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 非正常交往關系(2)

20   非正常交往關系(2)

◎宮侑◎

7

我打開電腦準備開始做下屬臨時發來需要我解決的工作時,宮侑在浴室裏瘋狂地喊我。

我沒好氣地高聲問他怎麽了,他靜了一會,像是被打了所以夾着尾巴的狗,說:“幫我拿一下我箱子裏的護發精油。”

“靠。”我罵,“你過得真有品質,還用護發精油……”

話音未落,我注意到他用的精油品牌——赫然是我兩年前和合夥人一起創建。

這兩年來我的任何信息通通沒有保留的倒給宮侑,所以他不可能不知道。先不說我們的産品向來在宮選手的消費水平之下,應該是入不了他的眼的,我們的産品向來面對女高中生,宮侑竟然會用這個,真是令人感到……

說不出來。

察覺到我的沉默,宮侑将浴室門推開一道縫,沖我招招手。

我別着頭将瓶子遞到他手上。他卻突然将浴室門完全推開,水汽蒸騰着撲到我臉上,我紅着臉閉上眼睛,卻聽見宮侑一聲輕笑。

“看過多少次了,這就受不了了?”他拽住我的手腕,迫不得已,我睜開了眼。

宮侑正圍着浴巾。意識到是自己多慮,我只好吃了這個啞巴虧,任他戲谑地嘲笑我,然後翻了個白眼,窩回床上。

宮侑站在鏡子前搗鼓自己的頭發。凝視着鏡子中的男人,他冷不丁開口說了一句:“還是日本好啊……”

“哦,在國外潇灑回來說這話。宮侑,你可真不要臉。”我罵他,心裏想着粉絲在Instagram上po出的他和泳裝美女的合照。

“日向歌,你這是吃醋了?”他調笑着看向我,“不是吧?我和她們只是萍水相逢一場,一張合影就讓你這麽擔心?你是有多不相信我。”

我撇撇嘴,不再理他。

宮侑倒不在乎我理不理他,繼續了剛剛的話題,“國外雖然沒那麽多條條框框的,但吃的東西真的很爛啊,一點沒有治做的好。啊,對了,還有。”

他轉過來看向我,“日向歌也不在,好多事都變得無聊起來了。”

我驀然不敢與他對視。

8

故事的開始應該追溯至兩年前的年尾。

還是三年?

我記不得了。

宮侑只花了半年就拿到了駕照,就此回到了屏幕裏,重新做他的著名球星。

我則回歸本職工作,執行上班回家兩點一線的枯燥生活。

和宮侑相處的時光短暫的像個光怪陸離的夢境,夢醒了就醒了,自己還是什麽都沒能得到。

略有不同的是,我有時會和宮侑聊天。

早上他發的信息我晚上才回複。直到次日清晨,我再次看到他在深夜裏給我的回複。

周而複始,又是半年。

等我忽然意識到MSBY黑狼俱樂部發布的賀新年視頻中沒有宮侑時,已經到了年尾。我回到了大阪老家,突發奇想發信息給宮侑,問他為什麽沒有出現。

“我在休息。”他這次很快回複。

我看過之後就沒有再理他,直到他再次給我發來信息問我在哪裏。

我本來不想回複,但一番掙紮後,我說服了自己,想怎麽他也不能追到關西來吧。

于是我打字說:“大阪。”

他又過了很久才回複。

打開手機時,我正從超市出來,他問我,“要去兜風嗎?”

我甚至不好奇休假中的宮侑為什麽會閃現到大阪,只想知道他的車從哪裏來。

他幾乎立刻猜到了我心中所想,回道:“我老家在兵庫,這是我兄弟的車。”

哦,我早該想到,但凡在搜索引擎上打出「宮侑」兩個字,按下回車,你就能看得到。

面對我的調侃,宮侑少見的沒還嘴,又問了我一遍,“你現在在哪兒?”

我将地址報給了他。不過十多分鐘,一輛寫着「飯團宮」的商務車就停在了我面前。

正在我疑惑這是誰的時候,宮侑放下了車窗。

“不上車,還看什麽呢?”他從車窗裏探出頭,捏住我的鼻子。

我喘不過氣,一把拍開他的手。

這在我們練車的過程中時常出現,他挑了挑眉,并未在意。

我坐在他的副駕駛上。忽視了他誇張的「你可是第一個坐在我副駕駛的女人」的感慨,扭頭罵他,“你一共也沒拿到駕照多久吧?”

宮侑不吭聲了。

車載電臺放着最近很火的女歌手的新單曲,他随着節奏斷斷續續地哼着歌,半晌,車停在紅綠燈前,他問我:“你什麽時候回東京?”

“嗯……沒想好。”我說,“有可能不回去了。”

他愣了愣,慌張地問:“為什麽?”

