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舉報冤枉
第 41 章 舉報冤枉
下午快下班時夏眠突然想起玉琅清來, 不知道她還在不在自己家裏,在的話今晚她就不吃食堂了。
打開微信,發現三點多的時候她有給自己發了條信息,說她回醫院了, 家裏門窗已關好, 薄荷和月季最近幾天她都不需要擔心, 也不用澆水。
明明看着是個對什麽都不在意的人,實際上卻那麽細心。
夏眠回了個兔子敬禮的表情包回去, 表示自己知道了。
表情包剛發完, 旁邊工作累了在歇會兒的呂子菲邊喝着水邊看過來, 看清夏眠臉上的表情後嘴裏的水差點噴出來。
她緩着呼吸小心把水咽下,這才揶揄的湊過來問夏眠:“你在跟誰聊天呢?笑得一臉春心蕩漾的。”
夏眠被她問得一愣,下意識的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的臉蛋:“什麽春心蕩漾?”
呂子菲很肯定的點點頭:“就是那種……嗯……那些青春偶像劇裏面女主角看見心動的人笑得一臉甜蜜的那樣,你剛才臉上就是那種笑容。”
夏眠不太懂, 有些茫然。
呂子菲再接再厲:“反正就是很羞澀啊,讓人看着就知道是已經墜入愛河爬都爬不上來了……你肯定是在想什麽喜歡的人之類的, 你不會是在想你老婆吧?”
“嗯……沒。”
她一下子就猜中了, 夏眠都不知道作何反應, 只能連忙把微信界面關了, 又掩蓋性的去看枯燥的工作,一副我很忙碌你不要來打攪我的樣子。
然而她這一否認更不得了, 呂子菲幹脆腳一蹬,坐着椅子滑到夏眠旁邊,審視的盯着她:“什麽鬼,你不是在想玉醫生那你在想什麽?”
夏眠耳根慢慢發熱,腳下踢着呂子菲的辦公椅輪子,想把她踢回她自己的位置上去。
“上班呢。”
呂子菲不依不饒:“小夏啊小夏, 別跟我說你要出軌了吧?我們可是受過新式教育的人,要奉行婚姻法的約束啊!更不能無愧于自己的道德良心啊!”
“再說了,玉醫生那麽好的人做你老婆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人長得漂亮又能幹,還會給你準備早餐,你過了玉醫生這條村,下條村還有她這個店嗎?”
“做人呢不要太不知足了,但凡咱倆能換換,我都覺得我已經走上了人生巅峰,我現在做夢都不敢做你這種的。”
夏眠:“……”
我看你就是太閑了。
快下班了,辦公室裏緊繃的氣氛終于松懈了些。
由于臺風的肆虐,一些受災情況在下午也統計出來了。
她們發展部有很多助農産品都在鄉下,因為這次臺風或多或少的會受到些影響,陳生部長已經在琢磨着等臺風走了要下鄉去看看了。
夏眠手底下有一個一直在進行的項目,是有關于竹編産品的。
竹編在工業化迅速發展的今天,已經屬于快要失傳的文化遺産。
因為竹編制品耗時費力,不能大批量生産,跟不上現今要求的時效,所以除了一些鄉鎮地方還在使用這種用竹子制成的工具外,城市裏基本不用了。
而竹編手藝因為各種原因并沒有被納入非遺文化列表裏,如果再得不到發展,可能真的會在某一刻就悄無聲息的消散在歷史長河裏。
夏眠本想在重陽節之前再把這個項目推廣推廣的,可鎮裏傳來的消息稱,因為臺風,很多竹子都被吹斷了,可能沒辦法滿足屆時需要的産品數量。
竹子是竹編的原材料,就像廚師沒有菜品一樣,失去了原材料,技藝再怎麽高超也無濟于事。
夏眠前期為這個項目投入了很多心血,走訪了很多藝人,還打報告申請了文化經濟保護,政府前期的投入也不少。
這眼看到了要收獲的季節了,一場臺風就要毀掉,放誰身上都不能承受得了。
夏眠确認了一下手臺風影響最嚴重的鄉鎮位置,想着這兩天得下鄉一趟。
她還在給陳生寫報告,鄧文秋從外面進來,走到呂子菲和夏眠的位置中間,蹲了下來小聲道:“你們知道朱巧雲為什麽沒來上班嗎?”
