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借用
借用
“什麽？”随昕詫異轉頭看着她們。
方千異見她一臉迷茫的樣子，于是給她重複解釋了一遍：“昨天我們已經去探查過學校了，今天我們要去找點順手的東西來準備下一場考試。”
随昕微微瞪大了眼睛，“去的哪裏？”
難道那不是一場夢？可是，最後明明，明明……全都被一場大火燒死了啊……
儲書蘭的聲音響起：“學姐，确實是的，我們先是去了藝術館找洛蘭，之後又去了教務處，不過并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最後我們去高三教學樓轉了一圈。”
“意外觸發了考試倒計時，在明早八點半以前我們要到教室，之後會被自動傳送至考場。”
随昕心中燃起一團疑惑的火，她還在夢中嗎？她記憶裏沒有任何關于教學樓的事情。
那些化成泥的怪物呢？她們也全都不記得了嗎？
“我們去教學樓幹了些什麽？你們不記得教務處的怪物了嗎？還有他說的話。”
這下子輪到方千異和儲書蘭兩人皺眉警惕了，相互對視一眼，又看看随昕。
在直覺上來說，這個随昕對于她們來講的确是真實的，可是事實擺在眼前，昨晚仔細給她們分析情況的場景才過去不久，這麽快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想到這，她們想起另一種可能。
儲書蘭大跨步上前一把将随昕按倒，方千異則是跑過來查看她裸露在外的皮膚。
然而全部能暴露在空氣中的地方排查了個遍，卻仍然沒有看到任何可疑之處，“沒有 ……奇怪。”她喃喃道。
“什麽沒有？”随昕平靜的聲音響起，她剛剛看了背包，道具安然躺在可使用的行列中，上面還标着一個大大的new，随昕大致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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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身上人查看的東西，明顯跟她想的不同。
方千異又仔細打量她幾眼，再次确定了眼前人就是記憶中人以後，才和儲書蘭将她扶了起來。
“學校裏出現了一種蟲子，會在人裸露出的皮膚上吸取東西，大致分為兩種，精神和記憶。”
随昕聞言無端笑了下，“這學校破事還真多，之前是假象，今天是吸人蟲。”
不會是專門沖她而來的吧，随昕手指無意識敲擊桌板，發出有規律的噠噠聲。
背後的人動手了嗎？這就按耐不住了。
随昕開口，“我和你們看見的不一樣，昨晚我找到一個被典當掉的道具，為了贖回它，我需要付出一場噩夢的代價。”
“原本我以為它會在當天晚上開啓，沒想到……”随昕目光向遠處飄去，“如果我沒有猜錯，噩夢應該是從我進入教導主任辦公室開始的，當時你們有察覺到什麽異常嗎？”
二人頓住，略微沉思以後，方千異開口：“有一個，在我們走到三樓樓梯口的時候，你似乎有些魂不守舍，略微踉跄了一下。”
多半就是在這個時候被拖入夢中的。
随昕思索，讓兩人把昨天的事情全部細節将給她聽。
教學樓裏面發生的事并不長，三兩句話就可以完全概括。很快随昕就在她們口中拼湊出事情的完整真相。
三人一路逛完教學樓，除了沉悶的氣氛以外，并沒有發生什麽有疑點的事情，仍舊是空無一人。反而是在即将邁出教學樓那一刻，身後忽然有她們苦尋許久的同學跑出來，哭着說希望她們能夠救救她。
可惜的是這位同學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身後飛來的一個小黑點給咬住了，不過短短毫秒，還沒有任何人反應過來，那個同學就直直地朝後倒去了。
儲書蘭第一時間就想要上去攙扶，卻沒想到下一秒，原本空蕩蕩的教學樓裏忽然竄出一大群人尖叫的跑開了。
仿佛遇見了什麽驚世駭俗的恐怖事件一樣。
地上的人胸膛早已沒有了起伏，指尖也變得青白。
三人當機立斷轉身出門，随手逮住一個“學生”追問。
那人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不知是驚還是怕，漲紅了臉，才将她們拉至一個私密處。小聲地說着悄悄話。
“前段時間學校突然出現了一種蟲子，長得特別奇怪，被它們咬過的人都死得很慘。”
他順手指了指倒在大廳的女生，“她其實還沒有死，抵抗力差的就會暫時像死了一樣。那些蟲子能吸人精氣。”
“精氣？”
“就是，最開始的時候，這些蟲子還沒有這麽厲害，我們也以為是什麽蚊子。”她打了個寒戰。
