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卧底的第六十七天

第67章 卧底的第六十七天

平安夜,一個寓意平安的夜晚。

淺早由衣沒在12月24日這一天平安過哪怕一秒。

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對平安夜留下陰影。

“好像一個陷阱。”女孩子喃喃自語,“掉進去之後再也爬不起來的陷阱。”

毛絨絨的陷阱,太可怕了,她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和抵抗力像被黑洞吸走了一樣。

安室透袖口染上了揉面團做姜餅人餅幹時的小麥粉香氣,淡淡的,要很靠近才能嗅得到。

他看起來像一塊小面包,淺早由衣腦中閃過新的比喻。

“餓了?”安室透沒有忽略女孩子下意識舌尖抵住腮幫的動作。

姜餅人餅幹被遞到淺早由衣唇邊,她就着安室透的手張嘴咬住,用牙齒咀嚼。

“好吃嗎?”金發青年拇指抹去淺早由衣唇邊的碎屑,“希望它合你的胃口,讓你能稍稍收斂一下想咬我的心思。”

淺早由衣手背貼貼臉頰:“很明顯?”

“嗯。”他點頭,“我的手指和脖頸已經在幻痛了。”

小面包生來就是為了讓人吃的,牙口好是她的優點。

淺早由衣在餐桌邊坐下,她神游地往嘴裏塞餅幹,直到吃完了半盤姜餅人餅幹才猛然回神。

“你剛剛是不是在對我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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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看了眼腕間的手表,一本正經地說:“十二分四十五秒,由衣的反應速度打敗了世界上99.9%的人。”

淺早由衣想拿餅幹砸他,又因為太好吃了舍不得,反手塞進嘴裏當成安室透代餐狠狠咬碎。

“你說實話。”她絞盡腦汁思考,“你想在我這裏得到誰的情報?我想想,最近值得公安關注的組織動向是……最近好像沒什麽需要關注的。難道是陳年舊案?如果是很老舊的檔案,我需要花時間去找。”

女孩子難得露出冥思苦想的模樣,安室透看了只覺得可愛。

“我想得到什麽呢?”他走進廚房,把為平安夜準備的大餐逐一端上桌,“聰明如薄荷酒一定很快能猜到答案。”

淺早由衣大腦空空。

她雙手捧着臉,胳膊支撐在桌上,淺綠色的眼眸從清醒漸漸變得放空,聖誕帽上的雪白毛球垂下貼在她的臉頰。

“我知道了。”淺早由衣撥開毛球,“這一切都是我加班加到瘋魔産生的幻覺,我應該縮進被窩裏好好睡一覺,等醒來一切都會回到正軌。”

安室透拿起餐刀切開火雞的腹部,雞皮煎到微焦滋滋作響,切塊的蘋果和面包丁浸染迷疊香和檸檬的香氣。

“吃完晚餐再睡吧。”他好商好量地說,“我嘗試了新菜譜,試試味道?”

淺早由衣額頭貼在桌面上,悶悶地說:“拜托了,不要把能誘惑我的東西一股腦擺在臺面上,我是經不起誘惑的人嗎?我是。”

她覺得自己好沒出息,人像被電焊焊死在椅子上不願意挪窩,一邊瞳孔地震頭腦風暴一邊眼淚不争氣地順着嘴角流下來。

想要追求她,這和表白有什麽區別?

有,沒給她拒絕的餘地。

太狡猾了吧。

“你真的想清楚了?”淺早由衣忍不住問,“我是黑衣組織派遣進警視廳的卧底,考入警校是為了完成任務,和你相遇是為了順利畢業,發展成情侶關系是因為我們彼此握着對方的把柄,事到如今我仍然沒有一點想棄暗投明當個好人的心思——你是在清楚以上全部的情況下,向我表白的嗎?”

