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別讓你男朋友連煙都不如……

第32章 第 32 章 別讓你男朋友連煙都不如……

童夏睡了很長的一覺, 醒來的時候,房間一片漆黑,厚厚的窗簾拉滿, 沒一絲光亮, 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也察覺不出是現實和夢境。

應該是陳政澤的房間,因為之前的事情,她睡覺沒安全感,不怎麽拉窗簾, 總是要看清房間的景才能安心入睡。

她輕輕呼吸了下, 感覺到身體比睡前輕松。

她光着腳下床, 拉開窗簾, 夕陽西下, 是傍晚。

童夏站在窗邊看外面的車水拿龍,看這個傍晚喜出望外的人們。

“汪、汪——”

幾分鐘後,門外忽地響起了幾聲狗叫聲,清脆又奶奶的, 聽聲小狗的年齡不大。

她睫毛顫了顫, 緩緩轉身朝客廳走去。

下一刻,她看到了十分溫馨的場景。

陳政澤一身黑色運動裝,迎光站在桌子前,邊舉着手機聽電話,邊給桌子上的小狗順毛。

過幾秒,可能是手機那頭的人講了重要的內容,他搭在狗狗頭上的那只手不動了,眉頭微微皺起來。

小狗仰頭觀察他幾秒,見陳政澤不看它, 又沖他汪一聲,試圖引起陳政澤的注意力。

結果,陳政澤直接抓住了它的嘴巴,用眼神教訓他不要亂嚎。

同時,他慢悠悠地往某間卧室看去,有些意外地對上童夏的視線。

陳政澤松開狗狗,擡手,笑着對童夏做了個過來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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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夏乖乖地走過去,沒打擾他聽電話,站在他旁邊,和狗狗玩。

陳政澤掃到她窄窄瘦瘦的腳面,皺了皺眉,去鞋架上拿了雙拖鞋給她。

等他接完電話,童夏摸着小狗問他:“你剛買的小狗嗎?”

“不是,路邊撿的。”

陳政澤打量童夏一番,看她臉上有了些氣色,松了口氣。

“還挺可愛的。”童夏語氣輕快了些。

陳政澤俯身,下巴搭在童夏肩旁上,聲音懶洋洋地,“幫個忙?”

童夏有些不自在,“什麽?”

他沒立即回答,下巴蹭蹭童夏的頸窩,伸手,和她十指相扣,他大手帶着她纖細的手,摸了摸狗狗,而後才更懶散地說:“給狗洗個澡?太髒了。”

“行。”

“童夏夏。”

“嗯?”

“我不會照顧狗。”

“那我幫你照顧?”

“嗯,它挺可憐的,你要好好照顧。”他松開她的手,捏她臉蛋,“聽到了嗎?”

“好。”

童夏帶着狗狗去浴室洗澡,順便給自己也洗了個澡。

陳政澤靠窗抽煙,兩根手指捏着手機的一角甩來甩去,神情若有所思。

幾分鐘後,手機進來電話,他沒理,又吸一口煙,直到電話快被挂斷,才漫不經心地接起。

“陳政澤嗎?我是瑞寵寵物店的張迎,您早上在我們這兒買了只博美,您還有印象嗎?”甜膩的女聲從手機屏幕中傳出來。

“什麽事?”陳政澤坐到沙發上,又吸一口煙,看着天花板,緩緩吐出。

“我來做個回訪,狗狗狀态還好嗎?”

“嗯。”

“那就好,早上您帶走的時候,狗狗已經吃過飯了,也洗過澡了……”

女生不厭其煩地說了一大堆,陳政澤開了免提,把手機擱一邊,手裏玩弄着游戲手柄。

最後,女生問:“不好意思,問您個私人問題,您有女朋友嗎?”

“沒女朋友我買狗幹嘛?”

童夏濕着頭發從浴室出來,抱着毛巾裹着的小狗,和陳政澤說:“狗狗好像不太愛洗澡。”

陳政澤扯了下嘴角,懶懶散散地啊了聲,絲毫沒管狗狗哀怨的眼神。

“童夏夏,我餓了。”陳政澤懶懶散散地看着童夏,“帶我吃飯。”

童夏心軟了下,看着他眼底的烏青問:“這幾天,你是不是都沒睡好吃好?”

