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
第34章 第 34 章
“可惡！臭小孩不要亂動啊！”抓着女孩的惡鬼怒罵起來。
本以為是一個瘦弱的女孩子，沒想到性格剛烈就算了，連力氣都極大，哪怕身為鬼的他招呼起來也勉強。
楓的雙手打來打去，一個上勾拳就打在了惡鬼的下巴，叫它頭暈目眩。
“放開我！你這個醜八怪！”
“啊！”
惡鬼徹底被惹惱了，張開嘴就要對着女孩的手臂咬下去！
桔梗瞳孔驟然收縮，“放開楓！”
想要拉開破魔箭已經來不及了，惡鬼的牙齒幾乎刺破女孩的肌膚！
“楓！！！”
紅色的繩索拉住了惡鬼的頭顱往後拉。
下一秒，如同太陽灼燒的疼痛感卷席上惡鬼的脖子，令它疼的慘叫出聲！
“啊啊啊啊！”
楓看準時機再次将惡鬼的手拍開，跳到地上後轉過身用匕首紮一刀，就像是一只貓似的跑遠了。
惡鬼剛剛從疼痛中緩和過來，破魔箭就沖到自己的眼前。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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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大的破魔箭将惡鬼的頭顱刺穿，附帶的靈力一瞬間将罪孽的軀體消融為塵埃。
其餘的惡鬼和妖怪們見意外發生，紛紛将視線轉向意外的源頭。
那是一個身穿粗衣麻布的少女，手臂上還纏繞着鮮紅色的繩子。
栗色的長發，粉如花海絢爛的眼眸，瞧着根本不像巫女，反而像是從家中逃出來的公主。
可少女動手殺滅惡鬼的動作不見絲毫溫柔。
柔軟的繩索在她的手中化成了絞殺罪惡的利器，附着的靈力仿佛帶上炎陽之火将惡鬼的所有罪孽打下地獄！
“可惡！又是一個巫女！”其中一個惡鬼咬牙切齒，“為什麽會突然多出來一個人啊！”
桔梗的強大程度本就已經出乎他們所料，現在又多出來一個實力不詳的巫女直接把本就不利的局面打成碾壓局。
它注意到遠處的太陽即将升起，眼睛一轉，讓同行的其他人吸引注意力，側身就要往森林深處逃走。
“哈！果然根本沒有注意我！”惡鬼得意一笑，森林就在眼前。
就在它一只腳踏入陰影前一秒，雪色的光芒閃過，它的視線先是上揚，沒幾秒後突然掉落到地上！
“什麽！”
花喘着氣，将惡鬼的身體和頭顱踢到太陽光下。
這具身體沉睡了五年，靈力的支撐只能勉強讓身體機能正常運行。想要恢複到全盛狀态，還需要更長的時間。
何況惡鬼的脖子本來就堅硬，又趕上靈力的大量輸出，一下子體力就消耗得差不多了。
氣喘籲籲坐在地面上，花看着最後幾只妖怪在破魔箭下消散為灰塵。
“終于死光啦！”楓蹦蹦跳跳地跑回來，對着地上還沒來得及消散完的惡鬼屍體狠狠踢一腳。
“混蛋！還想要打四魂之玉的主意？哼！桔梗姐姐的一支破魔箭就可以把你們打得痛哭流涕！”
桔梗微微昂首，檢查一番妹妹有沒有受傷。
确認女孩渾身無恙後，才扭頭看向那邊還在喘氣的少女。
如果不是剛才少女幹脆利落的動作，桔梗也會與惡鬼一樣以為這是從家族裏逃出來的公主。
頭發柔順又濃密，長度更是到了誇張的膝蓋位置。肌膚雪白地好像沒有曬過太陽，只有在面頰上有些許靈力滋潤出來的紅暈。
就連巫女手中該有的因為修行而生出的繭子都沒有，只能依稀瞧見一點近些日子風餐露宿而誕生的細碎傷痕。
“感謝你的幫忙。”桔梗走上前，伸出手讓花搭上自己，“我是桔梗。”
“我是伊吹花。”花順着桔梗的手站起來。腿有點軟踉跄了一下，但好在站穩了。