“是。”安室透幹脆地說,“你所說的一切,我一刻都沒有忘。”

“那你就不該說那句話。”淺早由衣本想擡高聲音用強調的口吻說話,可蘋果、檸檬和黃油的溫暖香氣讓人的心不可遏制地柔軟下來。

她說出口的語氣都連她自己都覺得軟趴趴沒有威懾力:“我可以假裝沒聽見。”

“沒有聽見我就再說一次。”金發青年執着地說。

“我喜歡你。”

“正在追求你,想要讨你的歡心,想從你口中也聽見‘喜歡’的回答。”

“今天是平安夜,一切外在因素都不在考慮的範圍內。”餐桌暖黃的燈光籠罩安室透,他輕聲問,“由衣真的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嗎?”

淺早由衣腦中閃過他們之前看過的電影,她曾評價男主角是個戀愛腦,病入膏肓的程度幾乎等同于被豬油蒙住心。

這塊豬油現在也蒙住了她的心。

沒有感覺?怎麽可能。

日漸旺盛的食欲抓撓她的喉嚨,她感到口渴,感到饑餓,呼吸中盈滿溫暖的極具誘惑力的香氣。

她總是不知不覺靠近他,想把臉埋進金發青年襯衣領口處露出的鎖骨,發出小動物一樣滿足的呼嚕嚕。

牽手好舒服,溫熱的掌紋摩挲她冰涼的指尖,距離感被理所當然地縮小,腦袋找到支撐點般靠在他肩上。

想貼貼,想撒嬌,想在他喉結上留下牙印後逃跑,被抓回來再裝模做樣求兩句饒。

想在他進廚房的時候像個挂件一樣跟在旁邊絆手絆腳,趁機偷吃,一邊忙着拿手背抹掉唇邊的番茄汁一邊說:番茄神秘消失事件?不知道耶,是不是廚房裏進了碩鼠?

想在警視廳加班之夜打電話給忙碌的公安,得知他也深陷工作地獄她心裏就平衡了。

想在朗姆違反勞動法喊人大半夜出來加班的時候兩個人一起痛罵老登,罵得朗姆噴嚏一個接一個,重感冒住進ICU插呼吸管。

她潛入病房拔管,他在門外放風,事成後一起溜之大吉,壞蛋酒廠打工人為慶祝上司拔管樂點二十斤小龍蝦外賣爽開啤酒之夜。

黑發少女像漏氣的氣球,癟癟趴在桌子上。

“和我交往不會有什麽好處哦。”她慢吞吞地說,“沒有情報放送大禮包,你也不能再拿之前的把柄威脅我。”

“我還會特別任性特別黏人,對你幹什麽都超級無敵理直氣壯。”她掰着手指數,“你兇我我也不講道理很大聲哭給你看,永遠站在道德制高點對你指指點點——完全是一樁虧本買賣,公安領導知道了不知道該有多心絞痛。”

“到那時再後悔就來不及了。”淺早由衣警告似地說,“可別說我沒給你反悔的機會——唔!”

她鼻尖撞到安室透的胸膛,被他抱了滿懷。

“不要突然抱上來啦,撞得好痛。”淺早由衣小聲吐槽,雙手誠實地回抱。

安室透低頭看她,眉眼間全是笑意:“因為我太高興了。”

“上一秒表白下一秒就收到肯定的回複,能不高興嗎?”淺早由衣嘀嘀咕咕,“可惡,被你拿捏了。”

明明對和公安卧底交往之後有多少潛在問題和麻煩事心知肚明,卻無論如何也無法違背本心說出拒絕的話。

什麽人會在平安夜拒絕喜歡的人的告白啊,不管有沒有人做得到,反正她不行。

“這算不算卧底失格?”淺早由衣趴在安室透懷裏,仰頭問他,“我們倆的長官想想就氣到爆炸。”

“現在是公安的下班時間。”安室透額頭抵住女孩子的額頭,“至于組織,我們不是早就官宣了嗎?”

