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跟我走,嗯?

跟我走,嗯?

頂樓包廂裏,路以瀾早早等着,面前擺了許多原料。

“月色的酒已經看不上了?”

“等大老板親手來調呢。”某人微侃。

“一杯一百。”舒南懸放下了包。

“可以,等會兒轉你。醉夢吧。”路以瀾豪擲千金。

“使喚上了倒是。”嘴上是這麽說,手上倒是已經開始動作,畢竟小錢也是要賺的。更何況,她是真的把路以瀾當朋友。

路以瀾安靜地欣賞了一會兒,醉夢的工藝,極其複雜,從那諸多的用料,和各型各色的小杯子,十分講究技巧的動作,手法,絢麗的顏色就可以看出。

一杯酒,包括醒酒,起碼要十來分鐘。

“看你心情不錯,康複得怎麽樣。”

舒南懸手下動作不減:“睡眠三小時吧。”

“其他呢?”

“工作效率提高了一些,體重沒再掉了,現在快100斤。”

“藥可以減量,但還是要一天三顆。有助于你的記憶力恢複。”

“嗯。”

“進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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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舒南懸言簡意赅,将酒放在了路以瀾面前。

路以瀾輕輕抿了一口,醉夢的度數很高,很容易讓人遐想,遐想到今早某只迫不及待逃開的小狗。

“……你知道宋聲聲和唐若是朋友嗎?”

心知眼前換個人,舒南懸道:“回國以後才知道。”

“你真的忍住五年沒打探唐若的消息?”

“沒往深了,但也沒停。你呢?三年前把自己弄得那麽凄慘,嗯?”

“自請逐出路家族譜而已,你的小女友不也扔了唐家的潑天富貴?”

“我可以養她,可沒人養你。”舒南懸毫不客氣,“你做的這些事,宋聲聲知道多少?”

“……”

“你打算什麽都不告訴她嗎?”舒南懸只是有些替路以瀾不值。

哪怕宋聲聲扛不住路家的壓力逃了,路以瀾還是選擇受了路家最嚴重的家法,自逐出家門。

明明放不下宋聲聲,卻又什麽都不告訴她。

這是在懲罰誰?

對宋聲聲,舒南懸的感官不得不說,挺差的。

雖說她理解宋聲聲的選擇,但是她不接受宋聲聲在路以瀾還在養傷的時候就卷着錢跑了的行徑。

一向聰明的路以瀾在宋聲聲身上狠狠地栽了個跟頭。

關鍵是她還一廂情願地坐着百害而無一利的事情,怎麽勸也沒用,好像純純吃錯藥了。

似乎仗着自己打小被路天南逼着按照軍人的标準練出來的一身素質和良好的底子,就可以扛下一場又一場的傷勢。

反正舒南懸在把半死不活的路以瀾從醫院裏接出來後,就沒少刺她。刺路以瀾,但更多是路依依。

“已經沒有人能阻止你們在一起了,你又何苦這樣半死不活呢?”

“難道你沒有意識到,你的心理已經前所未有地疲憊扭曲病态了嗎?”

“是誰比我更需要疏導呢,路、醫生。”

路以瀾沒有講話,只是垂下了頭,像是舒南懸的某句話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神經。

她端起酒抿了一口,眼底是令人看不透的幽邃,随後低低地笑了一聲。

真是......

