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
第19章 第 19 章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
宿醉後的聞澈迷迷糊糊中醒過來時,習慣性去抱睡在旁邊的玉娘,又在鼻尖聞到陌生的香氣時瞬間驚醒。
睜開眼後,驚恐的發現這裏不是他和玉娘的房間。
如果他不是在自己的房間裏,那麽睡在身邊的又會是誰
一瞬間,身體僵硬的聞澈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住,無法動彈,更不敢扭頭去看睡在旁邊的人是誰,他只想快點從這個噩夢中醒過來。
可是還沒等他從所謂的噩夢中驚醒,床邊的女子發出婉轉地“嘤咛”一聲,随後跟着悠悠轉醒,待看見和她同睡在一張床上的男人,美眸瞪大,拉高被子尖叫起來,“你,你是誰,你怎麽會在我的床上。”
“你出去,你給我出去!”
“應該是我問你,你怎麽會出現在我的床上。”在女子醒來後,發現這并不是所謂噩夢的聞澈驚恐地跳下床,手忙腳亂的穿着扔到地上的衣服。
随着薄被滑下,露出遍布着斑駁暧昧紅痕的女人掩面哭泣,“滾,你給我滾出去!”
“你先把衣服穿上。”及時轉過身的聞澈正要去問昨天發生了什麽時,門外卻響起了不合時宜的腳步聲。
“唯安,你醒了嗎。”
熟悉的腳步聲讓聞澈如臨大敵,嘴唇幹澀,舌頭仿佛黏在上颚處,“我還沒醒,你等下再進來。”
他想要開口阻止那人不要進來,可他仍是慢了一步。
魏恒推門進來後,看見床上嘤嘤哭泣的女子,還有光着上身只穿了條褲子的聞澈,眉心蹙起,厲聲冷呵,“你們這是做什麽。”
“魏大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真的沒有。”大腦變得空白一片的聞澈沒有想到推門進來的人會是他最崇拜的魏大哥,臉色唰地白得個徹底。
“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魏大哥你聽我解釋,事情絕對不是你看見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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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不是他看見的那樣,又是哪樣?聞澈發現自己根本解釋不清楚,因為連他本人都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
更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和一個陌生的女人躺在一張床上,甚至每當他要回想起昨晚上發生的事,腦袋就像是炸開一樣疼痛。
“賢弟,我本來以為你是一個飽讀聖賢書的君子。”魏恒滿臉失望的對他搖頭,“你既然做錯了事,怎麽能想着逃避,而不是承擔責任,如果不是你做了對不起人家姑娘的事,她又怎麽會出現在你床上,難不成你還想要說,是她強迫的你。”
“如果你說是,這樣的你如何還能稱得上一聲君子,你也實在是太令我失望了。”
滿臉絕望的聞澈動了動幹涸的唇,痛苦的捂住了頭,“魏大哥,我沒有想過要推卸責任,我只是,我只是………”
他根本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更接受不了自己做出了背叛玉娘的事。
噩夢,現在所發現的一切都是噩夢,等夢醒過來就好。
沒錯,只要他醒過來就好了。
聞澈絕望的發出無聲的嗚咽時,前面穿好衣服的昙娘已經跑了出去,并徑直奔向院中的水井,“你們不要攔我,讓我死了算了。”
“我的清白已經沒了,我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麽臉面,倒不如死了來得幹淨!”
“走開,你們讓我死,我一個沒了清白的女人還不如死了,最起碼不會給家族裏的兄弟姐妹們蒙羞。”
有丫鬟急忙沖上去攔住人,嘴裏哭嚎着,“小姐你不能那麽做!你要是走了,你讓奴婢怎麽活啊。”
“做錯事情的根本不是你,是強迫你的禽獸,你要是走了,就是真的着了他的道了。”
“啊!小姐你不要做傻事,你不要吓奴婢啊!”伴随着丫鬟的一聲尖叫,響起的是重物掉進井中發出的巨大聲響。
院中所發生的一切正順着風穿過沒有關緊的門槅,呼嘯着往裏湧進。
魏恒不贊同地看向精神接近崩潰的聞澈,唇角輕勾帶着嘲諷的循循善誘,“賢弟,你難道真的想要讓那位姑娘為你的錯誤買單嗎,如此實非君子所為。”
“男子漢大丈夫,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趁着還能挽回就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終生的決定,弟妹那麽善良的一個人,應該會原諒你的。”
原本以為投井了的女人的哭喊聲再度在聞澈的耳邊響起,“你們放開我,讓我去死,我如今沒了清白活在這個世上做什麽!”
