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當前夫和現任夫君相談甚……

第11章 第 11 章 當前夫和現任夫君相談甚……

哪怕在他的身上聞出了陌生的香,姜玉禾也并沒有鬧,而是選擇隐而不發。

因為自己鬧起來後只會有二個選擇,他的否認和承認,仔細想想無論是哪一個答案她都不能接受。

而當信任一旦發生裂縫,是很難修補回來的。

原先停在聞府前的馬車直到對方進去後,方才離開。

随着馬車離遠後,一盒胭脂從窗邊扔了出來。

一連在戶部忙得腳不沾地大半個月後,聞澈終于迎來了休沐日。

休沐日的聞澈難得不在早起,等他正打算抱着妻子溫存一下時,卻發現枕邊已經空了,原本朦胧的睡意也跟着散去了大半。

屋裏置了炭盆,又無外人在,聞澈就只是随意披了件外衫出來。

走出內室,才看見屋裏除了丫鬟還有回春堂的大夫,難免緊張地問道:“怎麽不找府上的大夫過來,身體是有哪裏不舒服嗎。”

“府醫臨時有事回了老家,所以我就遣丫鬟到回春堂請了張大夫上門。我的身體沒有什麽大礙,只是有些睡不好,所以想讓大夫開點安神的湯藥。”已經把好脈的姜玉禾見他醒來,拉着他到旁邊坐下。

“既然你醒來了,正好讓張大夫幫你一起看下。”

“我身體挺好的。”坐下後的聞澈立馬想到最近吃的那些補藥,苦得他連空氣都感覺染上了那股子味。

“你最近一直忙得腳不沾地,我看你都瘦了不少,還是讓大夫幫忙看一下比較好。”

妻子都那麽說了,聞澈也不好在拒絕的伸出手。

大夫為聞澈把脈時,姜玉禾緊張得直揉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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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張大夫收回了手,眼睛卻是看向姜玉禾所在,搖了搖頭,說,“大人的身體很健康,并沒有大礙。”

聞澈倒是松了一口氣,眉梢飛揚着得意,“玉娘,我就說我的身體很好,不需要再喝補藥了。”

如果問題不是出在聞澈的身上,更不是自己的問題,為什麽他們二人之間遲遲沒有孩子。

還是說,有人不想要她懷上聞澈的孩子,想到這個假設的姜玉禾呼吸一窒。

“玉娘,你在想什麽?我喊了你好幾聲,是有哪裏不舒服嗎。”聞澈伸手在她眼睛前晃了兩下。

“沒有。”壓下心頭狐疑的姜玉禾咬唇否認,“輕語,拿一吊賞錢給張大夫,然後将人送出去。”

聞澈拉過她的手坐下,擡頭看了一眼窗牖外的天氣,倒是個不錯的晴天,“你那日不是說要我陪你去逛街嗎,等我換件衣服後在出去,有想好要去逛哪裏嗎。”

靠上他肩膀的姜玉禾搖頭,“你最近一直在戶部加班,好不容易到了休沐日自然得是要在家中休息。”

“對比于逛街,我還是更喜歡和你待在一起,只要夫君別嫌玉娘煩就好。”剛送走莫大夫的輕語這時匆忙忙跑回來,說,“三爺,魏大人來了。”

聞澈一愣,随後欣喜若狂的就要站起來,“魏大哥來了,還不快點将人請進來,不是,是将人請到我書房去。”

聞澈說完,又目露愧意,“玉娘,我去和魏大哥說些話,等下就回來。”

聽到那人名字的姜玉禾壓下胸腔裏洶湧而至的不安,艱難地擠出着,“去吧。”

魏恒的到來,也讓姜玉禾再度感受到了半只腳踩在懸崖邊上的恐懼感。

更想要知道,他突然來聞府是想要做什麽。

一院之隔,凜凜青竹白雪壓的書房中。

“魏大哥,你怎麽過來了。”

“我本來是想要去戶部找你的,結果戶部的人告訴我,說你今日休沐。”魏恒取出一本書籍遞過去,“這是你上一次說想要看的孤本,我正好瞧見了就給你送來。”

聞澈看着這本自己心心念念許久的孤本,雖然很想要,也明白君子不奪人所愛,“我上一次只不過是随口一說,沒想到魏大哥你還記得,不過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你既喊我一聲大哥,這就當是大哥送你的禮物。”

———

姜玉禾得知他們二人去往梅林煮酒賞雪的時候,整個人再也坐不住了。

當任何一個正常人聽見自己的前夫同現任丈夫圍在一起煮酒論道,都不見得能坐得住。

往常男人拉近關系的話題往往都會從女人開始,而自己很可能就是那個女人。

她更不敢去賭魏恒會良心發現。

四周都置了炭爐,還布置了擋風的純色帷幔的涼亭中。

聽到激動之處的聞澈忍不住出聲,“魏大哥,想不到你還遇到這種事,如果換成是我,都想不出要用什麽辦法來解決。”

“換成你,說不定會有更好的辦法。”魏恒對他的追捧依舊是淡淡的,仿佛他誇的人不是自己。

聞澈搖頭就要否認,“不可能,如果換成是我,只怕在第一個回合就會被對方給牽着鼻子走了,哪裏能想到真正的兇手會是他。”

“你們兩個在聊什麽,聊得那麽高興,連我來了都不知道。”端着一碟糕點的姜玉禾過來時,見他們二人相談盛歡,一顆心也跟着沉入谷底。

因為她不确定魏恒到底有沒有透露過你們二人的關系,也怕他在裏面挑撥離間。

聞澈見妻子來了,往旁邊挪了挪了,“我們在說魏大哥在青城破的一個案子,玉娘,你都不知道這個案子有多驚險重重。”

