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錯位

王法師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容，“這不就是答案嗎？”

“我不明白。”托尼誠懇地說，“如果他說的終局是指滅霸，那麽……”難道那些死去的人都是注定的嗎？沒有一點挽回的可能嗎？

“這是宇宙的終局。”王法師嚴肅地說，“斯蒂芬是時間寶石的主人。我不知道他都看到了什麽，但你必然是其中的關鍵。”

班納向前傾身，驚奇地問：“比時間寶石還重要的關鍵？”他看着托尼，突然反應過來，補充道，“無意冒犯，托尼。”

托尼搖搖頭，他明白布魯斯的意思，他們都清楚時間寶石被滅霸奪走的後果，難道他一個人會比宇宙的一半人口更重要嗎？

“你們等等。”王法師沒有回答班納的問題，而是起身離開。不一會兒，他拿着一本書回來了。他小心翼翼地把書平放到桌面上。那是一本黑色的硬皮書，用質感和用料上就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古樸厚重。“這是卡裏奧斯特羅之書，裏面記載的都是禁咒。”他面對着衆人費解的神色舉例道，“阿戈摩托之眼的使用方法就記載在這本書裏。”

阿戈摩托之眼就是時間寶石，衆人對這本書的危險性有了認知。王法師打開書籍，平攤在桌上，謹慎地翻閱，最終停留在某一頁上。他把那些繁複的咒語指給他們看，解釋道：“這是最危險的禁咒之一，它可以逆轉時間。”

一直沉默的娜塔莎突然插話道：“但時間寶石已經被滅霸奪走了。”

王法師從法師袍下拿出一條托尼和班納很眼熟的項鏈，“但阿戈摩托之眼還在。”

托尼睜大了雙眼，“我以為……”他親眼看到滅霸捏碎了這條項鏈，“等等……”那條項鏈裏的時間寶石是假的，所以項鏈其實也是假的，而奇異博士最後交給滅霸的只有時間寶石。他恍然大悟的喃喃道：“他從一開始就把項鏈留在了這裏。”

史蒂夫謹慎地問：“這個……阿戈摩托之眼可以代替時間寶石？”

“當然不能。”王法師回答，“但阿戈摩托之眼與時間寶石已經在一起幾千年了，它已經習慣了時間寶石的力量，因此斯蒂芬把一部分時間寶石的力量藏在裏面。”

托尼若有所思地說：“你是說要我回到過去，比滅霸先拿到無限寶石，可是……”

史蒂夫明白托尼的顧慮，“如果滅霸直接來找托尼搶……”說不定比他自己收集還更快些。

“這是你的問題。”王法師毫不客氣地說，“我只負責把你送回去，你怎麽做就是你的事了。”

“好！”托尼痛快地答應了。落到這個地步，他不甘心，這個方法可能是唯一能救回所有人的方法，就算再困難，他也會去做。掌握先機之後，再怎樣也會比現在好些！

羅德插嘴道：“只能他一個人去嗎？”他太了解托尼了，他一定會把所有責任都背在自己身上，這太辛苦了！

“只有一次機會。”王法師看了他一眼，回答道，“能量只夠用一次，不限定人數。但人數越多，難度越大。你們要想好，”他警告道，“去的人越多，變化就會越大，到時候本來擁有的先機說不定會完全消失。”

“我必須先把風險跟你們說清楚。”王法師看着衆人，嚴肅地說“幹涉時空連續性是大忌！操縱時間會創建出時間分支……”

托尼反應很快，問：“你是說平行宇宙？”

王法師想了想，斟酌着回答：“不完全一樣，但你可以這麽理解。”

班納困惑開口道：“可如果是平行宇宙的話，他們的改變是不會幹涉到我們的。”

“所以并不一樣。”王法師盯了班納和托尼一眼，示意他們兩個不要再打斷自己，他繼續道，“不穩定的次元開口、空間悖論、時間循環，你們可能會被困在一遍遍重複的時間段裏，或是存在完全被抹去。”

“成功的概率有多少？”史蒂夫眉頭緊皺，他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人，如果這個法術的結果是失敗的，那麽托尼就會白白犧牲，他接受不了這個結局。

“概率不小。”王法師說，“斯蒂芬在時間寶石的使用上非常有天分，但這不是在操控時間連續性，而是在破壞它。”他嘆了口氣，“法師原本保衛自然法則，而不是破壞它。但如果能救回這些人，那麽這件事就是值得的。”

他對着擔心的衆人說：“斯蒂芬曾經在對戰多瑪姆的時候使用過時間寶石。”

羅德急切地問：“結果怎麽樣？”

王法師誠懇地說：“他對魔法的控制突飛猛進，但我懷疑他的身體受到了不可逆轉的損傷。”

