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路崇寧在下,梁喜在上..……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路崇寧在下,梁喜在上..……

早就聽說昆明四季如春, 夏天也不悶熱,真正抵達之後才深有體會。

按照交流會的會議流程,抵達酒店後要在大堂簽到, 主辦方工作人員是位小姐姐, 她跟梁喜核對完名字,說:“你來得這麽晚啊, 累了吧?”

“我從東北來的, 有點遠。”

“東北?我特別喜歡那, 你東北哪裏啊?”

“化城, 小地方。”

小姐姐的确沒聽過, 轉而笑笑,見梁喜和路崇寧兩個人,問:“這位帥哥是家屬嗎?”

梁喜點點頭, “是。”

“家屬可以跟你住一間,就不加收房費了。”

路崇寧剛要回絕,聽梁喜問:“單開的話一間多少錢?”

“酒店跟我們的協議價是六百一晚,含早餐。”

六百?在化城都可以租一個月的單人小公寓了!

梁喜趕忙擺手, “不單開, 給我倆一個标間吧。”

路崇寧在梁喜身後雙手插兜站着, 看向她的眼睛裏若有所思, 他不能跳出來拒絕, 這樣的相處機會對他來說絕無僅有, 或許以後也不會再有......

梁喜低頭簽字,領禮品, 還不忘跟小姐姐道謝,弄完簽到事宜她對路崇寧勾勾手,說:“走, 去前臺辦入住。”

她企圖用忙碌掩蓋剛才脫口而出的羞澀,更不敢和路崇寧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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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完入住到酒店房間,梁喜把行李箱推到牆邊,趕緊給老王彙報行程,又跟他說發了什麽資料,結束後一起帶回去。

挂斷電話,梁喜看見路崇寧躺在靠門那邊床上,身體呈“大”字伸開,顯得單人床有點小。

“你就睡這吧,房費太貴了。”

喉結上下動了動,他“嗯”一聲。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梁喜有點大氣不敢出,各自安靜一會兒,她問:“你餓嗎?”

“不餓。”

吃了飛機餐,談不上吃飽吧,只能說湊合。

路崇寧轉過來,單手撐頭,面朝梁喜,忽然對視,她有點不知所措,起身下床,直奔行李箱。

可在對視前她根本沒想行李箱的事兒......

輸對密碼,箱子打開,梁喜拿出吊帶裙看了兩秒又塞回去,改穿T恤。

“我去洗澡。”她說。

“嗯。”

梁喜很快洗完出來,換路崇寧進去,聽着洗手間嘩啦啦的水聲,梁喜有點意亂情迷,她打開手機回複崔影消息,又看了會兒視頻,正準備醞釀睡意的時候聽見“嗡嗡”的聲音,她騰地坐起來,蚊子?!

才聽見聲音轉頭就看不到了,梁喜四處找了半天才發現蚊子蹤跡,在幾近棚頂的位置,有點高。

從桌上拿了酒店的便簽紙,掂掂分量應該可以拍死蚊子,她拽過一把椅子站上去,蚊子聽到聲音瞬間起飛,兜了一圈又飛回偏離原位幾厘米的位置,這回梁喜不敢輕舉妄動,慢慢舉起手中卷成圓筒的便簽紙,用力一打,蚊子沒打到,反而飛得更高。

奶奶的!梁喜暗罵一聲,踮起腳尖的同時聽到洗手間門開的聲音,她怕蚊子再次飛走,不确定瞄沒瞄準,一棒子打過去,忽然腳下不穩,眼看要摔到地上時被路崇寧忽然抱住,兩人一齊倒向床墊,路崇寧在下,梁喜在上,她在他懷裏......

床墊上下顫悠,梁喜和路崇寧對視着,好像在等誰先恢複理智。

腰上的手向上移動,路崇寧在她肩膀拍了拍,輕聲說:“你比高中時重了不少。”

他的話适時破壞氣氛,梁喜擡手要打,忽然門鈴響了,門外有個女人的聲音說:“你好,服務員。”

梁喜趕忙從路崇寧身上跨下去,走到門口開門。

“您好,請問房間沒有蚊香液是嗎?”

