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冷月高懸

冷月高懸

五點半,鬧鐘響起,被舒南懸反手摁掉。

舒南懸覺得身上似乎有點潮濕,低頭就發現某處,某個睡相回歸本源的人,在某處潔白留下了不少口水。

嗯,還拉着絲。

舒南懸凝視了一會兒,強行壓下一腳把唐若踹開的念頭,把某人的嘴手動閉上,又抽了兩張餐巾紙。

唐若因着她的動作模模糊糊醒來。

昨晚八點多,舒南懸正要将唐若抱去浴室。

唐若明明精疲力竭,這個時候卻有一股執念,不由分說地将她壓在了沙發上。

“舒南懸,做人要公平!”

“嗯?你确定還有力氣?”舒南懸挑了挑眉,低低的嗓音帶着一點懷疑和關心。

“……有!”唐若惱怒地開口。

她只是下肢暫時性廢了,又不是上肢也廢了。

舒南懸輕輕地擁住唐若,回避着她的吻,聲音帶了輕哄的意味:“乖,衣服挺貴的,不能壓壞。”

唐若這下子殺紅了眼,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猴急地手忙腳亂地解着扣子,任由那人在發間安撫性地輕揉。

感覺被當小孩兒哄了。

唐若可不是小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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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個立志要将高嶺之花騙做女朋友的人。

一個之志要當1的人。

一個這輩子平靜每被壓十次就能有一次反攻的人。

懂不懂她的厲害懂不懂!

關鍵是,這次某人還沒有反抗,十分順從,連帶着一絲不明的暗示。

“唐若……”話未說盡,舒南懸的眉頭便微微擰起,她下竟識地想要擡手,卻被提前預判的某人按住,十指相扣。

“嗯?舒老師是要褒獎我嗎?”唐若全身的細胞都在興奮地燃燒,她現在還月中着,可不得好好揚眉吐氣一把,下次A起來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呢。

“舒老師,五年了,我想你了,你想我了嗎?”她輕輕地在舒南懸的耳邊吹着氣。

舒南懸想要開口,說“想”,但是唐若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唐若已經得到了答案。

舒老師是一個很保守的人,她從來就知道。

一開始的唐若,覺得舒南懸是個重度性冷淡。不然怎麽她洗完澡站在她面前一點反應都沒有。

唐若的營養還是十分充足的,比起營養不良導致的舒南懸,發育的可以說是十分到位了。

再後來她意識到了,舒南懸不是重度性冷淡。可她曾經每次想要觸碰舒南懸,想要更進一步,她都會敗北。

直到那次派出所之旅以後,她才隐隐約約明白,那或許是因為曾經的經歷。

舒南懸在住院的病房裏尚且不得安寝,要在床頭備着利器,要鎖門并且在門邊放一把椅子一盆水。

那個酒醉的男人絕對不是第一個人。

舒南懸曾經是住在小巷子裏的。

她知道舒南懸的拳腳狠,可是在她有拳腳前,哪怕之後,她又是怎樣從一個個成年男子的力量下逃出來的呢?

那個她見到時的那個舒南懸是幸存者。

換句話說,唐若是幸存者。

五年前的唐若是,五年後的唐若也是。

因為她終于,終于等到了舒南懸。

她的舒南懸。

然後快十點,被動洗漱的唐若終于如願以償地躺在了舒南懸的床上,的确挺軟的。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打量,也沒力氣再滾兩圈,便昏睡了過去。

跟死豬一樣。

……

“幾點了,舒南懸……”窗外的天還黑乎乎的。

舒南懸不欲講話,難得得了個好覺,她阖上眼,轉了個身,用被子把頭一蒙。

唐若本就睜不開眼,等不到回應,也學着某人的樣子,還往熱源的方向挪了兩寸。

好香,嘿。

再一次醒來,是七點的鬧鐘。

舒南懸自暴自棄地用枕頭把耳朵一捂,于是受不了鬧鐘堅持不懈地運轉的唐若,終于在第五次過五分鐘響鈴後,爬了起來,去夠放在床頭的手機。

她這一起,被子便被帶離了舒南懸上半身:“舒南懸!!!快起快起——七點半了完了完了要遲到了——”

