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同伴
同伴
方千異靠在門邊，見随昕出來，“會長，好了嗎？”
“嗯。”随昕點點頭，“走吧，接下來要去哪裏。”
方千異三步并作兩步跟在随昕身後，“去103。”
“行。”随昕走向103，那裏是存放試卷的地方，或許去那裏能找到一些提前進入考試的方法。
學校剛剛翻新過，因為擴招的原因，在原本的資料室旁邊又加建了一個檔案室。随昕的腳步頓住，轉身走進了檔案室。
“怎麽了會長？”
随昕：“沒事，我只是想看看今年入學新生的檔案。如果學校在內部已經異化的情況下，外面的新生還能正常入學的話……”
随昕垂下眼眸，狀似不經意地問道：“你覺得會發生什麽？”
“我不确定。”方千異搖頭，“我認為有兩種可能，一是學校有過提前通知這半個月備考學生全部進行封閉式管理，不得與外界聯系。”
“二……”她神色凝重，“這是最糟糕的可能，我們并沒有失蹤。有人成為了‘我們’，代替了‘我們’與外界聯系。”
“沒錯。”随昕很贊同她的觀點，她的手指在一份份檔案上游走着，“可我覺得，所謂代替了‘我們’的人不止是在校外。”
“什麽？”
找到了，随昕取下落了些灰的檔案袋，“你不是方千異吧。”
雖然是疑問句，可女人的語氣中充滿了确定。
“怎麽會呢會長？我不是我，那我會是誰？”方千異愣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開始反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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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昕笑笑，“你的本名叫張可。當然，你現在也不是張可了。”她打開拿在手中的檔案袋，上面赫然是張可的資料。
随昕草草掃過一眼，“十七歲，文藝部長。有過多年舞蹈經驗。我選拔上來的人，自然印象深刻。”
“其實你僞裝得很不錯。”随昕上下掃視着方千異，不對，現在應該叫張可了。
“人模人樣，行為方式也沒有其他穿幫的地方。不過很可惜，雖然不知道你是用什麽樣的方法融合了張可，但是對于方千異，我猜測你只是複制了她的外貌。”
對面已經變回了張可的模樣，原本清秀的面龐此刻顯得有些扭曲。她手中幻化出一把長刀，朝着随昕沖來。
随昕一邊左右躲閃着，一邊繼續使用語言激怒她，“你太蠢了，即使繼承了張可的智商和記憶以後還是這麽蠢。”
檔案室內的空間仿佛被什麽給操控了，空間發出一陣波動。
随昕：“你想把我引到隔壁103去？讓我猜猜為什麽，張可也是這麽被你欺騙的吧，她很聰明，也很謹慎。絕不會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孤身前往103尋找所謂的早點進入考試的方法。”
“張可”不甘心地咬了咬牙，更加大步地沖上前，“我要殺了你！”
“讓我想想。”随昕繼續躲閃着，溜着“張可”的同時不碰到檔案室裏的一分一毫，“你是僞裝成誰的模樣去騙她的呢？”
“是我，還是方千異？”
房間內的波動越來越大，就連随昕踩在地上也有種在棉花上站不穩的感覺。
時機快到了，她更加不留餘力的刺激着假張可，“我猜是我吧？她一向很聽我的話，真可惜，你一手好牌打得稀爛。如果用我的臉，在他們還不知道你們能夠複制模仿的情況下可以騙倒一大批人了。”
“貪心不足蛇吞象啊。”
假張可不斷地與她拉進距離。
“我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方千異了，你想知道為什麽嗎？”随昕躲避着假張可的刀。
房間已經扭曲變形得受不住，看上去沒幾秒就要完全塌陷在這兒了，已經開始有零星的碎石塊砸落在她身上，劃出一道道血痕。
假張可還在發了瘋似的攻擊她，并且動作越來越迅速，越來越标準。
眼看着她的長刀直逼随昕面門，馬上腦袋就要開花。
時機到了！
随昕笑了，同樣掏出自己的十字劍，趁着她湊過來想斬她頭時的距離時一劍刺出，一擊命中，這還沒完，随昕看見四周仍在扭曲蠕動的空間，反手掏出那把凝結怨氣的匕首，集中精神，朝着空氣中劃了一刀。
頓時，像是篷布被撕開的一樣，被劃開的那一條裂縫的四周是繃緊的，中間小小的破損像是一扇窺視外界的小窗。
