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偏執瘋批.
第46章 偏執瘋批.
聞之言怎麽可能輕易放過自己, 回去的路上,周序不斷地在想。
晚宴之時,那通電話偏偏在他即将和溫妤吐露事實的時候打進來, 溫妤有意的避開他, 很明顯那通電話的來源就是聞之言。
周序坐在車廂後座想着, 聞之言的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打了進來。周序睨着眼看着那串冰冷的數字,猶豫了幾下還是選擇接通。
“周總這麽久才接電話, 是因為公司的事情處理不過來了嗎?”耳邊, 是聞之言明顯的輕佻, 帶着刻意的嘲諷。“可是我告訴過你啊, 告訴過你離小魚遠一點, 不要靠近她,不要出現在她面前, 你怎麽…偏偏不聽呢?”
後槽牙抵在一塊兒, 氣息從鼻腔湧出, 周序開口說道:“聞總看起來正人君子的模樣,沒想到也喜歡玩這種背地裏的小手段。”
聞之言僞裝的太好,以至于周序對他的認知有誤。他并非黎舟口中可以随意欺負的對象, 并非是從前那個感受到沒有安全感就會陷入自我懷疑無限消沉的聞之言。
他是一匹狼,一匹披着羊皮,實際上蓄勢待發的狼。
周序怎麽也沒想到, 公司裏那個跟着姑姑姑父多年的主心骨, 會被聞之言收買, 向對方提供了興訊重點項目的計劃書,并在對方的保護下全身而退。
周序為了這個項目, 數不清熬了多少夜,跑了多少個城市, 酒局,才換來這次機會。可偏偏,聞之言不會讓他如願。
而他聞之言又篤定了周序不敢做什麽,畢竟————姨父和小姨還在聞之言手中。
“你把我小姨姨父怎麽了。”周序咬着牙,一字一句艱難地開口說道。
“你急什麽。”聞之言輕笑了聲,帶着不屑:“我說過了,老兩口是小魚的恩師,小魚那麽在乎他們,我自然不敢對他們做什麽以免小魚難過。”
“畢竟讓她難過的事,我可做不到。”暗諷像是無形的針,刺進了周序的身體。
衣服衣服的邊角,被他的拳頭緊緊地拽着,起了這光滑的綢緞上不應該出現的褶皺。
“還有,我有警告過你,不該說的就別說,我可不想讓小魚太擔心了。”
Advertisement
“你做不到?要是讓小魚知道你做的事情,你确定她不會難過嗎?如果讓她知道你在她身上裝了監聽器,你覺得她會怎麽想?小魚最讨厭別人束縛她困住她,要是讓她知道了其實她每天的一舉一動,每天去了哪裏和誰說了話說了什麽都被人監控着,你覺得她還會選擇你嗎”心中好積累的憤怒在這一刻全部化身為文字被周序脫口而出。
被挂斷的電話,這次十分準确的來電,聞之言在監視溫妤。
“小魚是你能叫的嗎?”聞之言的聲音冰冷嚴肅,眉宇之間擰在了一塊。“畢竟,你只是她的普通同學罷了。”
想到這兒,聞之言的嘴角不禁揚起。辦公桌上的電腦屏幕上,那處紅點在酒店地圖上不斷變換着,而與電腦配對的你、藍牙耳機裏傳播着熟悉的聲音。
小魚在做什麽,周邊有很大的音樂聲。
原來是派對啊,小魚好像很期待這場派對,既然不能不讓小魚不參加,那我就替小魚親自趕走那個不該出現的人好了。
“你不要覺得這些能夠威脅到我,畢竟你要想清楚,興訊…還有你的姨父姨媽都在我手裏。”
“周總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麽做才能使利益最大化。”
聞之言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電話被挂斷後,周序在心裏暗自罵道。
周序怎麽也沒想到,聞之言竟然會對姨父和姨媽出手。
姨父的病并沒有痊愈,反而在持續加重。而聞之言利用這一點,暗中派人去接走了老兩口,告訴他們自己在其他地方安排好了一切,去到那裏能得到更好的治療,借用他們不想讓大家繼續為他們擔憂的心思,讓他們以出門旅行的借口離開,并在離開的頭幾天不和身邊的人有來往。直到最近幾天,周序才得以和姨父打了通僅一分鐘的電話。
姨父他們什麽都不知道,只知道是溫妤的丈夫為他們安排好一切,會有更好的醫療團隊為他治療,他們不想讓孩子們擔心,于是聽了聞之言的話沒有帶上原本的通訊設備。
電話裏,姨父的病似乎又重了,說不了幾句話就會咳嗽,他說過幾天會有手術,等到手術後沒多久就會回來。
周序怎能不明白,聞之言這是在威脅自己,周序查不到姨父現在的位置,也無法主動和對方取得聯系,一切的一切,都只能老老實實聽從聞之言的安排。
就連興訊…也開始步入聞之言下的圈套。
周序打電話給黎舟尋求幫助,可怎麽也聯系不上他。明明前段時間才見過面,現在又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一切,必定和聞之言有關。
黎舟總以為自己抓住了聞之言所謂的弱點,可如今,聞之言才是站在幕後的狼,主宰着一切。
————
“大少爺,您不能進去。”管家在門口幾次阻攔,卻被黎舟幾次推開了手。
額角處是讓人無法忽視的青紫,而傷害最多的,其實是腹部,被人用鞋尖狠狠地踢過,踩過,此刻都仍舊在隐隐作痛。黎舟自從被黎歌領養進來後,哪裏受過這樣的屈辱。
即使他不是聞家親生的孩子,但仗着黎歌的愛和聞家養子的身份,沒人敢對他有所不敬,所有人對他都只有恭敬。
“我說過,別攔着我。”這一次,頭發已經發白的管家被黎舟推倒在地上。“你算什麽東西!”