“剛才我聽到了四魂之玉什麽的……那個，方便的話可以說說是什麽情況嗎？”
楓立刻懊惱，“啊，是我說漏嘴了。”
“沒關系，反正知道的人很多，不差她一個。”桔梗不怎麽在乎。
站在村口不方便談話。村民們出來收拾殘局，桔梗和楓就帶着花去了自己的住所，順便向花說明四魂之玉。
“四魂之玉的力量太過強大，又有實現願望的能力。”桔梗打開了家門，讓花進去，“妖怪和惡鬼們本就貪婪，這樣的寶物自然是要收入囊中的。”
“實現願望……”花算是理解為什麽喜歡獨居的妖怪和惡鬼會紮堆出現了。
這樣強大的誘惑放在眼前，足夠它們放下短時間的原則去與他人合作。
“請喝茶。”桔梗倒了一杯茶推到花的面前。
茶葉是很普通的茶葉，在這個物資匮乏的年代卻足夠珍貴。
花珍重道謝，小心翼翼端起茶杯來抿一口。
柔軟的熱水滑入吼道，撫慰了花十幾天風餐露宿的心靈。
雖說花在上一個世界做咒術師學到了自保的能力，但荒野求生的技能還沒點，更不會鑽木取火。
現在有熱乎乎的茶水，花感動極了。
“謝謝，十分好喝！”花再次道謝。
桔梗搖搖頭，和楓并排坐在她眼前。
“伊吹是神社裏出來的人吧”桔梗語氣平靜，“現如今還在外修習的大姓巫女已經少之又少了。”
花很幹脆地承認了，“叫我花就可以了。”
“我出門修行，是想要尋找到徹底解除靈魂詛咒的辦法，也是為了提高實力滅殺惡鬼。”
“修習在神社就可以了吧？”楓歪着腦袋打量花，指着花那披在身後的長發，“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巫女诶，只有公主才會留這樣長的頭發。”
“哈哈，因為剛剛從五年的昏迷蘇醒。”花尴尬地笑了笑，抓一把身後的長發，“姐姐心疼我，這五年的時間裏連我的頭發都要細心養護。”
“這十幾天雖說麻煩了一點，但沒有遇到厲害的妖怪和惡鬼，就幹脆留起來了。”
“诶……”提及到對方的過去，楓立刻心虛起來，“抱歉。”
“并沒有必要道歉，這又不是什麽難以啓齒的事情。”
用過早飯後，村民來人說請求桔梗去田地裏為莊稼祈福。
現在正好是收獲的季節，為了确保豐收，巫女一般都會在收割前祈福。
花為了不給村民們添亂，在楓的幫助下找了一根頭繩将頭發盤起來托在身後，就跟上桔梗的步伐前往田地。
在桔梗祈福時，花就蹲在旁邊和村民們看着。
随着巫女的祈福結束，花的眼睛越來越亮。
“好厲害啊……”花呢喃。
“那是當然！”楓得意洋洋，“桔梗姐姐是最厲害的巫女！如果翠子還在世，也會收桔梗姐姐為弟子！”
這句話提醒了花。
她出門修行本就是為了增強實力和尋找破解詛咒的辦法，現在強大的巫女就在眼前，當然是要把握時機啊！
“那我請求桔梗收我為學生，桔梗會同意嗎？”花問道。
楓：“……這個，我不知道。不過桔梗姐姐心很軟的，只要你用心請求，桔梗姐姐肯定會同意！”
這回村民們已經開始收割莊稼，花立刻站起來，“那我就要讓桔梗看見我的誠意！”
說完，她就一起下了田地跟着村民們一起收割莊稼了。
楓：……好快的行動力！
莊稼的收割不是一兩天就能完成的。
到了下午休息的時候，花接過村民遞過來的幹糧啃起來。
楓和桔梗坐在她的身邊，也安安靜靜地吃幹糧。
“我并沒有多厲害的本事，如果你堅持，我會盡我所能教導你的。”吃着幹糧，桔梗望着遠處的莊稼說道。
花扭過頭，看着桔梗的側臉。
巫女一貫沒什麽表情，氣質更是清冷。
可是眼底的柔軟清晰可見，輕易就被花感知到了。
桔梗是個溫柔的人。
于是花綻開感激的微笑，“嗯！桔梗老師！”
桔梗：“……不用稱老師。”
