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太難了 她積攢多年的清白!一朝盡毀!……

第24章 太難了 她積攢多年的清白!一朝盡毀!……

洛洛驚呆。

如果她沒有理解錯的話, 這位神主是趁她睡着時,偷偷把她抱到他睡的窗榻,然後冤枉她爬他的床?

這麽不要臉的事, 誰能幹得出來?!

哦, 李照夜也能。

:)

洛洛一時心情複雜,雙手撐着榻緣, 用目光譴責這只神主。

他瞪着她:“事實就是你自己爬上我的榻,蓄意勾引, 求我吃了你。”

簡直了,越說越氣——還有什麽能比眼前這事兒更操淡?明明說的是大實話,偏偏聽着比什麽都假,換他自己也不信。

他心如死灰,把臉一垮:“夠了, 再敢多說一個字, 我殺了你。腦子裏也不準想!”

洛洛:“……哦。”

她錯了, 李照夜沒他這麽不要臉。

瞧瞧他這颠倒黑白指鹿為馬的功力,少說得有個二百年臉皮。

他使用不正當手段,強行讓她閉上了嘴。悻悻盯她一眼, 他繼續低頭擺弄身上的封印去了。

這些封印像鐐铐,深深嵌入他的血肉, 他強行拽着往外扯, 一下一下滋出血和兇暴的戾氣。

洛洛從沒見過這樣的封印。

盤根錯節,一道疊一道, 他拽動它們時, 她能夠清晰感覺腳下的大地都在悶而隐秘地震顫。

她懷疑嵌在他身上的封印能夠與整座神山的巨大封印共鳴。

用一座山,鎮一個人。

洛洛并不同情,心中暗自嘀咕:誰叫他是個牲口。

*

聖女巫謝在午後讓傀人送來了叫花雞。

神主:“……”

居然還真有雞?

他不屑一笑, 拖着殘影瞬移到西窗下,眯着眼,仰起臉,盯那一方鎮有太極法印的蒼冷天空。

堂堂神主會吃雞?笑話。

傀人把叫花雞放到雕花黃鐵案上,擡起堅硬如刀的手掌,“嘭嘭”敲開悶烤了一夜的黃泥外殼。

焖在裏面的香濃熱氣頓時霧騰騰沖了出來。

剝開葉片,只見兩只山雞烤得焦香酥脆,傀人用銀筷一拆,真叫外酥裏嫩,肉質飽滿,骨脆汁香。

再不能有比這更好的叫花雞了。

洛洛愣在案桌邊。

昨日随口給聖女巫謝找點事做,要了這兩只雞。一時竟忘了,她和李照夜,都是師父養的雞。

哪有人自己吃自己?

洛洛身體微微地顫抖,深吸一口氣,正想命令傀人把雞端走,眼前忽一花。

神主瞬移過來了。

他又瞬移走了。

雕花黃鐵案空空蕩蕩,他一聲招呼不打,徑直把雞帶走。

洛洛:“……”

吃獨食,不要臉。果然是個狗,狗才這麽會護食。

他動作一頓,幽幽轉過半張臉:“我吃獨食?來,過來,你過來,雞屁股給你。”

洛洛:“……”

不愧是神主,總有鬼斧神工的能力讓她忘記難過。

他沖她招手:“來。”

她摸到他對面坐下,看他拎起雞腿,連肉帶骨放進嘴裏大嚼。

嚓嚓幾聲,連骨吞。

李照夜也喜歡嚼骨頭,就好像牙齒會癢,時不時得找點硬的東西磨一磨,不然渾身難受。

“吃。”

他往她面前推了個雞屁股。

不等洛洛生氣,他又幫她挑出另一個雞屁股。

整整齊齊碼在她面前。

洛洛:“……”

好想發瘋,好想撓地板,好想在這宮殿裏面爬來爬去!

他撩了下眼皮,問:“真不吃?”