梁喜轉頭看向路崇寧,他也從床上爬起來,說:“是我要的,剛才沒找到。”

“給您。”

“謝謝。”

“不客氣。”

梁喜接過,關門後又遞給路崇寧。

他插到梁喜那邊的插座,說:“放你床頭吧,你招蚊子。”

“嗯。”

梁喜感覺有點熱,把空調調低兩度,風速也調到滿格。

“蚊子打到了嗎?”路崇寧問。

梁喜仰頭看向剛才的地方,沒看到任何痕跡,她搖搖頭,“都怪你,把蚊子吓跑了。”

路崇寧挑挑眉,“是誰救了你?”

“床墊。”

這麽說也不無道理,路崇寧笑笑,“睡覺吧,明早我叫你。”

梁喜鑽進被窩,“我定鬧鐘了,你不用跟我起那麽早。”

她閉上眼睛,睫毛忽閃,毫無困意,但要裝裝樣子。

路崇寧把房間總控關掉,又把空調調到睡眠模式,這才回床上。

“路崇寧,我要是說夢話你別接茬。”

“你不說夢話。”

“......”

篤定的語氣,慢慢浸入長夜,梁喜轉過身去,嘴角的笑意只增不減。

......

第二天的會議八點半開始,梁喜七點起來的時候路崇寧已經醒了,他昨晚睡覺沒脫衣服,掀開被子直接下床。

梁喜今早的洗漱速度比在家時慢了許多,等她洗完出來碰上路崇寧要進去,“你幹嘛,再睡會兒呗。”

“不困。”

相比梁喜,路崇寧三兩下便洗完了,換了套幹淨衣服,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坐在陽臺榻榻米上邊抽煙邊看梁喜化妝。

很久沒化有點手生,加上路崇寧在一旁,梁喜畫眉的手有點不聽使喚。

“你要出嫁嗎?”

他吐了口煙,問得不鹹不淡。

“出嫁不用自己化。”

“這麽有經驗?”

“......”

梁喜實在難靜心,索性拿化妝包去洗手間。

抽完煙,路崇寧倚着牆望向窗外發呆,外面是大片綠化及噴水池,目光所及之處清新養眼,果然貴有貴的道理。

化完妝,梁喜換上前幾天買的改良旗袍,無袖挂脖款式,搭配薄款針織衫,既适合正式場合,日常也能穿。

她走到路崇寧跟前問,“怎麽樣?”

視線轉回來,路崇寧看了看,轉瞬又把頭歪向窗外,“不怎麽樣。”

那就是好看,梁喜還不知道他嘛......

“走,去吃早飯。”

聽到梁喜招呼,路崇寧慢慢起身,又看了一眼她的裙子,“你确定是去參加學術交流會嗎?”

有點過于漂亮了......

“不然呢?”

拿上房卡,梁喜先一步出門按電梯。

......

交流會到四點半結束,梁喜嚴重懷疑主辦方不想供晚飯,所以掐在飯點前結束會議,不過午餐還算豐盛,中午吃飯的時候她給路崇寧發信息,問他在哪,他發來一張照片,說在酒店附近的公園喂鴿子。

梁喜看完哭笑不得,“怎麽不去景點逛逛?”

“怕你找不到我。”

“我不找你。”

路崇寧沒再回。

這次參會人數将近一百,全國各地哪都有,散會後梁喜随着人流走出會場,剛走出十米,一只胳膊攔住她去路。

“你好。”

“啊,你好,你是......?”

“我坐你旁邊,不記得啊?”

說話的男人穿着Polo衫,戴着銀邊眼鏡,長相斯文,梁喜仔細打量,貌似有點印象,主辦方給每個參會的人都打印了名牌放在桌前,這男人朝她借過筆,梁喜一掃而過記得他名字,叫“許京平”

“有事嗎?”