托尼不自覺地皺起眉，“我完全沒聽說過這件事。”

王法師驕傲地說：“複仇者們保護世界免受實體傷害，而法師捍衛世界抵禦魔法威脅。”他看着衆人，輕描淡寫地說，“你們原本不應該知道我們的存在的。”

“多瑪姆……”娜塔莎重複着這個名字，“他有多強大？”

“多瑪姆是宇宙征服者、世界摧毀者，是超越時間的存在。”王法師試圖從非魔法的角度解釋，讓他們能聽懂，思索了一會兒，他直白地說，“我們的上一位至尊法師就是在這場戰争中隕落了。”而為了讓他們能明白至尊法師的強大，他不得不再一次用阿戈摩托之眼舉例子，“第一任至尊法師就是阿戈摩托，我們一直認為是他制作了阿戈摩托之眼。”

“看來你們錯了。”托尼聳聳肩，想起他爸研究了半輩子的空間寶石，他又加了一句，“不過能找出無限寶石的使用方法，的确有兩把刷子。”

王法師不贊同地看着他，剛想開口說什麽就又被人打斷了。

史蒂夫認真地問：“奇異博士是怎麽打敗他的？”他希望能借鑒一些方法用來對抗滅霸，不到最後關頭，他真的不想使用這個很可能會犧牲托尼的辦法。

王法師看了他一眼，遺憾地說：“斯蒂芬在黑暗次元中不停的運用時間寶石，這只對多瑪姆有用，因為他能感受到每一次的變化。”

托尼看着王法師，平淡地說：“我去。”

“托尼！”史蒂夫和羅德否定的聲音同時響起。

“我必須去。”托尼面對史蒂夫和羅德不贊同的目光不為所動，“斯蒂芬用時間寶石換了我的命，那些因此死去的人都是我的責任，我必須想辦法救回他們。”

話說到這裏，羅德就知道再勸也不會有用了。如果不讓托尼去，就算他們之後找到滅霸成功報仇也不會有用的，托尼會一直沉浸在罪惡感裏，誰知道到時候他會不會做出更危險的事來。不，羅德深沉的嘆了口氣，按照托尼的性子，他一定會做出更危險的事來，還不如這次讓他去，“我……”

“我和你一起。”羅德的話被史蒂夫打斷了。史蒂夫直視着托尼的雙眼，堅定地說：“我和你一起去。”

托尼眉頭微蹙，勸道：“隊長，你不用這樣……”他覺得史蒂夫是因為之前的事才會這麽選擇。“如果我失敗了，這裏還需要你。”

“我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這些。”史蒂夫執意地說，“我對那些死去的人也有責任。”

托尼反駁道：“可是……”

“讓他去吧！”娜塔莎意味深長地說，“你不讓他去，他比死了還難受。這裏你們不用擔心，我聯絡了克林特，而且弗瑞給我們找了外援。”

“外援？”衆人好奇地看着她。

娜塔莎挑挑眉，對托尼說：“你們走吧！放心，那個外援絕不比史蒂夫差。”

在王法師做準備的時候，羅德站在托尼身旁，小聲問：“你不告訴小辣椒一聲嗎？”

托尼猶豫地摸了一下耳邊的通訊器，拒絕道：“不，不用了。”他不敢打，如果波茨出事了，他這次行動會拯救她，如果她沒出事，那麽等他成功後，她也不會記得這一切了。“我會把星期五的權限交給你和布魯斯。”他對班納招招手，對着兩人露出一個笑容，風趣地說，“我就把我的寶貝女兒交給你們兩個了，要好好照顧她呀！”

班納勉強笑了笑，“放心吧，托尼！”

準備好了的王法師讓衆人退後，只把托尼和史蒂夫留在原地。他對兩人交代道：“我盡量把你們送到羅傑斯剛從冰裏出來的時候，讓你們有盡可能多的時間。如果出了偏差，”他對托尼說，“你可以去求助你那個時間線的至尊法師。但盡量不要去做，因為風險是成倍增加的。”

一陣刺眼的光芒閃過，兩個人失去了蹤影。

光芒過後，托尼看着亂糟糟的房子，再看看腳下一地的碎玻璃渣，十分确定自己從沒來過這兒，“看來我們運氣不好。”他對身邊的史蒂夫說，“不知道這個時間的至尊法師在哪裏。”

一直沒聽到史蒂夫答話的托尼疑惑地轉過頭，看到史蒂夫正驚訝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嘴巴張張合合，結結巴巴地叫道：“……霍華德？！”

托尼猛地看向正躺在地上，費力地擡起上半身的人，目瞪口呆地喃喃道：“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