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丈夫的夜不歸宿

第18章 第 18 章 丈夫的夜不歸宿

姜玉禾對上她們的審問,不輕不緩道:“二嫂說笑了,我雖同是徽州人,但确實沒有聽過這個故事,我也不知道魏大人為何會說告訴過我這個結局。”

“如果我真的知道結局,又怎會瞞着不說,實不相瞞,我也很好奇這個結局。”

她既然敢走這條路,又怎會因為旁人三言兩語的試探就亂了陣腳。

崔雪娥對上毫不躲閃的一雙眼睛,眉心微颦:“所以弟妹,你是真的不知道這個結局?”

姜玉禾苦笑的搖頭,“弟妹确實不知結局。”

她不明白崔雪娥為什麽一定要逼問這個結局,恐怕是得了魏恒的授意想要讓她選一個結局,又或者是發現了什麽。

但她的結局,必須得由她自己書寫!

宋時宜仍在不依不饒,“哦,那弟妹是認定魏大人說謊了,哪日我見到魏大人可得要親口問一下他才行。”

姜玉禾全然不懼她的威脅,唇邊含笑,“下次二嫂見到魏大人的時候,不妨問一下那個結局,弟妹也很好奇那位妻子的結局。”

宋時宜頓時氣急得要指着她的鼻子,“你!”

眼見老二媳婦三言兩語就被惹得跳腳的聞夫人重重咳了一聲,“夠了,沒什麽事老三媳婦你就先回去。”

“兒媳告退。”

回沁月軒的路上,姜玉禾正好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從遠處匆匆走過,下意識喊道:“夫君,你怎麽突然回來了,是落下東西在家裏了嗎?”

聽到聲音的聞澈轉過頭,見是她,臉上洋溢起一抹笑來,“丫鬟說你最近沒有什麽胃口,我就去味珍樓給你買了份早點。”

姜玉禾這才注意到他手上還提着個食盒,難掩詫異,“最近戶部不是很忙嗎,你突然回來了,那邊要是找不到你人該怎麽辦。”

Advertisement

“我只是出來一下,等下就回去。”聞澈牽過她的手就往沁月軒走去,“我見你的胭脂快用完了,正好路過清露閣,就随手買了一盒。”

“我的胭脂還有許多,你怎麽又給我買了新的。”要知道她上一次買的幾盒胭脂到現在都還沒有開封,在他嘴裏倒成快要用完了。

姜玉禾擡眸望去,正好能看見男人線條清爽利索的下颌線。

其實她是想過要和他說婆婆和妯娌間對她的針對不喜,可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不可能不知道成婚三年來滿京無人知她聞三夫人。

何況就算說了也無用,她又不是不知道他性格裏面藏着的優柔寡斷,盲孝,就連當初逼他娶自己時的手段,如今想來也稱不上多光彩。

待回了屋內,滿是笑意的聞澈獻寶地将買來的胭脂遞過去,“玉娘,你看這胭脂是不是你經常用的那一款顏色。”

“你都把我用的胭脂背下了,哪裏還能買錯。”姜玉禾收到禮物自然是高興的,可是當她打開胭脂盒,臉上的笑意也跟着凝住了。

因為她向來不用山茶花色的胭脂。

眼底飛快劃過異色的姜玉禾借用打趣的口吻問起,“夫君,你還記得我喜歡用什麽顏色的胭脂嗎。”

聞澈不假思索的回答,“記得,你喜歡薔薇色玫瑰和梅花。”

“夫君既還記得,想來是那店家拿錯了。”姜玉禾把胭脂合上,正準備把它随意的放在梳妝臺上,一只玉白冷淨的手橫伸過來拿走了她手中胭脂。

将胭脂打開後的聞澈才發現它并非是玉娘用慣了的顏色,但他前面是親眼看見小二裝進去的,當即眉心豎起,“玉娘,你等着,我這就去找那店家算賬,那麽大的一個店,居然連胭脂都拿錯了。”

姜玉禾拉過他的手,安撫地搖頭,“買都買了就不必再麻煩一趟了,雖然我不是很喜歡山茶色的胭脂,但只要是你買的,我都喜歡。”

她說着話時,眼睛則在仔細盯着他的神色變化。

聞澈輕嘆一聲,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玉娘,你就是太善良了總為別人着想,你越是這樣那些人越會蹬鼻子上臉。”

“你等着,我這就找那掌櫃的把胭脂換回來。”

此時的姜玉禾竟不知,他究竟是真生氣掌櫃拿錯了胭脂,還是錯将住在梧桐院裏那位的胭脂給了自己。

無論是哪一種,既然他想去換,姜玉禾也不會拒絕。

他是臨時偷溜出來的,東西送到了就馬上回到戶部,免得等下上司發現他在戶部最忙的年底還跑出去躲懶。

随着他一走,姜玉禾對着滿桌的早飯卻是沒有一點兒胃口,正讓丫鬟把它們撤下去時,一個丫鬟忿忿不滿的為她抱不平,“少奶奶,這分明是爺外面的那位對你的挑釁。”

“要奴婢說,對付那種沒臉沒皮的賤人,少奶奶你就得要硬氣起來的把那狐貍精的衣服都給扒光了扔在大街上,好讓大家夥瞧瞧這種狐貍精有多麽的下賤不要臉,否則她哪日指定要跳到少奶奶的頭上作威作福。”

姜玉禾聞聲望去,見是個生面孔,“你是院裏新來的丫鬟?”

