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偏執.

第01章 偏執.

“來見朋友?”

二十樓的落地窗邊,往下俯瞰的時候,能看見整個城市的景象。高樓大廈的繁華之下,建築遮擋着的,是匆匆忙忙的人群。

“嗯。”

溫妤今天來影視公司見一位剛回國的朋友,沒曾想朋友還沒見到,倒是見到了一位意料之外的人,

她法律意義上的丈夫,聞之言。

不得不說,聞之言是個衣服架子,寬肩窄腰的,人又高,有一米九,如今身着件極其昂貴的西裝,整個人看起來禁欲,又不可接近。

配上他那雙薄情的眼,看誰都是淡淡的,沒什麽情感。

上帝為他開了太多扇窗,能在衆人之中脫引而出的皮囊,京城頂級的家世,還有天才般的大腦。

他是上帝的寵兒,沒有哪一扇窗是被關着的。

“晚上回去吃飯嗎?”

他們之間的話題太少,偶爾有的,只是聞之言簡單的問候。

“不了,和朋友有約。”一來一回的對話,是被聞之言的手機鈴聲打斷的。

“我還有會議,就先走了。”

溫妤點點頭。

京城連着幾天降溫,人們不得不加衣。她穿着件粉白相間的短款外套,細長的頭發散落在背,活像個洋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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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門開的瞬間,門外也有人進來。

“溫妤姐!”

對方只比聞之言矮一點點,套着件淺灰色的帶帽衛衣,胸口有條項鏈,挂墜是吉他的形狀。

整個人都洋溢着青春的氣息。

這就是她口中的,在等的朋友?

聞之言輕輕皺眉,又很快舒展開。手還搭在把手上,很快松開,側身離去。

林野上初中的時候,溫妤就和他認得。因為喜歡音樂,前幾年去了國外的音樂學院深造,大學畢業回來被星探發掘,簽約成為了一名歌手。

“溫小姐,你…認識聞總?”

林野沒來得及和溫妤敘舊,倒是跟進來的經紀人,有些吃驚。那可是他們公司最大的股東,如今京城最有權勢的聞家的獨子,也是聞氏的接班人,聞之言。

他也只是在一些金融資訊中見過他的照片。對方氣場太強,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甚至于連大氣都不敢出。

“朋友罷了。”

“給你們帶了些自己做的甜品,快來嘗嘗。”溫妤淡淡笑了下。

畢竟是沒有公開的婚事,沒必要太多人知道。許是不知道哪裏吹來的一陣風,吹的留縫的門輕輕動了下。

吹的那藏匿于門後的衣角,默默移開。

——

聞之言回到家的時候,溫妤烤的餅幹剛好出爐。香氣傳遍了整個屋子。

她穿着件寬松的睡衣,許是動作太大,松松垮垮的,露出那光滑的肩頭。

聞之言脫下西裝,随手搭在沙發上。今晚開了兩個小時的緊急會議,又處理了些公務,聞之言只覺着疲憊。

“先生,冰箱裏的飯菜需要幫您熱嗎?”聞之言擺擺手。

“自己做的?”

“嗯。”溫妤點點頭。

現在需要等餅幹放涼,然後再裝進包裝袋裏。

“準備分給朋友?”島臺上放着的包裝盒不少,應該是要送人。

“明天同學聚會,給他們帶些去。”

冰箱門被打開,最上層,還放着幾個紙杯蛋糕。也是她做的。

随手從旁側拿了瓶冰水,聞之言看了眼那白色的奶油,又輕輕把門帶上。

“明天一早就去嗎?”

“下午去,但我上午要去編劇大會,來不及做。”

溫妤是名編劇,前幾年小有名氣的時候就加入了一個工作室。

“明天晚上我有空,來接你。”他說的是陳述句。

但溫妤還是搖頭。

限量版的車,妖豔的臉,赫赫有名的名號,她不想成為焦點。

“不麻煩。”

“那讓司機去接你。”溫妤這才點頭。

聞之言對烘培沒有興趣,看了一會兒就獨自上樓了。溫妤想,他大概只對那些合同上的文字感興趣。

夜幕降臨,傭人漸漸離去,偌大的別墅只剩下二人。溫熱的水流遍全身,洗去一身的疲憊。又接了通電話,回到房間的時候,溫妤已經在床上。

雖然是沒有感情的聯姻,但兩人領完證以後就睡在一張床上。

其實兩人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但見面的次數不多,聞之言又比溫妤大四歲,因為家庭的關系性子冷淡很少說話,兩人的交流并不深。

