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自從教主成親之後,弟弟在教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從原來的一人之下,變成了兩人之下。

這令弟弟十分不爽,特別是他哥還要他改口叫少俠一聲哥。

弟弟自然是不願意,冷哼一聲,差點把心裏那聲小王八蛋說出口。

教主見他這般冷嘲熱諷的模樣,也不再勉強,又囑咐了幾句,帶着少俠離去。

等教主走遠了,弟弟一腳踹翻了桌子。教主讓他把少俠當做一家人好好對待,不說十分尊敬,起碼不要背地裏下殺手。

弟弟嗤之以鼻,他倒是想動手,那也得能找到機會。先不說少俠本就武功高強,單是教主時時刻刻把人帶在身旁這一點,就讓弟弟無從下手。

殺不了人,他自然不想給對方好臉色看。對于弟弟的惡劣态度,少俠倒是沒反應,到是教主看不過去。于是在兩人之間,處處偏向少俠。

然後,弟弟不開心了。

這個家,已經沒了他的容身之地。

以前他哥都是把他放在第一位,而現在,卻是事事以那個小王八蛋為先。

越想越氣。

弟弟不甘心,只好找別的事發洩。正好有手下來信說武林盟的大俠不久之後就會到徐州,至于是何事,還沒有調查出來。

一聽這個好消息,弟弟心裏也不氣了。命令人準備好去徐州的事情,也沒和教主打商量,就一個人去了徐州。

弟弟到的時候正好撞見一出好戲,他也沒有立刻現身,而是混在人群中暗暗觀察。

真是沒想到,人人稱頌的大俠竟然也會來煙花之地。

趕巧今晚是花魁的競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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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雖然美麗柔弱,但是弟弟沒有半點興趣。只看了一眼,就把注意力全放在了大俠身上,少有了發現了大俠的緊張。

究竟是什麽樣的女人,竟然能讓一向潇灑自傲大俠如此在乎?

弟弟嘴角一挑,眼裏流露出幾分邪氣。然後多看了花魁幾眼,心裏越發瞧不起大俠的品味。

競争的價碼已經到了一千兩黃金,之後再無人出價。

弟弟看着大俠順利抱得美人歸,悄悄跟了上去。

風月場所總是帶着紙醉金迷的顏色,難免粗俗。教中雖然也有這方面的業務,但是弟弟從不玩樂,總是清點好賬務就離去。

這一次,跟着大俠一路彎彎繞繞到了一間布滿香氣的房間。弟弟的眉頭越皺越深,依舊是躲在暗處。

他看見大俠脫了那女子的衣服,然後從帳中流瀉出女子細碎的聲音,還有偶爾屬于男子的粗重呼吸聲。

弟弟緊緊地捏住了手裏的小刀,準備給大俠致命一擊。等了許久,也沒有找到機會,倒是又看見兩個黑夜男子從窗戶而入,齊齊跪在地上。

然後,大俠衣衫整齊的出來了。

“送她回武林盟,速請神醫。”大俠吩咐完,那兩名黑衣人立刻帶着女子離去。

大俠坐着倒了兩杯茶,悠悠的對着一個方向笑着說道,“出來吧,堂堂一教護法蹲在房梁上,傳出去不免讓人笑話。”

弟弟立刻把手裏的刀子扔了出去,可惜,被大俠接住了,還被數落了一頓。

“你這亂扔東西的毛病什麽時候可以改一改。”大俠繼續笑着說道,連刀帶茶杯一起扔了回去。

弟弟接了刀,沒接茶。只聽砰的一聲,地上多了些許碎片。

大俠也不惱,繼續喝自己的茶,只是瞧着弟弟的眼神變得越發的玩味。

其中的不懷好意弟弟自然是察覺出來了,也不廢話,直接動手。

若是平常,弟弟決然不是大俠的對手。但是這一次,竟然得手了。

弟弟有些驚訝,更多的是驚喜。拿着小刀在大俠臉上比劃着,眼底的邪魅越來越深,“你說,未來的武林盟主死在煙花之地,算不算一個天大的笑話?”

眼前的刀鋒利無情,大俠收斂了笑意,眼裏倒是無懼。想了一會,說道,“大概算吧。”

雲淡風輕的态度徹底激怒了弟弟。

這個人總是這樣,明明和他一樣殺人無數,手裏沾滿各種人的鮮血。偏偏他被人稱作魔教妖孽,而這個人卻受人敬仰。

都是從血堆中成長的人,弟弟臉上永遠露不出能被人稱為豐神俊朗的笑容。

而這個人,卻總能擺出一副無害的模樣,笑得高貴又溫和,仿佛一塵不染。

“你還是這般讨厭。”弟弟皺着眉頭,刀口又近了一分。手裏突然一軟,整個身子向後倒去。

“你對我做了什麽?”弟弟感覺身體湧起一股熱流,打得他措手不及,臉上也是立刻變紅。

“這可不是我做的,剛給你的茶是解藥,你卻偏不喝。”大俠整了整衣襟,好整以暇的坐好,笑着又說道,“煙花之地本就多是些不入流的手段,護法這次可是大意了。”

被人一陣反諷,弟弟心中更氣,卻沒有反駁的力量。那股藥力來得太兇猛,他咬緊了牙關才沒讓到嘴的呻/吟出口。

大俠見人面色潮紅,喘着粗氣躺在床上,好聲問道,“護法可需要韓某去找解藥?”