夏眠手還放在鍵盤上,聞言眼角瞥了下側對面空空的位置,誠實的搖了搖頭。
鄧文秋不像是會在上班時間和她們聊八卦的人,也不知道是知道了什麽消息,竟然這會兒就跑過來和她們說話。
呂子菲好奇得眼睛都瞪大了點,側着腦袋彎腰下來問:“怎麽了嗎?莫非你知道了什麽小道消息?”
鄧文秋壓着聲音,顯得有些神秘的道:“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上午的時候聽說是和男朋友分手了,心情不好所以才沒來,後來又聽說是她犯了事,被上面的抽查,不能來上班。”
夏眠蹙了蹙眉,這前者和後者的事态可不能混為一談。
呂子菲眼睛一亮,捏着鄧文秋的大腿問:“該不會是知道了她抄了夏眠的策劃的事了吧?”
不然就和何銘分個手,有什麽值得難受的。
鄧文秋搖頭:“我剛去送資料,看到紀檢部門的人在科長辦公室裏。”
再聯想聽到的八卦,她一下子沒克制住人的猹本性,就來和夏眠呂子菲兩個一起吃瓜了。
雖然很想對方付出代價,但夏眠這會兒很理性:“應該不至于。”
就是抄了個策劃而已,這策劃之所以叫策劃,就是對于還沒有發生的事情的規劃。
再說得直白點,跟個計劃書沒什麽兩樣,全是空談,都沒有落于實處,就因為抄了個策劃就被紀檢的來盤查,那實在有些小題大做了。
剛鄧文秋就是有點激動,現在被夏眠這輕飄飄的五個字一說,也冷靜了下來。
“啧,這好奇心,要不得。”
鄧文秋自嘲的說着,回了自己的位置。
呂子菲卻被她說得無心工作,拉着夏眠說好希望真的是來查朱巧雲的,不給她點教訓她這心裏實在不痛快。
夏眠附和的點點頭。
不過她心裏覺得,紀檢部門什麽的,離她還挺遠的。
一個又不是什麽要職的小喽喽,拿出來查都覺得是浪費國家力量。
夏眠剛這樣想完,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敲響,科長帶着兩個穿着制服的人站在門口,喊了聲:“夏眠,你出來一下。”
霎時,辦公室裏的人全部都看了過來。
夏眠一眼看到科長身後那兩人手臂上的字眼,她愣了愣,還是從善如流的起身,出來。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士打量了她幾眼,那眼神讓夏眠心裏有些不舒服。
“夏眠是吧?”她問。
夏眠點點頭:“我是。”
然後那人就沒說什麽了,只讓夏眠跟着她走。
夏眠回頭看,科長站在門邊,眉頭緊皺,看她的目光裏含着幾分擔憂。
辦公室裏,呂子菲也擔心的看了過來,而另外一個紀檢員正去看她的電腦。
夏眠收回視線,跟着那位女士往前走。
心裏想的是,她微信還沒退,好在她和沉嫱和玉琅清的聊天都很正經,應該不會社死。
女紀檢員把夏眠帶進了一間小會議室,裏面還有另外兩個人在,一男一女,看着都比帶夏眠來的這個職位高一點,身上的氣勢都不同。
夏眠朝兩人點點頭,算打過招呼。
那兩人看夏眠如此冷靜的模樣,倒是多看了她一眼,讓夏眠在他們對面坐下。
夏眠還看見帶她來的那女士在錄像存檔。
“夏眠是吧?”對面坐着的那男的問。
夏眠颔首。
“二十六歲,畢業于海城大學市場營銷專業,五年前考入我們宣傳科文化經濟發展部。”
夏眠想了想:
“具體來說,是四年零六個月前。”
那人一看手上的檔案,點了點頭。
“知道我們為什麽找你來嗎?”那個女的問。
夏眠搖頭。
“你和陳生什麽關系?”
