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品菜還是品人?

第17章 第十七章 品菜還是品人?

梁喜最近有點饞酒,說來奇怪,明明以前特別讨厭梁辰義喝,怎麽這兩年她也喝上了?果然人都是嚴于律他的物種,可一想到路崇寧把冰箱裏的啤酒換成牛奶,梁喜覺得她得弄點套路才行。

周五下班,崔影心有靈犀一樣打給梁喜,說沒事的話去她店裏幫試試新品,還叫了信航。

電話結尾,她又問:“路崇寧幹嘛呢?我最近有點清心寡欲,你把他帶來讓我蕩漾一下。”

蕩漾?梁喜哭笑不得,“行,不過我只打一次電話,他愛去不去。”

“你請他肯定來。”

下班前梁喜打給路崇寧,問他去不去崔影那吃飯,他沒馬上答應,像在猶豫,緊接着梁喜說信航也去,他才嗯了聲,說店裏見。

看來信航的魅力比她大得多。

......

周五晚上客人不少,崔影特意讓他們晚一點來,可梁喜到得早,進屋放下包就幫崔影忙活。

還沒到二十一天,梁喜便形成了一個習慣,圍裙紮上本能想做點什麽,閑不下來。

信航第二個到,正好有間包廂客人剛走,服務員收拾完崔影讓梁喜和信航進去坐。

“吃什麽?”信航問。

“聽老板安排。”

信航看着梁喜的臉,“怎麽瘦了?做黑陶累的吧?”

“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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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喜是有點累,不過還能堅持。

信航滿眼心疼,“今天多吃點,吃不了打包帶走。”

梁喜拿起筷子緊握,“您就瞧好吧。”

信航被她逗笑,“紅參喝了嗎?”

“喝了,挺好,幹活都有力氣。”

“喝完我再給你買。”

門簾掀開,崔影端着小菜進來,“路崇寧呢?還沒下班啊?”

梁喜看下時間,“應該快到了,他離得遠。”

信航起身,“我去門口抽支煙,正好迎迎他。”

穿過熱鬧的大堂,信航開門迎面撞見路崇寧,“诶!來啦!”

“去哪?”

“走,抽支煙。”

路崇寧被推回去,接過信航遞來的煙,兩人湊一起點着,坐在門口的長椅上慢慢抽,面前不時走過一些學生情侶或者看起來年紀很小的男生女生,說說笑笑的樣子青春洋溢。

“年輕真好啊。”

信航抽口煙感慨。

路崇寧扭頭看他,“你現在也很年輕。”

“老了,一身班味兒、煙味兒、血腥味兒,怪不得我媽要給我張羅相親,都沒女的喜歡我。”

還不到該愁的時候,路崇寧覺得安慰的作用不大,再說從小到大信航一直很招女孩喜歡,陽光開朗,會哄人,和他說話氣氛會不自禁變得輕松愉悅,反正路崇寧能想起來的都是他的好。

“最近怎麽樣?我跟師父在辦一個案子,才結,都沒時間找你倆。”

“上班下班,一如往常。”

信航笑了聲,“大小姐沒欺負你吧?”

“沒有。”

路崇寧倒情願被她欺負,起碼交集能多一些......

“喜喜習慣有事憋着,不愛說,梁叔走了有段時間了,再加上上班忙,慢慢就好了,你妹什麽樣你還不清楚嘛。”

路崇寧不想聽到“你妹”的字眼,換個話題問他:“最近回唐姨那了嗎?”

“沒有,她手裏掐着一排她朋友、朋友的朋友介紹的姑娘資料,我哪敢回去。”

路崇寧彈彈煙灰,“你大學時談的那個呢?”

“處了倆月,分了。”

“性格不合嗎?”

信航“唉”了聲,“她不讓我給喜喜打電話,還讓我把喜喜删了,怎麽可能?!咱仨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我不同意她就跟我分了呗,我也不能耽誤人家。”

路崇寧用力裹了口煙,然後掐滅,“進去吧,喜喜等久了可要罵人的。”

“走走走!”

