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集結

托尼熟門熟路的帶着史蒂夫去裝備庫拿盾牌，起碼外人看起來是這樣。至于事實，那當然是史蒂夫更熟悉神盾航母的布局。裝備庫的門在兩人面前滑開，史蒂夫感慨萬千的看着神盾給他準備的制服，然後被托尼怼了一肘子。史蒂夫摸摸鼻子，上前拿走了放置在制服正後方的盾牌。

托尼瞥了他一眼，“你要是喜歡這制服就一塊兒拿走，怎麽賈維斯給你準備的衣櫃裝不下這一身衣服？”

“不是。”史蒂夫看着他無奈地回答，“只是……”他的眼神幽遠，“沒必要了。”無論當初發生了什麽，都已經過去了。那些或美好或悲傷的回憶只停留在他的腦海裏，就像他剛剛從冰中醒來的那樣……好在，他轉頭凝視着托尼，好在，這次他不是一個人。

托尼看着他的眼神，微一皺眉，覺得史蒂夫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史蒂夫？”

“沒什麽。”史蒂夫對托尼溫和地笑笑，“我們去找洛基吧。”

兩個人站在洛基的牢房門前，透過門上的小窗能觀察到洛基正在透明牢籠裏走來走去。

史蒂夫最後确認道：“你确定我們兩個能勸服他，托尼？”

“我只知道找索爾一起來絕對是個馊主意，隊長。”托尼簡直心累，“先不說索爾會不會相信我們的話，就說洛基現在要是會聽索爾的，那我立刻就邀請他加入複仇者。”

史蒂夫偏頭看他，眉頭高挑，“我們不是正要這麽做嗎？”

“當然不是！”托尼不可置信地回看史蒂夫，終于找到了史蒂夫這麽排斥這個計劃的症結所在，“邀請洛基加入複仇者？我瘋了嗎？！”

史蒂夫尴尬的輕咳一聲，“我以為……”

“你以為什麽！”托尼沒好氣地打斷他，“你能不能……”他指着史蒂夫，咬了咬唇，“算了！”他沒真想讓史蒂夫換個性子，他也做不到，就……自己挨着吧！

“所以，我們只是……”史蒂夫向門內指了指，“合作？”

托尼翻了個白眼，“你就聽着就行！”推門之前，他向史蒂夫确認道：“索爾是不是說過洛基很愛他媽媽？”

“是。”史蒂夫不明所以地點點頭。

托尼打了個響指，推開門，對洛基打了個招呼，“嗨，小鹿斑比！”

這個陌生的稱呼讓洛基一懵，随後他立即反應過來，一邊在牢籠中踱步，一邊觀察着史蒂夫和托尼，“我以為你們會在那個局長折磨我之後出現，然後像個朋友一樣安慰我，接着我就會同你們合作。”

“一半一半吧！”托尼走到洛基面前，和他隔着一層玻璃，四目相對，“我的确想和你合作，而且我确信索爾不會同意我們折磨你。”

索爾的名字讓洛基露出一個嫌惡的表情，他退後兩步，饒有興趣地說：“說來聽聽。”

“我知道滅霸給了你一支大軍，”托尼開門見山地說。他剛剛進門的時候讓賈維斯入侵的監控，弗瑞不會知道他和洛基說了什麽，但時間有限。

洛基的綠眼睛裏飛快地閃過一絲震驚，“然後呢？”他試探着說，“既然你知道他，就應該明白他強大到不容背叛。”

“背叛？”托尼重複了一遍，指了指洛基，“難道你要告訴我你忠誠過他？”

洛基眯起雙眼，“凡人，你知道我？”

“現在應該什麽都不了解。”托尼回頭看了史蒂夫一眼，舔舔唇，繼續和洛基對話，“不過以後會了解一點，但也就……只有一點。”畢竟他們不會總是和索爾聊他弟弟，只是偶爾會聽索爾說一點。

洛基問：“從那些故事裏？”那些除了名字之外，連人物關系都能搞錯的傳說？

“從你哥哥嘴裏。”托尼往旁邊走了兩步，伸手點了點洛基，“他以為你死了的那會兒說得尤其多。”

洛基裝模作樣地問：“我以為這是他第二次來中庭？”

“對。”托尼痛快地點點頭，“但我們不是第二次見到他，”他回頭對史蒂夫招招手，“就只是……我們。”

“你們。”洛基對站在他面前的兩個人嗤之以鼻，“你們有什麽特別之處？！”

托尼挑起眉，慢悠悠地說：“本來我是可以等的，等到我們和索爾的關系更緊密，或者等到你和你哥的關系變好一點。”他無辜地眨巴着一雙大眼睛，“不過恐怕那時就晚了，這次你哥把你帶走，等他再回來的時候，他說，他失去了他的弟弟和母親。”他看着洛基勃然變色的臉，雙手擊了一下掌又攤開，臉上寫着‘你懂得’，“雖然後來事實證明你還活着，但是……”