許京平側身給身旁人讓路,梁喜也覺得自己有點礙事,随他站到一旁。

“梁喜是吧?”

“我是梁喜。”

“我叫許京平。”

“嗯。”梁喜點頭,“我知道。”

許京平拿出一張名片,“我看你在黑陶方面見解挺獨到的,能不能加個聯系方式,交流一下技藝。”

這年頭還用名片的人實不多見,梁喜看他眼神很正,不像那動歪心思的,而且來參加這個會議的都是全國各地的黑陶手藝人,她很樂意交流技藝。

“我給你電話還是......”

“噢。”許京平收起名片,“加微信吧,我掃你。”

“好。”

兩人加完微信,許京平問:“你是哪裏人啊?”

“化城,小地方,你呢?”

“化城?你們那黑陶很有名。”

被陌生人誇獎家鄉,梁喜心裏覺得很驕傲,但面上還得裝,她臉上浮現一陣欣喜的羞澀,“我師父厲害。”

“王興印先生嗎?”

“是。”

許京平的眼睛一下亮了,“他确實厲害。”

“喜喜。”梁喜聞聲扭頭,看見路崇寧逆着人流走過來。

“你怎麽來了?”

路崇寧閉口不答,而是看着許京平。

梁喜給許京平介紹,“我哥,他陪我來的。”

“你好,許京平。”

“你好,路崇寧。”

兩只手簡單一握,禮貌客氣。

松開手,許京平問梁喜,“不是親哥吧?”

要在平時梁喜随口一答,可她被許京平和路崇寧同時直視的眼神搞得莫名緊張,只得尴尬笑笑,“我們先走了,再見。”

“......再見。”

走出酒店,梁喜問路崇寧,“你怎麽過來了?”

他板着個臉,“接你。”

“終于結束了,晚上想吃什麽?請你吃。”

路崇寧不答反問:“你怎麽随便加陌生人微信?一點安全意識沒有嗎?”

梁喜愣住,“技藝交流啊,再說他是一起參會的人,能把我怎麽樣,你多慮了。”

路崇寧悶頭往前走,走出一段發現速度太快,又停下來等。

梁喜這才反應過來,路崇寧是不是看她和許京平說話不高興了?

她快走幾步追上,“我餓了,你陪我吃。”

梁喜說完看見前面有個鐵爐子立在牆邊,隐隐冒着青煙,一位老奶奶站在爐子前,用戴手套的手給土豆翻面,爐子邊上還有幾個玻璃罐調料,散發着神秘氣息。

聞着香味,梁喜腳底打轉,不自禁走過去,說:“我要兩個土豆。”

“四塊,辣椒吃嗎?”

梁喜看一眼路崇寧,他叼着煙,皺眉緊盯同樣冒煙的爐子,貌似在思考這玩意兒能不能好吃。

梁喜對老奶奶說:“不放辣椒。”

“稍等。”

梁喜這邊付完錢,老奶奶在幾個土豆上面捏了捏,挑出兩個中意的,拿刀劈開,打開罐子,用小勺挖了幾下,灑在土豆中間,到最後一罐,老奶奶又擡頭問:“折耳根要嗎?”

梁喜好奇心上來,“一份放一份不放。”

老奶奶把兩份土豆遞給梁喜,她将沒有折耳根那份給路崇寧,“嘗嘗,好吃再來。”

他接過去,掐滅煙,邊走邊吃。

只是梁喜這邊剛咬一口,連帶幾塊折耳根下肚,她滿臉痛苦,尤其是每呼吸一下,都有一股怪怪的味道彌散開來。

“不好吃嗎?”

梁喜快哭了,但嘴硬,“好吃。”

路崇寧無奈搖頭,“給我吧。”

“別了。”

路崇寧二話不說跟梁喜對調,一口接一口把土豆全部吃完。

梁喜屬實沒想到路崇寧一個東北人會喜歡吃折耳根。

“你愛吃啊?”

“不愛吃。”

“那你剛才不早說......”

他視線下移,“以後別給陌生人聯系方式。”

嗯?怎麽又繞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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