信航緊嘬兩口,扔進煙灰缸。

......

不知梁喜和崔影在聊什麽,路崇寧剛掀開簾子裏面就閉嘴了,崔影讓他們先坐,她去後廚看看菜好了沒。

梁喜把蝦片推到路崇寧和信航跟前,他倆今天穿的短袖一黑一白,跟約好了一樣,蝦片被梁喜嚼得嘎嘣脆,路崇寧沒吃,他從小就不吃亂七八糟的零食,他媽不讓,後來成習慣了。

信航的健談把路崇寧顯得少言寡語,更像是有點無所适從,梁喜遞給他一片蝦片,“游樂場拆完了嗎?”

“基本上。”

游樂場舊址的事梁喜跟信航簡單說過,讓他和路崇寧聊天的時候注意點,避免刨根問底讓路崇寧想起來難過。

信航:“等建好了我去辦張年卡。”

路崇寧笑笑,“我們是承建方,不是運營方,再說建成還早,怎麽也得等兩年。”

信航猛地拍下腦袋,“是哈,糊塗了。”

梁喜拍拍手上殘渣,不能再吃了,留着肚子吃正餐,信航遞來紙巾,她剛要接,信航徑直朝她嘴角抹了兩下,“吃沒吃相。”

梁喜後仰,拿過紙巾,笑着說:“我自己來。”

對面,路崇寧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撚手裏的筷子,不知在想什麽......

“各位久等了!”崔影一手端一道菜,簾子擋住她的臉,路崇寧趕忙起身撥開。

“謝謝。”

崔影把盤子放到桌上,“香辣小章魚,還有芥末章魚。”

“怎麽都是章魚?”梁喜有點害怕今天是章魚宴。

“放心。”崔影調戲一樣捏了捏梁喜下巴,“後面還有五花肉和魚呢。”

“謝謝老板。”

梁喜沖崔影嘟嘴,隔空親了一口,給路崇寧還有信航都看愣了。

“看什麽?”梁喜沒好氣地吼了句。

兩人被訓,一起低頭。

崔影問路崇寧,“喝酒嗎?還是飲料?”

“我喝礦泉水吧。”路崇寧轉頭又問信航,“你呢?”

“冰可樂,謝謝。”

崔影沒問梁喜,她想喝什麽崔影門清。

礦泉水和飲料很快拿過來,還有兩碗米酒,梁喜雙眼放光,嘴上卻說:“我不喝酒,我喝水。”

崔影看一眼對面那倆男人,立馬配合梁喜演戲,“喝點呗,我都給你準備好了,少喝點,沒事啊,給個面子。”

“好吧。”

默契達成。

可沒等她高興完,信航煞風景地來了句,“少喝點,喝多了沒人送你回家。”

梁喜看着信航,“是哈,我對面那倆男的一個比一個無情。”

他故意問:“最近怎麽沒聽你提男朋友呢?”

“你對他這麽感興趣啊?”

路崇寧擰開礦泉水瓶,仰頭喝的時候視線掃過梁喜。

之前信航跟崔影求證的事,崔影忙起來忘記和梁喜說,昨天聊天時才提了一嘴,還問梁喜哪裏冒出來的男朋友,她怎麽不知道,梁喜借口忙遮掩過去了。

菜全部上齊,崔影坐下來一起吃,她挨個介紹,“這兩道是新菜,其他是顧客點得比較多的,你們都嘗嘗。”

梁喜指着路崇寧面前那盤對崔影說:“香辣章魚好吃。”

路崇寧和信航同時伸手,目标都是那盤香辣章魚。

信航笑笑,先縮回去,路崇寧把香辣章魚和梁喜面前那份烤肉拌飯調個。

崔影的視線在三人之間轉了一圈,什麽情況了然于心,她問梁喜,“再給你來一碗呀?”

剛才端來的兩碗米酒已經被梁喜喝掉一碗半,剩下半碗估計也就兩三口的事兒......

