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嗯,想你了
嗯,想你了
12:30
舒南懸關掉了設定的鬧鐘,準時合上電腦,上床,關燈。
動作機械,一氣呵成,準備迎來又一個睡不着的夜。
閉上眼睛,漆黑裏感知世界,時間流逝,流逝地太慢了。
今天有努力多吃飯,體重穩定沒掉甚至還微微漲了一斤,好事。
只是,在員工食堂吃飯還是太紮眼了,明天還是換辦公室裏吧,給那個小孩兒也叫一份。
想到唐若,舒南懸摸了摸脖子上精致的指環,汲取了足夠的體溫,很暖。
17歲的唐若不要太富有,只是金錢動向絕大部分都被掌控在手,這個指環,想必吞了她一大筆舍不得用且不為唐母所知的私房錢。
黑暗裏,舒南懸輕笑了一聲。
腦海裏浮現羅姨和福利院孩子們的樣子。
唐若很聰明,新市場,一定程度上,她們的想法不謀而合。只是,女孩兒終歸不夠成熟。不過沒有關系。
舒南懸的意識漸漸地朦胧,直到淩晨三點,響起均勻的呼吸。
……
五點半,再次被鬧鐘吵醒的時候,舒南懸控制着自己平靜下來。
比起那麽長時間以來,惟有風聲也能驚醒的算不上淺眠的淺眠,閉目強制待機的養神,現在已經好很多了,哪怕只有兩個半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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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缺個抱枕。其實她昨晚并不想拒絕唐若。
在床上躺了五分鐘,終于勉強收住了自己肆虐的情緒,舒南懸強迫自己爬了起來,洗漱,下樓。
正是早市開市的時間,選了些新鮮食材,煮好玉米瘦肉粥,炒好土豆絲,敲了面的門。
唐若看了一眼時間,不到七點,視死如歸地地掀開被子,穿上棉托,忍不住就在偏涼的空氣裏打了兩個噴嚏。
唐若打開房門,大聲質問:“說,舒南懸!你是不是偷偷想我了,否則我怎麽會打噴嚏!連打了兩個!”
“……”舒南懸難得地沉默了一會兒。
女孩兒頭發蓬亂,腦上還有撮毛,氣勢洶洶。
于是面前的女人按了按眉頭,擡手撥了撥她的頭發。
“嗯,想你了。”
唐若呆住了,沒料到眼前人會回答。
舒南懸的指尖掠過她的發梢,視線盯着唐若的側頸,衣領比較高,只露出一截。
她忽然想看它完全暴露在眼前的時候,那麽脆弱。
手下的女孩兒眼裏彌漫着呆愣,瞳孔有點失焦,舒南懸輕輕低頭含住了她的唇瓣。
剛睡醒,有些幹,于是她好心地吮了吮代為潤澤,然後合理地索要了一點“報酬”。
想到這是過道,舒南懸有些惋惜地擡頭。
左手撐住女孩兒的腰,感受到她隔着睡衣的搏動,與太過慌亂的心跳。
女孩兒的瞳孔渙散,耳根與肌膚泛着一絲酒醉般的紅潤,唇上猶有晶瑩的水漬,閃着可疑的光。
“去換衣服。”舒南懸淡然提醒。
“啊?什麽?”反射弧太長,唐若恍然如夢,後知後覺意識到舒南懸剛剛說了什麽。
“哦”了一聲,才發現她的雙腿似乎有些不聽使喚。
“嗯?我幫你?”某人善意詢問。
“不不不不不”,唐若打了個激靈,扭頭回了房間。
讓舒南懸幫她換衣服,脫了那還能穿上嗎班不上了?
她是沒死夠還是怎麽的?
唐若絕對不會忘記她剛滿十八歲時,某只禽獸不如的狗東西幹的事情。
高三的成人節,學校舉行了“童心不泯,踏浪前行”的主題活動。
成人節,他們班卻表演畫劇,而且是極其幼稚的那種。唐若呢,是那個童話裏的糖果仙子。
今天的舒南懸穿了一件絲綢襯衫以及一條修身的黑褲子,唐若知道,這是她最好的或者說唯一一套體面一些的衣服了——因為這是她給買的,眼光超好。
可令她生氣的是,平常都避着她這個差生的同學,今天全圍着她打轉,目的是為了要舒南懸的簽名合照和聯系方式。
“啊啊啊她真的好帥。”
“又瘦,這氣質,嘶——”
“今晚我的夢有主了”
令她更加怒火中燒的是,舒南懸的男性迷弟已經夠多的了,但女性是男性的兩倍!