那女的看夏眠搖頭,眼神更為銳利。
這下夏眠怔了瞬。
她想過很多找她來她的可能,比如和朱巧雲有關,又或者是項目有什麽纰漏之類的,可沒想到,卻是問陳生。
夏眠斟酌了片刻:“部長和部員的關系。”
那女的聞言一巴掌拍桌子上,砰的一聲:“有人寫信舉報你們兩個存在有不正當關系,陳生還對此為你開後門!”
盤問的那女的氣勢洶洶,看着像是要用氣勢把夏眠吓到,好全盤托出一樣。
然而夏眠卻只是輕輕的擡眼看她:“不正當關系?比如呢?開後門?開什麽後門?證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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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點半,玉琅清看着聊天界面上夏眠發來的兔子敬禮表情包後,就沒再給她發過消息,有些奇怪。
一般兩人為了保持溝通,都會在飯點發點食物圖或者像是無營養的問句。
例如吃飯了嗎之類的。
可今天她卻很安靜。
而且,明明中午的時候還對她關懷備至,怎麽一去上班就不理人了,有那麽忙?
關了手機,又打開手機,如此重複了兩遍後,玉琅清給夏眠打了個電話。
漫長的連接音,直到電話快要自動挂斷了,才有人接。
“……喂。”
低低的,像是有氣無力的聲音,緩緩傳入玉琅清的耳朵裏。
玉琅清無聲的擡擡了下巴:“下班了嗎?”
夏眠看向面前的幾人,有些疲憊的按了按太陽穴:“還沒有。”
“這麽忙?”
對方的聲音清清冷冷的,可夏眠這會兒聽在耳裏卻莫名的溫暖,她想開口說點什麽,可又怕自己一開口,出口的就不是字句。
被人壓着在這問了一個多小時,像是審犯人一樣翻來覆去的問着換湯不換藥的問題,就想發現一絲不存在的苗頭。
被污蔑的委屈在她的這通電話裏,像是春天的野草,無論壓在頂上的大石有多沉重,剛過完冬日的地面有多冷硬,都想不顧一切的探出一角。
然後,野蠻生長。
在夏眠的沉默中,意識到不對勁的玉琅清聲音冷了些:“你現在在哪裏?”
“政府……”
玉琅清剛想問她發生了什麽事,就聽見她輕輕的喊着她的名字:“玉琅清。”
“嗯?”
“你可以……”
來接我嗎。
後面的四個字,夏眠張了張嘴,卻又怎麽都說不出口。
從高三畢業以後,她已經習慣了自己去完成所有的事,家人不是她的助力,家庭不是她的避風港,只有她自己才能給她自己想要的一切。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去依賴一個人了。
沒帶傘的小朋友會等媽媽來接,她卻習慣看天氣預報,習慣在包裏放傘,準備不時之需的錢。
所以她還在上大學的時候她就考了駕照,有錢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買了屬于自己的車。
不是最貴的,不是最好的,可卻是能給她安全感的。
夏眠沉默間,她未出口的話不用思索努力的吐出了。
她聽到電話那邊的玉琅清有動作的聲音:“你還在辦公室裏嗎,等我去接你。”
“電話可以不用挂,我馬上到。”
夏眠咬着唇,放在腿上的手無意識的緊握,她知道,電話還要挂斷:“我等你,你……路上小心。”
會議室裏很安靜,夏眠手機沒有外放,但她不确定其他人能不能聽到玉琅清的聲音。
“這位是?”那個盤問的男的問。
夏眠深吸了口氣:“我太太。”
那女的聽完,翻了翻資料,果然看到了一張最近才補的報告,證明對方已婚。
“你太太的職業是?”那女的又繼續開始問。
“醫生。”
“她知道你的事嗎?”
