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都發展到這個程度了?……
第39章 第 39 章 都發展到這個程度了?……
周末, 溫逾的身影出現在了醫院的住院部裏。
“溫小姐!”
電梯打開,溫逾排着隊準備進去,卻被一人叫住了。
她看向那個女生, 是個生面孔。
那人見溫逾眉頭微蹙, 想來是不記得她了。
她也不介意, 笑道:“我叫徐盈, 是林總資助過的學生。”
溫逾聽她說了兩句,徹底錯過了電梯。
徐盈見溫逾往住院部上去,疑惑道:“是去探望病人嗎?”
溫逾立馬點了點頭。
與其自己去查, 不如讓徐盈幫一下。
徐盈此時正好下班,溫逾和她一起在醫院對面的咖啡館坐下。
她和徐盈說了個大概,沒想到徐盈恰好是張予呈父親的主治醫生。
“我對她印象很深。”徐盈道,張予呈很有特點, 那股堅韌不拔的勁兒和以前的她很像,“她媽媽是腺體癌, 已經吃了好幾年藥了, 最近在準備手術。”
腺體癌對應的藥物并不便宜, 幾年下來, 再多的存款都有些不夠看。
“她的母親早些年去世了,家裏就剩她和她父親, 聽說她也是岩城一中的,成績還不錯……身兼數職還能保持成績, 确實很厲害。”徐盈由衷誇道, 她倒是想幫幫張予呈,但實在是有心無力。
腺體癌術前術後費用高達兩百多萬,普通家庭根本拿不出那麽多,只能用藥慢慢熬着。
溫逾喝了口咖啡, 沒有說話。
徐盈是個很開朗的女孩,她從初中就接受林芙的資助,即使是在高考時決定讀醫,林芙也是充滿了肯定,并且承諾只要她考上了,她願意一直資助她到研究生畢業,還好最後她也沒掉鏈子。
“你和張予呈是同學嗎?”徐盈好奇道。
“嗯。”溫逾不想多說。
直接面對張予呈父親的主治醫生,事情都變得簡單起來。
醫院裏有配備的技術和工作人員,張予呈缺的只是錢。
“手術的成功率有多少?”溫逾問道。
徐盈毫不猶豫道:“百分之五十。”這還是在技術更先進的今天。
回家的路上,劉叔明顯能感受到溫逾心情不好。
他不知道什麽原因,只能保持車速,安全将溫逾送回林家。
溫逾撐着額頭,眉心不住跳動。
溫行言的自殺未必沒有腺體癌的推動。
當年她雖然還小,但清楚的記得她的Omega父親背着她的母親偷偷吃藥,溫逾不知道那是什麽藥,只是以為溫行言是被季梵打傷了。
小溫逾甚至有些欣慰,她的父親願意吃藥,是不是離逃離魔窟不遠了。
後來,溫信言的信息素總是彌漫着淡淡的腐爛味。
他一遍又一遍的和溫逾說對不起。
溫逾冷眼看着,她知道他不會離開那個女人的。
出乎意料的,他選擇了自殺,将溫逾送到了林芙面前。
腺體癌是在他死後,溫家的人将他接了回去,季梵在他的葬禮上鬧,溫家人說漏嘴,才被溫逾知道的。
溫逾剛離開咖啡店,林晝的電話就打來了。
他不敢直白的追問溫逾去哪了,只會旁敲側擊問她怎麽還不回來。
“在路上了,很快就到。”溫逾說。
回家的路上,溫逾查詢了一下自己的積蓄。
林芙從來不會在錢財上少了她和林晝,這些年她也積攢了不少。
離開之前,溫逾和徐盈加上了聯系方式。
張予呈還是照常去給林晝補習,只是她發現到手的工資變多了。
岩城一中每學期期末都有“獎學金”,是專門給成績優異的同學的,B區申請了貧困補助的同學更容易拿到。
張予呈的成績一直在年級前五名徘徊,她盤算着,拿到錢後要給她的父親買一身新衣服。
元旦一過,距離春節也不遠了。
她的父親生病後,日漸消瘦,以前的舊衣服現在穿在身上顯得空蕩蕩的,她看着難受。
期末考試前半個月,溫逾停了張予呈給林晝的補習,但工資還是照發。
在林晝疑惑的目光下,她解釋道:“她也需要複習,我輔導你。”
林晝求之不得,立馬就答應了。
得知這個消息的張予呈有些錯愕,聽到溫逾說工資照發時,立馬就懂了。
溫逾什麽都知道了,她在幫她。
徐醫生說醫院有志願者名額,溫家新研制的對抗腺體癌的藥需要志願者,她們許諾,如果張父願意,醫院可以免除她父親的手術費,并且承包後續的一切費用。
這個是她父親活命的好機會,但試藥有風險,張予呈不敢賭。
偏偏在腺體癌方面研究最多的是絮城溫家,偏偏溫逾也姓溫,她很難不聯想到。
“謝謝你,溫逾。”張予呈這學期最後一次來給林晝補習,準備離開時,溫逾正好在客廳,她鄭重道。
絮城歡憶集團本是靠文娛發家的,溫行言死後,溫欣內心有愧,之後幾年在腺體癌方面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研制出抑制腺體癌的有效藥物。
溫逾不僅是在幫張予呈,她也在幫曾經的自己。
A區的學生非富即貴,那天她在主任辦公室見到岩城一中長長的一串貧困補助名單,裏面還有很多熟悉的名字。
她們的名字常常出現在一中各種比賽、各種考試的榮譽榜上。
……
林晝的生日宴會在岩城一中也傳了一陣,有人說林芙肯定是更重視林晝,因為他的十八歲很隆重,甚至還有不少業內大佬都去了。
“我父親說,林家最後肯定是林晝的,看姓氏也知道了。”高三A1班有人議論道。
方欣噘着嘴,有些不服氣。
秦意笑出了聲。
