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十七度的土地上種草莓。”
澹臺晏一臉茫然,什麽東西?三十七度的土地?
趁着澹臺晏還在迷茫中,蘇攸寧嘴角輕輕上揚,看到衆人的重點都集中在太子哪裏,也就放下心來。然後飛快的朝着澹臺晏的頸脖處一吻,一吸,然後一個新鮮的草莓就種在了澹臺晏三十七度的土地上。
幹完壞事的蘇攸寧心情十分好,有些得逞的笑着。
澹臺晏被蘇攸寧偷襲以後,飛快的捂住自己的脖子,一臉驚吓的看着蘇攸寧,剛才那種事能是一個姑娘家家該做的嗎?就算要做,也不能在大庭廣衆之下啊!
“蘇攸寧,我不介意你多來幾次,當然了,最好是在床上。”澹臺晏并不知道這就是種草莓,被剛才蘇攸寧這麽一折騰,心裏翻湧着□□,恨不得現在就把蘇攸寧帶回王府,扔在床上好好疼愛一番。
蘇攸寧眨巴眨巴眼睛,想确定這真的是悶騷冷漠的淩王該說的話嗎?
“咳咳,看戲看戲。”蘇攸寧不想接話,扭過頭去,耳根子都紅透了。
澹臺晏也不在繼續逗她了,反正等回去了,他在床上還好收拾她。
太子的手微微有些發顫,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憤怒。
打開匣子後,太子也如法炮制取下了一片花瓣,放在了水裏,然後衆人屏息以待,畢竟剛才澹臺勝的雪之巅是真的,那麽太子的說不好就是假的。
半柱香後,太子将花瓣從水裏拿出,然後出乎衆人意料的事發生了,花瓣變成透明的了。
澹臺晏對着蘇攸寧挑釁一笑,那個表情仿佛在說你跟我打賭要輸。
蘇攸寧不屑,沒理他,繼續看。
太子讓侍者将花瓣給衆人看了一遍以後,接着将花瓣放在了燭火上。
半柱香過去了,花瓣變成了紅色,太子微微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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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饒有興致的看着發生的事,也不說破到底誰的是真是假。
澹臺勝微微皺了下眉,眼裏的神情卻讓人看不懂。
澹臺煦偏偏不嫌事大的拍桌子站起來,驚訝道:“天哪,該不會兩朵雪之巅都是真的吧?”
澹臺晏聽到澹臺煦的話,對着蘇攸寧挑釁一笑。
蘇攸寧兩次被挑釁,心裏不爽極了,正好大殿上大臣們都在竊竊私語,蘇攸寧膽子也打了一些。
“連香味都沒有,還想裝成是真的?”蘇攸寧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她剛剛說完話,發現全場靜的可怕。
後知後覺的看向澹臺晏,澹臺晏笑着指了指最高位的男人。
皇帝做靜止的手勢還沒有徹底放下,笑眯眯看着蘇攸寧。蘇攸寧尴尬的要死,恨不得現在能有個地縫給她鑽。
“蘇攸寧!你說話什麽意思?”太子臉上微微有些挂不住,沖着蘇攸寧就吼。
蘇攸寧被吼得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
澹臺晏握住蘇攸寧的手,眼神冷的可怕,怼上了太子的眼睛。
“皇兄,假的拿不出手就罷了,我的王妃也不過就是實話實說而已,皇兄你這是要跟我的王妃過不去?”
衆人心裏吃了一驚,什麽情況,這是為了老婆跟自家太子哥哥的作對?
“五哥,你也太寵五嫂了啊。”澹臺煦說話有些酸酸的。
澹臺禦哈哈一笑,說道:“六弟你這是羨慕了?”
澹臺煦哼了一聲,說道:“不行啊?你看五哥原來多麽的不近人情,自打有了五嫂以後,他簡直就變了個人一樣。”
澹臺晏威脅完太子以後,微微笑着看了一眼還沒回過神來的蘇攸寧後,對澹臺煦說道:“ 六弟說多了一半,誰要是想跟我的王妃過不去,我還是過去的澹臺晏沒有變。”
好的,咱們的淩王又一次變相的威脅太子。
太子氣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但是能說什麽?他怎麽知道自己的雪之巅是假的?
