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暫別

弗瑞緊趕慢趕地來到作為洛基的臨時牢房的屋門前的時候，正好撞見托尼從裏面出來。托尼看了弗瑞一眼，關上屋門。索爾毫無疑心地拍了拍托尼的肩膀，“我的朋友，”他真誠地說，“十分感謝你對阿斯加德的幫助。”

“不客氣。”托尼一點都不心虛的回答，他當然是在幫阿斯加德的忙，他還在拯救全宇宙呢！“索爾，”托尼直白地問，“你帶洛基回阿斯加德後，他會受到什麽樣的懲罰？”

索爾愣了一下，想了想說：“這要看我父王如何判決，按照阿斯加德的法律，洛基可能會被處死，但母親肯定不會同意這種判決。”

很好，一個君主獨/裁的社會。弗瑞和托尼不約而同的想。

“所以，”托尼追問，“洛基很有可能因為你母親不同意處死他而……免除刑罰？”

“不不不！”索爾連忙否認，他不想給新的夥伴留下這種印象，他知道家園被侵略的痛苦，但是，他懇切地說，“洛基是我的弟弟，我會盡力彌補他所造成的傷害。我向你保證，他會得到懲罰。”

托尼漫不經心地點點頭，誰說索爾沒有腦子的，瞧這話說的多好！洛基會得到懲罰，關一天也叫懲罰，關一輩子也叫懲罰。很顯然，弗瑞也聽出了不對，他原本緊盯着托尼的眼睛轉向了索爾，逼問道：“什麽樣的懲罰？”

“大概是……”索爾眨了眨眼，“監/禁。”

“監/禁。”弗瑞倒不是覺得這個懲罰不對，畢竟美國也不是沒有不包括死刑的州，但是，“監/禁多久？終身？”

“我不知道。”索爾微微低頭，誠懇地看着弗瑞的眼睛，“洛基他并不是個壞孩子，他只是……”

“他在兩天之內殺了快一百人！”弗瑞難得這麽怒形于色，“如果不是我們處理及時，這個人數起碼要在後面加上兩個零。”

索爾非常愧疚的保證道：“我發誓我會彌補……”

“怎麽彌補？！”弗瑞用一只眼睛毫不留情的瞪着他，“你用什麽來彌補？”

索爾面色嚴肅，高高地舉起雷神之錘，弗瑞瞳孔一縮。只聽索爾宣誓道：“我，索爾，奧丁之子，會竭盡所能地庇護中庭！”

弗瑞眼神一動，“你……”

“好了，尼克，我記得你是來找我的。”一直冷眼旁觀的托尼開口道。他懷疑自己要是再不開口說話，索爾就要把自己賣給弗瑞這個老狐貍了。

弗瑞意味深長地看了托尼一眼，“怎麽？你現在有時間了？”

托尼靠在身後的牆壁上，似笑非笑地說：“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弗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要在這兒談？”

“走！”托尼懶洋洋地站直身體，對索爾擺擺手，帶着弗瑞離開了這條走廊，去了‘遙遠的’會客室。

會客室裏，托尼放松身體整個人窩在沙發裏，“你有什麽想問的？”

弗瑞坐在他對面的沙發裏，兩個人中間隔着玻璃茶幾。弗瑞不緊不慢的拿起茶幾上的茶壺，給他自己和托尼的茶杯裏倒上紅茶，“你想說什麽？”

托尼慢慢地眨着眼睛，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我要是什麽都不想說呢？你會走嗎？”

弗瑞看着托尼，嗤笑一聲，“你要是什麽都不想說，我會坐在這裏？”他的身體前傾，緊緊地盯着托尼的眼睛，“斯塔克，你究竟有什麽目的？”

托尼伸出一只手，懶洋洋的掰着手指頭，一個個歷數道：“觊觎外星武器、好奇阿斯加德的科技、想要無限寶石……你覺得是哪一個？”

弗瑞心頭火起，眉頭緊皺，厲聲道：“斯塔克！”

“你還是關心關心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吧！”托尼意味深長地說，“洛基真的這麽容易就能從航母上逃走嗎，弗瑞？”雖然他不知道洛基是怎麽逃跑的，但這不妨礙他利用這個。