淺早由衣想起當時她信誓旦旦說他們絕對不會假戲真做,心虛到恨不得刨個坑把自己埋起來。

話不能說得太早,古人誠不欺她。

“也對,現在是下班時間。”淺早由衣點頭,“下班時間我要像死了一樣在工作群裏消失。”

“好啦,不要再抱了,黏人。”她推推男人的胸膛,“我肚子還餓着。”

用饑腸辘辘來形容毫不誇張,安室透居然還不系好襯衫頂部的扣子,淺早由衣對焦糖味沒有一點抵抗力。

刀叉碰到盤子發出清脆的碰撞聲,淺早由衣低頭用刀切割火雞肉,她悶不做聲吃了幾分鐘,受不了似的擡頭:“能不能別一直盯着我看?”

“抱歉。”安室透道歉,“有點沒有實感。”

“我人就在這裏,又不會跑掉。”淺早由衣吐槽,“剛剛抱着的時候不是露出了一副安心的表情嗎?”

安室透:“可是現在沒有抱。”

他回答得很認真,女孩子不知道為什麽很想笑。

她想到電影院幾乎全程牽在一起的手,她每次松開都會被再抓回去扣得更緊。

淺早由衣側頭瞥安室透,他的注意力一直停在銀幕上,手裏完全是無意識的動作。

該說是性格使然還是職業使然呢,安室透是一旦抓到手裏就不會放開的類型。

“吃完晚餐要不要一起看電影,”淺早由衣說,“大數據告訴我們,情侶一般在平安夜看哪部電影?”

安室透想了想:“《真愛至上》和《愛樂之城》?”

淺早由衣:“懂了,我們看《諜影重重》和《死神來了》。”

她将堅持貫徹米花町特色平安夜情侶觀影主義。

黑發少女可能是真的加班加餓了,她飛快幹掉主食,一邊用勺子挖布丁吃一邊調試播放電影的裝備。

屏幕亮起,淺早由衣指揮安室透在沙發上坐下:“再往中間來一點,坐到觀影視野最好的位置上。”

觀影視野最好的位置一直是淺早由衣的專座,她留下了那年平安夜的姜餅人抱枕,專門把它擺在專座上占位置。

安室透拿起毛乎乎的姜餅人,他聽女孩子的話在她的專座坐下。

“完美。”淺早由衣把裝布丁的小碟子放回餐桌上,找好角度,助跑。

“嘿咻!”她精準地撲到安室透身上,得意洋洋像把人撲倒在落葉堆裏的小狗,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金發公安身上。

“現在這裏才是我的專屬座位。”淺早由衣滿意地試了試大腿肌肉結實又柔軟的新坐墊,“有意見嗎?有意見駁回。”

“不敢。”安室透全神貫注地看着她,“我的榮幸。”

“那就把手放到我腰上。”淺早由衣努努嘴,“吃飯的時候不是想抱嗎?沒說不讓你抱,但是要考慮場合,警校第一你的高情商去了哪裏?”

被撩人不自知的壞小狗吃掉了,安室透在心裏回答。

“好的老師,我一定虛心學習。”他抱住懷裏的女孩子,警校第一舉一反三,“比如這樣的場景可不可以抱:伏特加在琴酒面前質疑我和你的戀情真假,為了當場證明給他看,我拉着你坐到我腿上,過分嗎?”

淺早由衣:哇,超過分好嗎,不要以為伏特加戴了墨鏡他就不會瞎,愛護酒廠唯一老實酒人人有責。

“換個例子。”她戳安室透臉頰,“不要以為單身狗好欺負,伏特加一怒之下真的怒了一下。”

“那就換成你和基安蒂的酒吧蹦迪點男模之夜。”安室透一副很好說話的表情,“等跳舞跳高興的薄荷酒回到卡座上休息,能大發慈悲地在男模倒酒的空隙中分給我一個眼神嗎?”

淺早由衣:“……”

怎麽會有人交往第一天就翻女朋友舊賬!

“酒吧有我的股份。”她試圖解釋,“男模給我倒酒本質是牛馬打工人讨好上司的卑微行為,打工人理解打工人。”

“我不信。”安室透搖頭,“不喜歡你是他們沒品,由衣會聘用沒品味的員工嗎?”

淺早由衣下意識回答:“當然不會,各個都可有品位了。”

金發公安:“噢,看來每一個男模你都很了解。”

一個陰陽怪氣大師不會認不出另一位陰陽怪氣大師,淺早由衣錘了兩下安室透胸口:“敢情警校教你的套話技巧全用在我身上了?”