蘇攸寧終于回過神來了,然後後知後覺的問道:“所以太子哥哥手裏的雪之巅是假的?”
☆、王爺中毒
不提還好說,一提太子的臉色就不好看了。大家夥都知道是假的了,還提這不是找死嘛。
澹臺煦果然也是個不怕死的,跟着瞎起哄道:“對啊,五嫂,皇兄的雪之巅真的是假的。”
蘇攸寧故作才知曉,太子心中簡直是刷新了對蘇攸寧的認識。明明提出他的雪之巅是假的是她,現在裝作不知道的還是她,這個女人怎麽這麽欠打啊?
太子恨得牙根直癢癢,卻又不能在這麽多人面前跟她難堪,這對自己也沒有好處。
澹臺勝的目的達到了一半,心中自是覺得高興,站起身來,跟皇帝說道:“父皇,您看這……”
他的遲疑态度讓皇帝頻頻笑着點頭。澹臺勝心中高興,覺得今天的收獲已經達到他想要的目的了。
“老四,你來鑒別一下這兩朵雪之巅吧。”誰知道皇帝話鋒一轉,焦點直指澹臺禦。
“嘿嘿,你三哥看起來好氣哦。”蘇攸寧見自己搞壞成了,就安心看戲了。
澹臺晏挑眉,說道:“這不但是我的三哥,還是你的表哥。”
蘇攸寧一臉尴尬的看着他直笑,這個時候她不小心忘記了這個親戚關系了。
“你呀你。”澹臺晏寵溺一笑。
被點名的澹臺禦淡定的起身,讓侍者将兩朵雪之巅和摘下來的花瓣放在自己的面前,仔細查看一番。
“拿酒來。”澹臺禦高聲道。
侍者立馬拿着一壺酒上前,澹臺禦視線掃過澹臺勝和太子,微微一笑,倒了兩杯酒,将花瓣放在酒杯裏面,然後攪拌了一下。
“父皇請看。”攪拌後,澹臺禦得到了答案,便對皇帝複命。
皇帝很好奇他做的什麽,下面的大臣也很好奇,個個伸長了脖子往上瞧。
澹臺禦舉起其中一杯酒,說道:“雪之巅遇火變紅,浸入酒中便會變成紅色,同時還有香氣傳出。”頓了頓,澹臺禦看向了澹臺勝,不明意味的笑了笑。
“香氣很淡,但這杯酒的确有。”
“另外一杯很明顯的沒有變色也沒有香味。”
皇帝笑問:“那到底那一朵是真的?”
澹臺禦笑道:“都沒有。”
衆人詫異,紛紛小聲嘀咕起來。當事人的兩位的反應都很平淡,太子是因為本來就是假的,現在再被戳穿也沒有什麽影響了,可是澹臺勝的反應卻是不用,表情微微一變,眼中有一抹狠毒閃過。衆人沒有注意兩位當事人,可是一直盯着兩個人的澹臺禦和澹臺煦都很快的捕捉到了澹臺勝的神色。
“哦?”皇帝玩味的笑。
澹臺禦舉着變成了一個紅色的酒杯,輕輕搖晃,解釋道:“北寒除了有雪之巅,還有一種和雪之巅長得很相似,卻用途完全不一樣的花,且它開在雪之巅的不遠處,就連常年采摘雪之巅的藥農有時也會搞錯。”
“四哥,你就不要賣關子了,你快說是什麽啊。”澹臺煦着急得很,他是個急性子,最煩就是這種鋪墊的多,卻時時不肯說真相的話了。
澹臺禦搖頭笑道:“別急,這就說了。”
“這種花的鑒別方式和雪之巅一樣,就連變成什麽顏色也相似,但是……”
澹臺禦忽然冷着臉看向澹臺勝,說道:“這種花的莖流出來的是乳白色的汁液,乃是劇毒。”
“浸入水後,酒會變成紅紫色,喝下後,三日內必然暴斃身亡。”
此話一出,全場震驚,蘇攸寧被雷得不要不要的,這個劇情,簡直……簡直狗血啊!