“什麽事?”
“你和陳生的事。”
“不存在的事怎麽會知道?”
那女的跟個炮仗一樣,啪啦啦的全是問題,直到她問累了,才到那個男的。
那男的看着就很謹慎,他翻了翻夏眠的資料:“你的親屬關系裏,崔敏真女士的單位寫的是機關單位,請問是什麽單位?”
“教育局。”
那問累的女的在喝水,一聽一口水嗆喉嚨裏,嗆得面紅耳赤,差點鬧了個尴尬。
雲城教育局裏姓崔的,好像只有一個。
崔局長。
那男的還在問,只是聲音溫和了不少:“您太太那邊的關系,她的母親,阚郡……”
剩下的話,問不出來了。
阚郡……
這名字可比“崔敏真”耳熟多了。
特別是對他們這種部門的人來說。
夏眠沒注意到那男的已經從“你”,換成“您”了,她還在想,自己出了這樣的事,會不會連累到玉夫人身上。
想到這裏,她的心更沉下去了。
夏眠在這邊垂着眼思索着什麽,那邊的一男一女對視了一下,态度猛地就變恭敬了起來。
今天還在下雨,風又大,接到舉報被派來這邊後,兩人還先去問了科長,科長只說夏眠平時為人和善,做事認真細心,也沒說她有什麽後臺的。
為人和善?做事負責?
那肯定是夾着尾巴勤勤懇懇做人的小草根一條。
再看舉報內容,連個小小的部長都巴結,那兩人就自動自的把她歸類到無權無勢的小職員身上,連她資料都是掃一遍就過。
那女的還想速戰速決,直接先用氣勢把夏眠壓倒,讓她快速地把事情真相吐出來。
誰料,問題問了會兒,再仔細一問家庭關系,人傻了。
兩個媽媽,一個局長,一個正廳級,哪裏需要和什麽小部長勾結,別被人家勾結就好了。
主要是夏眠填信息的時候,填得很低調。
像夏經安,她只寫,醫生。
崔敏真,在編人員。
這誰看了,能往其他地方想。
“咳,”那男的清了下嗓子:“可能是哪裏有什麽誤會,我們查了您的電腦和聯系人這邊的信息,都沒有發覺什麽異常。”
“陳生部長那邊也是如此,看來這是有人故意虛假舉報,我們一定會嚴查這事。”
“很感謝您配合我們完成工作,都這個點了,要不一起吃個飯吧?”
這話說的意思是,可以結束了?
夏眠擡頭:“我可以走了?”
那女的搗蒜似的點點頭:“我們查證過後,您是完全清白的,只是受到心懷叵測之人污蔑而已!”
夏眠沒說話,起身,拿好自己的手機,也不多說,只道:“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夏眠徑直離開了會議室。
臺風小了很多,雨倒還有些細雨在密密麻麻的滴落,天色像是水墨畫般,染着灰白色調,可惜夏眠都無心欣賞。
手機還是後來他們要盤查拿過來讓她解鎖才到了她的手上的,不然玉琅清給她打電話她都接不到。
辦公室裏已經沒有人了,燈還開着,桌面上有呂子菲留下的便利貼,上面寫着,有空了給她打個電話。
知道她是擔心自己,夏眠提了提嘴角,把便利貼塞進抽屜,又收拾了一下東西,關了電腦,剛轉身就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玉琅清今天穿了件淺藍色的牛仔褲,上身是白色的立領襯衫,此刻襯衫上灑着點點水澤,把薄薄的布料染透了些許。
襯衫挽起了一節袖子,手腕上的精致腕表若隐若現,稱得手腕細巧白皙。
她長發如瀑,發絲有些淩亂的灑在肩頭,手上捏着車鑰匙和手機,包都沒拿。
看着就知道是疾步匆匆趕來的,氣還沒喘勻。
可她卻不顯狼狽,相反,就連微啓紅唇吐息的模樣,都散發着讓人心跳加速的淩亂美。
本來覺得自己很冷靜的夏眠,在看到她出現在門口的一剎那,整個人卻突地被湧上的情緒籠罩,鼻尖一酸。
夏眠扔開包,包噗嗒一聲掉在地上也沒人管,她三兩步沖到玉琅清面前,撲到了她身上。
雙手緊緊的摟着她的脖子,臉埋入她的脖頸間,嗅着她清淡的冷香,和着還未散去的消毒水味。
一手環過她的腰,一手從腰繞上她的肩膀,接着手一用力,夏眠整個人就被摁進了一個像是帶着風的味道的懷抱裏。
“受委屈了是不是?”