有兩個大膽的沖上去要合照被拒絕,緊接着舒南懸就被淹沒在了人潮裏,只給唐若留下一個後腦勺!
這是她的女朋友!她剛追到手才三四個月,還沒焐熱呢!
唐若恨恨地大踏步走到更衣室,關上門前的瞬間,看到了某人匆匆趕來的身影。
她一生氣,就一摔門,沒成想門被某人的手扒住了一條縫。
“舒南懸!”唐若驚忙地打開門,對某人不愛惜自己的行為痛恨不已,“左手給我!”
那人順勢擠進來聲音如常:“手沒事。”
唐若這才放下心,沒看到某人将手微微握起垂落,也沒有看到一段時間後逐漸變紅的手。
“哼,你進來幹嘛,和他們拍照去啊,我要換衣服,出去!”
舒南懸看着女孩兒氣鼓鼓地轉身,走上前去,從身後抱住了她。
溫熱的呼吸撲灑在唐若的頸間,令某人縮了縮脖子。
“你幹什麽!”
“不是換衣服,嗯?”然後她幫唐若解開了學校禮服的扣子。
二十分鐘後,唐若看着某人将最後一張餐巾紙扔入紙簍,上面隐約可見一絲深色。
她憤憤地穿上最外層的衣罩似的薄紗,餘光瞥見了某只潔癖狗還在優雅地擦手,順便在鼻下聞了聞,她磨了磨牙。
舒南懸的下唇破了個小口。
哦,她咬的,咬輕了。
後來她算是明白了,在确定關系前,舒南懸就是無喜無悲的一尊大佛,至于确定關系後,這東西就真的是條狗。
如果讓她幫忙換衣服,時間有限的話,不上不下的人是她唐若;要是時間充裕的話,被吃幹抹淨的人還是她唐若。
她恨啊。
……
在她在鏡子前磨蹭了5分鐘後,舒狗懸打開了唐若的房門。
唐若連忙一披外套:“我好了!”然後走出了門。
終究,逃不過跑步的命運。
不過今天少跑了一圈,好事。
二十五分鐘後,兩人坐在了車上。
舒南懸目視前方,紅燈,停在路口。微微側頭,撞見急忙收回視線的某人。
“在看什麽?”
“我才沒有偷看你!”唐若急急出聲。
“嗯。”一個單音節詞,偏偏揚了揚調又落下,攪得唐若心裏七上八下。
實際上那滾燙的視線,讓人想不注意都難,怎麽遮掩?
“下周一下午,去見見羅姨。”
“羅...羅姨?”唐若怔了怔。
一個慈祥的老太太的臉浮現在眼前。
羅姨是舒南懸的半個媽,确定關系後,舒南懸帶她見過。
不同于唐芝的年輕貌美,精英幹練,她是個慈祥溫柔的人,她現在應該五十多歲了吧。
比起唐芝,她的關懷和在她困厄時的幫助,更讓她唐若感受到一股母愛。
為了報答,每個月都往她那寄小幾百元,她盡力省下的。
只是,唐若終究不敢再去拜訪。
為什麽呢?因為每次羅姨詢問她舒南懸的情況的時候,她都啞口無言。
試問哪家兒媳婦,跟兒子鬧掰了,還年年去家裏拜會。
愧赧一時襲卷了她,唐若低着頭微咬着唇。
想到周一上班的日子,她問了句:“工作時間做私事...不好吧?”
“我們屬于出外勤,實地考察。”
“嗯?”
“昨天你的想法很對,而眼前就有一個很好的選擇。”
“福利院!”唐若驚喜地擡頭 。
“是。”舒南懸看着跳成綠色的燈,輕踩油門,逐斷提速。
“可是...”唐若很快就像被澆了一盆水,“如果按照寓教于樂的思想給福利院的孩子們啓蒙包括教學,是很好的想法。
孩子們也确實很需要,可福利院根本無力消費啊。
根據我的估算,一臺設備的錢其實已經是一個私立初中一年的學費了。”
“所以要讓別人代為效勞啊。”舒南懸點了點頭,風輕雲淡。
卻是任唐若怎麽迷惑也不多講,不為她解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