居然還有這種延遲死亡的毒藥,神奇啊!還有長得一毛一樣,作用完全不同的花,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了。
“這麽吃驚?”澹臺晏笑着戳了戳蘇攸寧的腦門。
蘇攸寧反應過來,一把拍掉他的手,問道:“三哥的野心不會蠢到在這種大庭廣衆之下表現出來吧。”
澹臺晏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自然是不會的,不過,這都是安排好的。”
“誰安排的?”蘇攸寧好奇的問道。
“太子。”
蘇攸寧表示腦子不夠用了,她看不懂了這是要做什麽了。
“太子和三哥相互監視對方,三哥自以為把太子真的雪之巅換成自己的了,卻沒有想到,太子一早準備的就是假的。”澹臺晏笑着小聲解釋道。
“你咋知道?”蘇攸寧蒙了。
“小六負責盯着他兩。”澹臺晏給蘇攸寧解惑。
蘇攸寧卻不太明白,問道:“可是這樣,不就太明顯了麽?”
“這就是太子要做的。他要澹臺勝的野心暴露出來,還要拉四哥下水。即使澹臺勝沒有對皇位有想法,但是今天的事,已經在父皇心中種下了懷疑的種子了,父皇是不會考慮一個有弑父心思的兒子來繼承大統的。”
蘇攸寧沉默了,澹臺晏知道這一切都太黑暗了,蘇攸寧一時接受不了,正打算安慰她來着。
可是澹臺晏想得是挺好的,蘇攸寧想得和他想的根本不是一件事!
“看來我是進不了你的書房了。”蘇攸寧沮喪的說道,她心心念念他的書房好久了!
澹臺晏臉色微微一變,是他自作多情了?
“你現在想到的只有這個?”澹臺晏問道。
蘇攸寧一臉迷茫的問道:“不然呢?反正這場鬥争裏面,不會涉及到你,四哥有懿德在,根本就不用擔心,小六不參與這件事,也不需要擔心,而且也輪不到我擔心啊。只要你沒事就好了。”
澹臺晏心中一動,如果不是礙于場合,他都想把蘇攸寧攬進懷裏狠狠地吻一頓。
“不過,話說到這了,這件事,不會涉及到你吧。”蘇攸寧擔心起來。
澹臺晏笑道:“不會。”
蘇攸寧聽到澹臺晏這麽說,頓時松了口氣。
這時有個小太監走來,重新給他們的桌上換了壺酒,然後又走到下一桌換酒。
蘇攸寧看了一眼這個小太監,總覺得有什麽地方怪怪的,她好像是見過這個人的。
“怎麽了?”澹臺晏見蘇攸寧一直盯着個太監看,頓時心裏就不樂意了。
蘇攸寧回過神來說道:“沒事。”
澹臺晏點點頭,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喝完。
“不過,父皇也算有了別樣收獲吧。”澹臺禦笑眯眯的說道,眼中神色不明。
皇帝臉上面無表情,揮了揮手,示意澹臺禦退下去。這場鬧劇就在皇帝的無聲下謝幕。
“好了,朕的兩位皇子有心了。”皇帝忽然笑眯眯的說道,讓人看不懂。
接下來的宴席也就跟以往的沒什麽差別,各家女兒上場表演,暗地裏也算是牽上了不少的姻緣。
澹臺晏忽然覺得胸口一陣疼痛,他皺了下眉,一只手揉了下胸口。
“你怎麽了?”蘇攸寧注意到了澹臺晏的異樣,擔心的問道。
澹臺晏勉強一笑,寬慰她道:“沒事,別擔心。”
蘇攸寧一副她不相信的樣子,對澹臺晏說道:“咱們能先溜麽?”
