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偏執瘋批.
第45章 偏執瘋批.
儀式的高潮階段, 是花瓣鋪灑之時,溫妤帶着那對銀戒,走向兩位好友。然後在所有人的見證之下, 他們為彼此套上愛情的戒, 許諾一生的諾言。
岑爽是個自認為堅強的人, 也在擁吻的那一刻眼淚不自覺往下流。
儀式過後,便是用餐的時間。
每個桌子都成長方形, 白色的桌布之上尾部的花瓶之中插着幾束淡粉色的玫瑰。伴随着鋼琴家現場演繹的鋼琴曲, 身着棕褐色職業裝的服務生推着小車開始一道道上菜。
婚禮所花的心思, 不光是放在現場的布置, 每一道佳肴也都被賦予了特殊的意義。介紹的服務生說好幾道酒店剛出的新品都是由他們少爺親自給取的名。
那盤子裏兩口能用完的炖豬蹄, 全少爺給取名為‘執子之手,白頭偕老’。煎至五分熟的鮮嫩上等牛排, 全少爺取名為‘見證愛情’。
溫妤聽着覺着全遠這名字取得屬實勉強, 倒也知道這小子的小心思, 畢竟這小子高中語文上三位數的時候可不多。
“诶對了班長,我聽全遠說林老師出院了?”有人提起這事,剩餘的人也都紛紛擡頭投來了目光。
周序放下手中的銀色叉子, 一身黑色的燕尾服襯得他矜貴無比。臉側,下颚線流暢突出,下颚的胡茬也被打理的幹幹淨淨。
“嗯, 姨父的身體已經好轉, 勞煩大家的關心了。”
聽聞老師沒事, 大家終于放下心來,不過也有人疑問道:“之前不是病的很嚴重嗎?怎麽好的那麽快?”
“诶, 瞧你說的,林老師痊愈了這不是好事嗎?”
“當然是好事, 我只是覺得醫生的醫術未免也太好了,是哪位醫生,在哪裏高就?”
溫妤嘗兩口盤裏的刺身,碟盤裏山葵放的多了,金槍魚進入口腔的時候帶來一陣刺激,惹得喉嚨那一處劇烈的不适。
“是溫妤的丈夫介紹的。”周序輕描淡寫道,長指捏着餐具的柄,力道逐漸放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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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提及,溫妤緊忙側身用桌上準備的手帕掩着面輕咳了幾下,随後舒服了些才直起身子來。而彼時,大家的目光都聚* 集在她的身上。
“小魚,你老公還認識這麽好的醫生啊,他是做什麽的?”
“對啊,你結婚了我們都是在朋友圈看見的,也沒參加你的婚禮,有點不夠意思了啊。”有人打趣道。
溫妤喝了口果汁潤嗓子,擦了擦嘴角開始解釋道:“我們沒有辦婚禮,只是領了證。”
“他是商人,我們是通過家裏認識的。”
這樣的解釋明顯不能滿足大衆的好奇心,畢竟當初只是知道溫妤有男朋友,結果朋友圈就直接發結婚的消息了,來的太過于突然,大家當時都很震驚。
“我有點悶熱,想去外面透透風。一會兒要是全遠和小爽找我 ,就告訴他們我在外面。”
溫妤不喜歡被盤問,也不願時不時無意間的擡頭都能和周序對上眼神,于是找了個借口到了禮堂之外。
天氣冷,溫妤身着一件米白色的加絨繡花旗袍,還是覺得有些冰冷。
比起禮堂裏面的熱鬧,禮堂之外倒凸顯的冷清,鮮花布置之間,工作人員有序的來往着,保證着婚禮的正常進行。
“好些了嗎?”
是周序的聲音,溫妤側身看了眼,又默默收回目光。
“聞之言沒陪你來?”
此話沒有多大的意義,畢竟聞之言要是來了,那麽今日的主角可就會在無形之中變化。
“林老師真的好了嗎?那為什麽我聯系不上他?”心中的焦慮湧上,溫妤看着周序說道。
她好不容易看向自己,卻也是在為病重的姨父。
“姨父好沒好,現在怎麽樣,問問你老公不就知道了嗎?”周序刻意加重了“老公”二字。而此話串聯起來更像是一句諷刺。
“我不懂你的意思。”溫妤輕聲說道。
醫生是聞之言找的,溫妤也是後來才知道,知道他幫着做了這些事。但如今連溫妤自己都聯系不上林老師亦或是師母,聞之言又怎會知曉他們的狀況。
“聞之言他…”提起這些,周序難免激動起來,所有的不甘都湧在心頭,想要全盤托出的那一刻,又被溫妤的手機鈴聲硬生生阻攔。
“抱歉。”溫妤蹙起的眉頭尚未平撫,電話是聞之言打來的,溫妤有和他說過,自己今天是來參加岑爽和全遠的婚禮。
“怎麽了?”