溫逾的十八歲生日是怎麽過的,別人不知道,秦意可是在場。
比起在岩城辦生日宴,在絮城辦的價值似乎更高,林家和溫家的重點可都在絮城。
溫逾生日那天,絮城不少人擠破腦袋都沒拿到邀請函,林芙送給溫逾的生日禮物是更實用的車子房子以及林家的股份。
秦意覺得大家說的不對。
……
臨近期末,林晝越努力越緊張。
于澄澄被他帶着也學了一點,坐在教室看書時還覺得不可思議。
“宋若山成績進步是因為被溫逾拒絕,你是為了什麽呢?”于澄澄勾了勾林晝的袖子。
林晝看了他一眼,突然想到自己的大計。
他前後看看,現在正是大課間,教室裏沒什麽人,那群Alpha不放過任何可以運動的時間。
“我決定和溫逾表白了。”林晝小聲道。
于澄澄本來就是翹着椅子去和林晝搭話,這會被林晝驚得教一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椅子在地板上發出巨大的碰撞聲。
他驚訝的看着林晝,林晝瞪大眼睛朝四周看,果然全班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了。
于澄澄揉着屁股,起身把椅子擺好,抓着林晝的手臂朝教室外走去。
走廊的盡頭沒有沒有人,兩人靠在欄杆上,看着雪景。
林晝縮了縮脖子,冷風吹得他鼻子通紅。
于澄澄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那句話:“AA戀是沒有前途的……”
林晝輕笑道:“誰說我是Alpha了。”
于澄澄下巴已經要碰到地板了。
“你不是分化成Alpha了嗎?”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林晝,實在看不出一點Omega的影子。
林晝沒有說話,只是将袖子撸起一點點,露出了抑制手環,食指的戒指率先吸引了于澄澄的目光。
他一把抓住林晝的手腕。
“都發展到這個程度了?”他已經沒有辦法用語言來形容自己的震驚了。
抑制手環發展至今,除了特別标注款,其他已經很難看出佩戴者的第二性別了。
于澄澄看到戒指後直接略過了抑制手環。
林晝又在于澄澄面前晃了晃手腕,語氣裏還有些驕傲:“我說,我是Omega。”
于澄澄:……
Omega的體力各方面都要比Alpha略遜一籌。
随即他又想到前段時間體育課時,林晝總是推脫着不願和他們一起運動。
“好你個林晝,你騙我! ”
于澄澄勾着他的肩膀将人往下拉,一副生氣的樣子,實際上一直偷偷觀察着林晝的表情,見他沒有沮喪,反而滿臉興奮,這才放心和他鬧起來。
林晝是沒救了,于澄澄再次肯定,他的兄弟是個戀愛腦。
“我可從來沒說過自己是Alpha!”林晝撇撇嘴,掙脫他的手臂,後退了一小步。
“而且我決定,要和溫逾考同一所大學。”他道。
于澄澄真的覺得愛情會使人降智。
“你……你上回月考的分數距離岩大還有二百五分。”于澄澄也不想打壓林晝,只是這個目标确實很難想象。
“還有一年多呢,以我的聰明才智,怎麽可能考不上。”林晝自信道。
“好好好。”
他又細細問了林晝是被什麽刺激到了要表白。
林晝話還沒說出口,臉倒是先紅了。
“我之前讓她送我戒指,她拒絕了,但是生日那天還是給我戴上了。”林晝害羞道,“張予呈說,溫逾這麽縱容我,肯定喜歡我。”
于澄澄也承認溫逾對林晝确實很好。
他一時想不到反駁的話,只能提醒道:“窗戶紙捅破了,不成功便成仁。”
“什麽窗戶?”
秦意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身後,突然出聲将兩人吓了一跳。
溫逾也在。
“偷聽人講話是不道德的。”于澄澄小聲嘀咕道。
“誰偷聽了?”秦意故意轉頭問溫逾,“我們只是路過而已。”
林晝心跳直飙120,滿腦子都是溫逾聽到沒有。
溫逾盯着他發紅的臉頰看了許久,擔心林晝身體又不舒服。
好在空氣中只有淡淡的栗子香,是秦意身上的香水。
她說冬天聞到烤板栗就覺得暖暖的,還慷慨的送了溫逾一瓶。
溫逾一直懷疑這香水是她的信息素提煉出來的。
“大冬天的,你們倆真有興致,在這吹冷風。”秦意拉緊自己的圍巾。
林晝低着頭,腳尖在走廊上淡淡的雪花上劃拉。
“吹風清醒一下,等一下好學習。”林晝找了個絕美的借口。
溫逾見他臉上的紅暈消了一下,放松下來後,嘴角微微勾起。
“好有覺悟!”秦意毫不猶豫誇贊道。
“你們去哪啊?”林晝看着溫逾問道。
溫逾一手放在大衣口袋裏,手心攥着從辦公室主任那拿的名單。
她以林家的名義向學校捐款兩千萬,全部用于貧困生的生活補貼。
“去了一趟辦公室。”她解釋道。
秦意摸了摸被凍紅的耳朵,跺了跺腳,準備回教室。
“好冷,你們清醒吧。”秦意道。
林晝這才反應過來此處是風口,他拉着溫逾往前走,準備去溫暖一點的地方。
被遺忘的于澄澄冷笑一聲。
“你還想再吹一會嗎?”林晝回頭瞪大了他的眼睛,看起來是純粹的好奇。
于澄澄拔腿跟上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