唐若直接一個激靈瞌睡全跑了,就準備找衣服。

然後發現別提衣服了,這床幹淨的不行,只有床頭的櫃子上疊着不屬于她的整整齊齊的高貴的衣服。

再然後就感受到某人涼涼的目光。

“躺下或者滾下去。”

唐若被這麽一兇,有點氣又有點怕,意識到空調沒開,她自己背後也感覺涼嗖嗖的,最終還是乖乖躺下了。

緊接着,那人把被子往自己那一扯。

唐若可憐地往那邊靠了靠:“舒南懸,什麽時候去上班啊,今天才周二啊不是周末,我還要拿全勤吶。”

“昨晚幫你請過假了。”

“你跟高姐說的?那不是暴露了我們的關系了?!”唐若驚坐而起,又一次帶起破子,舒南懸毫不客氣地一扯。

“用您的手機請的。”

“哦。”唐若縮進被窩裏。

五年,她幾乎快要忘記了,舒南懸是有很嚴重的起床氣了。

本想問她怎麽解的密碼,想到現在又有指紋又有面部,她還是覺得不要讓人覺得自己很弱智了。

不過唐若還是打開微信,想看看舒南懸怎麽跟高姐說得的,然後,她就看到了置頂。

大大的舒扒皮三個字。

一時間有點心肌梗塞。

算了,上次這樣叫她,她也沒生氣。

舒南懸大部分時候,還是很大度的,只是有小部分時候,會小氣記仇。

唐若偷偷把備注改了兩個字,然後才看消息。

舒南懸真不愧是舒南懸,這語氣,唯妙唯肖。

要不是她清楚地記得自己昨天沒發過消息,她就真信了。

她偷偷地截了圖,只留下請假的內容,然後發了朋友圈。

“冷月低懸。”

被她摘下來了。

會一本正經地在事後模仿着她的語氣安排好她的一切。

她忍不住扒開舒南懸的被子親了她一口,又親了一口。

舒南懸不知道唐若一大早發什麽瘋,又是滾來滾去又是傻笑,還親了她兩下。

她控制着自己把唐若摁在床上的念頭,閉着眼:“不好好睡就起床去晨跑。”

唐若:“。。。”瞧瞧,這是人話嗎。

呵,小爺我心情好,不跟她一般見識。然而唐若乖乖躺了不到一會兒,就又開始有事兒了。

“舒南懸,我餓了。”

能不餓嗎,昨天晚飯都沒吃,還消耗了那麽多體能。

唐若眼巴巴地看着舒南懸,然後等到了某人的下文。

“冰箱裏有吐司,廚房有面包機,牛奶自己倒被子裏熱,別直接把微波爐炸了。”

唐若人傻了,這劇情走向不太對啊

她試探地問道:“你…你不給我做早飯了”

“你是沒手嗎?”舒南懸仍閉着眼。

“手”這個字眼激到了她,唐若追問:“那我的衣服呢?”

“外面衣帽架,披一件大衣,自己回去拿。”

唐若真的傻了,提線木偶般下了床,狠狠打了個哆嗦,忍着不适直到回到自己家,把自己裹成了球,她才靈光乍現地意識到了什麽。

如果一開始還能把事情解釋為舒南懸的起床氣,那麽後來的一切,絕對不是起床氣這麽簡單了。

她都要懷疑,舒南懸是不是換芯了,是不是被魂穿了。

仔細一想,才發現舒南懸好像的确層隐隐約約暴露過她的“本性”。

舒南懸一早就給她下了套,還把餌料藏得好好的,讓她誤以為這是她“歷經千辛萬苦”才得到的東西,一步一步死心塌地地走入她的陷阱。

她想到那個吻,預支女友到轉正的戲碼。

媽的,自己原來一直上趕着倒貼。

那人給自己做早餐,帶她跑步,給她筆記本,蓋外套,送大衣甚至出外勤見家長都是假像。

昨天她有多興奮,此刻她就有多氣急敗壞。

那能怎麽樣?

難道都雙向滾過了時間還能倒流再回到初見時滿是隐藏的裂痕的朦胧暖昧中去嗎?

麻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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