礙于周序還在身邊,溫妤往空曠的地方走了兩步。
電話那頭十分安靜,唯獨有的只是男人平穩的呼吸聲。
這個點,他大概還在辦公室裏。
“小魚,你現在在做什麽?”因為是通話,所以溫妤無法看見說這話時聞之言眼底閃過的偏執和那無法抑制的獨占欲。
她在周序身邊,他們在敘舊。
“我在參加婚禮呀。”溫妤耐心地回答道,許是空運來的鮮花太多了,布滿了整個場所,四周都是花的香味。
“沒有和認識的人敘舊嗎?還有,你那邊婚禮怎麽那麽安靜?”
聞之言的兩個問題讓溫妤愣了下,但還是平複心情解釋道:“裏面有點悶,我出來透透氣。”
“就你一個人,沒有別人嗎?”聞之言的語氣聽起來輕松,沒有質問的意味,可溫妤總覺得怪怪的。
溫妤想了想,眼睛不自覺瞟了眼不遠處的周序,緩緩開口:“還有一起參加婚禮的同學。”
“是很要好的同學嗎?”聞之言追問道。
溫妤微張着唇,白嫩的皮膚上有淡淡的粉。耳垂上精致的耳環,是聞之言送她的那對新年禮物,圈住她細手腕的是他送的手鏈,那天帶上後,溫妤便再沒有取下來。
手鏈的尺寸似乎被人更改過,剛好圈住她的手腕,普通的拉扯也無法将其脫落。
“是普通同學。” 溫妤這樣解釋道。
她無法看見,電話的另一頭聞之言眼中的冷厲。
騙子。
可是轉瞬,張唇而出的話語皆是溫柔:“也不要和同學敘舊太久了,外面冷。”
“嗯,我知道。”
“大概多久結束,我來接你。”
晚宴過後,是全遠和岑爽特意舉辦的派對。沒有陌生人打擾,一群相熟的年輕人到酒店的露營區那邊聊聊天,跳跳舞唱唱歌。這麽一算下來,結束時間大概要等到十點左右。
“不用了,待會兒還有派對會進行的比較晚,太晚的話我會在酒店這邊住下。”在這邊休息一晚明早回去,是個不錯的選擇。
可聞之言不這樣認為:“外面哪兒有家裏好。”
“還有,我想你回來陪陪我。”酥麻的語氣讓溫妤的心都跟着軟下來。
“我知道了。”
“小魚,那我多久去接你合适,又或者是,你能不參加派對嗎?”
派對上,會有周序吧。
“小爽結婚,我答應過她陪到最後,要是走了不太好…”溫妤有些為難。
“嗯,我知道了。”聞之言語氣輕松,似乎在電話那頭溫柔的笑着。
挂斷電話後,溫妤沒在室外繼續待着,而是選擇了回到禮堂裏面。沒有和周序聊剛才未講完的話題,溫妤在他那裏得不到準确的消息,也就沒有繼續聊下去的必要。她剛才沒對聞之言說身邊的人是周序,是為了不讓聞之言多想,但相互的,她也應該對周序保持一定的距離。
他們的關系,還是繼續停留在她親口說出的那句“普通同學”為好。溫妤走回禮堂,留給周序的,僅僅是背影。
晚宴到後面,逐漸變成了交際場。各種圈子裏的人互相攀附着,大家都知道晚宴是認識各種名流的絕佳時刻,畢竟全家和岑家的背景都不普通,被雙方家裏邀請來的大多都是行業裏的精英。
所以當身邊的人問起溫妤怎麽一直不見周序人的時候,溫妤脫口而出:“可能是遇見熟人去聊天了吧。”
可是掃視全場,并沒有見到那抹身影,直到原本坐在周序身邊的男同學從洗手間回來。
“你們找周序,他走了啊。”
“怎麽突然走了,晚宴還沒結束的呀。”溫妤身邊的女同學問道。
她最近是單身,晚宴的時候好幾次把目光留在周序身上,同時發覺對方的目光竟然時不時也會朝她的方向看過來,以為她和周序算是互相看對眼了,準備留下聯系方式繼續發展,結果倒好,人家直接不打招呼就走了。
“不知道,他說是公司出了點事情需要回去,看他樣子應該挺着急的。”
女同學洩了氣,她對周序的了解并不算多,因為和周序是同學的那段日子裏她自己有對象,壓根沒有興趣多去了解其他的男人。當初也是瞎了眼,跟了隔壁班那個渣男兩年,到頭來別人無縫銜接甩了自己。
周序長的出色,如今接受了親戚的公司自己有一番成就,想必經濟能力也不在話下。最重要的是,那麽多年他都還沒有對象,應該不是個輕浮的人,至少不會像那個渣男一樣會無縫銜接。
至于他所說的那個自己喜歡,但對方不喜歡他的女人,她并不放在心上。哪有什麽不變的真心,成年人的世界裏,所謂的真心不過也是轉瞬即逝,不停變換着對象罷了。
“唉,我有個發小在周序的公司上班,他們員工最近壓力都挺大的,聽說是得罪了某個大企業,興訊一直被有意的針對,最近一連串的舉動,更是連活路都不給。”
“得罪人了?什麽仇才能活路都不給了啊?”
“我哪兒知道,那些能是我們知道的嗎?”
溫妤坐在座位上,看向遠處,岑爽已經換上了方便行動的禮服,全遠穿着白色的西裝領上打了個黑色蝴蝶結,正挽着岑爽的手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