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不許叫她姐姐
第40章 第 40 章 你不許叫她姐姐
期末考試那天, 林晝焦慮得睡不着。
他總擔心自己這段時間的努力沒有用,溫逾和林芙都那樣期待自己的成果。
三更半夜他還在房間裏唉聲嘆氣。
兔子安撫枕也沒能安撫住他,淡淡的丁香花信息素讓他更躁動了。
也許是因為精神高度緊繃, 考試三天他都格外精神。
考完那天, 他應了于澄澄的邀請, 準備和班上幾個朋友一起出去吃飯。
溫逾知道這件事只是提醒道:“注意安全。”
林晝和于澄澄一起去, 劉叔先送溫逾回家。
寒假正式開始了。
溫逾剛喝兩口熱水,林芙的電話就打來了。
“溫逾?寒假要不要和林晝一起來絮城住,今年過年一起去奶奶家過年。”林芙道。
她那邊還有輪子在地板上的滑動聲, 溫逾猜她應該還在辦公室。
林芙口中的奶奶就是她的母親,林晝的奶奶,每年過年她們都會一起去林家老宅過年。
當年溫行言死活要和季梵結婚,甚至為了她要和溫家斷絕關系, 作為婚約的另一方,林家被架着也不好受。
林永當時是知道林芙和楚峥的關系的, 還沒等她和溫欣商量取消婚約事, 溫行言脫離溫家的消息便先傳了出來, 溫欣親自上門道歉。
後來溫行言的死, 都是大家沒有意料到的。
兩人結婚鬧得轟轟烈烈,季梵當時的小公司也有了些起色, 看起來前途無量,兩人如膠似漆, 仿佛世間最幸福的戀人。
婚後一年, 兩人便有了溫逾。
說來好笑,溫逾的逾本應該是愉悅的愉。
溫行言和季梵第一個女兒,兩人稀罕得不得了。
上戶口那天,季梵被生意絆住了腳, 溫行言身體不适,季梵的母親是個大字不識幾個的老人,她去給溫逾上戶口,把“愉”寫成了“逾”。
溫行言看到時又氣又無奈,怕老人多想,只能安慰自己,等溫逾大些再帶她去改名。
世事無常。
“晚點問問林晝的意見。”溫逾沒有一口答應下來。
“林晝不在家嗎?”林芙有些意外,她還以為考完後林晝會纏着溫逾回血。
“他和同學出去聚餐了。”溫逾解釋道。
“讓喬阿姨給你加餐。”林芙道。
……
溫逾洗完澡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林晝依舊一點消息也沒有。
分化之前,溫逾不擔心他,打架方面林晝還是很有技巧的,但現在第二性別不占優勢。
剛想着,手機就響了。
是林晝。
“喂?”林晝的聲音有些含糊,聽起來不太清醒,“溫逾?”
溫逾還沒來得及問,對面林晝的手機便被人拿走了。
“溫姐姐,我是林晝的同學方一玄,他們喝醉了,你能來接一下林晝嗎?”