所以當溫妤得知聞之言向長輩提出那快被遺忘的娃娃親的時候,猜不到他的用意。

與赫赫有名的聞家相比,溫家幫助不了他什麽。

不為錢,不為情,或許他只是需要一位名義上的妻子。而自己對他來說知根知底,剛好合适,溫妤這樣想。

床的另一邊漸漸陷進去,接着被子被掀開。感受到他的氣息。

臺燈被關上,屋裏頓時變得昏暗,只留下那紗窗外面,清冷的月光透進來,灑在地面上。

月牙挂在漆黑的夜空中,靜靜的,守護着身邊的星星。

腰上突然多了一份力道,緊接着,溫妤的脊背就抵在聞之言的胸膛上。他是個極其自律對自己嚴苛的人,每日雷打不動的晨跑,定期的訓練,讓他擁有着極好的身材。

價值不菲的真絲睡衣下,是硬朗的肌肉,緊實的腰身,分明的腹肌,還有因為布料遮擋,而若隐若現的線條。

溫妤曾經感嘆,聞之言有一雙極為好看的手。骨節分明,手指修長,常常在用力時,暴起青筋。

而現在這好看的手,一點點從她的腰際往上,直到撫住她的臉。

不自覺地,腦袋偏向他。昏暗之中,他那雙白日裏薄情的眼,充斥着情.欲。

他的眼是好看的,只是見誰都無情,像是蒙上一層薄冰。

而當下不同,薄冰化成了水,在星河之中蕩漾着。感受他指間的溫度,而那另一只手,輕輕撫過溫妤稍有些幹涸的唇。

再怎麽樣,溫妤也知道他的用意。人都是有欲望的動物。早在所謂的新婚之夜,他們就做過。因為都是第一次,所以那晚聞之言很是輕柔,怕驚到她,怕弄疼她。

雖然皮帶解開,布料落地的那一刻,溫妤确實有些被驚住,那晚她通紅的臉就沒消過。

而此刻,柔軟的唇被擠壓,被吸吮。被子下方藏着的手,默默地抓着床單。接吻的時候應該閉上眼,而結束一段快要窒息的吻,聞之言最愛去吻她的眼。

這個時候她再睜開眼,睫毛撲閃,眼睛亮亮的。眸子裏,全是他。

平靜的夜空出現了變故,突然下起了雨,滴落在雨棚上,滴答滴答的。星星不見了,随之而來的,是一陣狂風暴雨。徹底洗去城市留有的炎熱,洗刷着大地。

沒傘的人們在街上逃蹿着,奔跑着,腳踩進水溝裏,濺起了水花。而那天上,先是傳來一陣駭人的雷聲,随後亮光沖破了天際。穿過天,與它融為一體。

結束的時候,溫妤只覺得好累,眼皮在打架,掙紮最後,怎樣都撐不開。只覺着快散架的身子,被人橫抱起,然後觸碰到溫熱的水。

聞之言給溫妤洗了澡,又清理好床上的淩亂。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柔軟的床上,為她理好被踢亂的被角。

撿起那先前随手丢在地板的盒子,扔進垃圾桶裏。

卧室的空氣裏,似乎還流通着先前的味道。

“睡吧。”

輕柔的聲音就像是今晚暴雨來之前的一陣清風,吹進溫妤的耳朵裏。熟練地攬過她,把她锢在自己的懷裏,聞之言這才閉眼。

——

溫妤結婚的事,好友并不知道,但溫妤說過自己不是單身。只有閨蜜岑爽知道她和聞之言的事,但在外邊,也不會提起。

“小魚有對象了?那太可惜了,還說給你介紹呢。”飯桌上,偶爾有同學這樣提起。

畢竟溫妤長得乖巧,性子溫和,和大多數人都能好好處,但是一直以來都沒傳出戀愛的消息,一些走得近的同學,就有意無意為她選着。

“是我們學校的嗎?我們認識嗎?”

溫妤高中的時候被隔壁班好幾個男生表白過,但都禮貌的拒絕。

大學,進入社會之中也有愛慕她的男生,那些男生裏面不乏優秀的,可溫妤都不喜歡。所以好友們猜不透,她喜歡什麽樣的。

“不是的,他比我大幾歲,和大家不認識。”

溫妤笑着解釋,聞之言高中和她的學校并不是同一所。

“今天怎麽不帶家屬一起來?”有人調侃道。

“他忙工作,就沒讓他一起來。”溫妤撒了謊。

同學聚會,其實也有結了婚或者談了對象的人帶着另一半一起來。組織的人也說過,希望大家帶上家屬,大家也好了解了解。

溫妤沒問過聞之言空不空,他昨晚說想來接她,那應該是有空的。但還是不要出現的好,連名字也不要。

“小魚喜歡的,不知道得有多優秀。”話題總是轉移的很快,

有些同學幾年沒見,孩子都上幼兒園了。而有些和當年的初戀分分合合,到現在還在糾纏。

同學聚會,大家都要談論當年的一些焦點人物,

比如….

“诶,周序怎麽沒來?”

“人家在國外深造呢。”

“前幾天不是有人說他回來了嗎?”

“應該是吧…不過他也沒和大家有太多聯系…”熟悉的名字再次被提及的時候,

沒有觸動,是不可能的。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魔力,名字被提及的時候,包間的門被推開,那位被談論的主角,就出現在面前。

“好久不見。”

“大家。”明明是對大家說的,

怎麽,眼裏映着的,全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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