澹臺晏不解的問道:“怎麽了?”
“看你臉色不太好,咱們先回去?”蘇攸寧小心翼翼的問道,因為她不确定能不能開溜,他們這個位置還是很顯眼的。
澹臺晏搖搖頭,說道:“今天的宴會特殊,先走是不行的。你別擔心我,我沒有事的。”
蘇攸寧還是擔心不已,在澹臺晏的不停安慰下,她才不提離開的事。
宴會持續了很長時間,長到澹臺晏都忍不住皺起了眉,按理說,這場宮宴不該這麽長時間才是。繞是腦子不夠用的蘇攸寧此刻也感覺到了什麽不對勁。
“不對,宴會的時間不會這麽長吧。”蘇攸寧皺起了眉。
澹臺晏隔空和澹臺禦對視,兩個人都看到了對方眼裏的不對勁。
兄弟兩用眼神交流了一會,澹臺晏拉着蘇攸寧走到大殿上,準備跟皇帝辭行。
“父皇,攸寧不勝酒力,兒臣想先帶她回去。”澹臺晏睜着眼睛亂說話,蘇攸寧一旁站着,眼睛瞪得老大。
然後抖這手,無辜的看着澹臺晏,啪的一下往澹臺晏的肩上狠狠一拍,口齒不清的說道:“你你你……你才,才,才沒有……呃,不對,是喝喝醉了,我可以再喝的!”
蘇攸寧此時的蹩腳演技,差點逗翻澹臺晏,他強忍着笑意,用眼神示意皇帝。
蘇攸寧沒有聽到皇帝說話,就繼續裝作自己喝醉了,她可是有些千杯不醉的稱號啊,這點酒算什麽?在現代的時候,她可是喝遍天下無敵手的,雖然這麽說,有些誇張了,但是總的來說,就是她酒量好,一般都是她把別人灌醉,別人想灌醉她?那還是做夢去吧。
皇帝知道留不住澹臺晏和蘇攸寧,嚴肅的說道:“快回去吧,喝醉了不舒服,好生照顧她。”
澹臺晏得到首肯,當衆抱起蘇攸寧離開了大殿。一時間,大殿鴉雀無聲,當事人的蘇攸寧恨不得找地方鑽進去,這麽多人,她明天會不會被皇帝或者皇後找理由搞死她啊?
就在兩個人走後,一個打扮的小厮模樣的,逞着兩個人一走,悄悄地收到了他們桌上的酒杯。
回到王府後,澹臺晏終于是沒有撐着,一口污血吐了出來,随後便暈倒在地。
澹臺晏的情況吓壞了蘇攸寧,在管家和趙承宇的幫助下,澹臺晏才被擡回了房間。
然後又悄悄的把潛明和李钰叫來了王府。
李钰生怕路上有什麽事情,就把甄易帶着一起回來了。
甄易迅速給澹臺晏診治,其餘人在外面等的揪心。
“這是怎麽回事?”甄易進去後,潛明終于是有時間詢問是怎麽回事了。
蘇攸寧紅着眼直搖頭,他們吃得都一樣,喝的也一樣,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麽了啊。
其餘人也不在問是怎麽回事,敢在皇宮下手,來頭肯定不下,而且還能瞞過所有人。
衆人在外面等得焦急,蘇攸寧急得直掉眼淚,終于,甄易出來了。
甄易的臉色不太好,掃了一眼衆人,沉聲開口:“王爺是中毒了。”
一句話,蘇攸寧直覺渾身的血液都開始倒流,腦子嗡嗡作響。
☆、49章
“什麽毒?”蘇攸寧顫抖的問道。
甄易表情凝重的搖搖頭,這個毒很雜亂,他也不知道是什麽毒。不知道是什麽毒,就沒有辦法解開。
蘇攸寧推開房門,往裏面沖,她要守在澹臺晏的身邊,才能放心一些。
潛明沉默的看了一眼打開的房門,問甄易:“有辦法解嗎?”
