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野.種

第7章 野.種

他們剛到,平時和裴衍玩得好的陳雷一身汗跑到他身邊問:“元元,你怎麽不出來玩?”

裴衍和他說:“前幾天我媽媽生病了。”

陳雷又問:“我聽說你改姓裴,是不是?”

裴衍:“嗯。”

離他們近的二蛋說:“雷雷,他爸不要他和他妹妹,在城裏娶新老婆生小孩,他沒爸了才改姓。”

裴皎怯怯抓媽媽的褲管,裴寧抱起她,她看着哥哥和人說話,聽二蛋說爸爸不要他們時癟了癟嘴。

裴寧輕撫着她的頭安慰她,韓秀梅的顧慮是對的。

陳雷向二蛋吼:“才不是!”

裴衍拉陳雷的衣服說:“我爸是不要我和皎皎了。”

二蛋哈哈笑:“看,我說對了吧,他沒爸爸。”

裴衍看向二蛋問:“我沒爸怎麽了?又不會餓死,你有爸又怎樣?有肉吃嗎?”

媽媽說過沒有爸爸,她也能養大自己和妹妹還有奶奶,不會讓別人欺負他們,不用害怕。

呃,元元沒爸爸還有媽媽好像不會餓死,二蛋語塞,想到肉咽咽口水。

二蛋反駁:“我沒有,你有嗎?”

裴衍記住以前太爺爺的交待,家裏吃肉和好吃的不能和別人說,說:“你有爸都沒有肉吃,好意思問我沒爸的。”

好像是,二蛋感覺不對摸摸腦袋便聽親娘大喊:“二蛋,吃飯了。”

吃飯!二蛋眼睛一亮,馬上跑回家。

裴衍和陳雷玩一會陀螺,天色漸暗,饑腸辘辘的小孩們散開回家吃飯,陳雷也和裴衍說:“我要回家吃飯了。”

裴衍玩一會也滿意了,聽到蚊子的“嗡嗡”聲說:“好。”

裴寧又感受到惡心的視線,和裴衍說:“元元,我們回家。”

曬場已經沒有人,三人往回走,他們回到家,感覺嗡嗡的蚊子少很多,裴衍跑到奶奶房間門口喊:“奶奶,我們回來了。”

“哎。”韓秀梅在屋裏應聲。

裴寧放下裴皎進房間拿蚊香出來點,裴衍靠近她說:“媽媽,我晚上還想和你們一起睡。”

裴寧想到半夜黑影,說:“行,最近都和我們睡。”

裴衍高興。

裴寧點好蚊香,進堂屋點油燈,三人喝些水,帶出去的硬糖沒有用上,裴寧給兩個孩子一人一粒吃,其他收起。

她等兩個孩子吃完糖,給他們擦擦臉洗手洗腳,潄漱口後再坐下乘涼。

裴寧從記憶裏篩出簡單的詩教兩個孩子背。

裴衍已經會背鵝鵝鵝和春曉兩首,裴寧教他靜夜思,她讀一句,裴衍跟着讀一句,裴皎跟在後面學。

沒有多久,裴衍便能流利背出整首詩,裴皎年紀小,一句都沒讀順。

天黑透,兩個孩子繼續玩一會才去睡覺。

時間還很早,裴寧沒有和之前一樣躺下睡覺,拿沒有看完的書到堂屋裏,從空間鈕取出小照明燈打開,調到最暗放在八仙桌上,拿過書對着燈看。

白天有呱噪的蟬鳴,夜裏也不安靜,遠處傳來“呱呱”的蛙聲,還有夜枭發出的聲音。

裴寧不受影響,安靜地看書,看沒多久感覺困後便去洗澡洗衣服睡覺。

一夜無事,裴寧第二天照例早早起來耍棍子,這棍法還不錯,只是這具身體多年沒有練武,每天早上起來身體和手很酸疼,要喝兩口身體修複劑,不然很難受。

早飯後,裴寧清洗石碾,石碾一邊靠裴衍房間外側,另一邊距離前面圍牆有一米多遠。

天氣幹熱,石碾很快幹,裴寧提出昨天清洗後曬幹的玉米粒,舀幾勺放石板上鋪開,推動石碾玉米。

她碾一會心裏有一絲浮躁,她在做效率很低的事時心裏容易生浮躁。

裴寧給自己下心理暗示,令自己沉下心,碾碎玉米掃進木桶,重新舀玉米粒在石板上鋪平,繼續石碾碾碎,循環幹着活,陽光熱了戴草帽,口渴了進堂屋喝涼茶。

一個上午碾碎五十斤玉米,午後裴寧又用石磨磨一半碎的玉米,磨兩次,磨成細粉。

真麻煩!