“我想和人合夥創業。還在猶豫啦,這種事誰說得準啊,說不定離職就失業。”我笑道,“當年為了賺大錢選擇不升學,結果錢沒賺到,二十多歲了什麽都沒有。”

“做呗。”宮侑說,“才二十來歲,想做什麽都有機會。不做的話才會後悔。我不會做會讓自己後悔的選擇。”

聽了他的話我愣了愣。随後瘋狂拍他的手臂,喊道:“綠燈了!”

“我知道啊,別催了!”

從小在這座城市長大的我自然認出宮侑正往城市邊緣開。那裏是大阪府的最邊緣,能夠看到海灘。等車開到越發荒涼的鄉野時,我就放下了車窗。

“等我有錢了也要買一塊地。”我說,“種好多好多向日葵。”

宮侑沒搭理我,異常專注地開着車。甚至在聽到我的話時加踩了一腳油門。道路筆直的伸向大海,要不是他逐漸放慢車速,我甚至以為他這是要開車帶我去殉情。

後來宮侑聽說了這件事,拍着枕頭哈哈大笑。

“那可是治的車!我要是開着他的車帶你去殉情,他追到地底下也會把我拉出來暴打一頓的!”

可此時我卻扭頭看向宮侑的側臉,內心格外平靜,心想死了就沒有煩惱了,只希望爸媽哥哥能多給我燒點紙。

最終宮侑在海邊停下車時,天已經全黑了。我坐在沙灘上,宮侑撒了歡地沖進海裏。

現在可是十二月。我心想。

他卻跟不怕冷似的,撩撥潮起潮落的水花。

距離那晚已經過去許久,但我依然記得夜幕中宮侑站在海裏轉過身,英俊的臉上噙着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

他向我張開手臂,喊道:“白井!過來吧!”

“不要,我怕冷。”我回絕道。

“雖然很冷,但就是這樣充滿挑戰才有意思不是嗎?”他這下真的笑了,“就像排球一樣,永遠不知道會遇到怎樣的對手,所以會一直充滿激情。”

鬼使神差,我真的一步步走向他。

然後我們兩個落湯雞被迫在附近找了家民宿開間房。

民宿的前臺問我們開幾間。

我看了看宮侑,他沒說話,正打算說兩間,就看見他抽出一根手指,認真道:“一間。”

一切水到渠成,我和宮侑順理成章地成了對方的固定對象。

9

宮侑很快折騰好自己的頭發,推開了浴室門。

磨砂的推門實際上并沒有起到什麽遮擋的效果。不過我也沒什麽閑心偷看他就是了。等到他俯身上床在我身邊拱得像個搭窩的狡猾狐貍時,我終于将頭從筆記本電腦上擡起來。

“這是什麽?”他問我。

“報表。”我說,“公司的報表出了點問題,我讓下面的人發給我看了。”

那次和宮侑聊過,我下定決心創業,到現在小有成就,在東京的女高中生之間也算是闖出一小片天地。

“都是老板了,還用在意這麽點小事,讓別人去幹不得了。”

宮侑說的倒是輕巧。

我哼了一聲,攏了攏他的浴衣。

“好累啊...”我說道,“真的,好累啊。”

宮侑呆了呆,頭定定轉向我。他嘆了口氣,大手将筆記本電腦一把合上,拿起來放在了床頭櫃上。

“那就休息吧。”他将我攔在他懷裏,手将我的肩膀握得很緊,有些疼,但是鼻腔用力吸一口氣,滿都是宮侑身上我熟悉的氣味。

“雖然我很累時總會讓治那家夥送飯團來,但我覺得你應該不想現在吃。”

我有些疑惑。

為什麽?

宮侑沖我笑的欠欠的,指尖沿着眉峰一路向下,落在我的嘴唇上。

他湊在我的耳邊低聲說:“一會會吐出來。”

我張口想要咒罵,結果宮侑趁機捂住我的嘴,将我按倒在床上。

我擡腿踹他,然後腿也被他用膝蓋壓住。

我無聲大喊,這是謀殺!謀殺!

可宮侑卻散開我的頭發,勾開我的外袍,露出裏面的黑色內衣。

他低頭吻我,從額頭吻到嘴唇,然後舔舐我的耳垂。

他的舌尖掃過我耳廓上的一排洞,從鼻子和嘴巴呼出的熱氣一同擠進我狹窄的耳道,鑽進我的大腦,宮侑的聲音此時放的無限大,有多大呢?大的如同鑼鼓震天響。

我聽見他低啞的嗓音這樣說:“我好喜歡你啊,日向歌。”

我的嘴唇顫了顫。

宮侑起身撐在我的身上,開始下一步運動。他修長卻帶着厚繭的指腹劃過我的腰測,然後勾住我的內褲。

但是我翕動嘴唇,發出氣若游絲而顫抖的聲音。

“我也是,”我哭道,“我也是啊。”

擡起頭對上從國外回來不過三四小時的、疲憊的宮侑震驚的視線,我在心裏嘆了口氣。

這場沒有硝煙的戰鬥,最終還是以我認輸而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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