她渾渾噩噩的這幾天,只要一睜眼,就能看到陳政澤,他輕聲哄她,問她要不要吃東西要不要喝水,脾氣好到童夏都以為在做夢。

“還行吧。”他說。

“你想吃什麽,我點外賣?”

狗狗很喜歡童夏,跳着親她的臉,但沒得逞,被陳政澤給教訓了。

“出去吃。”陳政澤不想讓童夏悶在房間裏。

陳政澤帶童夏去了一家私人菜館,點的菜偏清淡,口味極好。

童夏知道,陳政澤這是在變着法地讓自己活過來,她沒胃口,但也配合着吃了點。

晚飯後,兩人并肩走着,風迎面吹來,是悶熱的。

童夏看着自己身上的長袖長褲,才後知後覺,這是盛夏。

“去海邊走走吧。”陳政澤提議。

“嗯。”童夏也想早日振作起來,還有許多坎坷的路要走。

陳政澤帶童夏去的那片海,壓根不在慶市,是新市的海。

童夏踩着還殘留太陽餘溫的沙灘漫無目的的往前走,陳政澤在後面跟着。

良久,他喊:“童夏夏。”

童夏回頭看他,他擡擡下巴,“看前面。”

下一秒,噌地一聲響,對面忽地亮起來,煙花飛速蹿上天,停留一秒,然後猛地炸開。

一聲接着一聲,黑夜的一角被炸的五彩缤紛,絢麗極了。

各種形狀、各種顏色的都有,童夏目不轉睛地看着。

陳政澤坐在沙灘上,兩只手撐在後面,勾唇看不遠處的煙花。

“童夏夏,今天晚上看煙花。”陳政澤把手機關機裝進兜裏。

童夏眼睛泛紅,回頭問他,“這是你準備的嗎?”

“嗯。”他勾勾手,“過來,給你說個秘密。”

童夏過去和他坐一塊,低聲問:“什麽?”

陳政澤盯着起來又落下的煙花沉默了好幾秒,擡手指了指眼前被黑夜浸透的海,“我媽的骨灰,就在這片海裏。”

童夏從顏辭那裏知道點陳政澤媽媽的事情,也是個不幸的女人,黃阿姨去世那事,是陳政澤的心結,她沒料到他會主動揭開自己的傷疤給她看,一時間,她有些錯愕。

“我初三暑假她去世的,被我爸的仇家從樓上扔下來了,當時。”陳政澤似乎說不下去了,也似乎陷入到那個腥風血雨的場景中,他罕見地嘆了口氣,“我媽還懷孕了,我從學校跑出去救她,沒趕上,她落在我腳邊,血流了一地。”

童夏只淺淺地想了下那個畫面,就感覺到極其窒息。

她手去找他的手,大拇指摩擦着他的手背,無聲地安慰他。

陳政澤吊兒郎當地笑了聲,“說這些,不是讓你安慰我的。”

“只是想告訴你,無論發生什麽,都要往前走。”

童夏吸了下泛酸的鼻子,“好。”

“馬上報志願了,去哪個大學?理科狀元。”

“你怎麽知道?”童夏有些驚訝。

“你男朋友會算。”他瞎扯。

他會算個屁,她外婆縣城房子裏貼滿了她的獎狀,角落裏堆着幾摞寫完了的試卷,連筆記都一大摞,還有,外婆送他的那個相冊,最後一張照片後面寫着——第一,清北。

“京市的學校吧。”

“嗯,我去找你。”

童夏低低的吐了口氣,遠處的煙花又綻放起來,她再無心情觀賞,呼吸着帶有淡淡煙味的空氣,偏頭問正抽煙的陳政澤要煙。

陳政澤彈彈煙灰,幽幽地看着她:“男煙,比較烈。”

“沒事。”童夏說,“我以前抽煙不分男煙女煙。”

“褲兜裏,自己掏。”

童夏只從他兜裏掏出了煙盒,沒摸到到打火機,沒打火機怎麽抽?男生的兜比較深,她手又往裏探,想從裏面摸出個打火機。

忽地,陳政澤腿曲起來,含笑的眼睛睨着她,“摸什麽呢?”