範愠将女人打暈後,前來回話,“大人,屬下見這位姑娘的情緒實在是過于激動了,沒辦法只能先将她給打暈。”
“只是,屬下不知道這位姑娘醒來後會不會再次尋死。”
魏恒的目光落在唇色幹涸發白,眼神空洞的聞澈身上,眉宇間帶着不贊同,“我不知道昨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只知道如果這位姑娘不是真的萬念俱灰了,也不會産生投井的念頭。”
“為兄也知道賢弟和弟妹的感情極好,可,這位姑娘也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手指向裏蜷縮着,掐得掌心血肉翻滾的聞澈如何能不明白到底要怎麽做,可他只要一想到玉娘,就難受得連每一次呼吸都變得灼熱,痛苦。
在某一個瞬間,他甚至殘忍的在想,她要是真的死了就好了。
魏恒似于心不忍地輕嘆一聲,“如果賢弟不願意,我這個當大哥的,可以保證今日的事情不會外傳。”
不外傳的辦法,無非就是滅口。
如果真的答應了,他和那些強搶民女,逼良為娼的惡徒又有什麽兩樣。
這簡直和他自幼所學的君子之道相駁。
魏恒也不再逼他,就那麽饒有興致的欣賞着獵物臨死前的掙紮,他很清楚對方會給出一個,他最滿意的答案。
今日的風大得有些讓人的眼睛都要睜不開,也吹得門槅搖擺中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響。
緊閉雙眼,任鮮血順着拳頭往下滴落的聞澈明白自己該做出選擇了,但他完全開不了這個口,更不願意去接受一個由自己所犯下的錯誤。
就在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魏恒的耐心即将告捷之時。
下颌線繃緊的聞澈睜開了纏滿猩紅的一雙眼睛,張開咬得涔出血絲的嘴唇,嗓子亦啞得厲害,“我,我會對她負責的。”
随後又痛苦的閉上眼睛,捂住頭,胸口的沉重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魏大哥,我知道我的請求很過分,但是你能不能幫我保密,我不想讓玉娘知道這件事,也請你再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先好好處理一下今天發生的事,好嘛。”
他不敢去想玉娘知道這件事情的後果,更接受不了玉娘知道後會離開他的場景。
甚至只要一浮現這個可能,心中的絕望就像潮水般湧來,将他的呼吸徹底淹沒。
他忽然覺得,哪怕此刻去死都沒有她要離開自己那麽痛苦。
魏恒倒沒有拒絕他的請求,“梧桐巷那邊的院子還空着,不如先讓這位姑娘到那裏住着。”
“這些事只能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弟妹那麽的愛你,我想她肯定會原諒你的。”此時的魏恒像極了一條露出獠牙的毒蛇,不斷引誘着愚蠢的獵物。
“畢竟,你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一樣的錯。”
“何況這天底下有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若是心智不堅定者,在他三言兩語的挑唆之下早就恨不得坐享齊人之福了。
先前将昙娘打暈的範愠轉返回來,說,“大人,門外停了一輛馬車,說是來找聞大人了。”
唇舌間彌漫着濃重鐵鏽味的聞澈聽到有人來找他,身體先是僵了一瞬,随後擡起沉重得如灌了黑醋的兩條腿往外走去。
走出大門的那一刻,正好對上從馬車上下來的姜玉禾。
清晨的淺淺陽光灑落在她周身,宛如鍍上一層朦胧的金邊,更美好得不似此間人。
他想要沖過去抱住她,想要問她怎麽突然來找他了,又想要說自己很想她。
可是一想到不久前所發生的事,他又深深地憎恨起自己的酒後失德來,眼淚亦是不受控制的要從眼眶中滴落,脆弱又易碎。
他這樣的一個人,又如何能配得上玉娘那般美好的人。
沒有發現他反常的姜玉禾從馬車上下來,揚起一貫的溫柔笑意,“是我,難不成夫君見到我來找你,都高興得傻了不成。”
“玉,玉娘,你怎麽來了。”嗓子像是被硬物給堵住的聞澈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如今的他,只想要遠遠地找上一個地方躲起來。
也恨自己為什麽要來參加宴會,要是不來,他就不會喝多,更不會做出無法挽回的錯事。
“你昨晚上一晚上沒有回來,我擔心你了。”姜玉禾聞着他身上的酒味,捂着鼻子嬌嗔的打趣,“你昨晚上是喝了多少酒啊,臭得都像是掉進了酒壇子,”
避開她目光的聞澈的雙眼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焦距,唇瓣翕動着,說,“玉娘,我想沐浴。”
“你滿身的酒味,确實得要回去好好洗一下才行。”
姜玉禾上了馬車後,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雖說那裏沒人,她卻總感覺有一道目光死死盯着她。
像極了被一頭野獸給盯上後,渾身觳觫的惡寒,可是再一看,那裏并沒有人。
或許只是她的錯覺吧,姜玉禾在心裏安慰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