甄易嚴肅的皺着眉頭:“這個毒很霸道,而且不止一種,想是西域的好幾種毒藥混合在一起練成的,我不知道是那些毒……”
“你不是神醫嗎?怎麽會解不了毒?”趙承宇心中永遠是憋不住事的人,還沒有等甄易把話說完,他就直嚷嚷。
“神醫也不是萬能的!我連中的什麽毒都不知道,你要我怎麽去救他?”甄易平日裏雖然被澹臺晏壓榨得很慘,但是兩個人的關系卻是不錯的,他心裏的着急,可他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火氣也是在蹭蹭蹭的往上冒。
四個男人,最冷靜的就只有潛明和李钰了,李钰是不善言辭,眼神早就已經暴露出他的焦急。只有潛明還能保持理智。
“趙承宇你去皇宮外,啓王一出來,你就把他帶過來。”趙承宇不想離開,卻在潛明的眼神威脅下,一咬牙,運用輕功離開王府。
“李钰你去找懿德丫頭,攸寧丫頭要是犯起倔來,也就只有懿德丫頭能勸她了。”潛明現在開始擔心兩個徒弟起來了。
李钰點點頭,快步離開。
等兩個人一走,潛明拉着甄易遠了一些,确保他們說話不會被蘇攸寧聽到。
“你給我個準話,到底有沒有辦法?”潛明壓低了聲音問道。
甄易沉默了一會,說道:“不是沒有辦法,只是等我找出解毒的辦法來,王爺撐不到這麽久。”
潛明在他說完這話後也陷入了沉默,半晌,他開口道:“無論如何,你先想辦法救他,我在這裏守着。”
甄易點點頭,現在是特殊時期,淩王府已經成為了各方勢力的眼中釘,此時已經不能在出事了。
蘇攸寧不知道外面都再說什麽,她現在整個心思都在昏迷的男人身上。
她從沒有看到過這麽虛弱的澹臺晏,因為中毒,他的嘴唇發紫,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額上冒着冷汗。蘇攸寧十分心疼,她早該反應過來的,她還問了他,可是,她怎麽就信了這個什麽都不想讓自己擔心的男人的鬼話呢?
什麽叫沒事,明明是已經中毒了,卻不告訴自己。他們說的話,她不是沒有聽見,連甄易都沒有辦法,澹臺晏該怎麽辦才好?
唐懿德來時,看到的是蘇攸寧在不停給澹臺晏擦去頭上的汗水。
她心疼不已,忍不住走上前抱住了蘇攸寧,在她耳邊說道:“沒事的,他一定會沒事的。”
“我沒辦法掌控故事的走向,他的結局真的就是死嗎?”蘇攸寧的話裏帶着一絲恐懼。
“懿德,我真的怕,可他明明是我寫出來的一個人物而已。我想我是真的愛上他了。”蘇攸寧苦笑,她一直不願意承認,終于在這一刻她承認了。
她不知道這是什麽時候種下的種子,也許是在長安的日子,也許是她看到他書房裏堆滿了她的畫像的時候,又可能是他站在門外收着自己的一夜。總之無論如何,她是愛了。
“我救不了他。”蘇攸寧終于哭着承認了這個慘痛的事實。
因為她不再是作者,澹臺晏她救不了,他本來的命運就是死,死在大殿之下,仰視着他一生追求的皇位而死,遭盡天下人唾罵。如今,卻是要死在了不知是什麽毒,誰下的毒的手上,蘇攸寧心情十分壓抑。
明明他們什麽都不求,怎麽還是不肯放過他們?
“懿德,無論……無論澹臺晏的結果如何,今天的仇我都記下了。”蘇攸寧一字一句,無比認真地說道。
唐懿德點點頭,她最好的閨蜜要痛失所愛,她也做不到無動于衷,她和她始終是一邊的。
“攸寧,冷烨呢?”唐懿德心中閃過一絲希望。
蘇攸寧還沉寂在澹臺晏的中毒的悲傷中,并沒有細想,便搖搖頭。
“蘇攸寧,還有人能救他。”這一次,唐懿德無比篤定的說道。
聽到能救他,蘇攸寧的眼裏立馬燃起了光亮,問道:“誰?”