洛洛忿忿搖頭。

兩息之後,面前一根雞骨頭都不剩下。

他是真的葷素不忌,什麽都吃,跟李照夜一個德性。

從前洛洛吐雞骨頭時,李照夜總是一臉心疼,盯着她的嘴,好像恨不得把她吐掉的骨頭撿走拿去嚼。

而眼前這個家夥,吃完雞之後竟也把目光落向她的嘴,一副沒飽的樣子。

洛洛:“?”

她趕緊說道:“我一口也沒吃你的。”

他緩緩動了下眼珠,連着眼底刻痕一起轉走。

喉結滾了滾,很敷衍地嗯一聲。

有點不得勁。

不是這雞不行,只是吃着吃着,不自覺想起了夜裏另一個口感。

更香,更嫩,更清甜柔軟。吃得血脈偾張。

但是沒吃夠。為什麽沒吃夠?

他很不高興地轉回眼珠,找茬。

“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他問她。

洛洛:“?”

好端端的怎麽人身攻擊。

他很不耐煩地用指骨叩了叩桌:“那小白臉都跟別人跑了,你還日思夜想,沒完沒了,存心吵本尊清靜?”

洛洛一時不知道怎麽解釋。

神主在太玄宗裏親眼目睹了那場鬧劇——未婚夫移情她人,未婚妻不甘下藥。

人家“李照夜”和顧夢郎情妾意,她洛洛卻念念不忘,在心裏千百次地呼喚他的名字。

好一盆大狗血!

賤不賤吶。

洛洛艱難開口:“不是這樣,我心裏想的那個李照夜,他已經死了。”

他面無表情地笑:“哈。”

他點了點案桌。

“沒出息。”他面露嫌棄,“未婚夫變心,你就咒他死?”

洛洛抿住唇。

她知道他誤會了,以為她心毒,自欺欺人地咒別人。

一股混雜了委屈、憤怒和悲傷的情緒剛浮上來,還未理個分明,便聽他幽幽開口——

“你得親手弄死他。”

洛洛愣了一會兒,反應過來,忙不疊把腦袋點出了殘影。

她最想殺的人,自然是“李照夜”啊!

他嗤一笑:“心裏愛得死去活來,你點什麽頭。”

洛洛愣了下,後知後覺發現……關于李照夜和“李照夜”,她的心聲亂七八糟,在他聽來簡直就像個因愛生恨、愛恨交織的神金。

好丢臉。

但是,這個神主邪邪惡惡的,她也不能告訴他李照夜被玄一道君奪舍的事啊,事關重大,有可能影響宗門生死存亡……等等!住腦!住腦!快,換掉思緒,快想那些黃色廢……

來不及了。

神主恍然:“哦,奪舍。原來如此。”

洛洛心喪若死。

她生無可戀地看着他,莫名有種錯覺,自己好像一只狼狽趴在窗榻的螃蟹。

不要問她為什麽這樣覺得,她是真的很想扔掉一切束縛,橫着爬來爬去爬來爬去爬來爬去……

他垂下眼,眼底刻痕緩緩一動。

靜默片刻,他低着頭,問:“對奪舍之人,你定是恨之欲死?”

洛洛點頭:“當然了。不僅是恨,還很厭惡,若撞到我手裏,見一個殺一……”

正待往下說,他擡起頭來,笑吟吟地。

他薄唇輕扯,深黑如淵的眸子裏閃動着一線冷光,慢條斯理道:“本尊似乎也是奪舍之人呢。”

他偏頭湊近,發出死亡之問,“不想殺我麽?”

洛洛搖頭:“不,你不可能。”

他輕笑:“怎麽不可能?”

他就看看,剛從嘴裏說出來的話,她能怎麽咽回去。

洛洛很老實地說道:“你怎麽可能奪舍神主,你不就是一個腦殘的魚?”

一個魚,走在路上腦袋掉了一半,他自己說的。

他:“……”

這下是真氣着了。

*

傀人上前收盤子。

洛洛看着它,忽然感覺哪裏有點不對。

“尊上,尊上?尊上!”