而一向心高氣傲的黎舟并沒有因此多給予他幾分眼色,在他的眼裏,這些人不過是下等人,何來的權力阻擋他要走的路。
“黎少爺,小少爺和老先生在裏面談話,我想,現在并不是您能進去的時候。”說話的中年男人跟着聞遠山已有二十年,期間不斷受到聞遠山的提拔,即使是在老宅裏,所有人都會對他恭敬幾分。
他看向黎舟的眼裏,除了極少的恭敬意外,覆蓋多的是冷冽,不容侵犯。
黎舟再怎麽橫,也不敢對聞遠山的人做些什麽,于是只能忍着心裏的那股氣,在傭人的攙扶下回到沙發上坐下。
書房的那道門是咋二十分鐘之後才打開的,先出來的人是聞遠山,他在裏邊的時候就聽見外面的聲音。
“爺爺。”黎舟不得不輕聲道,眼神裏的狠戾少了幾分,多出些裝出的乖巧。
當初念在黎歌精神出問題的份上,對于黎歌帶回來的這個養子,聞遠山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說些什麽,他對自己的親生孫子都算不上慈愛,更別提和聞家毫無血緣關系的人。
這些年,他和聞雲生的心思都放在如何培養聞之言上,黎舟有意無意做過的事情,多多少少聞遠山都知道一點。可畢竟是小輩之間的事情,加上多些挫折才能更好的磨練聞家的繼承人,于是聞遠山從未插手。
真正成功的商人,不應該乞求誰的關愛。
可沒想到,黎舟竟然敢頂着聞家的名號出去做些不該做的事情。
“你的事情之言都和我講了。”老頭子臉上沒什麽表情,可周邊的人都知道這是他動怒的前兆。“用聞家的名號去做那檔子龌龊事情,你真是不想活了!”
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打向光滑的地面,發出沉重的一聲。頓時,周邊的氣壓變得十分低。
聞之言站在聞遠山的身後,一言未發,可黎舟看得見他嘴角的嘲諷。
這樣的場面,黎舟再熟悉不過。不過黎歌變成了聞遠山,而應該被罵的聞之言如今站在了護盾之後。
“我們聞家給予你的教育不少,你怎能做這樣的事?”聞遠山自诩一生沒做過傷害社會的事情,卻沒想到眼前的孫子,竟然會強迫婦女的事情,并且對方還是聞氏的員工,不僅如此,黎舟在游艇上舉辦‘多人聚會’的事情也被狗仔拍下發到了聞氏的信箱,裏面不乏還有未成年。
聞之言站在黎舟能看見的地方,雙手插兜,臉色平淡。
拐杖打向黎舟的那一刻,他順勢雙腿跪在了冰涼的地板上。即使是屈辱的姿勢,但他還是倔強地擡起頭,越過聞遠山,看向聞之言。
黎舟每次做事的時候,隐蔽性都做得很好,每個上游艇的人都會接受層層檢查和身份查驗,會收取手機等一切設備,況且周邊都會有專門的人守着,不會給人拍下證據的機會。
這一切,都是聞之言的手筆。
“你就在這兒跪着,沒有我的允許,不準站起來!”聞遠山被他氣的不輕,揮了揮手在他人的陪同下去了二樓。
而一樓的大廳裏,聞之言緩緩蹲下身子,故作憐憫地看向眼前的人,開口的聲音是那樣冰冷,帶着威脅的意味:“最後警告你一遍,不許對她做什麽。”
“還有下次的話,我會親自解決掉你。”聞之言的眸子是一片死寂的海,一點波瀾都不肯生起。“你別以為這次,就這樣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