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共識

“隊長？”

站在神盾會議室裏的落地窗前，不知道正在想什麽的史蒂夫向聲音來源偏過頭，打了個招呼，“弗瑞。”

“你們這次幹得不錯！”弗瑞走到史蒂夫身旁，和他一起看落地窗外的景色，“總統表示非常感激。”

史蒂夫不感興趣地挑挑眉，“已經處理完了？”

“只是談話而已。”弗瑞看着落地窗上自己和史蒂夫的倒影，一個正在衰老，一個風華正茂。

那場拯救總統的行動已經是一周前的事了。史蒂夫和托尼帶着班納與娜塔莎他們成功彙合，事情被完美解決。總統除了受到一點驚吓外什麽事都沒有。原本的私仇變成了複仇者和神盾局的聯合行動，大大小小的報告和約談持續了整整一周。好消息是，神盾局的審查基本結束，按托尼的話說就是可以恢複營業了。

“斯塔克呢？”弗瑞問。

史蒂夫看了他一眼，回答：“去公司了。”

弗瑞一點都不意外的點點頭，畢竟他就是趁這個時候來的。他懇切地說：“隊長，關于神盾和複仇者的問題，我想和你談談。”

“有什麽可談的嗎？”史蒂夫轉頭看他一眼，又轉回去，冷談地說，“我以為你和托尼都談好了。”

弗瑞對這個細節暗自留心，随後若無其事地說：“準确來說，我們只是達成了初步合作意向，在很多細節上我們都不能達成一致。”

“嗯哼？”史蒂夫輕哼一聲，表情冷淡到讓人覺得他對這個話題漠不關心。

但弗瑞知道不是，于是他繼續道：“神盾是國家機構，複仇者只是……”

史蒂夫對此反應很大，挑起眉質問道：“只是什麽？”

“隊長，複仇者是英雄，但國家的運行是依靠政府進行的。”弗瑞很坦誠，“神盾是國家機構，它不可能被複仇者領導。斯塔克……有點偏激了。”

“如果你了解我，你會發現我比托尼更偏激。”史蒂夫回以同樣的坦誠，“我不信任政府，我也不信任神盾。”他擡起手，掌心朝外豎直，阻止了想要開口的弗瑞，“更何況我想你說的這些……障礙，托尼都能解決。”他示意了一下會議室門口的醫護人員，對弗瑞點了一下頭，“失陪！”

“失敗了？”在門口目睹史蒂夫離開的娜塔莎問。

“他比我們想象的更信任斯塔克。”弗瑞轉身開着娜塔莎，“你那邊有什麽進展嗎，羅曼諾夫探員？”

“複仇者基地現在已經完工了，算不算？”娜塔莎無奈地回答，“波茨女士對我非常警惕。”本來她看托尼的态度還以為他們對她去SI卧底的事并不在意，沒想到……娜塔莎無可奈何地對弗瑞聳了聳肩。她都不知道要不要感激斯塔克的寬宏大量，波茨女士看到她的時候，臉色冷得像要結冰。

“寇森探員？”弗瑞轉向跟娜塔莎一起進來的一直沒說話的寇森。

與娜塔莎相反，波茨對寇森的印象很好。“波茨女士對于隊長和斯塔克的友誼呈樂觀态度。”寇森回答，“以及斯塔克預約了心髒手術。”

“心髒手術？”弗瑞眉頭緊皺，“他的心髒出了問題？！”這可不在他的預計之內，難道斯塔克這麽強硬是因為他的心髒出了問題？

“應該不是什麽大問題。”寇森欲言又止。娜塔莎對弗瑞點點頭，善解人意的離開了會議室，并為兩個人關好了門。

“你贊同斯塔克的觀點？”弗瑞走到桌邊，拉開椅子坐下，示意寇森坐到他旁邊，審慎地問，“表面上由神盾主導，實際上神盾作為複仇者的附屬，主要負責與政府交涉和大衆輿論？”

寇森坐在椅子上，低頭看看自己的腳尖，沉默了一會兒，舔了舔唇，“我只是覺得沒必要因為這個和複仇者發生沖突，長官。事實上神盾本來就要為複仇者負責這些。”

弗瑞挑起眉，點了點頭，追問道：“如果複仇者不再聽話呢？”

“聽誰的話，長官？”寇森反問，“他們本來就不會聽話的。複仇者是英雄，不是士兵。”他的眼中有隐藏至深的不解，“事實上，您也沒打算讓他們聽話，不是嗎？”

弗瑞緩緩地點頭，“但我當初也沒有想把複仇者變成一個固定組織。”

寇森稍微愣了一下，眉頭微蹙，“您是說……？”

“複仇者是用來解決重大事故的。”弗瑞攤開雙手，死死盯着寇森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沒有重大事故，就不需要複仇者，你明白嗎？”