“輔助系統。”
蘇攸寧愣了好幾秒,立馬沖了出去,被門外的潛明攔住。
“有人來了,你快進去。”潛明散發着殺意,将蘇攸寧推進屋裏面,關上了門。
蘇攸寧心中一陣蒼涼,他們都計劃好了,這是要徹底至他于死地啊。
“你找我?”背後,冷烨帶着一絲機械的聲音響起,蘇攸寧驚喜的回過頭。
唐懿德拉着冷烨來到澹臺晏的床前,指着昏迷不醒的澹臺晏說道:“你趕緊的,快救他。”
冷烨不帶一絲感情,用冰冷的機械音說道:“抱歉,我只是輔助系統,無權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門外,潛明握着劍,鋒利的掃過每一處能藏身的地方,他輕輕勾唇,來的人不少啊。
趙承宇運用輕功一路向皇宮方向奔去,耳邊滑過一枚短刀,他僥幸躲過,落在房頂,借着月光,看清了站在自己對面的黑衣人。
李钰守在王府的上方,地面有潛明,他可以放心,可是,澹臺晏昏迷,他必須提高警惕,不能讓他們進入到房間。
今夜注定不太平,澹臺禦和澹臺煦的馬車,都出現不少前來攔截的黑衣人。
也許這是皇帝想要看到的,也許不是。
太子和澹臺勝站在宮門前,沒有人動一步。
“你倒是好手段啊。”太子冷笑一聲。
澹臺勝笑着搖搖頭,眼中閃過一抹陰鸷。
“那有皇兄思慮周全。”
“澹臺晏能不能活過今晚呢?真是讓人期待。”別人也許不知道,但是太子知道,這都是澹臺勝的計謀。他不會出手,因為他有樂見澹臺晏死,他不想髒了自己的手而已。
澹臺勝朝淩王府的方向看去,志在必得的笑了笑,說道:“是啊,結果永遠都會是一個。”
太子嗤之以鼻,他并不覺得澹臺勝能殺了澹臺晏,蘇攸寧這個女人,可不會眼睜睜看着澹臺晏死掉的。
“看來你還是不夠了解你的妹妹蘇攸寧啊。”太子意味深長的說完這句話,率先踏出一步,今晚,真有意思。
澹臺勝皺了下眉,蘇攸寧能拜潛明為師,足以證明她不簡單,他的探子告訴過他,蘇攸寧做的不少事情,比如救下了澹臺琦。
“去,淩王府在派出一隊,今晚,澹臺晏必須死。”澹臺勝冰冷的說道。
蘇攸寧和唐懿德聽到屋外兵器碰擊的聲響,唐懿德的心緊緊的提起來,蘇攸寧卻內心十分平靜。
他們回來的時候,澹臺晏就已經做好了防備,裏裏外外都是他親自安排的人手,加上還有潛明和李钰他們,派來的人根本不足為懼。
“為什麽?”蘇攸寧拉着澹臺晏的手,問道。
冷烨聳了下肩:“我只是來輔助你完成女配任務的,再說了,從一開始你對澹臺晏的設定就是領盒飯,只是你的來到和唐懿德互換了身份後,提前了他死亡的來到而已。哦,對了,不只是他,還有所有人的命運和故事都被提前了。”
頓了頓,冷烨又說道:“你最開始的設定應該是第二年的冬天才會有這些事情吧,可是你看,都提前這麽多了。”
蘇攸寧沉默,的确,從益州她救下澹臺琦開始,所有的故事線都開始加快,并且朝着她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
“就算死,他也不該這麽死。”蘇攸寧盡管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可是還是想要為他多争取一些時間。
冷烨點點頭,附和道:“的确,他不該這麽死,不過……”
冷烨忽然皺起了每天,像是想起了什麽,唐懿德被兩個人急得受不了。
“你們兩個真的是,外面都熱火朝天的打起來了,你們還能耐着性子說話,還能半天不說完。”
冷烨忽然笑道:“我想到了,其實有人可以救澹臺晏。”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問道:“誰?”