“不止他們有品位,我也有品味。”她哼聲,“有你在,還讓男模倒什麽酒?我要享受就享受最頂級的招待。”

平安夜怎麽少得了熱紅酒?肉桂和蘋果的香味滲透進紅酒,醇厚的紅酒倒入酒杯,彌漫的香氣染出醉人的紅暈。

“客人還滿意嗎?”安室透傾斜酒杯,女孩子小口吞咽,眼眸在酒香中微微眯起。

“滿意。”她回味唇齒間的留香,“如果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酒吧,我要把大把的鈔票塞進你衣領。”

多麽慷概的客人,她沒有獨吞美酒,淺早由衣掌心搭在安室透托住酒杯的手背上,稍稍施力,濕潤的杯沿抵到他唇邊。

他們分享同一杯熱紅酒,安室透仔細嘗了嘗,發現他熬煮的時間可能太長了,甜過了頭。

好在貪杯的小酒鬼不介意,搖頭晃腦地示意續杯。

茶幾上第二個幹淨的酒杯被無視個徹底,不知道主人清洗好把它拿出來是為什麽。

“我之前就想問。”安室透掌心托住淺早由衣的臉頰,連耳朵尖都泛着好看紅色的女孩子歪頭示意她在聽。

“由衣的酒量明明那麽好,喝酒上臉的速度為什麽快得出奇?”

“個人體質問題?”淺早由衣用手掌扇風,熱紅酒喝下肚讓她渾身熱騰騰的,“你也可以理解為,我從小習得扮豬吃老虎的本領。”

“你參加過新酒見面會嗎?”資深老員工薄荷酒如是說,“在很早很早之前,早在我第一次新酒出道的時候,每當有新的倍受信賴的高層骨幹出現,組織便會舉辦一場小型聚會。”

波本聞所未聞:“從來沒聽說過,難道威士忌不被邀請?”

薄荷酒:“你有威士忌含水量百分百的覺悟就好,但不是因為這個。”

她挺直身板,語氣驕傲:“自從我參加過新酒見面會,組織再沒舉辦過類似活動。”

“因為我在聚會現場一意孤行要感謝大哥對我的照料,執意給大哥敬酒,琴酒一杯我兩杯,琴酒一瓶我兩瓶——我,全自動化勸酒永動機,大哥敢喝我就敢陪。”

“鑒于我喝下第一杯就開始上臉,滿臉通紅,琴酒錯誤地估計了我的酒量。”

淺早由衣模仿銀發男人輕蔑一笑的表情,模仿得非常傳神,讓人疑心她一頓究竟要吃幾個琴酒:“他自傲地接下勸酒挑戰。”

她省略中間的過程,用最簡單的語言描述新酒見面會的結果:“琴酒被我喝吐了。”

第二天胃腸炎,在基地醫務室挂了一天水。

朗姆馬不停蹄地全組織封殺新酒見面會:我們犯罪分子不搞團隊凝聚力這套,大家各自散去罷!

“多麽有用的體質。”淺早由衣贊美自己,“薄荷酒整頓職場。”

安室透第一次覺得琴酒怪不容易的。

“都被折騰成這樣了,琴酒和你的關系還是很好。”他說,“不禁讓人對琴酒的忍耐力和寬容度有了不切實際的幻想。”

怎麽說話呢,淺早由衣否認:“大哥只是對我特別好。琴酒,我唯一的哥。”

她話音剛落,身下溫順的大腿坐墊突然變得颠簸起來。

“欸?”淺早由衣不得不扶住安室透的肩膀保持平衡,“你別故意颠我啊,我坐得好好的。”

金發公安充耳不聞,掌心虛虛握着女孩子的腰,只保證她不至于摔在地上,別的一概不保證。

“壞人!”淺早由衣本來就酒氣上頭熱得很,被晃得愈發手忙腳亂,“一吃醋就折騰我,你醋勁怎麽這麽大?”