她縮縮肩膀,“不用了。”

“來一碗吧。”

演習演全套,崔影都懂,況且梁喜酒品很好,即便喝醉了也不鬧,像只睡着的小貓一樣,安安靜靜,所以她一點不擔心。

“路崇寧,你來電話了。”

崔影提醒完,路崇寧低頭看眼手機,雖然沒存名字,但他知道是誰。

“不用接。”

信航打趣他,“小姑娘啊?沒事,接呗。”

梁喜剛才還有點迷糊,現在一下清醒了,盯着路崇寧的電話看,三人注意力過于集中,路崇寧不接也得接。

“喂。”

“和朋友吃飯。”

“不過去了。”

“不方便,先這樣。”

幾句話了事,沒什麽知識點,信航和崔影是明目張膽地豎着耳朵聽,梁喜則裝作事不關己,一直吃東西。

見電話挂了,信航問:“叫你過去吃飯嗎?”

“嗯。”

“同事啊?”

“他們聚餐,我下班的時候偷偷跑了。”

“要不你去吧,剛參加工作,不合群不太好。”

“沒事。”

路崇寧撒謊了,打電話的人是阿布,也只有她一個人找路崇寧,可他不能說,上次被梁喜晾過一天一夜,他不想再體會一次。

崔影遞給梁喜一瓶清酒,“嘗嘗這個。”

“度數高嗎?”她問。

“不高。”

信航喝完可樂,打了個嗝,說:“崔影,你發現沒?”

清酒放下,“什麽?”

“喜喜從上大學後就......變得不一樣了。”

時間節點敏感,正是梁喜跟路崇寧分手的時候,她心虛躲閃。

崔影瞥了一眼路崇寧,眼神意味深長,“是啊,我記得有次放假回來喝了好多酒,醉得不省人事,可把我吓壞了,不知道還以為她失戀了呢,邊喝邊哭。”

“吃飽了。”梁喜适時打斷,推開剩一半的石鍋拌飯。

“又剩飯。”信航拿筷子指梁喜,“小心臉上長麻子。”

“給我吧。”

路崇寧拿過去,像之前吃甜筒一樣平靜。

信航打抱不平,“喜喜你就是欺負你哥,從小到大他都不吃剩菜,卻被你逼着吃小狗剩。”

紙巾盒扔過去,“你才是小狗剩!”

桌下,梁喜使勁踢了一腳,信航沒怎麽樣,路崇寧突然一頓......

信航:“喝蒙圈了吧你?”

梁喜朝桌下看了眼,她和信航斜對着坐,有可能傷及無辜了。

她敷衍道歉,“sorry,您接着吃。”

路崇寧笑笑,挖了一勺拌飯。

崔影側身小聲跟梁喜說句什麽,她無奈落肩,“差不多得了。”

路崇寧笑起來好好看啊,我眼睛舒服了。

這是崔影原話。

......

品菜告一段落,路崇寧和信航出去抽煙,夜裏有點涼,不過煙是熱的。

“你玩游戲嗎?”信航問。

“不玩。”

“那你下班後一般幹啥?”

路崇寧想想,“早的話背會兒單詞,晚的話直接睡覺。”

“單詞?什麽單詞?”

“日語,打算考個一級證。”

信航對日語等級沒概念,“最高幾級?”

“一級。”

“這麽厲害?”

路崇寧不認為這是一件厲害的事,“還不知道能不能過。”

“你在那邊待了五年,口語應該挺好的吧?”

“日常交流沒問題。”

信航其實有被路崇寧的毅力驚到,沒念完大學的遺憾非經歷的人可以理解,但他依然沒有自暴自棄,在進入社會工作後還能坐得住,學進去東西,很難得。

“什麽時候考試?”

“七月。”

信航叼着煙,雙手比劃,“到時候我去考場門口給你加油,再拉個橫幅。”

煙霧随着說話吞吐,路崇寧斜睨他一眼,“警察像你這麽不着調的應該是個例。”

“......”

信航“嘁”了一聲,“那是你沒見過我辦案的時候,賊帥。”

路崇寧笑得意味深長,看來帥不帥還有待檢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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