“桔梗就是老師！以後我就是桔梗的學生啦！”
花頭一次來村莊沒有休息的地方，又同樣是巫女，就幹脆與桔梗一起住在神社。
楓對家裏多出來的人表示熱烈歡迎，當晚就說要好好梳理花的長發。
“仔細看，頭發雖然柔順又長，但很多地方坑坑窪窪的。”楓抓起一律頭發，眼神懷疑地盯着花的眼睛，“所以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個……”花眼神游移，“其實之前是有火的，但火苗不小心燒到了頭發。等我把頭發上的火撲滅後，火折子就掉進小溪裏去了。”
“哼哼~”楓昂起小下巴，拿出剪刀，“我幫你好好修理一下吧。”
“等以後你回去見了姐姐，要記得提起我的功勞哦。”
“是的，請楓大人動手吧。”花相當配合地閉上眼睛，一副榮幸十足的樣子。
桔梗在旁邊擦拭弓箭，見了兩人惟妙惟肖的表演，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來。
楓确實有本事在身，經過她的修剪，花的頭發果然比之前好了許多。
又找來紅色的發繩綁在身後，就再也不用擔心後續掉進火裏，甚至更方便行動了。
換上桔梗提供的巫女服，花成為了村莊裏的見習巫女。
因為性格柔軟，對村莊裏的事務樂于幫忙，更懂得些許醫術，村民們很快就接受了她。
莊稼已經全部收割完畢，村民們就開始制作冬日裏的幹糧，也開始捕捉田地裏的蟲子和動物。
秋天本來就過得快，冬日又漫長極了，為過上好點的日子，村民們自然是不放過任何儲存食物的機會。
花在上一個世界接觸過相關的咒靈，也積攢了些理論知識，就主動與村民們分享。
與村民分別後花就趕回神社繼續學習術式。
桔梗是認真負責的老師，對待學生很有耐心。在發現花在這方面天賦優秀後，更是毫無保留。
知曉花擅長使用打刀，自己常年為村莊和周圍的人祈福也積攢了些積蓄，于是決定為花鍛造一把寶刀。
“桔梗的破魔箭是自己鍛造的嗎？”花蹲在桔梗的旁邊問。
桔梗點頭，“嗯。親手鍛造的武器，自然更加契合自己。”
花微微一笑，“那桔梗就沒有必要為我打造寶刀呀。”
巫女扭過頭來看着花，纖細的眉頭皺起來，“這是我送你的禮物。”
“那我想要桔梗其他的禮物。”
聞言，桔梗的表情嚴肅些許，“你喜歡什麽？”
花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垂着腦袋認真思索起來。
視線裏出現嵌了勾玉的紅繩，花靈光一閃，擡起頭朝着桔梗露出大大的笑容，“我想要桔梗在承認我出師的那一天，為我親手披上紅衣！”
桔梗愣住，“紅衣本就是你的寶器。”
“這不一樣。”花湊過去抱住了巫女的腰，“我的意思是，希望桔梗能夠親手将我教導成足以徹底駕馭紅衣的厲害巫女。”
“類似于千早服，桔梗親手為我披上紅衣，就相當于承認我為正式巫女的身份。這個意義是完全不一樣的！”
巫女分為很多種，如伊吹神社的正式巫女會在祈福時身穿千早服，象征她們的地位和實力。而桔梗這般全靠自我修行而成的強大巫女并不會披上千早服，除了與大姓巫女做區分外，也是向衆人告知她中立不受勢力控制的信息。
花希望桔梗為她披上紅衣，便是與桔梗交心的請求。
不因世俗名利動搖決心，不因貧富貴賤區分性命，更不因世俗誘惑而堕落原則。
這是花想要告訴桔梗的心情。
想要守護四魂之玉，将保護普通人作為大義的人，并非只有桔梗一個。
這一份想要守護的心情，花與桔梗是共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