“可是有人逐漸忘記了一些事情，還有的人像是大病一場，整個人都沒有精氣神。”
“最後他們還發了瘋。”
“無一例外，全都瘋了。”
他越說越驚恐，連牙齒也開始打顫。随昕本想讓她停一停，歇會兒再說，沒想到他已經說得停不下來了。
像是一個只知道機械講述故事背景的NPC。
“最開始的時候，學校還放了幾天假，來了一次大消殺。”
“可是，可是……”
他越說神情越是癫狂，最後幹脆哈哈大笑起來。
“沒有人能逃得過！所有人都會被感染的！人類，只不過是一份上好的養料罷了！”
與此同時，在不遠處，一只蚊子大小，長相奇異的小蟲直直朝着這邊飛了過來。
“你給我去死吧！”
随手抓來的不确定是否還能夠稱之為人的生物早已發了瘋，一把将随昕往飛蟲處推去。
随昕從未卸下過防備，轉身堪堪與飛蟲擦肩而過，随後用劍尖挑住那人衣領，把他往蟲子處砸去。
不過一瞬，那邊就傳來尖銳的叫聲。
飛蟲咬破了他的皮肉。
「恭喜玩家随昕、方千異、儲書蘭完成考試：“神筆”前置劇情，請考生做好準備，并在後天八點半以前到達高三七班，學校會将考生送至考場。
請勿遲到！（标紅）」
*
怪不得會懷疑她的記憶被蟲子吃了。
随昕轉身，将擰幹的洗臉巾挂回架子上。旋即把昨天她在教務處看見的東西跟她們講了一遍。
“洛蘭不是說……”
擡起的手制止了儲書蘭将要說出的話。
“我不認為她說的一定是對的，如果真這麽說的話，我與她最開始就在夢中認識的。”
随昕手指的敲動仍未停止，甚至有些加快了頻率，這是她內心在焦躁的象征。
“夢中的一切不一定是假的，不過……夢中一定有着她不想我知道的東西。”
她看向方千異，“你覺得呢？”
方千異誠實搖頭，“我不知道，會長。”
“但是話又說回來。”随昕繼續說起那場不知從何而起的大火，“那場火很蹊跷，背後有人在操控這一切。”
能做到這點，窺視系統制造的夢境的東西，随昕只能想起一個……
祂
那個連餘光掃過都會令人死狀凄慘的存在，譚劍第一次的的死法還歷歷在目。祂完全有這個能力洗刷她們。
可是，祂真的會為了這麽一點小事而升起一場火災嗎？
随昕的腦海中總是時不時回想起與祂的“對話”。
“有人借用了祂的力量，是背後的人，是背後操控這一切的人出手了！”
随昕激動得站了起來！
“真正的變化不是從我們開學那一天開始的！”她看着她們有些困惑的雙眼。
“從很久以前！甚至在考試以前！祂靠近了我們！于是世界開始發生了異變！”
随昕額角青筋暴起，有因激動而留下的汗珠滴落，面色通紅。
“所以看考場時的那個男人就是目前可以确定的最初一批被異化的人！”
方千異和儲書蘭沉思，随昕說的話并不難懂。
“為什麽偏偏我們學校異變了呢？”
儲書蘭提出自己的疑問，方千異緊随其後，“而且據夏月她們所說，外面的情況并沒有異常。”
“如果早就有人借用了祂的力量，直接在外面創造游戲副本不是更簡單嗎？”
随昕仔細聆聽兩人的問題，将自己的猜測講了出來，“因為祂在看這裏，我不能确定祂究竟是什麽。可是毋庸置疑，祂至少有一只眼睛，或者一縷神思在注視我們。”
看着你
“祂靠近我們，就像人類在蟻巢旁吃酥餅，祂有可能在看其他的，祂原本的注意力可能不在我們身上，但是細碎的酥餅屑卻掉了下來，對于人類而言微不足道的東西卻是螞蟻們珍貴的糧食。”
“祂的力量也是這樣。”随昕皺眉，“更何況，祂在注視我們。”
閑聊的人類随手掰下一塊酥餅扔到幾只螞蟻中，于是巨大的饋贈降臨了。
“雖然可能只是閑暇時打發時間，不，或許根本就沒有時間這個概念，只是單純的無聊而已。”
美味的酥餅令許多隐藏在暗處的螞蟻蠢蠢欲動，他們迫不及待想要得到它了。不過在這之前，他們還需要一點小白鼠……
她想起那無數次從背後竄出的陰冷，微微嘆出一口氣。
“可是，我們應該怎麽辦呢？和那個背後人一起借用祂的力量嗎？”
随昕頹唐地跌坐回椅子，她也不知道，摸到真相邊緣那一瞬巨大的喜悅将她席卷，以至于她忘記了真相之後的辦法才是重點
“我也不知道，目前的信息還不夠多，走一步看一步吧。”
等下一場考試考完以後，應該就會有更多的信息了吧。
手指不安地摩挲着桌邊，她一定會安全回到家的。
家……對了！随昕想起那個還沒有使用的道具。
她招呼來兩人，三人擠在一塊，看着随昕剛剛拿出的窺視鏡。
知道現實世界現在的情況也會比她們在這裏抓瞎的胡亂猜測更有用處吧。
随昕忐忑地按下使用的按鈕。
透明的鏡體向上投映出圖像，是代表正在加載中的小圓圈。
它轉啊轉，一圈又一圈。
不知過了多久，上面終于顯現出彩色的圖案，可是僅僅顯示不到毫秒，上面的內容就發生了變化。
「故障顯示：8944936
本産品拿到以後需完成一場考試充能才能使用
請同學加油考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