冷烨看向蘇攸寧,嘴裏吐出兩個字:“作者。”
唐懿德和冷烨齊刷刷的看向蘇攸寧,蘇攸寧有些頭疼的說道:“你們看我也沒用啊,我難不成還能穿越回去改變劇情?”
冷烨仔細想想,然後有些不太确定的說道:“好像……是可以的。”
“好像?”唐懿德有些吃驚。
蘇攸寧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也跟着好奇起來,冷烨仔細想想,剛打算說話,窗戶就被人從外撞開,黑衣人掉進屋裏面,向前翻滾一圈,站了起來,和屋裏面的三個人大人瞪小眼。
黑衣人舉起手中的刀向三人襲來,後面李钰也進了房間一腳踹開了黑衣人。
蘇攸寧從沒有見過李钰這樣嗜血的一面,平日裏都是謙謙公子,今天卻像是嗜血的魔頭。
“啓王已經在後門接應了,快跟着趙承宇一起出去。”李钰焦急的說來,并沒有在意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冷烨。
冷烨在幾人的幫助下背起澹臺晏,在李钰的互送下跟門外的趙承宇碰面。幾個人拼命往後門走。
外面啓王澹臺禦才發現這一次澹臺勝是下了狠手,派出了這麽多人,可見這次是狠了心要置澹臺晏于死地。
“懿德,帶着他們先走。”澹臺禦一劍殺掉了黑衣人,對着唐懿德大聲說道。
可現在的問題是,他們去哪?
“去枉山。”冷烨的聲音在唐懿德和蘇攸寧的腦中響起。
他們想向潛明,潛明向他們點點頭,來到蘇攸寧的身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跟蘇攸寧說了兩句話,便讓趙承宇和李钰護送幾人離開。
☆、大皇子沒死?!
他們一行人來到城外,外面已經有潛明安排的人在等着他們了。蘇攸寧拿出潛明之前給她的小木牌,給五人過目。
五人見到木牌時十分激動,他們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見到了,其中一個黑衣打扮的走上前,拉着蘇攸寧的肩膀直晃,問道:“這真的是潛明前輩的嗎?”
蘇攸寧被晃得有些頭暈,一把推開男人,揉了揉發暈的腦袋,這才開口說道:“廢話,不是我師傅給我的,那怎麽來的?”
“也可以是偷的。”站在最左側帶着鬥笠的男人幽幽出了口,從一開始他看到木牌雖然很高興,但是表情沒有其他人這麽明顯。
蘇攸寧一個大白眼翻了過去,要不是夜色漸濃,五個人沒有看清蘇攸寧的表情。
“你去偷一個我看看。”
那人被堵的說不了話,蘇攸寧看了他一眼,和唐懿德交換了一個眼神,說道:“走吧。”
五人不解,問道:“走哪?”
蘇攸寧臉上的表情十分吃驚,這什麽情況?感情潛明這個不靠譜的師傅壓根就沒有說他們要去哪?
仔細想想好像也不能怪潛明,畢竟自己一開始也不知道要去哪裏,還是冷烨這個系統告訴他們的。
蘇攸寧表示現在頭很疼。
“枉山啊。”蘇攸寧無奈極了。
這話一出,五個人臉上等我表情十分的豐富,他們沒有想到這是要他們去枉山啊。雖說枉山是潛明待了二十年的地盤,他們也很想去,但是這樣的情況下,他們還是不太願意冒這個險去枉山這個鬼地方找罪受。
“不去。”又是那個男人說話。
蘇攸寧瞪了他一眼,不過一想到這天都這麽黑了,他也看不見,蘇攸寧心裏就更不爽了。
“理由。”現在澹臺晏還在馬車裏面半死不活的昏迷着,這個時候還要在這裏扯些有的沒的,她都不用等澹臺勝的人追上來了,澹臺晏就要毒發身亡了。
“前輩在枉山設下了不少的陷阱,白天都還好說,晚上去,危險。”
丫的,蘇攸寧氣得想罵娘,這是當她沒去過枉山,欺負她?