洛基惡狠狠地瞪着托尼和史蒂夫，威脅道：“如果你們敢騙我……”

“你知道我沒有。”托尼平靜地回答。

洛基當然知道，他是謊言之神，難道還看不出來對面的人有沒有說謊嗎！正是因為知道托尼說的都是真的，他才會如此焦躁不安。他恨奧丁、恨索爾，卻永遠不會傷害弗麗嘉。他不認奧丁這個父親，也不願意認索爾這個哥哥，但弗麗嘉永遠是他的母親。他擡眼看向托尼和史蒂夫，“你們想讓我做什麽？”

“很簡單。”托尼伸出兩根手指，“一，解決現在的麻煩；二，這次結束後，索爾會把空間寶石帶去阿斯加德，等我們需要的時候你要把空間寶石帶回來。”

“你想要保護他們，這些人類。你盡心竭力的保護，換來了什麽？”洛基一巴掌拍在兩人中間隔着的玻璃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厭惡？污蔑？诋毀？”

“這無關緊要。”托尼攔住氣得想要上前的史蒂夫，“你看，我欠了血債，我想把它們還了。”

洛基步步緊逼地問：“你還得清嗎？”

“大概還不清。”托尼滿不在乎地聳聳肩，“能還一點是一點吧。”

“太可憐了！” 洛基諷刺道，“他們不會領情。他們成群結隊的互相厮殺……”

“是的。”托尼打斷了洛基的話，“但這就是人類。”

洛基看着托尼毫無動搖的神情，低聲道：“如果我束手就擒，他會立刻洞悉我的背叛。”

“嗯哼，滅霸，的确有點麻煩。”托尼琢磨了一下，“如果我們打開傳送門……”

史蒂夫阻攔道：“托尼！”

托尼擺擺手，“如果我們打開傳送門，然後再關上……”

洛基挑起眉，試探道：“你知道怎麽關閉通道？”

托尼示意洛基低頭看史蒂夫一直拎在手上的箱子。洛基從中感覺到了心靈寶石的力量，雙目微眯，“好，我答應你們。”

“你真的相信洛基會遵守承諾？”出門之後，史蒂夫立刻問。

“不相信。”托尼和史蒂夫步履匆匆地走向艦橋，“等經過這次，我們和索爾混熟之後，就可以讓索爾去管他了。”

“那你……”史蒂夫蹙眉，“我們和洛基的合作有什麽意義？”

“讓索爾相信我們的話，以及奧丁。”托尼問，“你不覺得奧丁一死，滅霸就來了這事有點太巧了嗎？”

史蒂夫恍然大悟，“你是說……？”

托尼點點頭，推開了進入艦橋的門。

看到他們進來的弗瑞立馬問道：“斯塔克，你剛剛和洛基說了什麽？”

“傳送門開啓的地點在我的大廈，”托尼回答，“我建議你馬上通知政府，讓民衆以我的大廈為中心，立刻疏散。”

弗瑞用一只眼睛盯着托尼看了一會兒，吩咐道：“照他說的做，希爾。”

托尼環視四周，問，“娜塔莎呢？”

“去看巴頓探員了。”弗瑞若有若無的觀察着托尼和史蒂夫，“怎麽你有事找她？”

托尼嗤笑一聲，“告訴她想報仇就過去。”盔甲從胸口的反應堆開始流動着覆蓋住他全身，托尼一拉史蒂夫的手腕，“我們回大廈！”

臨走之前，托尼回頭一指弗瑞，提醒道：“別忘了帶上布魯斯！”

弗瑞看着鋼鐵俠勾肩搭背地把美國隊長帶走了，不由得深深嘆了口氣。他提出複仇者計劃的時候就是美國隊長剛被挖出來的時候，想着能讓美國隊長管管這些不好管的，結果現在看來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弗瑞把疏散命令一條條發下去，想想托尼走之前說過話的，轉身離開艦橋。

航母的某間房間裏，娜塔莎正在安慰已經徹底清醒的克林特。弗瑞推開了房間的門，看了看兩人，“找到大軍入口了，在斯塔克大廈。”

娜塔莎站起身，“我這就去。”

“我也去！”克林特看着弗瑞，堅定地說：“如果我射中洛基的眼眶，我大概會睡得好一點。”

弗瑞挑起眉，點點頭。

托尼和史蒂夫這時候已經回到了斯塔克大廈。回房間換完制服的史蒂夫站在客廳裏，從客廳的落地窗能夠看到正在安裝機械的沙維格博士。他和托尼并肩而立，側頭問：“他不相信我們的話？”

“一部分是，隊長。”托尼雙手環胸，“但更多的，他是要我們展現能成為他盟友的實力。”

說到這裏，一束藍光直沖天際，通道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