娜塔莎關上會議室的門，沒拿到斯塔克的情報絕對是她職業生涯中的一大恥辱，不過她現在可以去找另一個人挽回一點尊嚴。

“隊長。”娜塔莎站在醫療室的門口，敲了敲門，提醒史蒂夫。

史蒂夫回頭看向娜塔莎，笑了笑，“娜塔莎。”

娜塔莎對着屋內的巴恩斯點點頭，隐藏住眼底的希冀。巴恩斯茫然地看了娜塔莎一眼，覺得她有點眼熟，困惑地擰起了眉。

史蒂夫主動道：“娜塔莎，你也來看巴基？”

“我來找你。”娜塔莎已經知道面對史蒂夫的時候要用什麽态度了。她撩了撩紅色的卷發，笑着問：“聽說我們要搬家了？”

“對。”果然，史蒂夫什麽都沒懷疑，直接地回答，“博士和我們已經搬了。”

“我們？”娜塔莎調笑地眨眨眼，在史蒂夫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不動聲色地問，“斯塔克現在在準備手術吧？我們現在搬會不會影響他？”

“不會，他這幾天住大廈。”史蒂夫說，“你們直接搬去基地就行了。”

娜塔莎捋了捋耳邊的碎發，“你可以做主？”

不知道史蒂夫有沒有聽出娜塔莎的話外之音，他只是對娜塔莎微微一笑，從容地回答：“斯塔克大廈？不行。複仇者基地？可以。”

另一邊，弗瑞獨自待在會議室裏，寇森早已離開。托尼推門進來的時候，他正坐在主位，手肘抵在桌面上，雙手十指交叉撐着下巴。

“怎麽？在假扮思想者？”

弗瑞頭也沒回地說：“思想者是這樣？”

“從背影看差不多。”托尼走到他對面，抽出把椅子坐下，“結束了？”

弗瑞掀起眼皮，輕描淡寫地說：“神盾局被清洗了大概三分之一的人。”簡直觸目驚心，他從沒想過他以為的如同鐵桶的神盾局會有這麽多……他沉沉吐出一口氣，當初為了防備斯克魯人才留了一手，沒想到卻成了剔除九頭蛇的依據。

托尼點點頭，跟他預估的數字差不多，“政府怎麽說？”

“老一套。”弗瑞坐直身體，靠上椅背，“不過你們掐的時間剛好。”複仇者救了總統以後，很多事情就順利多了。

托尼意味深長地說：“總統才剛上任半年。”當初這位總統給了複仇者很多權限和幫助，不過後來的內戰事件鬧得太大了，結果不僅複仇者分崩離析，連總統也無緣連任。

弗瑞聽懂了托尼的潛臺詞，隐晦地回複：“總統是個有英雄夢的人。”

托尼扯了扯嘴角，拉長了聲音，“所以，皮爾斯在理事會的席位……”

“這不是問題。”弗瑞舉重若輕地說，“神盾只是九頭蛇的其中一個據點，我們得把他連根拔起。”

托尼瞥了他一眼，“有目标了？”

“當然，這麽多年神盾局也不是什麽都沒做。”弗瑞突然轉變話題，“你想把整個神盾都搬到複仇者基地去？”

“只需要能和複仇者配合的戰士，以及一部分後勤。”托尼泰然自若地回答，“雖然上班不太方便，但我們提供員工宿舍。”

弗瑞若有所思地問：“标準呢？”

“人選由隊長負責，管理讓寇森來。”托尼對着弗瑞探究的眼神，挑眉一笑，“看在之前關系不錯的份兒上，給他一個近距離接觸偶像的機會，不用謝。”

弗瑞和托尼對視了一會兒，直截了當地問：“斯塔克，你的底線在哪兒？”

“我們可以合作，但不要妄想對複仇者下命令。複仇者只和神盾對接，不對政府負責。”托尼右手攤開，做了個‘請’的手勢，表示該弗瑞做決定了。

弗瑞沉吟着問：“如果政府有需要複仇者的任務呢？”

托尼淡淡地回答：“我們有自己的衡量标準，發任務時不能有任何隐瞞。”

弗瑞若有所指地說：“有些事情不适合宣之于衆。”

托尼擡起雙眼，和弗瑞對視，不為所動地說：“那由我和隊長來選擇告訴複仇者多少。”

和弗瑞的談話總是讓人筋疲力盡，托尼走到車庫，看到史蒂夫穩穩當當的坐在他那輛車的駕駛席上。史蒂夫感覺到托尼的視線，對他笑了笑。

托尼把鑰匙扔給史蒂夫，自己打開車門坐進去，靠在副駕的椅背上，疲憊地閉上雙眼，“去看過巴恩斯了？”神盾的事一解決完，托尼就立刻把巴恩斯送到了神盾治療，現在看來效果還可以。

“恩。”史蒂夫應了一聲，發動車子。調節了一下後視鏡，擔憂地看着托尼，關心地問，“手術定在什麽時候？”

托尼随口答道：“一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