單方面陷入冷戰的那一位給她叫得不耐煩,回眸,淡淡瞥她一眼。

洛洛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冷戰:“尊上,你看這個傀人,怎麽不像草木不像頑石也不像鶴鳥?”

化神修士借大道之力,以神通之術點化傀人,通常只有三類。

草木傀人靈敏,可以勝任收拾掃灑的細致活計。頑石傀人堅固強壯,可以勝任各類重活計。鶴鳥傀人有翼,從空中送信送物都方便。

眼前這一個傀人卻完全看不出根腳,只知道是個女傀。

他微笑不語,放任洛洛湊上前去,上上下下仔細觀察它。

直到洛洛的鼻子快要碰到傀人身上,他終于輕飄飄一笑,懶聲道:“屍傀。”

洛洛的驚悚來得慢了一拍:“……?!!”

他好心指了指屍傀人的腹部,示意她看。

洛洛順着他手指一看,發現傀人衣袍底下的小腹似乎有些空蕩。

他探過頭,擡手,撩開它的袍子。

洛洛:“……”

這個神主,好不講究,好像李照夜!

李照夜驗屍的時候也從來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上手就是扒衣裳。

洛洛看見了一個洞。

屍傀人的腹腔分成兩半,好像有什麽東西曾經撕開了它,從裏面爬出來。

洛洛驚恐地吸了一口氣。

她知道歷代神主總是迫不及待撕開母腹來到世上,包括如今這一位。

他微微彎着眼睛笑:“看來老妖婆有事找你。你去。”

洛洛:“……”

像她這樣的直心眼,實不懂這些彎彎繞繞。

為什麽聖女巫謝讓一個疑似神母的屍傀來送烤雞,就是暗示要見她呢?

不懂。

她哦一聲,往外走。

踏出殿門之前,他叫住她:“哎,那什麽——聽不懂就別說話,不要叫人看出你是個傻子。”

洛洛:“……”

你才是個牲口!

*

洛洛跟随屍傀穿過廣闊道場,沿長廊向外——它果然帶着她走出了半空太極法印的陣光。

聖女巫謝立在一座黑塔下,袖手等着她。

洛洛很聽勸,見面也不多話,只高深莫測地微微颔首。

巫謝示意洛洛随她入塔。

擡頭望去,黑塔高聳,幾乎望不到塔尖,只能看到塔頂上方有黑白太極封印旋轉,引來悶雷陣陣,與山頂神宮的陣法遙相呼應。

玄鐵塔門在身後隆隆阖上。

巫謝手一晃,塔壁接二連三亮起了光,幽綠的顏色,陰冷且壓抑,洛洛很不喜歡。

巫謝見她皺眉,又晃了晃手。

平滑的金屬匝聲響起,片刻之後,東面塔壁開了一扇落地大窗,日光投了進來。

“你果然聰明。”巫謝道,“我喜歡聰明人,和聰明人說話不累。”

洛洛:“……”

承蒙錯愛,但是聖女你好像喜歡錯人了,你喜歡的可能是眼珠子被劈過的那一位。

巫謝面無表情道:“看到屍傀了?沒錯,它就是誕下當今神主的孕母。”

洛洛:“哦。”

巫謝道:“如你所見,與神主交.合只有兩個下場。”

要麽在冷宮非瘋即傻,要麽死掉被做成傀人。

巫謝:“你本有大好前程,不想葬送在這裏,我完全可以理解。你既有辦法避寵,那我不妨為你指一條明路——”

視線相對。

片刻,巫謝心下不禁微詫。

這女子小小年紀,城府竟是如此之深,就連自己這個活了近千年的人也看不透她究竟在想什麽。

洛洛:離這麽遠,不知道那個禽獸還能不能聽見我腦子裏說話?

巫謝見她不答,臉上也看不出神色,只得暗嘆一聲,續道:“辦法就是讓其他女子代替你承寵。神主如今對你有意,想來是不會接受旁人,若要成事,便需要你暗中運作了。”

洛洛聽懂了:“你要我給他下藥?”