清脆的少年音還有些抖,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吓的。
“在哪裏?”溫逾皺眉問道,聲音聽不出喜怒。
林家的司機二十小時待命。
溫逾匆匆換了身衣服,臨走前帶上了抽屜裏的抑制劑。
她也沒想到幾人聚餐能聚到酒吧裏去。
酒吧魚龍混雜,各種味道摻雜在一起,溫逾皺着眉無視各種冒犯的眼神,一路走到方一玄說的位置。
大概在她來之前,已經有幾位同學被家裏接回去了。
此刻卡座裏只有歪歪斜斜的三人和一個清醒着但萎靡的方一玄。
溫逾不認識方一玄,但方一玄認識溫逾,他一見溫逾過來,立馬站起身,原本整潔的一中校服已經變得有些淩亂,領口微微敞開,下擺也有部分從校服褲裏跑了出來。
“溫姐姐……”他小聲道。
趴在他身邊的林晝聽到他的話,立馬跳了起來,扒着人威脅到:“你不許叫她姐姐。”
方一玄看着溫逾,一臉麻木。
今天晚上聚餐的一共八人,他最小,還沒成年,于是推脫着沒喝酒。
如果他知道清醒的人要善後,他一定會狠狠的把自己灌醉,沒有見過剛剛那個魔幻場面的人沒有辦法共情他。
林晝半眯着眼看溫逾,确定面前的人是誰後,才踉跄着從裏面走出來。
方一玄給他讓了個位。
溫逾看着面前滿身酒味的人有些生氣,見人路都走不直又心軟了下來。
“姐姐……”林晝順勢将手挂在她的脖子上,姿勢親密,嗓音軟糯。
故意夾的。
溫逾的手搭在他的腰上,忍了又忍才沒一巴掌拍在下方柔軟挺翹處。
方一玄被折磨了一晚上的神經突然醒了,雙眼發光的看着相擁的兩人。
“需要幫忙嗎?”溫逾沒有一只手半攬着林晝,眼睛掃了一眼歪倒在沙發上的另外兩人。
方一玄聽到她的聲音才反應過來,頭搖得像撥浪鼓。
“不用姐姐,他們家的司機已經在路上了。”方一玄急忙道。
那兩人是對雙生子,周家的兩位少爺。
“嗯。”溫逾看着他,他立馬會意,受寵若驚道,“我等會搭他們家的車回去,姐姐不用擔心。”
溫逾這才帶着林晝離開。
來時孤身一人,走的時候帶了個樣貌出色的男人,原本想自薦的人也歇了心思。
林晝安安靜靜的跟着她上車。
他看起來還有些意識。
司機收到指令,開車回小別墅。
林晝伸手摸索着車上隔板的開關,小心翼翼的按下,等隔絕了司機的視線,他又用兩只手指模拟着小人,從自己身邊慢慢“走”到溫逾手背上。
被溫逾一巴掌拍下去後,他捂住被拍紅的手,挪到溫逾身邊,大腿貼着大腿。
溫逾感受着身旁冒着熱氣的人,突然又種預感。
“溫逾,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林晝嘿嘿笑道。
溫逾點了點頭:“你說。”
“我喜歡你。”他抱着溫逾的手臂,似乎是怕對方把他扔下。
溫逾心頭猛跳,她吞咽了口口水,脖子有些僵硬,出門出得急,圍巾也忘帶了。
“我知道。”她不動聲色道。
林晝盯着她看了兩秒,噘着嘴有些委屈:“你不知道,我說的是那種非你不可,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那種喜歡!”
他說着,整個人都要往溫逾身上擠。
溫逾微涼的手指捏住了他的下巴,漂亮的眉蹙了起來,她有些煩躁道:“你發什麽神經?”