“我去過枉山,怎麽不見我斷胳膊少腿的啊?”蘇攸寧不滿道。
那人吃驚的看着她,有些懷疑她話裏的真實性。
“不可能。”過了一會,他從吃驚中緩過神來,篤定的說道。
蘇攸寧懶得理他們了,幹脆不和他們耍嘴皮子了,讓趙承宇和李钰架着車往枉山方向去。
五人看着馬車離他們遠去,紛紛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他們是跟上去還是不跟上去啊?不跟上去,等以後潛明來算賬,他們會很慘啊。可是跟上去,搞不定潛明設下的陷阱,他們好像更慘啊。
思來想去,他們覺得還是先跑路吧,潛明找不到他們,他們也就安全了。
四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除了戴鬥笠的男人。
男人運用輕功,很快便消失在原地,四個人張大了嘴巴看向他離開的方向。
他們都覺得這個男人是不要命了,這個時候跟着去,怕不是不要自己的命了?幾個人又是一番交換了神色,紛紛運用輕功,朝着他們相反的另一條小路離去。
男人謹慎的跟在馬車旁邊,一邊注意周圍的風吹草動,一邊注意腳下随時都有可能冒出來的暗器。
就當他以為自己的蹤跡已經僞裝的十分好的時候,馬車停了下來,從馬車裏走出的不是蘇攸寧,而是唐懿德。
剛才他們在車上的時候,冷烨突然變成了半透明的樣子浮在半空,差點沒吓死他們。
然後就跟他們說,這個男人跟着來了,這人好不好這麽重的好奇心啊?
本來蘇攸寧是要出來,怼上幾句這個男人的,但是澹臺晏突然吐血,讓她慌了神。于是,便只有唐懿德出來了。
唐懿德知道現在是去枉山最重要,在路上多耽誤一分鐘,他們就會提前一分鐘被抓住,說不定還死得很慘呢。
“你是不是有病?”站在馬車上,唐懿德罵出了聲。
男人不敢動,氣得唐懿德一個大白眼翻了過去,見趙承宇和李钰不解,指了個方向,兩個人身形一動,隐藏在身上的匕首出現在手中,兩個人齊齊的對準了男人的咽喉和心髒。
動作來得太快,快到男人還沒有反應,就被人制服。
“說吧,你到底想幹嘛?”唐懿德沒有多少耐心跟這個男人廢話,裏面的人還生死不明,後面還有一群追兵,這裏還有個麻煩的擋路精,簡直不要太氣人。
男人笑了笑,取下了鬥笠,然後三人眼裏皆是閃過了一絲震驚。
馬車裏安靜得可怕,蘇攸寧的心思一點都不在這個男人的身上。她不肯看他的原因很簡單,她怕看到這張臉,就忍不住揮拳上去揍他了。
因為,這貨的臉和太子那張欠揍的臉丫的不要太像。
“早就聽聞五弟脾氣,沒想到,還能看到現在這個樣子,啧啧啧。”澹臺恭笑了笑。
蘇攸寧沒忍住一腳就把人差點踹出了馬車裏。
“你丫在給我多說一句廢話,老娘分分鐘打得你半身不遂!”蘇攸寧氣得要死,一想到這個男人跟太子是有血緣關系……不對,自家王爺和這個男人也是有血緣關系的……
“喂!女人,好歹我也是皇子好不好!”澹臺恭不爽了,不就長得跟自己的傻逼弟有八分像,就要遭受這種待遇?
蘇攸寧氣得直翻白眼,明明這個王爺壓根就不存在好不好!開局不到一分鐘,就夭折去見閻王了,為毛這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