真是狼狽呢。

……

一樓的小包廂裏,唐若和宋聲聲紛紛喝得爛醉。

其是唐若本來只是向宋聲聲打探路以瀾在心理學方面的造詣如何,可是一提到路以瀾,宋聲聲就激動地不能自已。

聽說談感情适合喝長島冰茶,于是豪邁的宋聲聲就讓來了杯,其他又來了幾杯。

宋聲聲講得那叫一個聲淚俱下,脫了鞋一只腳踩在沙發上,最後還上了桌。

唐若剛開始還全身心投入着,邊聽邊喝。不料這酒剛下去似乎比較溫和,後勁竟然如此之大。

一開始還能拉着宋聲聲不要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後來的唐若只覺得舌頭都麻了,迷迷糊糊地靠在了沙發上。

“宋……宋聲聲,你醉了……我睡會兒先。”

但宋聲聲仍然堅定地認為自己沒醉,節哀搖搖晃晃地喝着酒。

迷迷糊糊裏,她看了眼牆上的鐘。

2:27

過于昏暗的包廂讓宋聲聲晝夜不分起來。

“嗝呃...我今晚怎麽忘記去打掃....路以瀾的別墅了啊...”

宋聲聲四下摸了手機,指紋不知為什麽解不開,眼前的數字一團亂,不知怎的,撥出去一個緊急聯系人的號碼。

電話那頭一個熟悉而微冷好聽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喂?”

剛剛還在控訴某人的宋聲聲,只覺得眼淚有些不争氣,先打了個酒嗝,就開始哭。

“路...路以瀾....”

頂樓包廂裏,舒南懸看着臉上神色不明放下酒杯的路依依,将面前的有一杯牛奶一飲而盡。

沒辦法,誰讓她等會兒還要當司機呢。

一看那表情,就知道是誰的來電。

于是她的唇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為患者治療的時候接電話可不是路醫生的風格呢。”

此時的舒南懸還不知道她家那個也倒下了,醉成一灘泥。

“喝醉了?”路依依才不管舒南懸說了什麽。

“人在哪兒?”快步走出包廂,她的語氣冰冷,隐沒了一絲擔憂,還有一絲怒火。

“路嗚嗚路以瀾,我好想你...”宋聲聲抱着手機開始哭,那人僵了一下,打開了電話錄音功能。

“那你想路依依了嗎?”電話那頭的人壓低了聲音,輕聲誘哄着醉鬼說出她的心裏話。

一面努力辨識着宋聲聲的聲音,似乎有些遙遠的嘈雜,像是在酒吧,随後又聯想到了她給唐若的備注,小糖果。

于是她折返了,看着舒南懸:“唐若跟你一起來了嗎?人在哪兒?”

舒南懸一言難盡地站了起來:“......樓下包廂。”

兩人共同行動,路以瀾的聽筒裏,聲音還在繼續。

“我,我才不想她...路依依...我才不會告訴她我想她了....你...你兇死了,還要把我腿打斷...”

“所以呢?”聲音柔緩了一些。

“所以...嗚...你不打斷我的腿,我就哄哄你好不好?”醉鬼在認真地讨價還價。

“怎麽哄呢?”

“我可以...親親你...”

“就這?宋聲聲,我記得我教了你,可遠不止這些...”酒醉的小狗似乎很好騙,路以瀾貪婪地想要更多,“沒有好好聽課,是想再上一遍嗎?”

“嗚......頭好疼...你想怎麽樣,我就怎麽樣,好不好嘛?”宋聲聲語氣裏帶着讨好,絞盡腦汁,只覺得頭昏昏沉沉,想不出來更多辦法了。于是,幹脆給了張空頭支票。

“那你還跑嗎?”

“不跑了。”

“還跑就只能把你拴起來了,知道嗎?”路依依的語氣微微有些涼意,和一分認真與無奈。

“嗚...那可不可以拴在你手上啊...不要把我拴在家裏一個人...”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瞳孔微微暗了暗,路依依打開舒南懸指向的包廂,看到醉鬼x2的一剎,總算放下心,摁斷了電話。

跟在後面進了包廂的舒南懸看着在沙發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打着瞌的唐若,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而雙頰泛着酒醉的酡紅的某人,還蹲在沙發邊抱着手機,似乎對這個黑盒子為什麽不講話了呢感到迷惑不解,試圖拆開研究一番,甚至還有點打算上嘴。

然後,她就被拉住衣領,拽了起來。

“跟我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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