“是嗎,那我來得倒是不湊巧了。”

“弟妹既然來了,不如一道坐下。”難得的,魏恒主動發出了邀請。

“不了,我………”姜玉禾正想要拒絕,聞澈已經拉着她的手挨着他旁邊坐下。

坐下的那一刻,姜玉禾清晰的感受到有一道刺骨冰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又在看過去時迅速收回,轉瞬即逝得讓她差點兒以為是幻覺。

魏恒倒了一杯熱茶遞過去,“雖說冬日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自成風雅,不過比起圍爐煮酒,我個人更傾向于圍爐烤紅苕,板栗和蹲鸱。”

“魏大哥,想不到你和玉娘的喜好一樣,都喜歡在冬日裏圍着爐子烤板栗。”聞澈對知薇說道,“你讓廚房那邊拿點蹲鸱,板栗和紅苕過來,個頭不要太大,蜂蜜和牛乳也拿點過來。”

姜玉禾聽到魏恒說烤紅苕的時候,她控制着自己不去想過往的回憶,眼前仍是浮現出了一個,和現在一模一樣的下雪天。

那年的冬日原比今年要冷得多,就連湖裏都結了冰,萬裏冰封不見青山色。

因為家裏沒錢買炭,即使她将所有的厚衣服穿在身上,蓋着被子縮成一團,仍能感覺到一絲絲一縷縷的寒氣往身體裏鑽。

就連身上蓋的棉被也是又重又濕,非但給不了她半分暖意,更像是被一整塊吸飽了水的海綿給壓得喘不過氣來。

她有很多次都想要把這既重又不保暖的棉被給踹開,又苦于沒有其它能保暖的衣服和被子而放棄。

就在姜玉禾以為自己快要被凍死在這裏的時候,那扇讓風吹得叽叽呀呀作響的破木門被人小心的拉開一道口子,在呼嘯的寒風鋪天蓋地湧進來時,又迅速将門合上。

提着竹筐進來的男人因為在外面太久,以至于連他的頭發,眉毛,睫毛上都覆蓋了一層毛茸茸的霜雪,他卻全然感覺不到半分冷意的快步走到床邊。

先是取下自己身上穿的,不知打了幾層補丁的外衫披在姜玉禾的身上,又走到角落裏拿出一個木盆,然後抱着木盆轉身往屋外走去。

男人的衣服上還殘留着他的體溫,雖然抵禦不了多少寒冷,仍讓姜玉禾快要凍僵了的身體喚回了一絲暖意。

他把自己衣服的給了自己,那他怎麽辦,要是等下染了溫病,家裏可沒有多餘的銀子給他抓藥。

把自己裹成蠶蛹,只露出一個腦袋的姜玉禾想了想,咬着牙,哆嗦着做了好久的思想鬥争,才決定離開這個并不算溫暖的被窩時。

原本抱着木盆出去的魏恒回來了,還帶了一簇能驅趕着滿室陰冷潮濕的光亮。

也将這間本昏暗無光的屋子照出了春日和煦的暖意。

“你怎麽下來了。”将外衫解開給她蓋上的男人如今僅着了一件單薄的秋衫,被凍得骨節分明的指尖處,正泛着一點紅。

“你把衣服給了我,你穿那麽點不冷嗎。”冷得直打哆嗦的姜玉禾把他的衣服重新給他穿上,鼻翼抽搦的從後面抱住他,“你要是病倒了,留下我一個人怎麽辦。”

“你知道的,我又不會賺錢。”只會花錢,當然,後面一句她可不敢說。

“我都沒有重新帶你過上好日子,怎麽舍得留下你一個人。”魏恒把她抱起來塞到被窩裏,“我買了點炭回來,等下就會暖和了。這床棉被不暖和了,等明日我去問一下誰家還有多餘的棉被。”

“你買了炭,我們還有多餘的錢嗎。”姜玉禾自然想要蓋新的,蓬松又帶着陽光氣息的棉被,但是一想到之前他賺的那些錢都給她買了簪子和吃的,又愧疚難過得不行。

如果她能少買一支簪子,現在是不是就有新棉被蓋了,也能早一點烤上火。

知道她在想什麽的男人雙手攏上她的臉頰,在她額間輕輕地落下一吻,“簪子是我心甘情願送你的,你不要因此感到內疚難過,誰也沒有想到今年的冬天會那麽的冷。”

“你要怪,也應該怪我沒有本事,沒有帶你過上好日子。”

“可是,如果我能少買一支簪子………”姜玉禾的話還沒說完,她就聞到了甜甜的香味從火堆裏傳出,挺翹的鼻子動了動,“那是什麽啊,好香。”

男人把木盆移到床邊,用長竹條把炭火旁的灰扒開,“我在裏面烤了兩個紅苕,不過現在還沒烤熟,得要再等一會兒。”

他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阿玉,你要知道,就算你少買一支簪子也改變不了什麽,那為什麽不能讓我為你多添置一支簪子,好換來你幾日的開心。”

姜玉禾嘟哝道,“那不一樣的。”

因為屋裏多了一盆炭火,自己還被男人抱在懷裏後,姜玉禾忽然不覺得冷了,只是想着那個烤紅苕什麽時候能吃。

魏恒在紅苕的香味漸漸飄出來後,先用竹長條把它夾起後拍了拍紅苕身上沾的灰,又用幹荷葉把它包起來,最後将最外面那一層烤得焦黃發皺的皮給撕掉,露出金黃酥脆的皮肉後才遞過去。

“還有些燙,小心不要被燙到。”

“弟妹在想什麽,想得如此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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