弗瑞眉頭一皺，“你發現了什麽？”他低聲問。洛基能成功越獄的确出乎他的意料，但之前他更傾向于是洛基運用了他的魔法。

托尼無辜地眨巴着蜜糖色的大眼睛，目光在弗瑞的眼罩上兜了個圈兒，“你猜啊！”只要弗瑞開始懷疑神盾局有內鬼，離那些人被揪出來就不遠了。

弗瑞死死地盯着托尼，自然不會錯過他的目光落點。他可不會覺得自己的眼罩對這個億萬富翁、科技天才、超級英雄有什麽吸引力，但是他眼罩下的眼睛完好無損這件事應該只有他自己知道。而且，弗瑞覺得斯塔克變了，并不是有什麽不妥的地方，而是……一種玄乎又玄的直覺。這種直覺毫無來由，但在他的大半生特工生涯中幫過他很多次。它告訴他，斯塔克和他們上一次見面的時候有什麽不一樣了。他遵循着直覺細細的打量着眼前這個人。弗瑞的眼睛如同掃描儀一樣，把托尼從頭發絲到腳後跟一點點用視線組成的篩子過了一遍。是眼睛！托尼斯塔克好像天生就天不怕地不怕，整個人都透着一股子唯我獨尊的氣場。就連四年前他被綁架之後，這股氣勢也沒變過。不然也不能在直播的聽證會上肆無忌憚地說出一個人就能保衛世界和平這種話。那時他的眼中爍爍生輝，可現在……弗瑞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現在這小混蛋的眼睛裏黑的跟漩渦似的。總不可能是被洛基帶過來的這只外星軍隊吓着了吧？！他可不信！

托尼察覺弗瑞的探究了嗎？當然。弗瑞目光的鋒利程度簡直可以達到性騷擾的級別，只要不是死了的人估計都能感覺到，但他不能表現出退縮。這就是弗瑞的逼供方法之一，他要是退了一步，估計能被弗瑞步步緊逼扒到連內褲也剩不下。這可不在他和史蒂夫的計劃之中。可要忍住這種被目光淩遲的感覺，也實在是……總之，當弗瑞把目光收回去的時候，托尼的的确确是松了一口氣。他的身體在沙發裏小幅度的動了動，“怎麽？從我身上看出什麽來了？”

弗瑞默然不語。要相信嗎？就憑斯塔克的一句話，相信他經營了二十年的神盾局裏有內鬼？而且，從斯塔克的重視程度來看，這內鬼肯定不只是一兩個人。弗瑞沉下聲音，鄭重地問了一遍，“你發現了什麽？”

“你知道，”托尼斟酌着說，“我有時候會去你們的數據庫逛逛，也許是天生的好奇心，你們加密越多的文件我越有興趣。然後我發現，有一些寫着你的名字的文件……”他微微停頓了一下，吐出一句話，“不是你的風格。”

“我的風格？”弗瑞重複道。斯塔克這句話裏除了文件之外大概沒有一個詞能信的。斯塔克确實是好奇心強，但要是強到這份兒也不會能和政府合作那麽久了。至于他的風格……弗瑞翻了個隐晦的白眼，他從來不知道斯塔克會注意他是什麽風格。

就在這時，會客室的門被敲響了。史蒂夫推開門，目光從兩人身上一掃而過，他對弗瑞禮貌性地點點頭，通知道：“可以吃飯了。”

弗瑞看了兩人一眼，率先站起身。他知道接下來恐怕是沒辦法從斯塔克嘴裏問出什麽了。弗瑞對史蒂夫和托尼點點頭，大步走了出去。

“怎麽樣？”史蒂夫問。

“還成吧。”托尼垂下眼皮，長長彎彎的睫毛像一把毛茸茸的小扇子擋住了他的眼睛。

史蒂夫知道托尼是真的很累了，這一個月又要制定計劃——對付洛基的和對付弗瑞的，又要根據計劃做出各種裝備，再加上沉重的心理壓力。他走到托尼面前，蹲下身子，輕聲說：“我點了些烤肉，你要是不想動……”

沒等史蒂夫說完，托尼就擡起了眼睛，笑着說：“難得聚會，怎麽能不參加呢？”

他把手放在沙發的扶手上，要站起來。史蒂夫按住了他的手，擡起頭，堅定地說：“以後還會有很多一起吃飯的機會的。”

聽到這句話，托尼低頭看了史蒂夫一眼，嘴角難得有了點真實的笑意。他緩緩地搖了搖頭，說：“我沒事。”

史蒂夫沉默地站起身，看着托尼離開的背影，擡腿跟了上去。一聲微不可覺的嘆息消散在已經空無一人的房間裏。

第二天一早，弗瑞和複仇者們送走了索爾和洛基。娜塔莎和克林特與衆人打了個招呼，回了神盾。接下來迎接克林特的會是一系列的審核評定。沙維格博士昨天晚上就被弗瑞連夜送回神盾了。班納博士在托尼的熱情邀請之下，最終還是答應了入住複仇者基地——正在施工中，現在臨時住在斯塔克大廈。

弗瑞看了一眼坐在跑車副駕上的班納博士，問托尼，“我什麽時候能拿到洛基的權杖的實驗報告？”

托尼瞥了他一眼，戴上墨鏡

弗瑞看看他，又看看站在他旁邊，今天自己騎摩托來的史蒂夫，“把隊長借給我幾個月吧。”

托尼輕描淡寫地說：“我可不敢做他的主！”

史蒂夫對弗瑞笑了笑，“我很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