“我沒有發神經,我想你和我在一起。”林晝下巴微昂,想掙脫溫逾的手指。
“你喝醉了,等你清醒再說。”溫逾冷聲道。
細看之下,她捏着林晝下巴的手有些抖。
她将林晝推開。
林晝低着頭坐在另一側,微長的發絲擋住了眼睛,溫逾只能看見他微紅的鼻尖。
溫逾将車窗降下一條縫,冷風拍在臉上,人才清醒幾分。
胸腔裏的心髒撲通撲通跳,似乎張嘴就要吐出來了。
她不是沒有懷疑過林晝對她的感情,在送出戒指時,她也自我反省了一番,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她是喜歡林晝。
她不是不懂戒指送愛人的含義,她也願意裝傻将自己那份心意送出。
到底是什麽時候喜歡上林晝的,溫逾也不知道,她們朝夕相處十幾年,二分之一的人生裏都是對方的痕跡。
也許是小時候扮過家家時,林晝說要做她的伴侶埋下了種子;也許是林晝攔別人送她的情書,先露出端倪,給了她希望;也許是犬齒刺破腺體,信息素在對方腺體裏橫沖直撞時需要的克制……
對于缺乏安全感的溫逾來說,林晝的粘人給足了她安全感,她喜歡林晝。
季梵當初也喜歡溫行言,愛情經不起考驗,她不會主動去成為那個握刀子的人。
林晝打個噴嚏,溫逾才反應過來,将車窗關上。
回頭看時,林晝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睡着了。
溫逾嘆了口氣,沒把對方過家家一樣的話放在心上。
溫逾出門時,喬阿姨還沒休息,聽說林晝喝醉了,已經提前準備好了醒酒湯。
溫逾幫林晝把外套拉鏈拉上,搖了搖他的手:“起床了,到家了。”
林晝半睜着眼,有些迷茫。
“你抱我進去。”他舉着兩條手臂,撒嬌道。
溫逾轉頭就走。
冷風把他的酒氣吹散了一些,見溫逾走了,他下意識地跟上。
下車時左腳拌右腳,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喬阿姨驚呼一聲。
司機連忙上前将人扶起。
他掙紮了一下,拒絕了司機的攙扶,快步走到溫逾身後。
像個小尾巴一樣,亦步亦趨的跟着溫逾進屋。
溫逾低頭看了一眼他的腿,校服褲上沾了一點灰。
“溫逾……”林晝在身後小聲喊道,溫逾不理,“姐姐……”
屋裏開了暖氣,溫逾在沙發坐下,林晝也坐在她身邊,兩個臉頰被凍得通紅。
喬阿姨見一個冷臉,一個使勁撒嬌的兩人,搖了搖頭,姐弟兩人的相處方式可愛得好笑。
她将醒酒湯端給林晝,他看起來還有幾分清醒。
喬阿姨正想誇他有分寸,下一秒,林晝将湯勺舉到溫逾嘴邊。
“我不喝。”溫逾愣了一下,有些無奈。
“吹吹。”林晝眨巴着眼,等着溫逾給他吹吹。
喬阿姨确定了,這醉得不輕。
溫逾敷衍的呼呼兩聲,他才心滿意足的喝下去。
邊喝邊吐舌頭,看起來很不喜歡。
溫逾本來想等他喝完将人送回房間的,結果一碗醒酒湯,他喝一口就要她呼一口。
呼了十幾下,溫逾實在受不了了。
“喬阿姨,我先上去了。”溫逾起身打算先回房間。
喬阿姨點了點頭。
林晝見溫逾要走,立馬丢下勺子準備一起上去,卻被喬阿姨攔了下來。
“少爺,喝完明天才不會頭疼。”喬阿姨苦口婆心道。
林晝為難的看了看剩下的半碗醒酒湯,又看了看只剩下半個背影的溫逾,立馬端起醒酒湯一口氣喝完,而後不等喬阿姨再說什麽,小跑着追上溫逾。
溫逾的房門沒能關上,因為林晝擋住了。
他的眼淚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流出來了,晶瑩的淚水劃過通紅的鼻尖,小臉慘白。
“疼。”他指了指自己的腿。
……
溫逾望着帶着水汽從浴室出來的人,不明白事情怎麽發展成這樣了,她又心軟了。
林晝換上毛茸茸的豹子睡衣,看起來已經清醒大半了。
他紅着臉坐上床,卷起褲腿露出有些破皮和烏青的膝蓋。
溫逾從藥箱裏把藥拿出來。
“坐好。”溫逾提醒道。
林晝咬着嘴唇,乖乖照做。
上藥的過程中,林晝只是睜着他的大眼睛看着溫逾,也不喊疼,只是藥水碰到傷口是會下意識收回腿,但不等溫逾動手,又會主動送上前來。
“這麽乖。”溫逾小聲嘀咕道。
“那有獎勵嗎?”林晝輕聲道。
“什……”
溫逾話還未說完,柔軟的唇帶着柚子味貼上她的唇,手中的棉簽被溫熱的手指擠占了位置。
急促的呼吸聲響徹耳邊,唇齒毫無章法的啃着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