巫謝微笑。

“你知道的,只要誕下下一任神主,這位便要為了天下蒼生祭身封神殿。”巫謝用一副自己人的口吻對洛洛說道,“如此,你與我,都得解脫。”

有了神智的神主可不是好神主,盡快送走,以免夜長夢多。

洛洛問:“他要是不願意?”

她知道那個家夥可不想死,只想毀滅世界。

巫謝:“這你不必操心,神宮自有辦法。”

洛洛又問:“我要是不願意?”

巫謝輕輕聳肩:“你沒得選。你若願意死,那也無人攔。”

侍奉神主必死無疑,任何人走到這一步,都只能選擇聽從神宮。

打完一棒子,聖女長老開始給洛洛畫大餅。

巫謝道:“等到欲浮生送來,你只需要引祂服下,剩下的事情便由神宮來做。事成之後絕不會虧待你,天材地寶也好,神兵仙器也罷,丹藥秘籍,神宮應有盡有——青雲大會在即,難道你不想奪下魁首,讓那負心之人衛冕失敗,将他狠狠踩于腳下?”

洛洛瞳仁微震。

青雲大會。

三年前,李照夜以碾壓同輩修士之勢,奪下斷崖魁首。

洛洛斷了腿沒能參加,當時師父用輪椅推着她,在臺下看盡了那個家夥意氣風發的樣子。

這次陳玄一必定要去。

把他踩在腳下,洛洛怎會不想?

巫謝輕輕一笑,負手走到窗旁,讓洛洛自己想。

“答應她。”耳畔忽有男人好聽的聲音。

洛洛心一驚,轉頭四顧,觸到了一抹細如蛛絲的赤線。

它浮在她耳畔輕輕震動,傳來只有她一個人能聽見的聲音。

赤線晃了下,引她往上望,只見那個家夥像個鬼影一樣浮在塔壁高處,神色散漫,手中輕輕扯動這條從他鎖骨下面抽出來的封印細絲。

放風筝似的。

洛洛:“……”

她在心裏想:我知道了神宮的秘密,她們怎麽可能真的放我走?這是陰謀!我不會答應她,就算你沒來,我也不答應!

他輕笑:“你沒得選。退一萬步,就算真放你出去,你也打不過。你天賦不夠,留給你的時間也不夠。”

洛洛:“……”

好氣。她難道不知道這些嗎!要他說!

陳玄一是元嬰期的身體合道的魂,又有太儀劍在手,又在陰府裏搞事,修為都不知道飙到哪裏去了。

而她,區區一個金丹期。

他忽一笑,又道:“但是我有辦法。”

洛洛狐疑。

“那個藥裏有很多靈氣。”他示意她,“跟她要欲浮生,越多越好。我帶你在幻夢裏修煉。”

洛洛慢吞吞想了想,兩腮緩緩浮起一陣酥麻。

這好像真的可以!

她呼吸微急,開口道:“給我欲浮生,越多越好!”

巫謝眼角一抽:“……知道了。”

“啊,對了,”洛洛耳畔浮絲中傳來他笑笑的聲音,“屍傀身上說不定有生前記憶殘留。要多人一起用的藥,看看能不能找到有意思的東西。”

這家夥是真的百無禁忌。

洛洛點頭,如實轉達:“欲浮生,要多人一起的!”

巫謝:“可以。多份,多人,我會轉告三宗去辦。今日之事,切記六耳勿傳——神宮若定要殺你,神主保不住。”

洛洛老實道:“我以性命發誓,洩密之人,絕不是我。”

是你自己當着正主的面大聲密謀啊聖女!

離開黑塔,走出幾步。

洛洛忽然後知後覺,五雷轟頂,呆若木雞。

所以她的要求會被昭告天下——她要欲浮生,多人,多份。

師叔師伯師兄師姐,熟的不熟的,打過的沒打過的,個個都會聽到這個勁爆的消息。

她積攢多年的清白!一朝盡毀!

她太難了。

未婚夫失憶後有了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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