月榮以為自己是要得到少奶奶的重用了,臉上的笑意止不住往上揚,“奴婢是半個月前調到沁月軒當差的。”

“把你剛才說的話重複一遍。”

“少奶奶,要奴婢說,你就應該硬氣起來的把那狐貍精的臉抓花,然後扒了她衣服扔在大街上………”

“前面沒有本夫人的命令就敢擅自開口,帶下去掌嘴二十。”月榮沾沾自喜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少奶奶的話給吓得臉色慘白,渾身槲觫。

不應該是按照那人說的,她現在說這些話不但能讨少奶奶歡心還能成為少奶奶身邊的紅人嗎。

“少奶奶,奴婢冤枉,奴婢絕沒有那個意思啊!”

“把她的嘴巴堵住後拖下去。”姜玉禾正好借着今日的事,敲打一下院裏的奴仆。

她雖然沒有學過管家,可在魏恒身邊待了那麽久,如何能不懂拿捏人心。

人也不能打得太狠,得要适當給一顆紅棗才行。

姜玉禾正将沁月軒裏的丫鬟婆子們都敲打了一遍後,輕語走了進來,湊到她耳邊低語道:“少奶奶,爺身邊的小厮說爺今晚上可能不回來了,讓少奶奶您早點休息。”

————

聞澈一向不喜歡參加同僚間的聚會,可今日是上司叮囑了他一定要來,沒辦法,他就算是在不喜歡也得硬着頭皮來,并希望聚會能早點兒結束。

對比于推杯換盞,觥籌交錯的人情世故,他還是更喜歡和玉娘待在一起,哪怕什麽都不做,單純和她待在一起都很開心。

那麽晚了,玉娘應該睡下了。

如果沒有睡,她會在做什麽?是在給自己繡新的荷包,還是在看書。

在角落裏,想要獨自待到聚會結束的聞澈看見有人向他徑直走來,眉心跟着不安地狠狠一跳。

那人端着酒樽,喝得滿臉通紅的打了個酒嗝,“小聞大人,我敬你一杯。”

聞澈揚起溫和的笑意,婉拒道:“不好意思,我在出門前答應過夫人了絕不會在外飲酒的。”

來人眼睛一瞪,卻是不依不饒起來,“你要是不喝,你就是看不起我。”

旁邊的人也開始起哄,“喝嗎,只是一杯酒而已。”

“聞大人,一杯酒而已,有什麽喝不了的。”

“對對對,一杯酒而已,你要是連一杯都不喝,完全是不把我們當同事看。”

可是等聞澈接過其中一人的酒後,後面往往會有第二杯,第三杯,第四杯,就連他們的說辭都出奇的一致。

要是不喝,就是不給他們面子。

你喝了他的不喝我的,是不是看不起我啊。

聞澈顧忌着都是一個部門的,日後擡頭不見低頭見,不好将關系弄得太僵,只能一杯杯的接過,到了後面,連他本人都不清楚究竟喝了多少杯,只覺得頭重腳輕,整個人暈乎乎得什麽都要看不清了。

最先灌聞澈酒的人好心道:“小聞大人喝醉了,你們還不快點扶他回房間裏休息。”

“聞大人酒量不行啊,才那麽一點兒就醉得找不着腳了。 ”

三樓欄杆旁的魏恒撚轉着手指碧玉珠串佛珠,冷眼旁觀着這一場鬧劇。

樓梯口忽然上來一人,推開門,說道:“大人,小的已經派人傳話給聞家三少奶奶了,說聞三爺今晚上不會回來。”

“哦,她是什麽反應。”自己心愛的丈夫轉眼間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恐怕是個女人都會發瘋,何況是一個只能依附男人為生的菟絲花。

“那人說三少奶奶并沒有什麽反應,吃飯的時候還多食了一碗燕窩。”

魏恒聽到時拇指一個用力碾碎了其中一顆佛珠,随後唇齒間溢出一抹冷笑。

果然,還是得要摧毀掉她最想要的榮華富貴才會讓她感到恐懼和不安。

不過不急,游戲得要一點點玩才有趣。

因為這是聞澈第一次夜不歸宿,表面上沒有任何情緒外露的姜玉禾根本睡不着,也并沒有在屋內點燈,而是取一顆夜明珠置于床邊,骨指半屈,輕叩膝面。

而這,向來是她在思考時的習慣。

無論聞澈對那位外室是真心還是逢場作戲,她都不能讓對方進門威脅到自己的位置,更不能讓婆婆知道,否則一旦傳到她耳邊,哪怕對方是花樓女子她都會笑爛了臉的擡回來,要知道她已不滿自己很久了。

那如何将對方解決掉?

如果換成魏恒,他又會怎麽做?

首要排除的就是買兇殺人,或者,借刀殺人,将矛盾轉移。

随着天亮後,一夜未睡的姜玉禾推開了緊閉的門槅,對正端着熱水進屋的輕語吩咐下去,“套一輛馬車去接三爺回來。”

對方迫不及待的對她挑釁,她也不好一直縮在龜殼裏不出來。

也正好借用此機會,試探聞澈心裏的位置。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