安室透也不知道自己這麽容易吃醋,可既然酸味都漫到舌尖了,他總要讨回一點好處。

“你才是對我特別好的人,行了吧!”淺早由衣好酒不吃眼前虧,當即改口。

“改口太快,不夠真誠。”安室透搖頭。

淺早由衣:拳頭硬了.jpg

“怎麽才算真誠?”她忿忿地說,“我再重說一遍,錄音發警校六人群聊邀請大家一起見證?”

她口不擇言,安室透卻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好主意。”

“錄音就算了。”他雙手托着淺早由衣,把她舉到比他更高的位置,仰頭笑着說,“不過,确實有必要和他們分享喜悅。”

淺早由衣靜默一秒,她指尖插入安室透淡金色的短發,向後輕扯:“容我提醒,爆破組平安夜加大班,通宵;搜查一課抽簽選人今天值夜班,班長不幸中标;當你不在公安加班,你猜加班的公安是誰?”

群裏六個人,四個在怨氣沖天的加班,你非挑這個時間王炸?

安室透笑意不減,紫灰色的波本瞳清晰映着一行字:那不是更好嗎?

卧底黑方究竟給警校生帶來了什麽?淺早由衣沉痛:酒廠大染缸将本就不白的波本染得更加黑心。

“用我的群主賬號發。”她興致勃勃地說,“我有禁言權限!”

淺早由衣拿出手機,點開拍攝功能,鏡頭翻轉。

“臉好紅。”她指腹刮了刮臉頰,“一時半會兒消退不了怎麽辦?”

女孩子耳朵尖尖紅到滴血,乍一看還以為她做了糟糕的事情,誰能想到只是熱紅酒喝多了?

淺早由衣有時候很羨慕安室透,他臉紅根本看不出來。

“要是能把紅色染到你臉上就好了。”女孩子咕哝,“人為什麽不可以互相染色?好沒用啊人類。”

“連自己都一起罵進去了嗎?”安室透握住她手上晃動的鏡頭,“再說了,你沒有嘗試,怎麽知道不可以?”

“聽上去你很有當小白鼠的自覺?”淺早由衣歪着腦袋想了想,“好!我要試試。”

她湊近,臉頰貼在金發青年側臉上,體溫仿佛融化在一起:“有效果嗎?”

安室透任她向後仰頭仔細端詳:“效果如何?”

淺早由衣搖頭:“不如何。”

“或許是因為臉頰不是最紅的位置。”他說。

“我感覺你在套路我并且有證據。”淺早由衣可不會上當,她聰明的腦袋清醒着呢。

“看在交往第一天的份上,我就假裝自己沒有察覺到吧。”

淡淡的紅酒香氣萦繞在鼻尖,淺早由衣感覺到自己在笑,心中像膨脹的熱氣球升到高空。

她在安室透臉頰上烙下輕吻。

咔擦,鏡頭穩穩捕捉到這一瞬間。

警視廳大樓,深夜燈火通明的爆破組辦公室和搜查一課辦公室裏有三位加班的難兄難弟。

萩原研二活動酸痛的肩膀,悄悄拿出手機摸魚。

警校組六人群聊的頭像閃爍,萩原研二毫無防備心地點進去。

開屏暴擊!

“小陣平!”萩原研二激動地一嗓子把偷偷打瞌睡的松田陣平嚎醒了。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松田陣平一把撈起差點掉在地上的墨鏡,“有人要炸警視廳大樓?”

萩原研二:“比那還嚴重,你快看群裏。”

松田陣平尚未點開群聊,聽見隔壁搜查一課伊達航不輸給萩原研二的大嗓門。

一個兩個都怎麽了?松田陣平一頭霧水地點擊屏幕。

他剛撈起的墨鏡最終還是掉在了地上。

“降谷你小子!”松田陣平猛拍大腿,“我們在加班,而你,在偷家!”

公安大樓,加班的諸伏景光保存照片,他敏銳地發現上傳照片的是淺早由衣的群主號。

“希望他們三個情緒穩定。”諸伏景光雙手合十,“要知道,群主禁言不限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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