她聲音低低的,比平時冷冷淡淡的聲線放柔了些。
那一秒,夏眠覺得自己像是個在幼兒園裏被同學欺負了的小朋友,好不容易終于挨到了放學,就抱着來接的家長不撒手,委屈的埋進她的懷裏哼哼唧唧。
“他們冤枉我……”
夏眠帶着鼻音的聲音,從懷裏悶悶的傳來。
“嗯。”
玉琅清拍了拍她的肩膀:“那我們先去吃飯,吃飽了,我幫你一個個的教訓回去。”
“嗯!”
夏眠想,在玉琅清面前丢臉就丢臉吧,如果可以的話,就讓她任性這一回,這樣有人撐腰的感覺,她難以言喻,可卻喜歡得熱淚盈眶。
兩人在門口靜靜的抱了好一會兒,直到夏眠平複好心情,在玉琅清懷裏偷偷擦了擦眼淚,才紅着耳朵紅着臉的從她懷裏出來。
夏眠低着頭,自認為不動聲色的去看玉琅清的衣領處。
其他地方的衣服都有被雨淋濕的痕跡,而被自己眼淚打濕的那裏……嗯,應該也看不出什麽。
不過不看不知道,一看發現,不止有被她眼淚打濕的痕跡,還有衣領蓋不住的肌膚上露出的半塊紅印。
“!”
死去的愧疚又開始襲擊她了。
夏眠轉手扶住玉琅清的胳膊:“你累不累?”
玉琅清:“……”
她們不是只站了會兒嗎,怎麽就能和累搭上邊了?
掃了眼空曠的辦公室,玉琅清皺眉:“你是想,在辦公室?”
夏眠:“?”
你在說什麽啊。
“可能不太安全。”
玉琅清理智的分析道。
夏眠飛快的擡手捂住了玉琅清的嘴,整個人燥得能自燃:“瞎……瞎說什麽呢。”
她手熱乎乎的,玉琅清臉有些冰涼,摸着特別舒服,捂住玉琅清臉的手,忍不住掐了掐。
指腹勾着玉琅清的臉肉,掌心摩擦着紅唇。
夏眠動完,眼睜睜的看着玉琅清只露出上半張臉的眼鏡後的眸子,愈發深邃。
手一麻,夏眠趕緊收回手,回身去撿地上的包,又拉着玉琅清往外走:“快走快走,天都黑了。”
玉琅清跟着她,還有些遲疑。
她剛看着不是很開心的模樣,還熱情的擁抱她,她以為她是想做點什麽轉移注意力,難道是她沒猜對嗎?
下樓梯時還看到那幾個紀檢員,夏眠反應平平的看了他們一眼,也沒什麽好說的。
外面的細雨雨勢雖然不大,但很濃密,夏眠撐開自己的傘,往玉琅清那邊偏了點:“你剛沒帶傘嗎?”
連頭發都有些潤了。
玉琅清嗯了聲。
她忘記了。
“不過,你怎麽知道我辦公室在哪?”
直到坐進車玉琅清的車裏,夏眠才疑惑的問。
夏眠很擅長自我愈合,對她來說情緒和病一樣,來得快去得也快。
也可以說是,她故意克制自己,讓自己保持情緒穩定。剛在玉琅清面前失态,已經是她情緒最外露的時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