随昕将刀抵入那個口子，從上往下劃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遠遠看來就像是一個被崩開的十字架。
這個空間的的力量源已經死亡了，這麽大的破損也沒辦法自我修護，這塊幕布慢慢消失在空氣中。
随昕還是站在教務處裏面的，從未離開過，轉過頭，正好與約定好前來尋找她的方千異四目相對。
“會長，你剛剛不見了，發生了什麽嗎？”
“我看見你了。”随昕沒有笑，“張可很有可能已經遇害了，她的記憶被怪物融合了。”
随昕想起來到學校的第一天所看見的那些怪物，跟方千異一五一十的講述了剛剛發生的事情，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怪物說的話可能有一部分是對的，你最近有接觸過什麽其他人嗎？”
方千異搖頭否認，“我從第一場考試出來以後直接來找你了。”
“但是會長，我能知道你是怎麽認出我的嗎？”這回輪到方千異盯着随昕的眼睛，看着她彎了彎眼睛，“這是直覺。”
“就比如說我知道現在站在我眼前的方千異是真正的方千異一樣，這是一種直覺。”随昕拍了拍她的肩膀，“這種事情就不要過多糾結，共事近三年，這點東西我還是分得清的。考察你只是需要看看你的表現。”
“更何況每年新生入學前的資料都是要由會長和副會長篩選一遍的看那些要邀請加入學生會的。雖然今年情況特殊，可是你怎麽不可能知道規矩。”
她拿起擱置在桌子上的牛皮紙盒，轉頭對着方千異說：“既然沒有見過其他人的話，你現在有什麽安排嗎？”
方千異搖頭。
“行。”随昕一拍手，當即就決定了，“既然沒有安排的話，那就陪我去見一個人吧，或許她那裏會有提前進入考試的辦法。”
*
随昕領着方千異到藝術館時，洛蘭正百無聊賴的坐在二樓的扶手那兒晃蕩。見她來了，直接從上面飄了下來到随昕跟前。
“怎麽樣？收到我給你送的禮物沒，還滿意嗎？”
随昕：“……很棒的驚吓體驗。”
洛蘭；“怎麽回事，不滿意嗎？你拿到了什麽技能啊。”
“技能是随機的嗎？”随昕挑眉。
“當然啊。”洛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我給你的是一個被祂看見的機會，大概率會得到祂贈送的技能，具體內容都是随機的。畢竟拿到這個機會可是花了大代價的呢。”
“從我那裏拿的嗎？”随昕再次想起了那次被火燒的慘痛經歷，連帶着聲音都帶了些痛苦。
洛蘭幹笑兩聲，“哈哈，這不是我自己都要靠你解救嗎？不過你到底拿到什麽技能了怎麽樣啊？”
“看詞填字小游戲，我還沒試過。”随昕沒有細說的意思，方千異見狀，走過來隔在二人中間，“不是說要去找進入新考試的方法嗎？”
洛蘭一臉驚奇的飄過來，看着方千異，“這是你的新跟班啊，原來那個呢？”
随昕轉身，将方千異擋在身後，“不是，別亂說。明辭不大中用。”她又看了眼系統面板，仍然是灰撲撲的不明狀态，“大概死了吧。”
“這麽狠心——”洛蘭拖長了尾音，意味深長的越過她看向方千異，“上次還看見他那麽跟着你，轉頭用完就丢。”
随昕皺眉，再次轉身擋住洛蘭的不懷好意的目光，“你有沒有能讓人提前進入考試副本的方法？”
“原來是來找我問這個的啊。”洛蘭重新飄回欄杆上，“有是有，不過需要你付出一些小小的代價。”
“什麽代價？”
“難度加倍。”
随昕方千異對視一眼，“我們回去考慮一下。”
“這不劃算。”随昕搖頭，她現在的選擇關乎的不止是她一人的性命，她的目光看向身旁，還有方千異的。
“我聽會長的。”方千異已經決定好選擇跟随昕合作了，既然合作這種事情本就應該由會長來決定。
随昕想起畢業證書碎片，她試探性的點擊詳情，與上次跳出的界面無異。只是不知道是上次她沒注意還是沒出現，右下角悄悄多出了個「獲取更多」的藍色小按鍵。
點擊案件，随即跳出來隊伍幾人的選項，随昕一邊跟着系統一步步走，一邊覺得這個系統難得有點人性化，居然可以自組隊伍。
她把組隊鏈接發給方千異，那邊很快就同意了。
屏幕上血紅的倒計時開始閃爍，随昕和方千異為了到了考試副本內最大可能的不被拆散，她們手牽着手，靜靜感受着紅光把她們包圍。
「歡迎玩家随昕、玩家方千異，來到本場考試，本場的考試科目為：地理。
請二位玩家認真作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