童夏這才反應過來剛剛在……摸什麽!

她不好意思地挪開視線,溫吞道:“找打火機。”

他說在另外一個褲兜,兩手依舊撐在後面,叼着根煙逗她,絲毫沒幫她拿的意思。

童夏起身,坐在他另一側,去他另一個兜裏打火機,那只兜裏空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陳政澤嗤一聲,“這麽想抽?”

“嗯,想平複下心情。”

他點點頭,混不吝道:“我喂你。”

陳政澤低頭,猛吸了口煙,兩側的臉頰随着他抽煙的動作往裏陷。

童夏還沒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下一秒,嘴唇就被他堵住。

她呼吸一滞,心髒重重地跳了下,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眼前那張好看到極致的臉,一時間不知該做什麽動作。

他給她渡了口煙。

童夏被煙霧嗆的直咳嗽,眼底冒淚花。

陳政澤幸災樂禍地看着自己的惡作劇,笑的肩旁輕輕抖着。

等她咳嗽止住,他問:“還抽嗎?抽多少我都奉陪。”

剛剛的溫柔悉數褪去,轉而代之的,是那股渾然天成的混痞勁兒。

“什麽時候開始抽的煙?”他低頭咬走她手裏的煙,叼在齒尖。

“初三暑假。”

“為什麽抽煙?”

童夏扯謊,“好奇。”

陳政澤漆黑的眸子盯了她兩秒,直接戳破她的謊言,“狗屁好奇,以後煩躁的時候找我,別找煙。”

他慢條斯理地說着:“童夏夏,別讓你男朋友連煙都不如。”

一輩子只哄一個人,耐心再不好,也夠用。

童夏眼底沉了下,不言語。

這一夜,陳政澤開車帶着童夏,漫無目的的向前,和夜行的百鬼,游蕩在這人間。

-

翌日中午,陳政澤和童夏回到北平花園。

林意原本心情愉悅地坐在長椅上等陳政澤,見童夏從副駕駛下來,臉色剎那間變了。

童夏輕描淡寫地掃她一眼。

陳政澤淡淡問:“你怎麽來了?”

林意指甲鑽進手心裏,李雨又沒擺平童夏這個賤人,她忍着抖意,強顏微笑,“華盛撤了我的代言,你能不能幫我?”

童夏略過林意,徑直往前走。

陳政澤把她撈回來,攬着她的肩,低頭哄她:“等我一會兒,乖。”

陳政澤這一句話,擊破了林意心裏的某道防線,她眼裏的恨意更濃,童夏和陳政澤的關系,比她想象的好萬倍。

他竟然能主動哄她,圈裏那麽多樣貌家庭出衆的女孩子,哪個受到這樣的待遇了。

而且,陳政澤明顯沒有讓她進他家的意思。

陳政澤略微不爽地問:“為什麽撤掉了?”

林意有些心虛,“首映禮當天我沒去。”

“那你自己兜着吧。”陳政澤語氣寡淡,他不是随意給人收拾爛攤子的主兒。

林意委屈的掉眼淚,她本就是争強好勝的性格,極不情願在童夏這個一直被她視為私生女的人面前流淚,但沒辦法,她就是止不住眼裏,陳政澤的态度太傷人了。

以往不覺着,只是覺着他冷淡,今天經由童夏這麽一襯托,林意才恍然明白陳政澤對她,是不屑。

童夏看着林意,彎唇,輕微聳了聳肩。

這在林意眼裏,是極為挑釁和輕蔑的動作,她努力地止住眼淚,繼續好姿态地求陳政澤。

陳政澤聽完,無波無瀾地扯了下嘴角,“我一會兒給老吳溝通下。”

面對這逐客令,林意絲毫沒有要走的的意思。

陳政澤看在老爺子的面子上,客氣了一句:“進屋喝點水?”

一直沒什麽動作的童夏此刻有了些反應,她擡頭,看了陳政澤一眼,眉頭輕輕蹙着,似乎不高興他讓林意進屋喝水的事情兒。

陳政澤嗤笑一聲,搭在童夏肩上的手捏捏她的臉蛋,愉悅道:“還是算了吧,我女朋友愛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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