臨傍晚,裴寧磨好玉米面時心裏決定下回提玉米去城裏磨坊,花錢用機器磨。

她喝水休息一會,從井裏打水倒進一對木桶,挑去後面從後門出去,向側邊一小段路,到他們家的自留地,舀水澆菜。

上下兩塊、五分大小的自留地裏種着玉米,玉米下面和外側種着各種蔬菜,豆角,番茄,青瓜,南瓜,冬瓜,韭菜,菜種類不少,但因為套種在玉米裏,數量不多,長得還一般,剛夠家裏四個人吃。

裴寧邊挑水澆菜,心裏邊想辦法對付高志武,時常被人偷窺太惡心。

這個社會雖然落後但也有法律,打人被告也要負法律責任。

不過,這裏科技不發達,可以操作的空間很大。

兩個孩子呆在家裏一天,裴寧澆菜後帶他們去曬場玩,今天他們來得早,曬場上大人小孩都有。

他們剛到跟前,石娃子馬上沖裴衍說:“元元,你爸不要你,你是沒爸的野.種。”

石娃子旁邊的幾個孩子向裴衍發出嘲笑聲。

裴衍憤怒,握緊雙拳狠狠瞪着石娃子,裴寧眼神淩厲看向孩子沉聲問: “石娃子,什麽是野.種?你和我們解釋解釋!”

石娃子是高志武大哥高志文的大兒子,六歲,大名高建石。

石娃子被裴寧淩厲看着,“哇”的嚎啕大哭,高家離曬場不遠,夏桂香在家聽到寶貝大孫子大哭,抄起棍子怒氣沖沖跑向曬場。

在場的小孩知道石娃子奶奶的厲害,在石娃子哭時馬上跑開。

夏桂香人還沒到跟前已經開吼:“誰!誰打我家石娃子?”

夏桂香提着棍子跑到大孫子旁邊,用棍子指着裴寧說:“裴寧,你打我家石娃子!”

裴寧抱起皎皎厭惡說:“我們去公安局說。”

石娃子聽公安局,害怕不敢再哭,打起嗝,夏桂香聽裴寧提公安局轉頭問大伯哥家的建國:“建國,是誰打石娃子?”

八歲的高建國臉上不耐煩說:“沒有人打他,他說元元是野種,裴姑姑讓他解釋什麽是野種他就哭起來。”

裴寧看向夏桂香說:“高二嬸,不如你來解釋什麽時野.種?”

夏桂香“呸”一聲說:“野.種就是野.種。”

裴寧“哦”一聲說:“這麽說我也可以說你們一家都是野.種。”她沉下臉說:“你全家是野.種!”

夏桂香臉色大變,“嗷”一聲怒氣沖沖提棍子沖向裴寧,裴寧手腳一動,夏桂香手裏的棍子到她手裏,棍子尖的一頭指在夏桂香右眼正前方,馬上要觸碰到眼睛。

曬場邊上本來就有些大人,在夏桂香沖出來時靠近看熱鬧,看裴寧奪棍子這一手睜大眼睛,不明白她是怎麽做到的!她一手還抱着孩子。

小孩子們更是看得大氣不敢喘。

夏桂香近距離看棍子尖頭,吓得不動,回神後向挪,棍子跟着她挪動。

裴寧臉上平淡,眼神也很平淡,在場的大人看着她後背升起一股涼意。

高家河得到報信急匆匆趕到現場見狀忙和裴寧說:“裴寧,先放下棍子。”

裴寧看他一眼放下棍子,夏桂香後退幾步,腿軟差點載在地上。

高家河問他們:“怎麽回事?”

裴寧看向高建國說:“問你三孫子。”

高家河也看向高建國:“建國,你說。”

高建國也被裴寧剛才的快動作驚呆,聽爺爺問話忙把剛才的事老實說一遍。

高家河聽完訓石娃子幾句,又訓夏桂香幾句,一向跋扈的夏桂香在高家河這個大伯哥前面蔫頭蔫腦,聽他訓話時一聲不吭。

裴寧疑惑眨一下眼睛。

高家河訓完石娃子和夏桂香轉頭跟裴寧說:“裴寧,小孩不懂事亂說話,你別放心上。”

裴寧說:“沒事,我二十多歲了,別人不懂事時我腦子也不聽話,會胡亂說話。”

從頭看到尾的人,是哦,你罵人家全家是野種。

高家河不知道怎麽說,裴寧已經抱起元元說:“我家兩個孩子受辱受驚,我先帶他們回去,如果高二嬸不滿我奪棍子,明天我們去公安局辯明。”

高家河忙說:“沒有,是你高二嬸的錯。”

裴寧聽他這麽說,抱兩個孩子離開,她走出一段路,元元說:“媽媽,我自己走。”

元元剛開始被罵野.種時心裏特別難過和氣憤,但聽媽媽和高二奶奶說你全家是野.種時便不難過了。

裴寧放下他摸他的頭頂說:“沒事。”

元元點頭:“嗯,我們回去不和奶奶說。”

心想媽媽好厲害,自己以後也要好好練武,長大後保護奶奶和媽媽妹妹。

裴寧和他說:“不要緊,可以和她說,我們不說她也會從別人嘴裏知道。”

他們回到家并沒有立即和韓秀梅說,裴寧拿小人書來給兩個孩子講小故事,讓他們放松。

晚上的飯菜是金黃的玉米餅,碴子粥,涼拌黃瓜,番茄炒雞蛋。

裴寧今天磨玉米面磨得細,餅子比之前的好吃,沾番茄炒雞蛋吃着不錯。

她以前對吃的不講究,很少吃自然食物,以前的自然食物也不好吃。

現在的生活太平淡,裴寧對吃的生起一些興趣。

雞蛋好吃也有營養,只是家裏只養兩只母雞,每天還不一定有兩個雞蛋。

現在已經開放養雞鴨的數目,可以多養幾只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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