭川明朗俊逸的眉眼,忙不疊點頭,信誓旦旦地保證:“好的,我記住了,能幫到您是我的榮幸。”

顧辭川點了點頭,親眼看着護士走進了晏瑜的病房,他身側的指尖有些用力地捏緊,顧辭川緊張地吸了口氣,慢慢走出了亞爾維斯療養院。他信裏留了光腦的聯系方式,現在只能靜靜地等回信了。

護士剛推開門,一雙碧綠的眼睛冷冷地望過來,alpha與生俱來的威壓讓她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護士連忙環顧了一圈病房,卻沒見到晏瑜。

“有什麽事嗎?”阿喀琉斯看出護士的異樣,面無表情地問道。

護士結結巴巴地解釋道:“是,是這樣的,有位男性alpha先生囑托我帶給晏小姐一樣東西。”

阿喀琉斯的臉色并沒有因為聽到是alpha便有所緩和,反而變得十分難看起來。

“給我。”他近乎命令似地說道。

“可、可是顧先生囑托過我要親手交給晏小姐。”護士有些猶豫。

“阿瑜現在去後面的花園散心了,等她回來我會給她的。”阿喀琉斯态度強硬,以一種不容置喙地姿态從護士手上拿過木匣。

護士嘴唇嗡動了一番,像是想說什麽,可她又怎麽敢得罪這種大少爺,最後她也只能怏怏地轉過了身。

“等等,你說的顧先生是什麽人?”阿喀琉斯表情嚴肅得簡直像是在審問犯人的法官。

“他剛走,我也不太清楚他的身份,只知道他姓顧,不過那周身氣度一看就不是尋常人。”護士答道。

阿喀琉斯下意識地追了出去,他快步走到病房外的長廊,透過落地窗能看到大樓下的一個身材颀長高大,穿着黑色大衣的背影,男人身姿挺拔,如一棵松柏般傲然,即便只是一個背影也讓人覺得他氣度不凡。

阿喀琉斯有些不爽地皺起眉毛,連忙打開了木匣,竟然是一封信。在星際時代,手寫的信因為太過費時費力而十分罕見少有,所以手寫的書信一般都是為了來者表示最大的誠意。

阿喀琉斯低嗤一聲,信封在他的指間被撕裂,發出了清脆的聲音。他的表情随着目光在信紙之間游移而變得越發陰沉扭曲。

這封信并不算很長,大意是顧辭川聽聞了晏瑜的遭遇,希望可以償還兩年前晏瑜對他的恩情,他想要見她一面,還留下了自己的聯系方式。

“顧辭川。”阿喀琉斯喃喃喊出這個名字,倒覺得有點熟悉,有過什麽印象似的。等等,最近從前線戰場上立了大功,平步青雲一躍成為上将,風光回到帝都星的那個alpha好像就叫做顧辭川?

至于他在信裏說的什麽兩年前的恩情只是籠統地提了一下,并沒有細說,阿喀琉斯也無從知曉顧辭川到底和晏瑜發生了什麽事情。對了,兩年前不就是他和阿瑜在第一軍校剛剛開學麽……

他想起來了,顧辭川就是那個只教了幾天的代理教官,嚴厲到可以說是鐵面無私、一絲不茍,他當時對這個顧辭川映象還挺深的,阿喀琉斯被顧辭川罰過好幾次,所以他很讨厭顧辭川。

阿喀琉斯冷笑一聲,把信随手丢在了拐角處的垃圾桶。

阿喀琉斯向來是以己度人,覺得任何有意靠近晏瑜的alpha都說不定對她有非分之想,更何況他當時就覺得這個顧辭川不對勁,看晏瑜的眼神總是怪怪的。

現在這封信更是确鑿了阿喀琉斯的想法,顧辭川肯定對晏瑜有什麽想法,哪怕沒有,阿喀琉斯也絕不容許其他alpha跟他一樣和晏瑜這麽親密。

晏瑜雖然現在沒看到這封信,但難保顧辭川今後不會再找上門。

阿喀琉斯背靠着倚在牆壁上,面色逐漸變得陰郁起來。這段時間以來自晏瑜出事後,她就處于一種衆叛親離,極其脆弱的狀态,他雖然心疼晏瑜如今的樣子,卻又有些病态地享受她這種身邊只有他一個人的狀态。

從前她身邊總是熱鬧的,熱鬧得有些太過喧嘩,他只能安靜地待在她的身邊,以一個朋友的身份。

可現在晏瑜的身邊只有他了。從前她身邊最親的那些人都不在了,她只能依靠他了,阿喀琉斯不得不承認,他其實很喜歡現在的局面。

但偏偏突然出現了一個不速之客顧辭川。

“阿喀琉斯,怎麽站在這裏?”晏瑜從電梯裏出來,看見站在長廊裏望着窗外一臉沉凝的阿喀琉斯,有些訝異地問道。

本來還一臉陰郁狠鸷的阿喀琉斯幾乎是在轉頭的瞬間便像換了個人似的,他溫柔地笑了笑:“散了會步之後,心情好點了嗎?”

“好些了。”晏瑜點了點頭,其實剛才她說想要散步阿喀琉斯便連忙說跟她一起去,卻被晏瑜婉拒了。她說自己想一個人靜靜待會,阿喀琉斯也不好再強行跟着她去花園。

晏瑜實在是覺得阿喀琉斯過于黏人了,無論她做什麽都要跟着她,讓她覺得有些窒息,才想要一個人待會。

阿喀琉斯迎上去,就像是動物标記領地一樣很自然地牽住晏瑜的手:“那我們回去吧。”

顧辭川的突然出現,讓阿喀琉斯警覺和後怕起來。

他不想要永遠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待在晏瑜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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