回應他的是弟弟的一把小刀。

大俠接住刀,細細把玩着,等着弟弟求饒。

這刀做工精致,削鐵如泥,只需輕輕一劃,便能取人性命。刀是好刀,就是弟弟不怎麽愛惜。

這三年來,都不知道向他扔了多少次。

大俠細細想了想,按照他們每月見一次的頻率,這麽着也有個三四十回吧。

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大俠已是名滿天下的翩翩公子。無人見了不會誇上一句,唯獨弟弟第一次見面就罵人。

“王八蛋。”

罵人的少年約摸十五歲,臉上還帶着青澀。一雙大眼睛又黑又亮,看得出來,涉世未深。

大俠不明就裏,他剛殺完一窩土匪,暫時還不想殺人。于是就着一身血腥味,笑意盈盈的望着弟弟,“這話可是在對韓某說?”

弟弟年紀雖小,但是氣勢不小。冷哼一聲,手裏的刀就飛了出去。

兩人對戰了一炷香的時間,以弟弟被擒住作為結束。

“為何要殺我?”大俠行走江湖多年,仇家很多,但是不記得有這般年紀的仇人。

“殺了你,我就能做教主。”弟弟惡狠狠地瞪着大俠,脖子上面抵着自己的刀。

大俠頓時明了,這少年是魔教的人。魔教教主的大兒子和他差不多年紀,這個人應該就是次子了。

“你爹沒教你行走江湖的規矩嗎?”大俠說完,就見弟弟眼底浮現一絲迷惑。

人人喊打的魔教繼承人一瞬間看着有些傻呆呆,大俠忍不住笑起來。斷了弟弟兩根肋骨,就放了人。

然後,他就被人纏上了。

鬥智鬥勇了三年,弟弟已經成長為一教護法,不再是當初能輕易逗弄到窘迫的少年。

只是,在某方面,還是一如既往的傻。

大俠看着中了春/藥在床上扭動,完全不知該如何應對的弟弟,終于放下手裏的茶。

“我去叫個姑娘,免得你浴/火/攻心而死。”大俠還不想弟弟死,畢竟這麽有趣的人不多見。

弟弟并非一竅不通,他看見過他哥被那個小王八蛋按在湖中庭摟摟抱抱過。

所以,弟弟更想殺了少俠。

“我要男子。”弟弟用盡了力氣,才吼出這一句。

大俠一愣,倒是沒說什麽,頂着一張正義凜然的臉出了門。

大俠在樓裏晃悠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弟弟要的人。望着樓裏肆意的嬉笑怒罵,大俠停頓了片刻。然後,腳步一拐,出了門。

樓中無人察覺這抹消失的身影。

弟弟在床上難受地翻來覆去,雙手緊緊攥着身下的床單,青筋暴露的手背滑下大顆汗珠。整個人如同浸泡在水裏一般,濕得難受,也熱的難受。

月光打在弟弟早已迷蒙的臉上,照地那份紅暈比女子還要嬌俏幾分。

大俠扛着一名瘦弱的男子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幕,心中頓時有些異樣。随後放下那名被他點住穴道的男子,整了整自己的衣襟,然後慢條斯理的走向床邊。

“護法,可還好?”

這話對弟弟來說,明顯是多此一問。對方擺明了要看好戲,弟弟自然是不甘示弱。白晃晃的牙齒咬緊了下唇,眼睛裏蹦出火花,似乎要殺了大俠。

大俠被這灼熱的眼神逗笑了,退開一步指着男子說道,“護法要的人在下帶來了。”

弟弟勉強撐起身子,朝那個方向掃了一眼又重新趴回床上,難耐的命令道,“帶過來。”

若不是這人說話的神态太過魅惑,大俠還以為這是要審問犯人。好笑地瞧了弟弟一眼,依言把人扛到了床上。

順道,特別好心的解開了穴道,然後很不識相的帶着一臉笑意站在床頭。

那男子本在房間休息,突然眼前一黑便不能動彈,也無法言語。這會跪在床間,瑟瑟發抖個不停。

這般窩囊的模樣讓弟弟很惱火,一腳把人踹下了床,氣急敗壞的吼道,“換一個。”

大俠看着蜷縮在腳邊的人,嘴角的笑意更深。俯身在人頭頂說道,“服侍好了有賞,若是惹那位不高興,只怕會沒命。”

言笑的話語硬生生得讓人感覺殺意陣陣,那男子頓時抖的更厲害。解開自己衣帶的手笨拙的反倒打了一個結,而且越急越亂,越亂越慌。

弟弟本就心情煩躁,見了這人磨磨蹭蹭的模樣,心下更怒。眼裏殺意一閃,手指直取對方腦門。

那人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另一股力量給丢了出去,還伴随着冷漠的命令,“滾。”

“你敢放他走?”被大俠這麽一攪和,弟弟一身的怒氣已是壓不住。當下也顧不得什麽藥性,直接出手。

招招狠毒,不留餘地。

只是,弟弟忘了一件事。他活蹦亂跳的時候不是大俠的對手,這會受藥性煎熬,自然更加打不過大俠。

一個側踢被人擋住,然後上盤的攻擊也沒有命中。雖是接連失誤,弟弟倒是沒有氣餒,只是氣息更加不穩而已。

他想側空翻的時候,腳下一軟,手裏的攻擊失了準頭。本該是去掏大俠的心,結果卻把衣帶給扯了下來,人也順勢倒在了對方懷裏。

這下不止弟弟愣住,大俠眼底也出現了無措。還是弟弟先反應過來,點了大俠的穴道。

“放了他,那就用你自己來抵償。”弟弟挑起嘴角,用手裏的刀一點一點劃開大俠的衣服,眼中的惱怒頓時化作一腔得意。

那份帶着些許詭異的笑容讓大俠心中一驚,同時,也有些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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