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鹿島

鹿島

趕海回來準備包餃子時。

李學洋和謝時行在家很少進廚房,兩人跟着舒采學包餃子,十成學了九成,沒學會的那一成卻是最致命的。

——他們包出來的餃子個個“露餡兒”。

舒采看了糟心,把兩人打發走,“你們去禍害……啊不對,我的意思是,你們去幫孟況炒菜吧。”

蝦和蛏子用來做餃子餡外還有得剩。

孟況親自下廚做油焖大蝦和香辣爆炒蛏子。

見李學洋和謝時行被驅逐來竈臺這邊兒,孟況當起甩手掌櫃,讓他們把食材下鍋前的準備工作做了。

而他得了空,氣定神閑地到舒采眼前晃悠,“韭菜碎太少。”

“……”舒采停下包餃子的動作,好脾氣地重新切了一把韭菜碎,拌進餃子餡兒裏,“孟大廚,這下您滿意了嗎?”

孟況不滿意,“醬油也太少。”

調餡兒沒有标準模板,按照自己的口味增減原料很正常。

他專門杵這兒吹毛求疵,多少有點故意找茬的嫌疑。

但舒采還是往餃子餡兒裏添了兩勺醬油。

不管孟況提出什麽要求,她都照做,臉上不僅沒有不耐煩的表情,甚至偶爾擡頭間還會沖着孟況笑。

“……”孟況微微挑眉,饒有興致地打量她。

啧。

好像乖得有點過分了。

“放心,我這兒沒問題,包你吃到皮薄餡鮮的蝦仁扇貝餃子。”舒采梅開二度,再次下了驅逐令,“蝦和蛏子還等着你主廚下鍋呢,李學洋和謝時行比我更需要你!”

半小時後。

滿滿兩碟油焖大蝦和香辣爆炒蛏子被送上桌,飄逸的鮮香勾得人直流口水。

李學洋的筷子躍躍欲試,“況子,這是我第99次快要愛上你,并且一定不是最後一次。”

表白來得太突然,孟況選擇充耳不聞,“滾。”

謝時行捂臉,對孟況和李學洋相愛相殺的日常表示不忍直視。

對了,所謂相愛相殺,是指李學洋負責愛,孟況負責殺。

這時,舒采将四盤蝦仁扇貝餃子端上桌,孟況面前那盤明顯和其他人不同。

李學洋起哄,故意道:“啧,一起包出來的蝦仁扇貝餃子,怎麽他那盤個頭那麽大呢?”

“沒人教過你食不言寝不語?”

孟況讓李學洋閉嘴,同時勾着唇,夾起一個蝦仁扇貝餃子。

剛咬第一口,他臉色頓時變了。

“……”

別人的是餃子皮包蝦仁扇貝,他的是餃子皮包餃子皮。

酸湯蝦仁扇貝餃子爆改疙瘩湯。

他就知道,小蘿蔔頭太乖巧,一定在作妖。

“下次還忽不忽悠我了?”舒采将另一盤正常的蝦仁扇貝餃子端在手上,誘惑孟況道,“只要你下次老老實實教我找蛏子洞,這一碗香噴噴的餃子就是你的——”

話音未落。

她就眼睜睜看着孟況飛快從她面前那盤餃子裏夾走了一只。

“嗯,餃子還是別人碗裏的香。”孟況吃得津津有味,趁勝追擊再夾走一只餃子,“對了,你剛說什麽?”

舒采:“……”

惡人自有惡人磨。

她不是惡人,所以磨不了孟況。

臉皮厚的人先享受世界。

舒采和孟況作為下廚主力,擁有洗碗豁免權。

李學洋洗完碗從廚房出來,看到舒采一個人坐在客廳研究孟況收藏的木雕。他問:“況子呢?”

舒采指了指二樓,“上樓了。”

李學洋又問:“他上樓幹嘛去了。”

舒采攤手,表示不知道。

“小蔬菜,你去把他喊下來。”李學洋說,“悠閑惬意的下午時光不用來打幾局麻将,豈不是浪費。”

舒采不動彈,“為什麽是我去喊?”

李學洋面露悵然,“因為如果是我去喊,世界上将憑空多出一起流血事件。”

“……”真是感天動地的兄弟情,既然如此,那舒采只剩下一個問題了,“我不會打麻将。”

李學洋噎了下,“那你會什麽?”

舒采想了想,如實答道:“飛行棋。”

當下年輕人中流行的劇本殺、狼人殺、跑團,她都不太會玩。

從小玩到大的飛行棋榮升為她的最愛,只可惜現在身邊很少有人願意陪她玩這個。

“……也行,飛行棋就飛行棋。”李學洋挺好說話,應道,“十幾年前,我玩飛行棋也是一把好手。”

樓上一片岑寂。

舒采腳底踩踏地板的摩擦聲在走廊回蕩。

孟況卧室門半開着。

咚咚咚——

敲門,無人應聲。

舒采站在門口,朝裏喊了幾聲孟況的名字,仍然沒等到回應。

孟況卧室很大,裏面配置浴室、衣帽間、木雕收藏區和半隔斷書房。

她小心走進去,轉了一圈,沒見到孟況的人影。

正打算無功而返,一轉身便迎面撞上一個溫熱的胸膛。

舒采:“……”

面前的男人裸着上身,露出形狀分明的腹肌。可以看出他練身材,并不過分追求贲張的肌肉。

他屬于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上身肌肉結實精瘦,大寬肩,公狗腰,胸前兩塊如同美玉,很容易激發人妄圖上手摸兩把的不理智行為。

大概是打算去沖澡,他解了意大利設計師私人定制的皮帶,此刻褲子松松挂在腰部偏下位置,要掉不掉的,正釋放出危險的信號。

第一次見到如此完整的人魚線,舒采突然湧出一股幫他把褲子提上去的沖動。

“喜歡看?”察覺到她偏下的視線落點,孟況喉結滾動,呼吸變得炙熱滾燙。

“嗯。”舒采撇開臉,心髒像只調皮的兔子,似乎随時準備從胸口跳出。她壓下胸腔那點異樣,努力平複語調,故作鎮定,“就是可惜了,配的是你的臉。”

孟況:“……”

男性荷爾蒙逐漸占據兩人周身的空間,讓人忽視不了,也逃不掉。

就在舒采體內某根弦瀕臨繃斷前,孟況适時很有邊界感地後退,然後開始依次打開櫃子,似乎在翻找某樣東西。

舒采:“?”

找到了。

孟況将剛翻出的東西遞給她。

是一卷透明寬膠帶。

舒采更迷惑了,想不通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膠帶貼到毛玻璃上,能讓毛玻璃的漫反射變成鏡面反射。”孟況沒讓她困惑太久,他笑得人畜無害道,“這就意味着,膠帶能讓毛玻璃變透明,你可以通過毛玻璃看到自己想窺視到的一切。”

卧室裏唯一幾塊毛玻璃都在浴室。

“我馬上要進去洗澡。”孟況意有所指,“作案工具已經交給你了,喜歡看,可以多看,我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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